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旱季
因为感觉到丰城盆地出现变化, 所以苏清二人去金雕夫妇家偷家的计划暂缓。
当天下午，祁江砌好灶台之后，太阳开始下山，两人不想再等, 便在温度降低之后离开家往上游飞。
他们这次做好了准备, 但真的到达上游之后，还是被到处都是的尸体吓了一跳。
尸体大多堆积在河边, 河道里尤其多, 苏清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活着的变异动物。
实在是没办法离开水的变异动物都往下游跑了，但玉河就是传染源, 它们再跑还是会死, 只是下游不像之前上游那样一下子死了很多变异动物，尸体大多都被冲到玉河瀑布之下, 不会堵塞河道。
哪怕没有冲到瀑布下面，丰城基地也会处理干净河里的尸体, 所以下游的河道看起来才那么干净。
苏清二人看着这条宽阔的大河，又往上游的丰城盆地看去，都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他们一路过来，还在其他地方发现了尸体，如果瘟疫传到其他水源, 那后果不堪设想。
“动作得快一点了。”祁江叹气, “先去丰城看看，这些尸体先别烧吧，等看看今天去丰城的收获再烧。”
现在天色明亮，再晚一点祁江就不方便了, 苏清微微点头：“行。”
两人飞得极高, 以最快的速度横跨丰外山来到峡谷处。
他们还是怕死, 不敢直接进入丰城，而是苏清先在外面感受一下丰城里的环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远处就是集合地，但他们没有去打招呼。
在苏清往丰城里看的时候，祁江在附近的海域找了一圈，发现这里有不少海兽，一点也没受到瘟疫的影响。
潮水必定会将病毒带入海洋，但海洋为何不受影响？
回到峡谷这边，祁江说了自己的发现，又问：“苏苏，你有什么发现吗？”
苏清指向峡谷坍塌处往外游的一些拇指大小的银色小鱼：“丰城的环境的确在转好，这些银鱼好像在往里面叼一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可能是它们的原因？”
祁江轻咦，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多银色小鱼来往于丰城和海洋两地，它们每次进入丰城的时候都会叼着一些半透明的，银色的不知名物体，离开丰城的时候就没了。
小鱼数量很多，并且离开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健康。
现在苏清不但对环境很敏感，对生物的身体状态也很敏感，他能感觉到集合地的很多人身上都带着病气，那是一种很阴沉的气息，但每一条离开丰城的小银鱼身上都很干净。
祁江不敢进去看是不是这些小鱼在治疗丰城盆地，但他敢去海里。
“苏苏，我们要不要进海里看看？”
苏清微微点头：“行，去看看。”
两人入水，祁江立马感觉到他的极限的确被光团拔高了，并且对海洋的感知比以前强了许多，各种能力的确也在加强。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些变化。
苏清却很少到水里，但他人聪明，所以也没有发生什么低级错误，大概适应了一会儿便往祁江那边游。
“江哥，走吧。”
他在祁江身边游动，气泡从他嘴里跑出来，一串串地升到水面上，蓝红两色的异瞳在水中异常迷人，蓝色鳍耳上的珍珠微微散发着白光，水流带动他的衣衫，像是海中精灵一样。
祁江看呆了，他突然想拉着苏清游到极深的黑暗海域，找一个没有任何生物的地方把他藏起来。
过了一会儿，苏清有些疑惑地歪头，伸出手到祁江的面前，细长的手指晃动水流：“江哥？”
祁江突然回神，紧紧地抱住苏清，看向海底深处，脖子上的黑色鳞片不可控制地浮现出来。
他抱得太突然，苏清的声音有些担心：“江哥？你怎么了？”
祁江闭上眼睛，压制住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放开苏清：“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吗？”苏清不太放心，“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我没事。”祁江再度强调，却不知道是跟苏清强调，还是在警告自己。
苏清看起来更担心了，伸手抱住祁江，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轻声道：“江哥，你怎么了？我有点担心你。”
祁江纯黑色的瞳色突然变得有些黯淡，抬起一只手放到苏清的腰后：“苏苏，我想给你在海底建一座宫殿。”
然后把你藏起来。
“啊？”苏清不解地偏头看向祁江，“宫殿？”
