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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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 “顺平顺平，你快看，打怪还掉落装备诶。”凉夏兴冲冲举着什么东西跑到跟前。
“什么？”
顺平疑惑的端详这根被凉夏捡回来的手指。
“是它吃了谁的手还没消化干净吧。”
“怪不得长得这么胖，吃的东西消化不了全堆肚子里了。”凉夏摸摸下巴，思索，“我的火遁也没烧干净，这个硬度说不定可以卖大钱，拿去切割宝石什么。”
顺平对他跳跃的脑回路颇为苦恼，他扶额转移话题，“接下来呢，一定要让我获得能力是有什么用意吗？”
“嘘……”凉夏指指怅然若失的美由梨，示意外人在场不方便说。
顺平了然的点点头。
“楠木同学，你看起来和它很熟悉。”凉夏俯首。
从一开始的语焉不详到神色大变，说美由梨不是知情人都不会有人信。
美由梨偏过头，面色为难。
“鉴于她的危险性，可能会有命案牵扯，接下来我会报警，你请便。”凉夏看她默不作声索性也不再搭话。
“……我奶奶，没有害人。”
吉野看美由梨有话要说便阻止了他拨打电话的手。
“那个是我的奶奶。”美由梨嗓音沙哑，“这个屋子用血浇盖过所散发的异香，会让她以为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她不会攻击，刚刚你们把门打开人气散了出去，她才找过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奶奶只会留在这片诞生之地。”
“诞生？”吉野发出疑问。
“是的，三年前，奶奶不堪受迫，在怨恨中自裁，变成这样。”
美由梨双眼充血，愤怒低吼：“都是他们的错，爸爸妈妈，村里人，全都在逼她，用着她的血液一边赚黑心钱，一边不知感恩变本加厉！”
“爷爷刚死，什么妖魔鬼怪都来了，要我说，奶奶就是太善良，为什么，为什么不下山把他们都杀光。”
美由梨失声痛哭，“为什么，善良的人怎么就活不下去呢。”
美由梨现在还可以回忆起老人温柔抚过她发丝的掌心。
“奶奶我啊，现在最希望看到美由梨长大后的样子，一定和妈妈一样是个大美人。”
“嗯，不过我现在也很可爱，以后每天放学我都会来给奶奶看。”
“美由梨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开心啊，泉姐姐和我一个班，她带饼干给我吃还送我手链。”
“泉那孩子……你要多交朋友，虽然美由梨喜欢看书，但是朋友也很重要。”
“我有奶奶就够了。”
“……不行，我老啦。”
女孩拉着老人的手撒娇，让她不要这么快老去，多陪陪自己。
缓缓从回忆中抽身，屋内回响的痛苦化为呜咽，“我奶奶，死了。”
三年前，还是初一的美由梨在这里亲眼目睹了老人的尸变，除了两个来不及跑走的村民被残忍杀害，所有人在逃走后都对此事讳莫如深，他们不想非法生意暴露，用手段让当地人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怪物还留有生前的感情，她并未对美由梨下手。
所以美由梨认为她的奶奶并没有死去，只是换了一个形式活在世上，每当美由梨不开心她都会来这里找“奶奶”。
听完后吉野手指抽动了一下，说不出话。
“她没办法亲手复仇，但是你可以。”
凉夏将没拨出去的电话号码重新输入，“喂喂，是jc叔叔吗？我要举报有人非法制造买卖危险物品，还有非法囚禁，是，是，鹿也县山脚楠木家，好的。”
“凉夏总是在某些方面活的很正常呢。”顺平缓缓松开紧握的手。
“我有哪里不正常……”凉夏毫无自觉。
顺平轻松的笑，“不过一直都是个傻子。”
“顺平过分了。”凉夏捏住他的脸。
“啊，对了，楠木同学有更详细的证据吗？或者更多犯罪人员的名单。”
“我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村里人他们会互相包庇，况且三年过去证据肯定已经被销毁干净。”
一想到再无翻案之日美由梨不由露出绝望的神色。
“有名字就行，他们会乖乖听话的。”
将凉夏特异之处在后方看得一清二楚的美由梨双眼绽放出希望的光，既然宇智波同学这么说了，说不定真的可以。
凉夏满不在乎的把手指抛上抛下，嫌恶：“这东西真恶心，这么恶心的东西脸会长啥样。”
“顺平，你来发挥想象说说看。”
“我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我以为你会喜欢。”
“不要因为我看猎奇电影，就把我想的奇怪。”顺平举起拳头。
凉夏随手握住他砸下来的手，表情蓦的一变，严肃说道：“你把淀月叫出来。”
顺平以为他有什么大发现，就精疲力竭的强打起精神，回忆发动术式时的感觉。
“唧，唧。”
空气传来波动，一个小型水母慢慢成形，漂浮在吉野四周，萌萌的伸出一根触手打招呼，“唧唧。”
