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途多舛

    善寻在道观住了几日，一天早上，天气晴朗，陈书白提着一个箱子，来到道观，叩了叩玄机的门，玄机打开门，见他一身青衫，站在门口，笑道：“你想好了？”陈书白点点头：“师父，多问也是寻常，我决心出家了。在这里，每日听师父教诲，没事看看外面风景，这一生也值得了。”

    玄机听了，让钱富把慕容安，慧明，刘声喊来，玄机坐在椅子上，陈书白跪了下来：“师父在上。弟子出家，无志无德，无喜无乐，也无反悔。只为道门之下，机缘路上，多一位弟子，陈书白。”随后站起来，把茶递了过去，玄机喝完茶，拿出剃刀，割下他耳边一缕头发，道：“你入了道家，其余不谈，有两样你要遵守的。一是戒酒，二是戒色。”陈书白道：“弟子理应遵守。”玄机笑道：“见过你师兄弟吧。”随后和慕容安，慧明，刘声，钱富，善寻一起结缘，入了道门。

    出了玄机房门后，慕容安道：“你身子瘦弱，没有合适的衣服。钱富，你带他出去，做一件道袍。”陈书白，钱富，善寻一起出门了。路上，陈书白道：“善寻，你这次回来，是长久出家，还是住一段时间。”善寻沉默一会：“我只是想你们，过来看看的。时间一到，我就离开了。”找到服装店，给陈书白量好尺寸后，预订扑道袍时间，几人出去了。陈书白见钱富一脸清消，道：“要不趁此机会，看看那个女子？”钱富想了一会，挠头道：“还是去吧，看你出家，我对她关心，反而增加了。只想她怎么活，日子好不好。”

    走了不远，就来到一个村落，高矮不平的房子，挤在一起，钱富带他们来到一间平方前，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五岁的女孩打开门，有些害羞：“叔叔好。伯伯好，哥哥好。”女孩一双脸蛋红扑扑的，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不知忧愁是何物。钱富把她抱了起来：“妈妈呢？”小女孩望着屋里：“在睡觉呢。”几人走进房屋，里面堆满杂物，窗子也破旧了，几缕阳光照射进来，落在女子脸上，女子睁开眼：“茜儿，谁来了？”

    钱富放下女孩，女孩跑到床前：“妈妈，钱富叔叔来了。”女子爬起床，对着桌上镜子打扮起来，透过镜子，女子已非当年，面色饥黄，头发也失去色泽，眼神也暗淡很多，只有模样，还依稀是当年。女子打扮好后，开始收拾家里：“钱富，这两位客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家里小，也没地方坐。”说完拿出几个凳子，给三人坐了下来。茜儿则一脸兴奋，在屋里跑来跑去。

    钱富道：“你找份工作，也比睡觉强。”女子一脸不屑，笑道：“以前唱曲，还有人听，现在没人理了。工作嘛，我睡几天，给人当保姆去。要不是茜儿，我活着也是多余。随他吧，过些年我死了，你找个地，把我埋了就行。什么也不要，就立个碑，把我唱戏的像，刻上去。”钱富道：“茜儿呢，你不管了？”女子笑道：“管不了。我病了好几年，做事没力气，嗓子也坏了。过几年，就把茜儿送人了。”茜儿听了，跑到她前面：“茜儿不送人，把妈妈送人。”女子摸了摸茜儿的脸，脸色显得苍白。陈书白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大概可以收留她。”钱富听了，喜道：“哪里？”陈书白道：“杂技团。离梅里不远，有个杂技团，收留一些孤儿。我以前看过他们表演。”茜儿听了，趴在陈书白腿上，抬头望着他：“好玩么？是不是很多小孩。”陈书白笑道：“是很多小孩，不过不好玩，很辛苦。有时候饿肚子。”茜儿听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去。我要读书，去学校。”

    善寻听了，道：“也有一些学校，收留弱小的。”茜儿听了，又笑了起来：“我要去山里的学校。可以爬树，还可以放羊。”女子又躺在床上：“你哪也不能去，过几天，妈妈带你去划船。”茜儿听了，眨眼道：“你说话不算数的。我不听你的。”随后做了个鬼脸。

    这时，门口来了一个人：“田艺，收租了，这个月五百块。”田艺起身道：“下个月一起交，可以么。我身子病了，休息了几天。”来人冷漠道：“不行。不交租的话，就搬出去。”田艺只好看着钱富，钱富拿出一千，递给来人：“这是两个月房租。”来人收下了，然后走了。

    田艺咳嗽几声，望着天花板，口中只想喝水：“我是不行了。钱富，你还爱我的话，帮我照顾茜儿。好么。”说完紧紧拽住钱富的手，钱富点头道：“实在没地方，我就带她回道观。像善寻小时候一样。”善寻一笑：“师父一定喜欢她的。”茜儿听了，往门口跑去，出了门，又跑了进屋：“我去看狗狗。昨天还在门口的，今天不见了。”

    田艺生气了，又咳嗽起来：“古灵精怪的，不像我，也不像你爸爸，真不知随了谁的性格。”茜儿不说话了，眼泪汪汪：“我想睡觉。”钱富笑道：“别睡了，去数一数，门口有几个人路过。数完了，就来告诉我。”茜儿听了，开心的跑到门口去了。

    女子握着钱富的手：“我好后悔，当初没跟你走，一心图那荣华富贵。到头来，一场空。不过，那时你也是个小道士，我跟着你，你总是不好的，遭人闲话。”钱富一笑：“别想那么多了，都过往云烟。这也不怪你，很多人，还不如你呢。”女子躺在床上：“你们走吧。下次不要来了，我一个人，反而还安宁一些。哪天我不在了，就把茜儿送过去。你待她，只会比我好，不会差。”

    这时茜儿跑了进来，笑道：“叔叔，我数了，外面有五个人路过。三个男人，两个女人。”钱富笑了笑，把她抱了起来：“叔叔走了。哪天你听话了，就再来看你。”茜儿笑道：“我有时候听话，有时候不听话。不开心，就不听话。”钱富把她放下来，然后告辞走了。茜儿趴在门口，看了很久，才回到房里，默默的蹲在一个角落，看着窗外的光亮发呆。

    回到道观后，只见里面有三个游客，谈笑风生。其中一人，走到善寻面前，笑道：“师父，请问我要算姻缘。找谁啊？”善寻一看，竟然是柳枫，还有陈宇，陈睿两人。善寻把柳枫拉到一个角落：“你来这里干嘛？”柳枫惊讶道：“算姻缘啊。我认真的。又不是不给卦金。”善寻小声道：“我有时间帮你算。你赶紧出去，回旅舍去。”柳枫笑道：“看你急的，我可是有缘人，来道观，也是情理之中。我可带了好酒的。”说完，神神秘秘，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善寻见了，大惊道：“道观不能喝酒的。”柳枫把酒塞在善寻手上，对陈宇，陈睿道：“兄弟，走了，走了。”善寻赶忙藏好酒，见他们依次路过身旁，神秘的笑了笑，心中忐忑不安。钱富见了，问道：“善寻，你怎么了！”善寻道：“没事，有点晕。可能太阳晒的。我先去休息了。”陈书白一笑：“好师弟，你藏着走，还怕被人发现。”善寻满脸通红，回到房里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