祁江笑着摇头，亲了亲他的唇角，放开苏清：“没什么，先干正事吧。”
他不太敢看苏清，转头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苏清敏锐地捕捉到了，跟着他追踪银色小鱼，心里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想明白祁江为什么想给他建一个宫殿。
因为这是水底，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他们。
是祁江对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所以……龙属的都这样吗？
苏清疑惑地看着祁江的侧脸，微微抿唇，突然伸手抓住祁江的手：“江哥，我，等我们找到解药就双修吧？”
“双修？”祁江不解，“双修到底是什么？”
苏清转头不看他，只勾唇笑，心里道：是能让你更有安全感的东西。
祁江不解，苏清不说，这件事就这么被他们暂时放过。
两人一起跟着银鱼来到海里，怕它们有病毒，他们只是远远地跟着，距离海边越来越远的同时，他们距离海面也越来越远，渐渐地，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的阳光也消失了。
海洋深处的水很冷，祁江虽说在岸上无法夜视，但在水底却没有丝毫障碍，也体会到了苏清每天晚上不用点灯的快乐。
他们来到一处海沟之中，因为两人的血脉等级高，所以中途遇到的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都只是远远看着他们，发现没把握将他们吃掉之后便离开了。
等他们再跟着银色小鱼在海沟中游过一个弯，光明重新来到人间。
他们面前的这段海沟散布着一些大小不一，散发着白光的海蚌，一些海蚌打开时会吐出一团约莫三厘米长的，半透明的银色果冻类物体，银色小鱼在海沟中来来往往，大概一百条分割一团银色果冻，然后叼着果冻往上游。
两人在海沟中转了一圈，发现银色小鱼并不只是往丰城那边游，还有小部分会叼着果冻在海沟附近徘徊，看到有鱼受伤就会跟上去，一点点地把果冻蹭到伤口上。
而这些满是獠牙的大鱼在银色小鱼靠近的时候也会瞬间温和下来，放慢游动速度，等银色小鱼忙完之后才会离开。
海沟就像是一个固定医院，银色小鱼是里面的医生，偶尔会有患者过来求医，这时候医生就会非常热情地上去为它们治疗。
“江哥，我们应该来对地方了。”苏清眼睛一亮，“没想到海里居然这么神奇。”
祁江点头，视线转向海沟中的海蚌：“苏苏，我们要不要带一点银色果冻回去研究？”
苏清表情犯难：“我们也没有患者，这事还得让基地或者集合地来做吧？而且檀团长中午刚来，我们现在就找到了解药，感觉时间有点微妙。”
说到这件事，的确也有点太巧了，感觉就跟他们早就发现了，就等着韩师长拿好处来一样。
虽说他们问心无愧，可到底人心难测，还是别太快通知韩师长为好。
想到这里，祁江微微叹气：“那我们去找变异动物试吧，咱们再观察两天，要是银色小鱼那边也没问题，咱们再给韩师长送去。”
“我们不弄解药吗？”苏清不解。
“算了，太麻烦。”祁江摇头，“如果这就是主药材，东西给了他们还弄不出药的话，那基地未免也太没用了，反正我们也不会真要他一半矿脉。”
见此，苏清便游到海沟中，捡起一些银色果冻，拿出刀分成大小不一的份量：“咱们多找一点变异动物来试吧，如果真的能治，正好也试试药量。”
“行。”
事不宜迟，他们赶紧游上岸，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
苏清能夜视，他就领了喂药的工作：“江哥，你去烧尸体，我去把这些果冻扔给变异动物看看效果。”
“你小心点。”祁江不太放心，“别飞太低，它们不吃就算了。”
“嗯。”
很快，玉河边燃起了熊熊烈火，就像是一条火线，一路往下游燃烧。
祁江那边进展顺利，哪怕是天黑了，大火也能让他看清到底哪里有尸体，不会遗漏任何一具。
但苏清那边的工作就开展得比较困难，现在的变异动物怕死怕到不是自己亲手捕猎到的食物压根不吃，苏清都把手里的果冻扔了一半下去，无论是光明正大扔的还是偷偷摸摸扔的，一概没有变异动物去吃。
甚至于，还有几头变异动物因为果冻的关系，立马就放弃了它们刚猎到的猎物，转头就跑了，就跟怕被下毒似的。
苏清这边进展实在是不顺利，最后看天都黑了，怕祁江那边不方便，干脆就转头回去。
结果，一转头，身后的天空都被火光照亮了，显然祁江那边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干得正起劲呢。
苏清看着空间里还剩一半的果冻，最后一咬牙，找到一只在进食的生病变异动物，见它不愿意吃还敢跑，立马在天上恐吓式地叫了一声，幽远古老的啼叫声让地上的变异动物啪的摔到地上，战战兢兢地看着天空。
最后，在音波的帮助下，苏清成功把果冻全都“推销”出去了，还用不同颜色的颜料给病患做了标记。
