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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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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限于身份,龙泽没有参会,他料到会谈的结局不管如何都会让人吃惊,可是他没料到进展的这么快,如此的使人大跌眼镜。

    灯下会议的内容无疑是双方首领相互指责,

    禽牧指责佐伊用美色诱惑父亲葵,是红颜祸水,是无影衰落的罪魁祸首。

    指责她蓄意分裂无影,利用美色骗取手下的信任。

    接取刺杀伊雷凡的任务,险些让无影陷入强大的打击灾难里

    还有做事无能,让狂异几次深入海牙腹地,造成了老博士、纳兰明图等总计三十多人的死亡。死者大多是无影的精英,也就是说,佐伊成为刺客之王,非但没有让无影摆脱颓势,反遭遇大败,从准一流势力几乎退缩成二流势力。

    禽牧也是有被指责的地方,有的甚至和他指责佐伊的颇为相似,

    比如:分裂无影,以少数派抗衡多数派,导致大量刺客的死伤

    比如在内战中推脱了大量刺杀任务,使得无影的名声一落千丈

    重新启用无影的叛逆鰕姑,无视法度

    重要的忌日忙着争权夺利,不去父亲的坟墓前叩拜

    另外,他也和狂异扯上了关系:有人怀疑两次狂异的突然出现都是他的策划,借狂异之手削弱佐伊派别的力量

    ……

    谁都不干净,每个人都有污点,相互揭露伤疤,互捅刀子也是灯下会议的必备过程。如果不出意外,正常的流程是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认罪,而且都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后者都有将对方致命的证据,那时天平倾斜的决定权会交给占卜师,占卜师会让冥冥中的无影之母做出判断。

    这种玄学手段大部分人都不信,不过作为判定结果,不至于僵持的唯一手段多数情况下还是被采用的。没有得到无影之母眷顾的人会受到惩罚,但因占卜而得的结论大概率不会让输了的人受刑而死。

    事情正在往这个方向进展,可是就像激流乱涌经过险峻的山石,意外出现了。

    佐伊和禽牧正说到对方弄虚作假的证据,禽牧突然说:“你在继位之初,自称是无影之母的代理人,无影之母在梦境里支持你的所作所为,这分明就是最难以饶恕的欺骗,你欺骗了所有成员,也亵渎了无影之母,伟大的茉莉女神!”

    无影之母代理人的传说早就被认为是无稽之谈,但问题是谁也不会公然的把想法表达出来,因为在无影里,无影之母是不容任何玷污和质疑的,要是佐伊真的以无影之母的名义作为欺骗手段,等待她的将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可是问题是除非让无影之母的幽灵重新现身,否则佐伊说的虚无缥缈的托梦根本无法证实,而即使某个幽灵突然出现了,谁又能证明那真是四百年前无影之母的亡灵呢?

    禽牧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我有证据,证明你试图利用无影之母的名义满足之际的权欲!”

    他拍了拍手,手下递上一个银盆,随着一阵咒语,银盆里突然个绿油油的人影,这人矮小、丑陋,脏脏甚至畸形,不过大部分无影的刺客都认出他是谁:无影的幻术师——鹦鹉螺。在无影分裂后就消失不见的鹦鹉螺。

    “鹦鹉螺在制造出无影之母的幻境后,差点被你指使黑头巾灭口,可是黑头巾放了他,他带给你的头颅是羊血、面粉和根雕的混合物,那个精美的艺术品出自鹦鹉螺本人的手笔,佐伊,你失算了。”禽牧把后背靠在椅背上,让鹦鹉螺将牵引后果交代清楚。

    不过儿臂大小的小人在银盆里茫然打转,双目无神的开始诉说三个月前的那一幕:“……佐伊小姐找到我,对我说:葵先生已经死了,她是遗书里钦定的继承人,所以必须稳定局势,需要我做一个幻术,前提是我要先逃走,做出叛逃无影的家乡,然后再使用幻术就不会有人怀疑了……于是我就帮她做事,没想到她答应我的酬劳没有得到,换来的却是杀人灭口!”

