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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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明月高悬，旅舍外年久失修的灯牌发出呲呲的电流声，空无一人的街道只剩冷风刮起的传单、落叶在哗啦作响，寂静的氛围被空气中传来的一阵波动打破。
“因为在附近就被逮来加班什么的，得吃一整袋甜甜圈才能弥补。”
五条悟不高兴的用两根手指夹起‘宿傩的手指’，挑眉，“幻术？可真少见。”
要不是复制品上没有特级咒物的残秽，他还真没办法单从肉眼分辨。
五条悟饶有兴味的勾起嘴角，他的六眼可以看穿对方的术式，并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追踪、预测。
现在，这个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例的六眼却看不透施加于‘手指’上的术。
“看来会遇上非常有趣的事情了。”用力将‘手指’捏扁，在掌心揉碎。
纸张的触感……欺骗了我的视觉。
欺骗了六眼。
旅舍内，凉夏一把抓住向他迅速袭来的手，仍旧闭着眼懒散的说：“大晚上来偷袭我这个十五岁的小少年真的好吗？跟已经定型的矮子大人不一样，我还想长高。”
五条悟挑眉，还醒着？
“因为接下来要做坏事，所以必须先来确认你睡了没有。”
“明天再来吧，随便你怎么做，我要睡了。”说着说着凉夏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
“如果，我不呢？”五条悟俯身靠近，嗓音低沉。
无愧于第一人的头衔，他优越的高挑身躯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气场强大。
“不就算了，我又不能代替你做决定。”凉夏奇怪的看着他。
五条悟愉快的笑起来，“让我头一次有加班加对了的感觉，你很不错嘛。”
“然后？去哪做坏事？”凉夏揉眼坐起身，把手放在熟睡的顺平头上，顺便撸了一把，“我们快点解决，好回来补个回笼觉。”
“这就要看你了。”
下一秒，五条悟从房间消失，来到了荒山上空 。
穿着睡衣吊儿郎当的凉夏随后出现。
“没有咒力发动，这种力量是什么？”
“是年轻人特有的朝气。”
五条悟失笑，“那个手指在你身上吧？”
“我喂淀月了。”凉夏看他脸上出现疑惑神色，解释道：“淀月是顺平啪——的一下就可以召唤出来的水母，它表示尝起来还不错。”
“恐怕得请淀月重新吐出来，这个东西上面那些老家伙可不放心放在外面。”
“没品的大人连小孩子零食都要抢？”
“嘛，谁让他们是没品的大人。”五条悟摊肩，好像没听出来凉夏其实指的就是他。
“垃圾话等打完再说。”
凉夏以往漫不经心的表情褪去，面色透出几分认真，“现在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个世界的特产。”
说罢凉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巨大的力量瞬间爆发，踢腿直击中段要害，五条悟后退一步，用手臂挡住，一只手掐住他的腿，另一只手又攥住他打过来的拳头。
心下微讶，还是头一次，有人类的速度快到六眼都需要适应才能跟上。
眼罩下的蓝色眼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玩味的说：“不过如此，拿出你年轻人的朝气来。”
“看来老年人腰骨不太好，一会儿架都打不了？”凉夏语气平淡，一个回旋踢摆脱控制。
“激将法对我没用。”五条悟心平气和的双指并起。
“【赫】。”
“这不是被轻易激怒了吗？没品的大人。”凉夏邪气一笑，飞身抽离。
可惜极速之中也没有把五条悟甩开，两人在空中激烈交手，随意甩出的腿风将地面扫出一道道裂隙，在毁了一座山头之后，五条停在远处偏头看他，“还不准备认真点？”
“你不也是。”
凉夏和五条悟静默对视。
“伊邪那美。”
“无量空处。”
查克拉与咒力的冲击波从相撞之地冲天而起，方圆三公里树木顷刻间被连根拔起，就连九天之上的云层也全被冲刷干净。
凉夏意外中招，身处无下限内侧静静感受无限重复的“知觉”、“传导”这一过程，“那个东西想释放的，是这个吗。”
在吉野与怪物战斗时，凉夏通过别天神强行扭转她的想法使领域无法施展，如今才真切感受到生得领域的恐怖。
“……这个世界简直不讲道理，好像小瞧它了。”凉夏在被塞进大量无意义信息的间隙中艰难思考。
“这下怎么收场呢。”
希望他挣点气快点从轮回里出来，凉夏还是头一次希望敌人能打破自己的招数并且越快越好，不过身中宇智波一族的禁术，就算那个人能破解想必也快不了，啊，这下真是把自己坑惨了。
不知道经过多长时间，凉夏大脑再也无力处理更多信息，彻底昏迷过去。
即将摔倒的一霎，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接住。
五条悟稍微有些狼狈的说：“还真是让我把大人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算了，看在没有被人看到的份上就原谅你这一回。”
挥手解除领域，五条悟将凉夏一把扛在肩上，正准备把人送回旅舍，在晃荡间，突然从他上衣口袋掉下来一个东西，五条悟伸手接过，凝神一看，正是宿傩的手指。
他发出一声轻笑：“……小骗子。”
经过一晚奔波，当五条悟带着凉夏重新回到旅馆的时候，辅助监督人员已经来齐，他和门口的伊地知打招呼，“我的甜甜圈买来没？”
