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乡野有诡8
两人站在祭坛外面，思忖着该怎么办，忽然祭坛哗的一下坠落，变回了原先的几个水洼。
“你看见了吗？！”玛姬指着已经不见的祭坛大叫一声，“怎么回事，我们是触发什么了吗？”
阿罗抬头看天，那些黑气不知何时不见的，空中依旧飘着零星的雪，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都是真正的雪。
“不清楚，估计这祭坛今天是不能再开启了。”阿罗说完又把刚才的黑气解释给玛姬听。
两人商讨一会儿，一致决定等罗杰所说的暴风雪来临时再来这边，虽然会危险许多，但肯定能有不小的收获，不像刚才那样，干站在祭坛外面都不知该怎么做。
既然祭坛这个主任务没什么线索，玛姬便想着再去罗素伯爵的老房子看看。两条支线任务，关于“村庄往事”的一点线索也没有，连从哪儿着手查起都不知道，因此玛姬决定就先以罗素伯爵相关的任务为首。
走在路上，玛姬跟阿罗谈起那天她在罗素伯爵老家发现的古怪点，即卧房里的三张床。
按她所得的情报上说，农女后面没有再生养过，所以应该不是农女的儿子，而且也没提过农女从亲戚家或哪儿领养过孩子。
“还有一种可能。”阿罗手上挥动着捡来的枯树枝，念了句咒语，树枝变成了两个，“当时农女生的是双胎。”
双胞胎吗？玛姬细想着情报上的点，否定了这个可能，“不会的，当时村庄的人都知道农女只生了一个。”
谈话之间两人便来到了罗素伯爵家门口。
玛姬目光被木门吸引，她记得这门不是倒了吗，谁过来给又安上去的？
阿罗的注意力则在感应到的两个鬼魂上，仔细分辨鬼魂的气息，是早上的俩母子……难道那个女人就是罗素伯爵的生母？
但是小鬼又是谁？女人说是她儿子，若事实跟玛姬所说的一样，农女只生了罗素伯爵一个孩子，城里的罗素伯爵和那个小鬼，到底哪个是真正的“罗素伯爵”？
心思寰转间，玛姬已然上前用食指推开木门，指腹沾上厚厚一层灰，她皱了皱眉，拿出口袋里的手帕将灰擦掉。
屋子里的物件摆放和她第一次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动。仔细一想，这不对啊，她当时推了桌子挪过椅子还扯过窗帘，怎么说也该是她走后的样子。
估计她走后又来人了吧，毕竟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右边的帘子后面传来响动，玛姬看向阿罗，见他对自己摇摇头，应该是感应到什么了，应该不危险。
阿罗大步走去，抬手一把拉开帘子，这举动打的里面的人猝不及防，目光呆愣地看着他们。
“你们怎么在这儿？”玛姬挠头，怎么老能碰见这俩母子，她现在见这小孩还有点尴尬呢。
闻言，小鬼冲到他妈妈身前，胖手叉腰，壮着胆朝他们道：“我还想问你们呢，这是我家，你们怎么过来了。”
“这是你家？”玛姬理着思绪，目光渐渐落在女人身上，难道她就是农女？“你认识罗素伯爵吗？”
女鬼听到罗素这个姓，面色一顿，眼神有些闪躲，结巴地说着自己不认识，这话一出加上她的反应，玛姬更笃定即使女人不是农女，也必定是知道些事情的。
阿罗双手抱臂，舌尖抵了下贝齿，对着玛姬眨了眨眼，随后上前两步，用威胁的语气说道：“真的不认识？”他的掌心冒出一点幽蓝荧火，绕着五指流动，“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动手。”
荧火还未烧到身上，女鬼便觉得身上阵阵火烧似的刺痛，她不适地拧着双眉，连连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阿罗手掌合拢，收起荧火，拍着裤子站起身，抬了抬下巴，示意女鬼说话。
通过女鬼的话他们才得知，她并不是农女，当初和老伯爵生下孩子的其实她姐姐，不过她姐姐在生罗素伯爵时就难产而亡，她们姐妹俩从小相依为命，姐姐死后她就挑起家里大梁，又抚养罗素伯爵长大成人。
在罗素伯爵一岁的时候，她的家乡闹起了饥荒，她就带着侄子来到了这个村庄，大家便都以为这是她的儿子，但是她也没解释，在她心里她姐姐的儿子就是她的儿子。
后来听说了老伯爵在找儿子，罗素伯爵想去认亲，但她不同意，两人起了争执，罗素伯爵就只身前往主城。后来她和村庄里的鳏夫结婚了，没多久她就怀孕了，本以为日子能渐渐好起来，没想到她丈夫被神明选中充当祭品。她是外乡来的，压根不信这个都没听说过的神明，可他丈夫是村庄的人，对能当祭品一事感到荣幸，还企图说服她带着腹中的孩子跟他一起当祭品。
