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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认真的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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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两人离开,吃了病号餐。

    没见老于回来,张主任倒和曾庆吉一起来了。

    照例一顿体贴和善的问候,陈初打起精神敷衍。

    “怎么,人看上去不太精神?”曾庆吉问张主任。

    “昨天烧了一天,今早刚退了,估计晚上还要再烧起来,”张主任说,“年轻人能这么折腾,要是我,这会儿还晕着呢!”

    “哎呀,张主任你可不能晕,神内你这一把手,我们家孩子还要靠你呢!”

    张主任收了这句恭维,笑呵呵的说:“我怕这金字招牌要砸在这儿了,昨儿个我和老孟围着他转了半天,这要是还不退烧,我俩可就要愁白胡子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天,病人倒成了背景板。

    “那招牌除非您自个儿往地上摔,别人可碰不倒,你说,小初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外伤除了胸口,别的都不严重,脑电我也看了,就是有点奇怪,所以想着今天再做一次看看,没什么大问题,下周就能出院。”

    “这可真是好消息,张主任啊,你不知道,小初这一出事,我这脑神经就一个劲儿蹦跶,像是有个孙猴子在里面翻跟头,一晚上睡不着,上了年纪本来就觉少,这下连质量都没了。”

    张主任随手给陈初量了体温,检查了一下被子下面的伤,“待会儿可以把裤子套上了,胸口要是不流脓了,上衣找件软点的也可以穿,下床活动活动,有利于血液循环,好的快,不用一直躺着。”

    床上的陈初可算等到这句话了,早上的点滴也打完了。翻身就要找衣服,病号服就放在床头,抬手就穿了上衣。

    “这孩子,肯定是躺在床上发毛了,”曾教授拽了一把张主任,“咱俩背过身,让他把裤子穿上。”

    张主任这才拿酒精擦了手,顺从的背过身,聊天,“你可别着急让他回去上班,好歹休息两天,病假条反正我是要给他开的,神经受损,一时半会儿表现不出来,但是良好的睡眠和充足的运动对身体恢复是非常好的。”

    “放心吧,我给他放个大假,”曾教授也着实心疼,“让他好好养一养。”

    此时穿衣服的陈初:我好像并不归您管,您上哪儿给我批假。

    穿好衣服就要翻身下床,这脚一挨地就觉得头发晕,陈初连忙弯腰挨着床坐下,张主任回头看一眼,“怎么,是不是头有点晕?”

    “对,”陈初揉揉太阳穴。

    “别着急,起身的时候先坐在床边缓一缓,”张主任见曾庆吉也担心,就多说一句:“长时间卧床,突然站立,血供不足,就会头晕。”

    “没事,”陈初抬头笑了笑,“我想去看看白杨。”

    “去吧,”张主任挥挥手,“她就在隔壁陪护床呢,小姑娘守了你二十四个小时,这会儿累了。”

    陈初怎么好让两个大叔搀扶,自己坐床边缓了一会儿,觉着适应了,才站起来,后背火辣辣的疼,和胸口一吸气就随之而来的炙痛感令他微微弯了腰。

    曾庆吉对张主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扶,这孩子性格向来要强,见他拖着脚去了一墙之隔的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的心是这世界上最有弹性的物件儿,见着落难的,受伤的,遭灾的,软的能滴出水来;遇上那邪恶,屈辱,逼迫却能硬的像碳钢。

    两个大主任,看着陈初挪过去,都伸出手摸了摸眼角。

    陈初轻轻推开门,他的女孩儿蜷着腿睡着了,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送进来,温柔的风摇着窗走过去关小了窗户。

    陈初趴在她的床边,看她,眼睛合起来,月亮样的笑就隐藏在密密的睫毛下,桃花般的面容无暇沉静,水葱般的玉手紧挨睡得香甜。

    想要把她嵌在自己眼里,时时和她在一起。

    蹲着腿酸软,他就跪在床边,终于够了,才起身回去。

    曾庆吉和张主任还在等着,见他回来。

    问:“怎么样,小仙女还在吧?”

    “在,”陈初笑着回答,“我是不是该把她的衣服藏起来?”

    张主任听这两位说话,笑得慈祥。

    “放心,咱这儿没有那恶霸王母娘娘!”曾庆吉说了这句,倒想起来,“你和白杨见过家长没?”

    “没呢,”陈初站直了,眼里的光暗了一下又亮了起来,“希望白杨能早点放我通关,我好接受岳父岳母的考验。”

    “你这么好的小伙儿,哪个不喜欢,”张主任说,“过半个小时,过来做脑电,具体的数据分析回头再说,我先回门诊了,留你们慢慢聊。”

    曾庆吉叮嘱陈初:“你这次的事情我没告诉刘教授,学校里除了白杨和保安处,其他的动静也尽量瞒住了。”

    “好的,我明白。”陈初猜的出来,既然对方想知道关于星程计划的细节,那已经涉秘,“不知道能不能查到,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已经在查了,”曾庆吉倒不觉得会有多大问题,“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对方虽然是有组织的,但是组织能力比较混乱,是有校内人员牵涉其中,好在都是边缘人物,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了,现在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等解除危险,你还得回来继续工作。”

    “曾主任,”陈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这件事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吗?”

