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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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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大的安喜堂里, 杨惠惠身为风暴中心,看似镇定,实则腿肚子打转儿。

    这次她彻底得罪侯府一家, 站到了景峰这边, 往后若景峰无情, 她的下场可想而知。或许, 这就是景峰想要达到的效果?

    杨惠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眼看着她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硬生生当成炮灰拉走,景峰善心大发, 对众人道:“侯夫人,你是不是认为我只有这么一个证人?”

    众人一愣, 复杂的目光纷纷转向景峰。

    景峰坐在高背黄木椅上, 一身月白长袍, 墨发如瀑, 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刚才一帮人严厉遣责杨惠惠, 指桑骂槐他没事找事,都没有一丝动摇。

    安喜堂里的凝重的气氛里飘出几分迟疑。景峰扬起修长的脖子,在几位长辈的注视下, 将身子不端庄地全靠在椅背上, 整个人呈现出情懒洒脱的姿态——若是放在别的大家族里,要被遣责无礼的姿态。

    可惜安喜堂内没一个人敢出声指责。

    景峰拍拍手。

    片刻后, 安喜堂的大门处, 松香领着一个年老的嬷嬷和一个柔弱的丫头走进来, 两人神情紧绷,似乎很紧张。见到那两人,侯夫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她身边的红袖脱口而出, “含香?你不是死了么?”

    “你到巴不得我们死了。”嬷嬷看了她一眼,神情愤愤。

    她拉着丫头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身躯微微发抖,声音颤抖道:“老夫人,侯爷,奴脾状告侯夫人买凶杀人!”

    老夫人脸色凝重,安定侯也不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其他人惊疑不定地来回打量嬷嬷丫头和侯夫人,有些人大约道实情,神色不安,有些人不知道,满脸疑惑。

    杨惠惠见到两个证人出场,便明白自己应该安全了。

    说起来,景峰不会打无准备的战。除非他确认仅凭杨惠惠的证词能拉下侯夫人,否则绝不可能只带她一人就冲锋陷阵。

    至于后手安排是为了保护她,还是为了彻底致侯夫人于死地,杨惠惠更倾向于后者。她推测景峰目前应该还在怨恨她,想来不会怜惜的。

    两个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大堂哭诉侯夫人指使她们在景峰的药里下毒,却被人发现,侯夫人害怕事情败露干脆动手杀人。

    事情隐秘而简单,要说侯府大院里杀两个奴碑,轻而易举,没人追究。可涉及到谋害世子,那就得闹大了。

    “我没有!这两贱婢血口喷人!”侯夫人这次坐不住了,捂着胸口道,“景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这般喊人污蔑主母,存的什么心思?”

    她又拿出帕子抹了抹眼泪,“当初嫁过来就知道要做后娘,不讨人喜欢,依旧义无反顾地嫁了,如今到升起几分后悔……”

    “这些年,自认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生病了,我这做主母的,千年人参百年灵芝,一样样往你院里送,就连楠儿也没得过这等好东西,到头来你不领情不说,反而污蔑我,太过分了!”

    侯夫人捂着脸哀哀地哭。安定侯被她哭得难过,上前拍她的手臂,转头对景峰道:“峰儿,咱们才是一家人,莫要被人挑拨离间伤了家人和气,让外头的人看了笑话。”

    “笑话?”景峰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挑眉道,“侯爷,你不就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么?把自己女人送出去,还帮人……”

    “住口!”安定侯勃然大怒。老夫人也赶紧摆手制止,“峰儿,休要胡言乱语!”

    杨惠惠陡然觉察到,侯府的人似乎有什么把柄落在景峰手里。

    景峰笑眯眯地盯着二人,安定侯本想再劝两句,迎着他的目光却忽然退缩了,闭口不言。景峰这才转头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你就别哭了。”景峰好整以暇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前几日去宫里做什么了么?”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景峰笑了笑,修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我把你做的事儿告诉了陛下。”

    原本侯夫人还想咬死不认,极力开脱,听闻此言,一下子瘫倒在地。

    安定侯和老夫人也霍然抬头,神情震惊不已。

    原本打算好好看一出大家族内斗大戏的杨惠惠,对此深感不解。她刚才指认侯夫人的时候,侯夫人可镇定得很,三言两语,老辣地将罪过推得一干二净,差点就让她背了锅。其他人也帮着侯夫人说话,将杨惠惠定罪。

    可现在,景峰说了一句把事情告诉陛下,这些人就怕得脸色发白,失去了斗志?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了?什么道理?