    佐伊双掌拍再桌子上,愤怒的说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我有亡夫的遗书,何必还用你来做幻术作假?黑头巾和我关系不深,他为什么要全听从我的话,再说了,谁能证明你是真的鹦鹉螺!”

    鹦鹉螺叽里咕噜的说:“他自然是被你色诱的,难道还有其他原因,或者你是用什么东西来引诱服从你?”

    佐伊一愣,心想禽牧难道会把黑头巾也大变活人的变出来?可是白夜人杀了黑头巾后,还没有揣测出她的计谋,并没有理由骗她。

    禽牧沉声说道:“黑头巾人死不能复生,证明他是真的鹦鹉螺,只需要所有熟悉他的人和他单独核实,鹦鹉螺的朋友有不少在场,他们是不会骗人的,而我要说的是:你小产的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葵先生的亲生孩子!”

    “什么!”佐伊一惊,想去抓住椅子扶手,却空荡荡的无所依靠。

    “你不用辩解,我这么说自然就有证据。”他慢慢从桌子上站起来,桌面上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个脸型有些扭曲、神情异常阴狠歹毒的年轻男子。

    证据的链条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只要证明流产的孩子不是葵和佐伊的,就说明佐伊和别人通奸,就和葵的死有扯不开的关系,而她用这个孩子欺骗无影组织,绝对是值得重刑审问的阴谋。

    禽牧冷冷的说道:“不要再问我证据了,我这么说,必然是有了铁证:那个孩子不是葵先生的,他的父亲,是一个我们都认识的人,是无影的年轻翘楚,是一个为了救你而死的人。”他顿了顿,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白手套,伊雷。”

    佐伊茫然的苦笑:“你在胡说什么?我和白手套……”

    禽牧打断她说的话:“如果找到那个孩子的残骸,白手套伊雷的遗体还在,通过药剂师的试验,应该能够证明他们的血缘吧……”

    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佐伊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葵所遗留的滚落的苹果诅咒,需要两个忠诚的刺客协作,而当时葵选定的人选就有白手套和另一个人,后者在和禽牧手下战斗中死于非命,而白手套,这几个月站在她这一边,多少还是有血缘亲情关系的缘故。

    但是这件事已经落定,没有办法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

    她是真正的落入了血海深渊,不忠、通奸、欺骗、玷污、野心和自私,重重罪状都会落在她的头上。

    可问题还有一个,是谁自始至终的干预了这个复杂的计划,是谁在最后出卖了她?

    大概是言论上的胜利让禽牧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他开始哈哈大笑,吹出来的气把身前的油灯吹的摇摇欲灭。

    他是胜利者,他是葵的亲生儿子,他才是正统的继承人,是最正宗的刺客之王!

    “禽牧!”呆怔中的佐伊忽然开口说话,她站在桌旁,手扶着桌沿,在众人的瞩目下缓缓抬头,备受折磨而形销骨立的样子让人实在无法和那位聪明美丽的少妇联系到一起。

    “你不仅是禽牧,你还是禽兽!”她一字一句的说:“你最大的梦想就是亲手杀死你的父亲,白天想,夜里向,你做梦希望能用毛巾捂住他的嘴,任凭他挣扎、求饶,可英雄一世的他还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杀了他。这就是你始终追逐的终点:不是刺客之王,而是他的死亡。”

    禽牧毫不在乎的说:“你想怎么编排都随便,你是亲眼看到的吗?众所周知,父亲病故时我不在海牙,你想同归于尽也找个好点的方式好不好。”

    佐伊步履蹒跚的从桌角走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你是你父亲活到成年的儿子里最优秀的,虽然身体虚弱了点,但是智谋无双、隐忍顽强,问题是为何你几次为组织立功,他都拒绝把你当成正式的继承人,甚至连考察你都不考察呢?”