她当然不同意了，火气上头就朝着丈夫吼骂，无意中骂了神明，并且对着家中的圣物翻了个白眼……丈夫说她不敬重神明，挖了她的眼睛，刀捅进她的口中，她就这样疼死过去。
她恨啊，恨丈夫，更恨村庄的神明。由于怨气太重，她死后成了鬼魂，但因生前心地善良，死后亦做不出杀人的事情，只想看着村庄消亡。这个孩子是她鬼魂状态下生的，生来就是鬼魂，依附她而生，她作为鬼魂死了，孩子才能去转生。
听完这段过往，玛姬和阿罗皆沉默，良久后，玛姬问道：“那你知道罗素伯爵怎么死的吗？”
“他死了？！”
女鬼的震惊不是装出来的，看来罗素伯爵的死和她应该没什么关系。
女鬼几步上前，拉住玛姬的衣角，追问着：“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说着，女鬼忽然停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跪地，捂着脸痛哭起来，“都怪我，怪我，要不是我带他来这个村子……”
难道罗素伯爵的死跟祭祀有关吗？玛姬回忆着案件的相关情报，都是正常的啊，没有什么奇怪的……等等，好像有。
铃铛声。
有个守夜的仆人在罗素伯爵遇害前三天听到伯爵卧房里传出来的铃铛声，因为只出现过一次，那个仆人并没有放心上，这话还是无意间说出来的，没有记录在情报中，后来玛姬的老师吐槽了下，被玛姬听到了。
但是这个铃铛声也有可能只是普通的铃铛。
玛姬蹲下身，询问道：“罗素伯爵的死难道也是被神明选中了？”
哭声减弱，女鬼抬起头来，眼中充满悔恨，“上次的暴风雪，村庄里没有一户人家消失。”
玛姬原本还抱着或许只是碰巧的想法，系统的提示音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安慰眼前人了。
【系统：支线任务“罗素伯爵死亡真相”完成，获得神器“圣光斩”，可一招击杀厉鬼，有概率毁坏祭坛连接达克海的通道。你要是需要用到圣光斩，就叫我吧。】
玛姬不做言语，轻柔地拍了拍女人的背，然后起身走到阿罗身旁，阿罗抬手，揉了一把她松软的头发，凑到她耳边，说了句“交给我”。
“大人。”女鬼泪眼婆娑地看向阿罗，“我知道您精神力高强，求您帮我。”
阿罗不会因为女鬼可怜，贸然答应她的请求，他道：“你先说，我再考虑答应不答应。”
女鬼直起腰，抹掉眼泪，眼眶泛红直直地看着阿罗，咬牙道：“不出意外后天又有暴风雪，大人，求您砸了那个祭坛吧，不要再让它祸害人了。”
这请求，阿罗自觉能做到的可能性很小，刚要拒绝，玛姬却先他一步开口道：“我们尽力。”
有这个答案女鬼已经知足了，她连忙拉着儿子一起跟玛姬道谢。
跟女鬼母子道别后，走了段路，阿罗才叫住玛姬问起刚才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跟你的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玛姬想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没想到阿罗一眼就看出来她心中所想，于是被阿罗警告不准瞎编，必须讲实话。
犹豫半天，玛姬支支吾吾地把系统的事情换了个方式讲出来，大致就是她生了一场病，病好后脑袋里多出一道声音，这个声音总是会告诉她要干什么，她也因为各别原因必须听声音的话。
“隔空传音吗？”阿罗摸着下巴说。
要这样理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玛姬点头，“可以这么说。”
阿罗明白了，应该是某个神明传音给玛姬，让她查明罗素伯爵的案子，可是这跟女鬼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帮助女鬼，这个女鬼有什么特殊身份不成？
“声音为什么让你帮助女鬼，不，女人，那个女人。”阿罗想不通。
玛姬扇风一样甩了甩手，“不是不是，它叫我毁掉村庄的祭坛，可能是那个邪神的原因吧。”
阿罗应了声噢，这么一来就好理解了。
邪神为祸人间，应该是范围不大，因此神明没有亲自动手，而是找到玛姬。通过传音的方式指挥她，让她来毁掉邪神的祭坛，这样邪神就没有信仰支撑，神魂消散，村庄的危害就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