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第二年旱季
“你给我过来！”
大街上面, 大小姐拽着一只小鹿的角大步往城门口走，小鹿低声惨叫，围观的人看着很是不忍, 却不敢上前帮忙。
“大小姐，我与苏少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放过我吧。”小鹿痛苦地小声哭泣。
“没关系你撞他怀里？”大小姐气得直接把小鹿推倒在地，“我说他怎么每日回了家就不见踪影呢, 原来不是去练武，是幽会去了，妄我父王如此看重他！”
“大小姐明鉴，我当时很快便走了，真的没有跟”
“很快是多快？”
“是就，就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所以你们每日都会见面吗？”大小姐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红光, 围观众妖感觉到一股压力，艰难地跪伏在地。
大小姐乃是金凤一族, 乃王者血脉，小鹿不过是普通的妖族，直面威压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说不出话了？”大小姐握紧手里的宫扇，指甲轻轻一碰便将之切断。
黑乌行至附近，轻轻一哼, 她造成的威压顿时消散，围观众妖纷纷逃离现场, 结果看到城主, 又跪下来：“见过城主！”
“不必多礼。”
众妖纷纷跑回家, 这一批跑了, 其他远处的又来了, 十分好奇地在不远处围观。
黑乌深叹一声：“行了, 跟本座回去。”
大小姐气极，却又不敢违抗父命，点了两个黑甲卫：“你，你，把这贱婢带回去严加审问！”
“闭嘴！”黑乌低喝，“出言无状，像什么样子？”
“可这贱”
黑乌表情微沉，大小姐突感不适，被吓了一身冷汗：“是，女儿知错。”
“不管不顾将同族当众拖行，哪怕你出身再高贵，也不该如此羞辱同族，道歉！”
“父王，明明是她”大小姐委屈地睁大眼睛，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父亲的眼神很可怕，缩了缩脖子，十分不甘，“抱歉。”
“说给蚊子听呢？”黑乌语气很明显的不悦。
“对不起！”大小姐哭着大喊一声，然后捂着眼睛跑出去。
周围都是围观的众妖，外加两个人类
哭着的大小姐见没有路，气得拨开妖群跑出去，好巧不巧地直接从祁苏二人中间路过，粗暴地分开他们：“让开！”
这力道把祁江和苏清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旁人身上，二人对视一眼，又看看那边正一脸无奈地收拾烂摊子的黑乌，都有一种吃到瓜的微妙滋味，不由得感叹原来堂堂黑乌妖王在教育儿女一事上原来也会头疼。
另一边，黑乌将这位被拖行的鹿妖安置妥当，回头看见人群中一脸吃瓜表情的祁苏二人，暗道一声不好。
祁江和苏清感觉到有视线落到他们身上，抬头与黑乌对视，总觉得他的眼神很是复杂，不过二人也不好盯着人家看，便都笑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人群走了。
黑乌头疼不已，按了按太阳穴：“去，把大小姐禁足，这几日别让她乱跑。”
黑甲卫领命：“是！”
城里这出闹剧算是落幕，城外的苏傲骨也从自己手下黑狼那里得到了消息。
“你说什么？大小姐将一只鹿妖当众拖行？”苏傲骨清点灵石的手一顿，“怎会如此？”
大小姐虽然嚣张跋扈，嘴里没个把门，可平日里也不会如此出格，怎会突然如此欺辱同族？
“说是那只鹿妖跟您幽会。”黑狼趴在地上用爪子拨弄地上的一只小球，“主子，您真的每天都出去幽会啊？”
“一只鹿妖，跟我有什么关系。”苏傲骨表情冷淡，继续清点桌上的灵石。
鹿可是在他们金雕的食谱上，他以前也吃了不少，这对他来说算是食物，他疯了才去跟人家幽会。
不过，这话可不能在黑乌城说。
“那，您不回城里？”黑狼站起来，眼里满是八卦，“听说大小姐还被禁足了。”
“是该禁足，平日里出言无状，嚣张跋扈，今日居然还变本加厉，如此欺辱同族，师尊早就该教训她了。”苏傲骨掩去眼底的不满。
“您不去看看吗？”
“不去。”
“可是，城主不是一直都想让你们”黑狼故意没有说完。
苏傲骨拧眉：“我可不想把她带回家给我麻麻和我叔叔添堵。”
明明出身大家，也不是无人教导，言行举止还如此粗鄙，一言不合还喜欢摔东西，他麻麻以前地震的时候，家里摔破一个杯子都心疼半天，他才不要做这种惹麻麻生气的事情。
黑狼这下子没话说了，因为主子不止一次跟他们说过，主子的麻麻身子骨不好，受不得气。
这大小姐若是真娶回家了，按照主子的说法，那是奔着弑母去的，压根不是娶妻。