凉夏用平淡的语气说：“这个给你吃。”
“你不要瞎喂它东西！”
顺平恼怒，我居然还真的相信他会有认真的时候。
“这个大补诶，没准淀月会喜欢。”
看着凉夏把手指丢向淀月，顺平紧赶慢赶终于在它接触到之前把式神收了回去。
“你这个……”
“那个。”在他们俩打打闹闹时，美由梨弱弱插话，“jch好像到了。”
凉夏一个错步把顺平用双手抱住固定，转头张望。
只见四五个jc陆续下车，朝这边走来，身后再无其他。
“看起来特殊处理部门也不怎么能干。”
顺平抬眼瞅着他，“因为这里很偏僻。”
凉夏意味不明的笑了，没有回答。
顺平用手捅了他一下，又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有时候顺平也会怀疑是不是真如凉夏所说，他以前是个杀手。
凉夏看起来随和大大咧咧，偶尔却会让顺平有种抓不住的虚幻感，以及，不管是上次对待伊藤还是这次的战斗，隐隐约约，从凉夏身上透出的对生命的极端漠视，都让他忧心忡忡。
“你们几个学生大晚上在这干嘛？”一个中年警官走进来训斥，“知不知道山上很危险。”
“等等，这里刚刚发生过爆炸吗？”巡视部长惊慌的看着土地明显大范围灼烧过的痕迹。
在森林里发生爆炸这种事如果不好好处理，他的事业极有可能就此完蛋。
“没有，弄出这些的人已经跑掉了，不过她留下了这个。”凉夏挥挥拿着的手指。
事态没有进一步扩大，巡视部长松了口气，说：“我先送你们离开，这里会有人来处理。”
等到吉野和美由梨出门后，凉夏随手从书柜上抽了几张纸，夹在腋下和他们一起坐车离开。
而这片森林没有了诅咒的压制，开始重新焕发生机。
警局内，美由梨将名单写好交给工作人员，并作为人证揭发自己的父母和那些参与其中的罪人，之后的证据就由jc搜集。
凉夏和顺平也因为森林灼烧案参与了询问笔录，正坐在审讯室外等着美由梨那边结束。
“为什么不跟jc说它已经被我们杀死了。”顺平怠倦的靠在凉夏肩膀上，怀里抱着背包。
“这样那些特殊处理部门的人会来的更快。”
“你找他们干嘛？”
“……”
沉默蔓延。
“不能说吗？”
“顺平，我想回家。”
吉野双手猛然攥紧，虽然不知道上下文有什么联系，但是心里却莫名生出一股惊慌之感，吉野嗓音干涩，“你想回就回，去买车票或者机票。”
“我家那边在打仗，我得回去帮忙。”凉夏抬头看着日光灯管，“那是一个车票和机票都到不了的地方。”
顺平回忆起见到凉夏的第一天，男孩寂寥的站在石阶旁，身上穿着破破烂烂不合时代的衣服，细看还会发现遍布肌肤的一道道伤痕。
“不要告诉我你是外星人。”
凉夏哧哧笑，“那倒没有，我还是在地球上，只不过是另外一个地球，那里有一个兔子村和一个小草村，因为一些原因他们天天打架，顺带一提，我是兔子村三把手。”
“编也不知道编的像点，草怎么打得过兔子。”
“你说的没错，所以兔子村在我来之前已经快赢了。”
“那你还迫不及待的想回去。”顺平用脑袋撞他的肩膀。
“别敲，再敲我就要舒服的睡过去了。”
“……”
顺平决定不对这句话过多计较，“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可以送你回去？”
“当然不行。”凉夏揽着他，“只不过需要他们参与这个过程。”
“？”
“意思是，他们是手段，回家是目标。”
“为什么带我来这……”顺平心里酸涩，“我也是手段之一吗？”
“一开始是。”
吉野脑袋作痛，他又想逃避了。
“不过第二天顺平就变成了‘目标’。”
吉野表情凝滞，“啊？”
“我想回家，也想回有顺平的家。”凉夏看他还没回过神，恶作剧般把他头发揪成一个小辫，“在回去处理完那些麻烦事后，我一定会回来。”
过了片刻，顺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他张牙舞爪的拽着凉夏的衣领大力摇晃。
“下次再大喘气我就让你喘不上气！”
凉夏任由他宣泄愤怒，敷衍的说：“好，好。”
等美由梨做完笔录，早已入夜，凉夏带着她到提前订好的旅舍休息，作为烧坏门的赔偿。
“明天我们去见一下……”凉夏本来想指方向的手指尴尬的在空中打了个圈，重新绕回来，“反正那些人里随便挑一个见，这件事就可以结束了。”
等凉夏和吉野将要进房门时，美由梨突然冲上来就是一个深鞠躬。
“非常、非常感谢宇智波同学，如果没有你，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反抗爸爸妈妈的勇气，所以，非常感谢！”
“你感谢掉了一个顺平。”凉夏冷漠指出。
“啊，啊，是，谢谢顺平同学。”她又鞠了一躬。
“顺平的姓氏是吉野。”凉夏转头，“她好像不太认识你，怪不得一开始不跟你打招呼。”
看着尴尬的女孩，顺平恨不得一巴掌捂死他。
“没事没事，那我们就先回房了。”说罢顺平就推着凉夏进屋。
因为事先只预定了两间房，美由梨占去一间，剩下的一间只能他们两个男孩一起睡。
美由梨在门口嫣然一笑，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