    “你……你怎可将此事告知陛下?”安定侯是景峰老子,颤巍巍地指着景峰,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不可以?她对付我,我自然不会客气。”景峰好整以暇地换了个姿势,“去通州前,你们问我想不想做世子,我说不愿意。后来我回到京城,也没打算做世子,可惜你们生怕我反悔,搞七搞八,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对我使手段,所以我偏要做这个世子。”

    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的杨惠惠一怔,惊讶地转头看向高背椅上的男人。景峰的侧脸深途俊美,鼻梁尤其高挺,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他眯着眼睛笑,“我抢了你的世子之位,很恨我吧。”

    这句话是对扶着侯夫人的陈楠说的。

    年轻华贵的公子哥儿,双目深深地盯着景峰,毫不掩饰自己的仇恨。

    杨惠惠恍然,她刚才就奇怪为何陈楠对景峰敌意如此之大,现在才明白原因,原来是因为世子之位。

    陈楠是侯夫人的亲儿子,也是嫡子,若不是年龄比景峰小,世子之位该顺理成章落在他头上。

    “后头我想着,终归是我说话不算话,拿了世子之位,所以便一再忍让……”景峰的手摸着高背椅扶手,脸上的表情像是叹息,“可惜你们太过分……”

    陈楠忍无可忍,放开侯夫人冲到景峰跟前,瞪着眼睛道:“你好意思说!摸着良心问问你自个儿,世子之位真该是你的吗?明明已经答应永远不回京城,不接世子之位,转头又从通州回到京城,还让陛下把世子之位传给你……呵呵,大哥,你言而无信,卑鄙无耻!难道我们不该恨你?”

    陈楠的话似乎说出侯府众人的心声,老夫人、侯爷、侯夫人,全都用遣责又畏惧的眼神盯着景峰。

    “我在通州没死成,你似乎很失望?”景峰脸色依旧平静无波,哪怕陈楠弯腰凑近他,怒目圆瞪,伸手就可以揍他一拳,他依旧镇定地坐在椅子上,眼睛也不眨一下,姿势更无变化。

    明明陈楠表现得更凶狠,又站着,景峰安静平和,又坐着,却更有居高临下之感。仿佛陈楠只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景峰看着他的眼神,跟看一只小虫子似的。

    很快,陈楠败下阵来,咬牙往后退了一步。

    “如果你们不派人到通州作乱,说不定这辈子我都不会回来。”景峰说。

    电光火石间,杨惠惠想起当初在通州梅园,在她面前被打死的两个婢女,忽然间明白,那两个人是侯府派过去的,目的是杀景峰。

    想到当初自己不知真相,和景峰吵闹,质问他为何胡乱杀人,不相信他的辩解,从此离心,杨惠惠心情变得十分复杂。

    陈楠脸上的肌肉抽动,指着景峰的鼻子道:“世子之位,本该是我的,你……你到底有什么资格!你答应不会要世子之位的!你答应过的!是你言而无信!”

    侯夫人痛哭失声。

    安定侯连忙扶住她,侯夫人哭得更伤心了,活像被陷害的那个人是她。

    “侯爷,我们委屈啊!上天何其不公!”侯夫人大哭着靠在他怀里。

    安定侯脸色沉重,伸手轻拍她的背脊,却没反驳。

    “

    安喜堂愁云惨淡,哭声震天,所有人都伤心不已,衬得景峰像个打家劫舍、残害百姓的大魔头。

    杨惠惠忍不住瞧景峰。

    景峰吐了口气,那模样很熟悉,应该不耐烦了,又有点索然无味。

    果然,他从高背椅上站起身,扔下一句“你们看着办”,就转身走出安喜堂。竹青、松香等人呼啦啦跟在他身后,簇拥他离开。

    杨惠惠愣了一下,才赶紧小步跟上,成为簇拥他离开的狗腿子一员。

    竹青靠近她道:“惠惠姑娘,你走世子爷身边。”

    “啊?”杨惠惠不太情愿,她缀在最后,就为了避开那喜怒无常的男人。刚才那波大戏过后,男人心情定然不会好,此时上去容易被当炮灰。

    作为一个很看中自己小命的女人来说,她恨不得变得透明,让景峰永远也见不到她。“去吧。”竹青推了她一把。

    旁边的松香也扭过头来盯着她,无奈之下,杨惠惠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景峰身边。跨出大门,景峰侧头瞥了她一眼。

    杨惠惠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地叫了一声,“世子爷。

    ”怕我?”景峰边走边问。

    杨惠惠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景峰原本阴云密布的脸露出一点笑意,“刚才做得很好,挺乖的。”

    杨惠惠干笑一声,拍马屁,“都是世子爷教导得好,世子爷英明神武,早有安排,才能一举让坏人无从辩驳。”

    讨好得很明显。

    若说之前杨惠惠还能硬气一点儿,拿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的态度,现在被强行划归到景峰阵营后,她不得不讨好卖乖,因为若景峰不管她,她肯定死得很惨。

    骨气什么的,从小讨生活讨到大的杨惠惠,早就不在意。

    杨惠惠的脸皮,可以比城墙还厚,本人最擅长能屈能伸。

    “你说话,总能让爷开心。”景峰忽然靠过来,搂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近乎咬着她的耳朵说,“不是说过别叫世子爷吗?”

