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Amortentia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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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幻影移形到了马尔福庄园外，眉头紧锁，望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庄园，深深叹了口气。
天空灰蒙蒙的，好像随时都会下一场倾盆暴雨。
他已经决定了，要离开这个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心里是高兴的，但却笑不出来。
老实说，他早受够父亲对他严苛的要求。
一面想摆脱，一面又无法摆脱。
那些条条框框像是已经刻在骨子里，渗进血液中，跟他融为一体。
饶是已经下定了要离开的决心，他依然在为刚刚对父亲做出不当举止感到悔恨。
可父亲私下去找哈利又让马尔福感到烦躁。
“呃！”马尔福狠狠用脚踢了下底面，刚好踢到一块石子，脚趾仿佛被针戳进指甲一样刺痛。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声，皱眉忍了好一会，终于推开庄园的大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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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参加比赛。哈利实在没那么多时间去分神。
只是哈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从梦中惊醒的他本就有些惊魂未定，又看到马尔福鬼魂一样杵在床旁边，吓得一个激灵坐起来，差点就滚到地上。
他瞄了眼那边因为声响翻个身的罗恩，压低声音扯住被子边，吼着：“马尔福！你怎么在这？！”
紧接着哈利看到他身旁的行李：“你要走？”
马尔福如鹰注视着猎物一般，死死盯着哈利不吭一声，知道哈利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站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臂晃了几下才从失神中缓过来。
哈利被这样的马尔福吓了一跳，接着毫无征兆被他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哈利被这个拥抱勒得喘不过气，推了几下才把人推开：“你在这做什么？”
“说话啊。”哈利舔舔嘴又问了一句。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房间内安静的只能听见罗恩均匀的呼吸声，小雨稀稀落落砸在玻璃窗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一把小木锤，一下下敲在哈利的神经上。
他受够了，穿上拖鞋拉着马尔福蹑手蹑脚的出了寝室，一直到了公共休息室才松手。
“马尔福。”哈利看着他的脸，没有被打的痕迹，但是悲伤止不住的外泄。
哈利原本就不算好的心情，更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雨还在下，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也就一分钟而已，但哈利仿佛已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等到马尔福开口：“波特。”
马尔福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抖，还有些沙哑，像是刚刚撕心裂肺的哭过一样。
叹了口气，哈利手伸到他身侧想要搂一下，但终究还是在空中做了这个动作，把手收回来，他拉着马尔福坐在沙发上：“卢……你父亲做了什么？”
这句话好像是个开关，把悲伤的情绪直接释放出来，马尔福转身抱住哈利，将头埋在他颈窝。
哈利双手悬空在他背后，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马尔福在抖，他感觉的到。
应该是在哭，但哈利听不见声音，最后他还是把手轻轻放在马尔福背上，一下下轻轻安抚。
就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猫，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猫会抬头咬上一口。
“你不必这样的。”哈利轻声叹气，“现在魔法总署司已经半步禁咒令，就等于是变相遏制了他们，你没必要伤害自己的。”
“可我想跟你在一起。”马尔福把头埋得更深，贪婪地呼吸着特属于哈利的气息，无法自拔。
就像是毒/药，能把人害死，更像是毒/品，让人上瘾。
哈利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是觉得这样的马尔福让人心疼。
他轻轻推了推马尔福，但马尔福粘在他身上一样，不管怎么都不肯起来。
“马尔福，我们缘分尽了，你这样，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哈利轻声说。
声音轻到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不该说这样的话，尤其是在马尔福这么脆弱的时候。
可是感情这东西，不该纠缠。
马尔福似乎是被这话刺激到了，突然把头抬起来。