他们在这边谈论刚才的那场闹剧，苏清和祁江也没有回到客栈，而是一边在街上逛一遍聊天。
聊着聊着，他们又聊到了刚才黑乌城大小姐那一推。
其实主要还是苏清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倒是不介意那一推，可就是莫名地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江哥，你当时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祁江不解，还以为苏清受伤了，语气紧张，“你撞到了？伤哪了？”
“没伤到，我就是觉得，我好想忽略了什么。”苏清停下脚步，一遍遍回想当时的场景。
骄纵的小姑娘嘛，气急了把人推开也很正常，左右不是他的女儿，他也不在意这点无礼。
虽说心里觉得不在意，他却忍不住回想刚才的场景，直觉告诉他，他必须要找出他忽略的点来。
直觉这东西很是奇妙，祁江被他说得也忍不住在意起来，可他一遍遍回想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身上也没多出什么监视的小东西，也没少了其他。
两人冥思苦想都没找出答案，最后也懒得去逛街了，干脆走到街上空着的那些商铺转了转，选了其中一间周围客流量还行的店铺，到牙行交了一天的租赁金就回了驿站。
屋里已经被傀儡仆人熏上了平日里苏清他们飞舟上的熏香，是一种比较清冷的木料香味，以前他们的衣柜就是用这种木料做的，祁江和苏清都很喜欢这个味道，就连家里的三棵树和龙魂也都很喜欢。
在熟悉的味道里面，两人又继续腻在一起看生产数据，造化树如今耳边没了熟悉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有些无聊。
“说起来，黑乌对你们的态度真奇怪，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
苏清也觉得奇怪：“典籍上说，黑乌以前虽说表面温和仁慈好说话，可无论什么场合，都不会让自己低别人一头。”
黑乌虽然到了这边直接坐上座，可他实力高辈分高，这又是他的地盘，他坐上座无可厚非。
亲自上门倒显得有些急迫了。
“应当是跟他的女儿有关。”祁江微微眯起眼睛，“之前在街上，他看我们那一眼很是奇怪。”
“嗯，我总觉得，他似乎不太想让我们知道他女儿的本性如何。”
可这又是为何？
他们素未谋面，光是显露出来的资本，也不够格让堂堂妖皇见一面就另眼相待吧？
毕竟，当时黑乌亲自上门，他们觉得不对劲后就没让造化树出来，他们的血脉也藏得很好，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关于鲲龙商会的一切。
造化树以前也只是跟黑乌见过几次，交情不深，对其并不算了解，是以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次日，一片平静的黑乌城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火爆的新店，这店铺早上前十五分钟还挺冷清，当天上出现第一个骑着飞毯欢呼的妖族之后，这新店就被踩破了门槛。
“客人，请排好队。”
“付账这边请。”
“乾坤袋一件！九级电话一件！飞毯三件！冰系灵符一打！”
“杂货区打折了，杂货区打折了！”
“所有消费达一万灵石的客人可得拍卖卷一张，我们鲲龙商会今夜将在拍卖楼拍卖稀世珍品化形果，诸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傀儡在前面招呼客人，一筐筐灵石搬到后堂，祁江和苏清就算只需要负责收钱也觉得有点忙碌。
这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有了采集队和工厂之后，他们的生产效率十分地高，仓库那边货物囤积多日，拿出来卖自然能赚得盆满钵满。
城主府中，黑乌还是和往常一样待在梅园里，黑甲卫走过来：“城主，那两个鲲龙商会的人开的新店很是火爆。”
“这就是乱世啊。”黑乌轻笑着摇头，“凭本事吃饭，随他们去吧。”
“那我们可要购置一批？属下瞧着，他们的商品都很不错，而且，他们还有化形果。”
“等今夜拍卖会。”黑乌折扇打开，看着寒潭笑了笑，“苏少现今何处？”
“在试炼之地练武。”
闻言，黑乌脸上的笑真实多了：“这孩子，怎么一天到晚都待在试炼之地。”
黑甲卫严肃的脸上也忍不住带上笑：“苏少向来勤奋，这半年来，属下还未见到他缺席过一天的课呢。他脑子又灵活，常会举一反三，您才教了不到半年，他就会自己在试炼之地寻求其他突破了。”