    口气温柔,隐含威胁。

    杨惠惠打了个激灵,连忙改了称呼:“公子!”

    也不知哪里取悦到了男人,景峰忽然放开她,大笑着往前走。

    杨惠惠完全摸不准他为何忽然大笑,这男人就是个神经病,和其他男人完全不一样,捉摸不透。

    不过笑了的话,至少表明心情还不错?应该不会拿人撒气。

    杨惠惠干笑着跟着离开。

    旁边的松香和竹青悄悄松了口气,其他人也露出逃出生天的表情。

    杨惠惠见到了十分无语,感情你们都知道他心情不好要发火啊!推我出去当炮灰!

    一行人重新回到梅园,各人各就各位,该干嘛干嘛,只有杨惠惠的地位忽然提高了一大截。

    景峰派人将她的房间打扫一通,放上了许多名贵瓷器、古董、画作,还在床的四角镶嵌了四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制式装扮,和通州梅园几乎一分不差。

    杨惠惠瞪着四颗夜明珠,怀疑这玩意儿就是从通州的床上枢下来。

    当初在通州梅园,想要跑路,每当睡觉的时候她就死死盯着这四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暗想若以后要带东西逃跑,干脆就抠这四颗珠子吧。

    毕竟古董瓷器容易弄坏,书画诗作也易于损毁,而且容易被追踪。带金子太沉,不如就带四颗夜明珠,价值连城,又方便!

    现在景峰忽然又搞这么一出,要做啥呢?

    这男人喜怒无常,思维异于常人,杨惠惠完全猜不透。把房间布置得焕然一新不说,景峰居然给她配了两个丫鬓。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最低等的着青婢女,只是一个看狗的!景峰居然派丫鬓伺候她,是个什么道理?

    难不成他要假戏真做,把她收入房中?可之前她主动,景峰都冷言冷语,丝毫不像要就旧情复燃的模样,以他的心眼儿,杨惠惠也不觉得他会旧情复燃。

    搞不懂。

    战战兢兢地在四颗夜明珠照耀下睡了一觉,或许是珠子太亮,杨惠惠睡得不大好,很早就醒了,坐在床上对着窗外黑乎乎的天发呆。

    硬生生熬到天亮,杨惠惠咬咬牙,穿衣下床。

    动静惊动了婢女,婢女要上前伺候,被杨惠惠拒绝了,快速收拾完毕,赶紧到景峰门前立着。

    才站在门口没多久,门便开了,竹青将她邀进屋,“惠惠姑娘好早,世子爷还未起身呢。”

    杨惠惠走进屋内,室内燃着淡淡的檀香,气味馥郁。一个男人房间燃如此浓的香味,会显得怪异,然而放在景峰身上,却又那般自然。景峰那样的男人,放到任何五彩缤纷里,都会相得益彰。

    何况杨惠惠知道他喜欢浓香的原因,他想用浓香压住房间里的药味。

    “来得正好,伺候爷更衣。”

    沙哑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听得杨惠惠耳根一红。

    刚睡醒的男人,声音磁性低沉得不可思议,十分诱惑。

    “惠惠姑娘,过去吧。”竹青说。

    杨惠惠尽量平静地走进屏风,来到宽大的拔步床前。

    男人穿着白色亵衣,盖着天蓝蚕丝被,慷懒地躺在床上,侧头瞧着她,头发如流水散落。

    他常年生病导致的苍白皮肤,和琉璃般易碎的气质,构成一幅秀色可餐的画面。

    杨惠惠咽了咽唾沫。

    这不能怪她。

    性格和外貌是两回事儿,讨厌一个人的性格,不代表不会被外貌吸引,要不然世上就不会有跋扈可恶的妖妃了。那些个君王估计也是被美貌所迷惑,才愿意忍受妖妃的跋跋扈。

    此时,妖妃景峰朝她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说:“伺候我起床。”

    即便是颠倒众生的妖妃,也是个杀人不眨眼、喜怒无常、手段凶狠的疯子。

    杨惠惠收敛心神,凑过去伺候他。

    边给他穿衣,边思考该如何开口。

    好一会儿,杨惠惠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为何派人收拾我的屋子,又派婢女伺候我?”

    “哦。”男人伸展手臂,任由她帮他整理衣袖,漫不经心地说,“我想娶你。”

    杨惠惠瞬间将他的袖子撕开一条缝,结结巴巴道:“什什么?娶我?”

    景峰瞥她,浓而卷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眸含着笑意,“逗你的。”

    原来是逗我的啊……杨惠惠大大地松了口气,当然她本来就没信,此时到也不失望。

    “公子大清早的,别开玩笑,吓奴婢一跳。”杨惠惠呵呵笑着,伸手想把他破了袖子的外衫脱下来。

    “开玩笑?”男人忽然沉下脸,甩开她的手,“你把我袖子弄坏了,还敢笑?”

    杨惠惠茫然,刚才都还好好的,为何又突然发脾气?也太难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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