似乎已经适应了马尔福把头埋在颈窝的哈利，他的突然离开，一阵凉风席卷，哈利缩了缩脖子，刚想扯一下领子，下一秒就被马尔福稳住。
哈利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到，瞬间瞪大了眼，嘴巴上温热的触感让他有那么一会的失神。
隔着镜片看面前的人有点失焦，但哈利也能看到对方闭合的双眼，睫毛浓密且长，皮肤因为太白此刻就连眼周都泛起一点红晕。
是帅的。
哈利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喜欢上如此矛盾的一个人。
而这个人现在正渴/望从他那汲取一丝安慰。
还在走神的哈利忽然感到唇边传来一丝凉意，接着听到他说话，声音极具魅惑：“哈利，配合我。”
紧接着哈利感觉到身后锢住他的手又往怀中收了收，哈利不得不紧贴着他，就在他还企图近距离观察面前的人时，眼镜被马尔福拿掉，他一脸享受又矛盾地望着哈利，再一次凑上去。
然而这次并没有持续多久，眼前一片模糊的哈利才刚把眼睛闭上，就听到那边一阵大呵，是罗恩的声音。
“马尔福！你在做什么！”
紧接着就是罗恩冲下楼梯的声音，哈利下意识想要逃开，可马尔福锢着他的腰不肯松，但是没有继续，转头看向罗恩。
几步冲到跟前的罗恩举着魔杖对准马尔福的脸：“找死吗？”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就来好了。”马尔福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仰着头挑衅一般毫不畏惧地盯着罗恩。
反正他也背叛家族了，哈利也不要他了，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罗恩。”哈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脱开马尔福的束缚，赶紧起身过去吧罗恩的手压下，“别冲动。”
“所以你又跟他和好了？”罗恩质问，就连头发上的呆毛都发出抗议，抖了一下。
哈利回头看了眼马尔福，拉着罗恩到一旁：“你先别这样，他……”
“他什么他，你忘了卢修斯怎么对你的了？”罗恩一把扯开哈利的衣领，露出一块骇人的伤痕，“马尔福，你自己看，你亲爹干的好事。”
“别。”哈利从罗恩手里把领子扯回来，“没……”
不等哈利说完话，领子再一次被扯开，这次是马尔福。
他屏息，盯着眼前的伤口，无法想象当时的场景，跟这些相比，自己遭遇的那些算什么？
哈利又凭什么遭这份罪。
“他对你做了什么？”马尔福沉声，紧咬住下唇，接着把脸别过去。
他不敢看，不敢想。
这是黑魔法的痕迹。
虽然与同龄人相比，哈利是厉害的，但卢修斯毕竟是个成年巫师，又一直跟着伏地魔，两人真的交战，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马尔福终于鼓起勇气再次看过来，刚刚把衣领帮着理好，罗恩一拳挥过来。
“我警告你马尔福，以后离哈利远一点，不然我要你好看。”罗恩老母鸡一样把哈利护在身后，生怕他受一点委屈。
虽然知道马尔福不可能伤害哈利，但光是他那个爹就够喝一壶了，可不想看着他再跌深渊。
马尔福把手收回来，默默看着哈利，花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口：“波特，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这话问的哈利心跟着揪了一下，还不忘了多捏上几下。
哈利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开始泛白，半天才缓缓松开，用力蹭了下嘴唇，红着眼望他：“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下唇都被咬出血的马尔福像是感受不到溢满嘴的血腥味，点头：“好。”
“我去拿行李。”马尔福指着楼上，才往前走一步又被罗恩挡住，“行李飞来。”
马尔福两大箱行李飞到面前，晃了几下还是倒在一旁。
“你可以走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是不允许进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罗恩已经算客气的了，要不是看在哈利的面子上，肯定把毕生所学咒语都用在马尔福身上。
此刻他只是握着魔杖手指门口：“出去。”
马尔福弯腰扶起箱子，拖着走到门口，准备离开的时候回头：“波特，我等你。”
哈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刚刚还在拥吻的那个人，此刻被他赶走，鼻子酸酸的，胸口堵着块巨石，透不过气。
他曲指压了下鼻翼，吸了吸，跟罗恩说：“我累了。”
罗恩担心马尔福不走，一直盯着他彻底离开才追上楼。
哈利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刚刚，若是罗恩不出现，他可能就跟马尔福和好了。
“哈利。”罗恩把他蒙在头上的被子一把扯开，“振作点，不就是个马尔福吗？帅哥不是多的是。”
“别闹，罗恩，让我一个人静静。”哈利背对着他再一次把被子扯回来盖在头上。
实在不理解哈利做法的罗恩找来了赫敏，结果就是被赫敏劈头盖脸臭骂一顿，最后说：“罗恩，看上你我真是瞎了眼了。”
“不是，赫敏，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罗恩不解，“那马尔福之前做的有多过分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能放任他跟哈利谈恋爱？”
赫敏真相一个昏昏倒地丢过去，拍了下脑门：“总之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