“是他原来的家里教得好。”黑乌不由得想起半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刚把这个只会“嗷咕嗷咕”叫的孩子带回来，一破壳就“嗷咕嗷咕”地要母亲，后来见自己身在陌生的地方，很快便收敛了性子。
这孩子身上有过被训练的痕迹，不过应当不是正统鸟族教导的，是以显得很粗陋。
他从来不吵不闹，待人温和有礼，仔细看可以看得出来，他应当是有在下意识地学习以前长辈的一举一动。
无论是待人接物，勤奋好学，亦或者这爱思考的习惯，都不是他这个师尊教的，而是这孩子从原生家庭里带来的。
他教的只是技艺，傲骨从原生家庭里带来的那些习惯，才是最珍贵的财富。
想到这里，黑乌忍不住叹气：“还真想向傲骨的父母请教请教怎么教孩子。”
他以前的孩子皆知他的显赫声名与狠辣手段，是以从不敢忤逆他，亦不敢放肆去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可如今，往事如烟，他的成就只是一个黑乌城，褪去前世光环，再来养孩子，很快便出了问题。
玄凤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地，从小骄纵，无论他板着脸教还是温和地教都掰不过这性子来。
要说性别问题也不是，他以前也养过女娃，也没见这样。
想到这里，黑乌头疼地用折扇敲了敲桌子，微微叹一声气：“罢了，你去把傲骨给我叫来。”
“是！”
十几分钟过去，身着黑色练功服的苏傲骨行至梅园之中给黑乌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黑乌嘴上勾起笑，折扇指向对面的位置：“快坐。”
苏傲骨有些疑惑地坐下来：“师尊，叫弟子过来所为何事？”
这个点正是他练功的时间，平日里不会有人打扰的，师尊就算找他，哪怕再急，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
黑乌抬手准备倒茶，苏傲骨见状，赶紧站起来为师尊倒茶，黑乌见状，笑着点头：“也为自己倒一杯，为师有些话要问你。”
苏傲骨更加疑惑了，轻轻点头为自己倒了一杯茶，随后坐下来等师尊发问。
“不必紧张，先喝口茶缓一缓。”黑乌轻轻一笑，将折扇放到桌上。
闻言，苏傲骨轻轻抿一口茶，端正坐姿等师尊发问。
“为师记得，你之前说过生下后便没见过亲生父母？”
苏傲骨迟疑地点头：“师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黑乌摆手不答，又继续问：“你身上那护身法器，是亲生父母所留，还是养父所留？”
苏傲骨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的乾坤袋：“回师尊，皆是我麻麻和我叔叔留给我的。”
“嗯？”黑乌皱眉，眼里满是问号。
麻麻？是女的？那他岂不是猜错了？
“你是随母姓还是？”
苏傲骨惊讶：“师尊误会了，弟子并无养母，弟子口中的麻麻其实是养父，只是小时候刚破壳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爸爸，是以很长一段时间都觉得他是我的母亲，即便后来纠正过来了，有些时候这称呼也没能改过来。”
黑乌恍然大悟，带着几分疑问：“那你爸爸是因为妻子出了意外才与叔叔一起抚养你长大？”
“不是！”苏傲骨连连摇头，“叔叔是我麻麻的道侣。”
“嗯？”黑乌皱眉，眼里又满是问号，既然是自己养父的道侣，那不应当是喊爹吗？
罢了，孩子连自己养父都能喊成麻麻，养父的道侣喊成叔叔也没甚奇怪。
“那你是随其中一位养父姓？”
苏傲骨轻轻点头：“师尊怎么突然问弟子这些？”
“想给你个惊喜。”黑乌脸上带着笑，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晃动，“可是啊，为师也拿不准这惊喜能否成真，若是不问清楚，却又怕你失望。”
苏傲骨茫然：“长者赐不敢辞，弟子怎会失望？”
黑乌欲言又止，最后把折扇一合：“罢了，你先把你的乾坤袋给为师看看。”
苏傲骨从怀里拿出乾坤袋，他拜师没多久，这个乾坤袋就淘汰了，如今他用的都是师尊所赐的乾坤戒，以前爸爸他们给的乾坤袋他也没扔，一直贴身携带。
黑乌拿过来看了几眼：“嗯，看来为师没看错。”
傲骨这乾坤袋虽然并非跟他之前所想的那样，跟鲲龙商会的一模一样，其样式却大致相同，尤其是上面的图案风格，显然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的护身法器可是你养父所赠？”黑乌将乾坤袋还回去。
“是。”苏傲骨把乾坤袋小心收好。
黑乌想起那法器上明显的鲲鹏与龙族气息，又问：“是你养父所制还是？”