    “小初,”看着窗外的年轻人,原本稚嫩的脸上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悲伤,“你很少关心学术外的事情,对你也是一种保护,只是,这世界就是如此,学界也不是方外之地,有人就有欲念,更何况还牵涉其他,你母亲恐怕就是在学派交流的时候加入了极端的流派。”

    “您说的是利物会吗?”陈初问。

    “对,”曾庆吉点点头,“原本就是一个学术交流的平台,后来就走样了。”

    “我母亲手里有一些他们不想外流的信息,”陈初转过身对曾主任说,“一个硬盘。”

    曾庆吉皱了皱眉,“你见过?”

    摇摇头,“来了q大之后,我很少回家,父母也很少谈到工作上的事情,我猜测,大概是我读博之后,母亲在利物会的作用才更大了,若说有什么内幕消息,也是那时候留下来的,不过,我整理遗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特别的。”陈初想那些人到底担心的是什么呢?

    利物会早在母亲去世前就解散了,就算母亲曾经组织过会务内容,能有什么值得留存,还受人惦记呢!

    陈初想到那女人拿着刀在自己脸上试探的态度,挑衅和报复的意味更明显。

    “曾主任,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手机接通了程竹青叔叔,“叔,我妈年轻时有什么情敌或者好朋友吗?”

    “好,你见了我爸问问,尽快回我,还有,顺便问问他,我妈有什么网盘或者日记比较隐秘的文件吗?有消息,你告诉我。”

    “叔,你别不告诉我,我自己知道怎么处理,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没事了,您不用过来看我,香香姐,别了,他们不是去蜜月吗,干嘛来京城啊,她不在这边呆了四年,还没玩够?我知道,真不用,我挺好的,是,我都有女朋友了,真的。”

    “等我这边安定了,我就回去一趟,到时候约时间。”

    “有,我最近会有个长假,也没别的地方好玩,您别给我推荐了,我自己想想,好的,有事儿就找您!”

    一接通程叔叔的电话,就想很快挂断,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孩子,还是一直长不大的那种!

    烫手的电话终于挂断,对着手机吹了吹气,留在病房里的曾庆吉看他这幅表情,笑了起来,“你这个叔叔很厉害!”

    “对,收拾小孩儿一套一套的。”

    “你这样无可奈何又惊慌应对,倒不常见。”

    “在工作上我成年了,可在叔叔的眼里,我还是个孩子。”

    “下次做学术报告,可以邀请家里人一起来听,”曾主任不靠谱的建议,“任谁听了你的演讲,也不会拿你当小孩看。”

    陈初完全想得到,程叔叔的反应。

    “来,小初,坐我旁边,”然后摸着陈初的脑袋夸赞,“我家孩子就是强,往上面一站就自带王者气概。”

    想到这儿,陈初就笑了。

    不似满脸的褶子夹死个蚊子,满面青春,荡漾整个房间。

    白杨睡了一会儿,揉揉眼睛,看手机,11点了,摸了摸嘴角,没有美梦留下的口水。

    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套了外衣,轻轻开门,隔壁房间的陈初就抬眼看了过来。

    “醒了。”陈初朝她走过来。

    “嗯,”白杨检查眼前的人,穿着病号服空荡荡的身板,摸着手,不热,“你好点了,低头。”

    陈初听话的弯腰,白杨凑上去摸了摸,不热。

    曾主任看他俩这一套动作配合熟练,旁若无人,不等介绍,自助道:“这就是白杨了,看着你们在一起挺好,我就放心了。”

    白杨这才看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活人,大眼睛望过去,没在记忆库里搜索到此人的信息。

    “我是教务处的曾庆吉,”曾主任笑着说:“不耽搁你们谈感情了,小初好好休息,有事及时联系。”

    送走了曾主任,白杨见门口只有值班的保安走动巡逻,问他:“今天恐怕还要留在医院,你闷不闷,用不用回学校拿点书过来?”

    陈初牵了她的手回了病房,拉着她坐在床边。

    “你陪我待会儿,别回学校了。昨晚你都没休息,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白杨看他领口露出来的紫色已经消退了些,不知道他身上其他地方怎么样了,“我能看看吗?”

    “什么?”

    白杨看着他的胸口,那儿昨天还崩裂流血来着,这会儿什么样了?

    陈初见她盯着自己的胸口,明白过来。

    “没事,皮外伤,过两天就好了。”

    “是电击,”白杨看着他的脸说,“陈初,你说的轻巧,”手伸过去隔着衣服摸到纱布包裹的地方,“当时很疼吧?”

    “忘了,”陈初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就晕过去了,现在想想,就是有点恶心。”

    “那你别想了。”白杨放下手,“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拿回她的手放在胸前:“嗯,秀色可餐!”

    白杨被这闷骚男一句话成功撩的红了脸,却不避开,直愣愣望着眼前的人,原本苍白的脸如今有了红润的血色,唇色也如雨后的娇红充满生机。

    陈初微微用力,白杨就离得近了点,去寻那处令他痴迷的气息,她还呆呆的等待,伸出手揽着她靠在怀里,轻轻的吻她,少女的清甜令唇舌有了知觉。

    白杨想到自己醒来还没刷牙,好在陈初技术也不熟练,与她只是吸吮,并无其他交流。饶是如此,恋人之间的温度也高的厉害。

    咕噜咕噜,肚子唱起了空鸣曲。

    陈初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红着脸说:“你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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