“因为是晚上……”伊地知不停用手帕拭去额头的汗水，心想我要去哪里给你买甜甜圈。
“那就去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
“呃，这、这个县没有发现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这里离东京不是很近吗？”
“……好的，我明白了。”
“放心，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去之前在前台订两晚房间，然后放你3天假，甜甜圈回去找你拿。”
太好了，“可是夜蛾校长……”
“他还没有习惯？”语气诧异，“那就让他多习惯习惯。”
五条悟并没有刻意显得傲慢无礼，但在旁人眼中，目中无人就是他的代名词。
伊地知：可恶啊，到最后还是我背负了一切。
第二天一早，吉野从朦胧中醒来，迷迷糊糊摸索着起床，在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后，疑惑：“凉夏怎么会这么早起床。”
他打开房门准备去寻找小伙伴，却在看见对面的情况时大惊失色，“你……你在对凉夏干什么？！”
“哦，我听到你起床的声音就把他送过来了。”
五条悟一张令人惊艳的帅哥脸上表情淡淡，松开捂着凉夏嘴巴的手，抓抓脑袋。
他也不想这么早就过来，但是无奈于这个古怪的小鬼没有一刻安分，一晚上不停嘟囔什么“伊邪那美，伊邪纳岐，伊邪那美，伊邪纳岐，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这种话，在让别人魔音贯耳时他倒是睡的香。
“总之，快点把他带走。”五条悟把那么大一个凉夏直接丢过去，吉野慌忙接住，警惕的看着他。
“凉夏怎么会在你这。”
“啊，因为我们晚上一起去做坏事了。”
吉野怒视，他不会信这个人的任何一个字，要说为什么，大概是因为眼前的陌生男人和怀里前科累累的某个人气质莫名相像。
想也知道不会说真话。
吉野费力将凉夏抱回房间，去厕所将手帕打湿给凉夏擦掉脸上的灰尘，他以食指戳戳戳。
抱怨的说：“大晚上到哪去了……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吉野知道凉夏有很多神秘莫测的手段，也明白如果发生什么事，自己不仅帮不上忙说不定还要变成拖累。
可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太弱了。
弱到你连相信我这个选项都没有。
吉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额头静静靠在凉夏小臂处，缓慢的说：“我会加油，你要等我。”
“呼……呼。”
凉夏翻身，左臂碰巧将吉野的头拢进怀里，开始大喊大叫：“顺平，我饿了！”
吉野耳膜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吼差点没吼聋掉，回他：“你饿了就起来。”
凉夏梦中呓语，“我要煎蛋、蛋。”
顺平把他脸颊扯到极限，再一下弹回去，“是煎蛋卷，笨蛋。”
“煎蛋蛋，哇，吧唧吧唧，好次。”
不管心里如何思绪万千，顺平还是认命的起身给他买煎蛋去，“好好睡吧。”
“顺平，再快点！”
就连梦里也要被催促的吉野：……
等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凉夏依旧在床上睡的舒服。
“还没醒吗？”顺平语露担心。
“昨天累狠了，我也没想过他可以坚持那么久。”五条悟简单解释后，对沙发另一边的美由梨和吉野说：“你们考虑好了吗？要不要去咒术高专学习？”
通过六眼知道两人具有相当的天赋并且都已初步觉醒后，五条悟向他们出示了身份，而后像是简单过流程好去交差一样漫不经心的介绍了咒术高专。
“理由嘛，在那和你们同样的同龄人很多，你们所看到的世界另一面在那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管是想变强还是有其他想法，咒术高专都可以为你们提供一条平稳的道路。”
“但是坏处也很明显，其中一条——你们的命随时都不再属于你们自己。”五条悟并没有危言耸听。
美由梨果断开口：“我去。”
“话别说的这么满，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想想。”
咒术界的残忍没办法只用一句两句就让这些小孩深刻体会，五条悟颇为苦恼，虽然咒术师这行人手不足是常态，但是他也不想本可以无忧无虑的小孩子丢掉引以为傲的青春岁月，整天去和奇怪的东西厮杀。
特别是，眼睁睁看着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绝望，你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回过神，只见这个懦弱胆小的女孩表情坚毅，目光决然：“我、去。”
她垂着头，“爸爸妈妈，亲朋好友，他们都不喜欢我。”
美由梨惨然一笑，“至少在这一刻，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活法，我想获得力量，阻止这样的悲剧再发生。”
五条悟眼罩下的眼睛轻微眨了眨，“还不够。”
他伸出食指指着美由梨，“你的觉悟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不会让你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