苏傲骨愣了一下，他知道麻麻和叔叔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太多家里的事情，师尊明显是知道一些东西的，如今他跟家里失去了联系，虽说和师尊关系亲厚，可他也不希望因为说错话连累了家里。
他不确定师尊问来做什么，便轻轻摇头：“弟子只知道，以前经常地震，我爸爸和叔叔担心我跟姐姐的安危，便各自都给了我们一份护身法器。”
这下轮到黑乌迷茫了，本来信息一致都对得上，现在冒出来一个姐姐，这他也没见祁苏二人带了别的人过来，且他派了探子出去，附近也没发现其他陌生种族的踪迹。
本想事情稳妥之后再带徒弟去见祁苏二人，如今看，这信息越对越乱，还不如让徒弟自己去一辩真假。
黑乌拿出一个他让属下去买的乾坤袋放到桌上：“这是”
他话未说完，苏傲骨就控制不住地把乾坤袋拿过来，眼里满是惊喜：“这是麻麻的画！师尊，这乾坤袋您从何得来？”
黑乌勾起一抹笑：“咱们黑乌城来了两个自称是鲲龙商会的人，这会儿正在城里”
听到这里，苏傲骨立马往外跑：“师尊，弟子失陪，还请恕罪！”
“这孩子。”黑乌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上的折扇，轻轻摇头。
苏傲骨激动地往外面跑，他还记着黑乌城无事不可御空的规定，是以只能尽量让自己跑得快一点。
瑶凤被禁足，这几天都不能离开家，她本来也在修炼，后来听到婢女说苏傲骨离开了试炼之地，她心有疑惑就也来梅园这边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人还没走到梅园，一阵金色的风就吹过去，瑶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跳到一旁，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苏傲骨？你去哪？”
瑶凤下意识追出去，追到正门却被两个侍卫拦下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傲骨消失在街道上。
“喂！”
瑶凤气得一跺脚，瞪了两个侍卫一眼，然后气呼呼地往梅园跑。
“父王！那苏傲骨他居然翘课！”
黑乌的好心情突然淡了几分，摇动折扇的悠闲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你不也翘课了吗？”
“我”瑶凤不服气地站在一旁，“女儿是听说苏傲骨他翘课才跟来的。”
“瑶凤啊。”黑乌深吸一口气，用折扇指了指凳子，“来，你坐下，父王有些话要跟你说。”
瑶凤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忐忑地坐下来：“父王，女儿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翘课了。”
“唉。”黑乌叹一声气，“父王不是要与你说这个，父王要说的是傲骨的事情。”
瑶凤抬眸看了父亲一眼，轻轻点头：“父王您说。”
“父王虽然未曾婚娶结契，可这世间男男女女之前的情爱往事，父王也是看了不少了，你若是真喜欢傲骨，实不该每日对他非打即骂，更不该诋毁他才是。”
“我才不喜欢他呢，他不过是运气好被父王捡回来，否则早就饿死在外面了。”瑶凤冷哼，“一个孤儿罢了。”
“你不过就是欺他身后无族人，再仗着父王的宠爱为所欲为，你这般性子，与傲骨实在是不适合。”黑乌心里也是很疼自己的徒儿的，闻言有些生气，把折扇啪的放到桌上，“若你不是我女儿，我定不帮你，可既然你是我女儿，父王知道你还有能改正的机会，不想让你抱憾终身，才与你说这些话，”
“这世间儿郎万千，女儿又不是非他不可。”瑶凤冷哼。
黑乌一噎，见她还要嘴硬，只能拿起折扇用力扇了扇：“罢了，你若是不愿意听，父王便不说你与他之间的事情就是了。”
瑶凤扁嘴，低着头揪着衣服。
“既如此，父王就与你说说傲骨亲族的事情吧。”黑乌叹气，“若是父王猜得没错，傲骨的亲人已然到了我黑乌城，父王与他们见过面，周身气度斐然，应当是受世家传承或修行界前辈所教导，气运滔天又手握连父王都无法媲美的丰厚资源，能够护得住傲骨，是以父王决定让傲骨提前出去历练。”
瑶凤脸色微白：“不是说完全觉醒再离开吗？”
“那是以前。”黑乌摇头，理所当然道，“以前父王怕你们自己出门在外遇到危险才定下完全觉醒这个界限，如今人家亲族上门，又有能力在外闯荡，我自然不能耽误了傲骨。”
瑶凤有点慌：“可外界扩张如此之大，傲骨他又未出师，日后回来也不方便啊。”
“哪有什么不方便，人家有传送阵，这世界便是再大，哪里去不得？”黑乌叹气，摇着折扇离开梅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