拍拍手，苏清心情很好地去找祁江。
上游的动物尸体太多，祁江哪怕是动作再快，这会儿也烧不完。
空气中都是恶臭味和烧焦味，苏清怕呛到就没有去跟祁江说话，而是飞到河岸的另一边烧火。
火光滔天，他们为了找到所有尸体，一整晚都在放火，最后在太阳冒头之前成功将岸上的所有尸体都烧了。
由于动物的体积太庞大，许多尸体烧了一夜都没烧完，苏清和祁江又去添了几把火才回家。
至于河道里的尸体，他们就无能为力了。
虽说玉河水位下降，但剩下的水也足以将火扑灭，尸体很大一部分都浸在水里，压根烧不干净，他们也没办法把尸体弄到岸上，索性就不费那个力气。
反正，变异动物又不会再去喝玉河水，如今它们也不会靠近玉河，烧不烧也没太大区别。
在苏清和祁江离开之后，他们不知道的是，水中的一些变异动物悄悄冒头，将尸体全都顶到岸上去，随后朝着丰外山吼叫几声。
没多久，丰外山中飞出几只鸟喷了好几口火，学着苏清二人的样子，将河道里的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甚至，岸上一些没烧太彻底的尸体也被它们处理干净了。
回到家中，苏清和祁江在山腰处喷洒消毒水，过了一会儿才回家洗澡。
照例是苏清先洗，他洗完后走出来，等祁江关上浴室的门后就把手上擦头发的毛巾放到一边，转身把床上的被子枕头也都放到一旁的沙发上，把床垫换了，重新铺上床后又躺上去试一试。
“感觉也不够软。”苏清偷偷摸摸看浴室门一眼，然后又重新换一张床垫。
他从小睡的床都不是很软，所以也不知道哪个牌子好，之前囤货的时候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所以哪怕他把空间里的床垫全都换完也没感觉床软到哪里去。
苏清把自己弄了一身汗，坐到床上呼出一口气，拿手扇风，表情有些苦恼。
“苏苏，怎么了？”祁江擦着头发出来，见他头发还没干，微微皱眉走过去，“怎么没擦头发？”
说着，祁江把自己手上的毛巾换了个面，用干的那一面帮苏清擦拭头发，顺便坐到床上。
一坐，他就觉得床垫有些不太一样。
“好好地怎么突然换床垫？”祁江抽了一张纸帮苏清擦掉额头的汗，“是睡得不舒服？”
苏清脸有点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祁江表情有些微妙地挑眉，苏苏有事瞒着他？
有小秘密了？
两人相处总得有自己的私人空间，祁江愿意给苏清这个自由，所以没追问，就当自己不知道地继续给他擦头发。
过了一会儿，苏清把自己的毛巾拿过来，也不自己擦，而是抬手帮祁江擦头发，两人的手距离很近，有时候因为一些动作还会碰到彼此。
祁江轻轻敛眸，看着苏清认真的表情，眼神慢慢发生变化，动作了慢了下来。
“江哥，怎么不动……唔……”
时间悄悄流逝，太阳慢慢爬上山坡，像是羞于见人一样，出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场狂风，掀起地上的沙尘。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落到地上的浮尘再次随着黄沙被掀起，刚好一点的空气又变得恶劣起来。
呼呼呼~
外面狂风四作，五千的晾衣架被吹得哐当哐当地响，房间里传来一些慌乱的声音，祁江恋恋不舍地离开房间出去收东西。
他们今天还没来得及晒衣服，但昨晚晾的衣服却没收，这一阵风吹过来，不知哪里刮来的沙尘，一下子就把衣服给弄脏了，就连祁江身上的衣服，刚洗的头也遭了殃。
祁江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沉沉地看着后院的方向，最终还是迫于东面坡面积太大而打消了想把那里也铺满地板的念头。
算了，吹就吹吧，反正都要洗衣服。
祁江无奈地带着衣服和晾衣架回到屋里，左右待会儿要重新洗澡，他干脆把屋前的东西也全都收到后院，免得下午起床的时候又要清理一遍上面的尘土。
忙活这么一遭，他身体里再大的冲动也消退了。
祁江脖子上的黑色鳞片慢慢隐退，露出隐藏在鳞片下的一个月牙形印记，上面似乎还渗着血丝。
回到房间，屋里似乎有一股不太一样的味道，苏清弯腰站在床边，满脸通红地用纸巾擦拭床单。
听到声音，苏清先是看门口一眼，然后十分羞恼地把床单丢到地上，转身躺到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祁江，连头都用被子盖上了，一个后脑勺都没留给他。
看着床单上的纸团，祁江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敢说话，捡起地上的床单放到一旁，悄悄拿了新睡衣进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床上多了一张新的床单，并且已经铺好，但苏清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