    佐伊嘴角一咧,她终于抓住了禽牧最后的弱点:“这些年你不好女色,不娶妻不生子,为什么,不是因为你不好,而是因为你不能!”她发出尖锐的冷笑:“因为你早就失去了那种能力,我还当你是个坐怀不乱的人,直到我几次打探,终于确认了:你纵然有不错的美貌,有不弱的功夫,有超人的毅力,但是在你父亲眼里,你都是个无所用处的稻草人。所以他排挤你,打压你,厌恶你,我本来还不是很怀疑,因为最近两年,你变得正常了,直到你死而复生,我才确定:死的人是你的替身,有正常功能的替身。而你,就会躲在角落里诅咒,不能睡女人,不能生孩子,你把这些都归咎于那次被他扔进冷水里导致功能丧失,所以你才想杀了他,杀了那个让你不是男人的仇敌!对不对!”

    “你放屁!”从兴奋的巅峰到恼羞成怒不过呼吸之间的事,禽牧疯了,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污蔑和侮辱,这是不可饶恕的,是不可忍耐的,他必须把对方碎尸万段,用尖刀划开对方的肚子,用五脏六腑来安慰自己火烧火燎的心灵!

    佐伊还在喋喋不休,只是寂静无声中,一道刀光刺过去,禽牧的匕首刺中了她的胸膛,溅落的血如此定格在沉默的画面里。

    佐伊、禽牧,打翻了桌子上的油灯,微弱的烛火落地熄灭,最后的画面是,禽牧惊讶的看着自己染血的右手,而佐伊则捂住胸,血从伤口冒出,烛光下像一股鲜艳盛开的喷泉。

    龙泽听到禽牧在灯下会议刺杀佐伊,第一反应便是:禽牧被人陷害了。

    迷乱神经、傀儡术、兽血沸腾……很多巫术都可以达到这种效果,问题是谁干的。

    “佐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伦斯男爵道:“情况还好,禽牧只伤到了她的皮肤和肌肉,距心脏有一纸之隔就被我拦住……当时的状况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龙泽扫了这老人一眼,他本以为伦斯男爵的虚弱实力是伪装或者故意示弱,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百分之百肯定伦斯男爵实力垃圾的要命,听说他当年因为是葵的老丈人才进入红手镯吃闲饭,加上前几年前在金城被杀借尸还魂复活留下的后遗症,本身实力还不如一个高级刺客。怪不得禽牧在内斗到最危急的时刻也不肯动用这个前红手镯成员。

    他从伦斯男爵那知道了灯下会议进展的整个过程,可以说除了禽牧的身体残疾和最后禽牧的兽性大发,其他的环节都在他预料之内。

    “禽牧失去男性能力的事你知道吗?”龙泽问。

    伦斯摇摇头:“这是他个人秘密,我不知道,谁能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按照无影的规矩,这种状况会有什么结果?”灯下会议的结果是双方都名声扫地,龙泽知道他俩谁都笑不到最后,可是总有一个笑不出来的,一个苦笑的。

    伦斯男爵苦涩的说:“禽牧无罪,不过会活的生不如死,现在无影每个人都知道他不是个男人,没法娶妻子生育后代,这对普通男人都是极大的侮辱,更何况是一个庞大组织的首领?你能想象让太监做皇帝吗?没错,无影可以让男人做首领,可以让女人做首领,坏人可以做,好人可以做,小孩也可以做,甚至到万不得已,由葵氏家族以外的人做也不是不可以,唯独不能让失去男性特征的男人来做,这不是规矩,是底线。”

    “佐伊的结局很不妙,禽牧只损失了个人名誉和前程,她如果真落实了通奸、欺诈、暗害和轻渎神母——”

    “怎样?”

    “凌迟,绞刑、毒鸠、炮烙,四者选其一。”伦斯男爵说:“她怎么也算是刺客之王,所以事情不会做的太难看,应该会留个全尸,一杯毒酒或绳子就能解决问题。目前双方各抽调了三人,在紫衣伯爵克莱尔的率领下做最后的核查工作,三天之内出结果。”

    “是吗?”

    龙泽的眼神一点点的阴翳下来,显然他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佐伊必死,这没什么说的,可流程疑点太多,克莱尔能调查出真相吗?故意隐藏实力的紫衣伯爵,真的可信吗?

    龙泽慌忙给自己倒了杯水,牛饮而尽,滋润那干涸的要裂开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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