祁江又摸了摸鼻子，抱着床单离开房间去后院洗衣服。
洗完衣服，他把衣服晾在前后院的通道上，他在通风口装有过滤网，虽然通道里风不大，但空气不会像外面那样脏，衣服晾一天也能干。
再次回到房间里，苏清已经睡着了，祁江松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钻进去，刚躺下来，苏清就睁开了眼睛。
闻到他身上的味道，祁江脖子上的黑色鳞片再次出现，伸出手绕到苏清的腰上，声音有点沉：“苏苏……”
怕苏清清醒后再跟他算账，祁江顿了顿，不敢放肆，语气一变，像以前一样安抚地亲吻他的嘴角：“睡吧。”
这次，他的安抚失败了。
苏清迷蒙的眼睛刷地睁大了，捂着嘴巴转身看着祁江：“你漱口没有？”
祁江：……
“没有？”柳叶眼继续睁大，跟猫眼似的圆，见祁江表情心虚，苏清气得把他往床下推，“下去漱口！”
怕待会儿没法上床睡觉，祁江这次乖乖地下床漱口了，等他带着牙膏味回来，苏清已经再次睡着。
唉……
祁江小心地躺到床上，缓缓将苏清抱到怀里，见他睁开眼睛，动作带着一丝抗拒，祁江习惯性地亲了亲他的嘴角，小声道：“漱口了，睡吧。”
苏清这才闭上眼睛，顺从地窝在祁江怀里，声音显得有些模糊：“床单洗了吗？”
祁江勾起唇，亲了亲他的耳朵：“嗯，睡吧。”
等怀里的呼吸声变得轻缓，祁江心里叹气。
苏苏连这种亲密的程度都受不了，这让他怎么再进一步？任道而重远啊。
太阳继续在天上移动，祁江二人白天也一直在睡觉，除了中途因为肚子饿了起来吃东西之外，两人都没有出过房间。
今天外面的温度再次拔高，祁江他们贴在走廊里的温度计一路飙升到六十度，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在外活动的时间都因此比上个月短了许多，很多生物在太阳冒头之后就有些顶不住，更妄论现在。
与此同时，外面狂风四起，水位骤降。
大地震带来的区域扩张让许多小湖泊变成中型湖泊，中型湖泊变成大湖泊，大湖泊又变成超大湖泊。
因为表面积变大，水位骤降的同时，水汽蒸发的速度也在加快，在这样高的温度之下，各个湖泊的水最多一个星期就会陆续干涸，如果环境继续恶化，这个速度还会加快。
盘踞在各个湖泊附近的变异动物对此最是敏感，当然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大家都想要搬到更大的湖泊附近生活，但超大型湖泊就那么几个，去迟了说不定就没位置了。
变异动物变得有些狂躁，都想要尽快出发，但如今的天气却让它们不敢离开自己的庇护所。
在上个月，只要不是在中午，如果大部分时间都能待在阴凉处，努努力还是能在外面行走，但现在的温度却杜绝了所有生物想要出门的想法。
超大型湖泊有三个，一个在丰外山，一个在无雪山脉，还有一个就在玉河瀑布附近。
丰外山王者妖兽太多，只收实力高的小弟。
因赐福的原因，如今外面的变异动物也有一部分成功蜕变为妖兽，它们都有信心能在丰外山争得一席之地，但半妖兽却不敢去，生怕哪天变成了点心。
既然不能去丰外山，那最近的就是无雪山脉，但这个距离也很远。
如今丰外山距离无雪山脉有六百公里远，其他地区和无雪山脉的距离也差不多要比以前多一倍。
对于苏清和祁江来说，这点多出来的距离不是问题。
因为光团不但加快他们的进化，拔高了他们的上限，还让他们的反应能力加强了不少，也就导致两人的飞行速度可以比以前快许多。
距离虽然远了，但他们需要用的时间反倒比以前少了。
有赐福的作用，祁江的翅膀再次发育，如今的速度也不慢，如果狼牙棒猿猴再来追他，这次他一定可以轻而易举地甩掉那头猿猴，并且还能像之前苏清那样，当着它的面烧尸体。
不过，祁江没有这么无聊去试就是了。
增加一倍的距离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问题，但对于想要继续往下游搬迁的变异动物来说却问题很大。
因为温度太高，目前苏清他们还能睡得安稳，却不知道有无数变异动物正在打无雪山脉的主意。
在死亡的威胁下，哪怕无雪山脉散发着龙角刀威压也无法让这里再继续保持平静。
太阳落山的那一刻，炙热的温度突然降下来，变异动物渐渐走出家门，分成三股数量不同的迁徙大军。
由少到多分别是，往丰外山跑的妖兽，直指无雪山脉的半妖兽和少部分妖兽，以及绝大部分追着风传来的人味前往丰城基地的半妖兽。
变异动物趋利避害的天性让他们畏惧于强者，而这三个地方，丰外山是最令它们害怕的，无雪山脉次之，丰城基地却是一个努努力就能养活自己的宝地。
在这一刻，每一个变异动物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而此时，无雪山脉的苏清和祁江已经起床了，二人正在后院洗漱，并不知道他们的平静生活即将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