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雨季
狂风吹过水面, 掀起阵阵波浪，五艘崭新的货船排成“1”字在建筑群附近航行。
马达声划破雨夜, 犹如跳舞一般，速度又快又灵活地躲过一阵阵半米高的浪花和水上漂浮的杂物往前快速航行，实在躲不开就硬扛，此时船身便会一震，船速慢下些许，没两秒又会继续提速。
船后拖着的浪花在水面上翻腾，留下一片虫子尸体。
他们这五艘船是付罗避难所做的新船, 如今电力失效, 只有发电机才能奢侈地用上电，所以除合金材料的船身和发电机，船上并没有太多现代科技存在的痕迹。
船的制式古老, 有船舱和甲板, 定位是货船, 主要就是用来运人, 但为了加快救援速度, 所以船身是由一种新型的轻便合金材料制成，这样的船足够坚固和轻便, 一个发电机就能带得起。
货船本身够大, 哪怕合金轻便, 整体质量也不轻，所以也不怕被风雨吹倒, 配上二十个力量变异人也不怕发动机坏了船走不了。
每艘船配备有一个小队，每个小队三十人, 为了防止发动机失效需要人力划船, 救援队的人力气都比较大, 其中有二十人是力量变异，另外十人分别为夜视、听觉、嗅觉、鱼类变异等。
这三十人全都是水手，还有一些人身兼数职，比如修船的，修发动机的，指挥的等等。
加上苏清，五艘船一共一百五十一人，指挥和路线规划都不需要他来做，他只需要待在船舱里做一个天气预报机即可。
所以，他一直待在船舱里研究他的灵弓。
之前在天碧园跟别人住一起一直不方便，后面又没有空，苏清便一直没怎么仔细看这把弓，如今终于有时间仔细研究。
修行界没落，法器都很残缺，所以他对法器了解不多，大多都是爷爷说以前古修士们的法器如何如何，苏清当时也就记下了。
不巧，当初爷爷还真的带回过一把残缺的灵弓，也和苏清说了关于古修士灵弓手的事情。
古修士们的灵弓这种法器一般都会有配套的箭，如果没有，便会打造作用不同的灵箭，前者和灵弓一样是法器，有自己的灵，后者只是个工具，是消耗品，所以要求不高。
当然，也可以自己量身打造合适的法器灵箭，不过这个苏清就做不到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情况。
“爷爷曾在一个遗迹的壁画上见过一种强大古弓手，以自身灵力凝聚灵箭，射杀千里之敌。”
回想起爷爷的这句话，苏清抚摸膝上的灵弓：“我也没有别的法器，只能试试这个办法了。”
他站起来，提起灵弓，一手抓弓把，一手拉弦，发现弦非常地紧，他脸和脖子都憋红了都没办法把弓拉开。
“法器有灵，需得认可，心意相通方知其神秘之处。”
苏清又想起爷爷说过的话，急喘着气放下灵弓，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得到认可不就是认主吗？”
灵弓是他孕育出来的，这就是认主，怎么会没有心意相通呢？
祁江也在船上，想不明白的苏清就出去找他问问。
钱才父子三人、陈哥和方姐之前面试的时候，只有钱金和陈哥因为是力量变异，加上对此有经验才成功进入救援队，祁江则是觉得船上这些大老粗照顾不好苏清，也想粘着苏清，便也跟着来了。
虽说他和苏清关系亲密，但他并非走后门，而是正正经经过了面试才加入救援队，所以祁江也没办法休息，如今正在轮值。
苏清往甲板上走的时候，楼梯口的两个士兵打了个招呼，有些紧张地问：“苏先生，是要停船吗？”
这不才出来十几分钟吗？安全时间这就要结束了？
“不是，我找我男朋友说两句话。”苏清说完便往上走，身后的士兵不放心地分了一个跟上来。
祁江正在船头站岗，腰上别着两把刀，刀鞘是苏清用木头给他做的，因为时间紧，所以看起来很丑，但祁江拿到之后就臭美地别在了腰上。
现在没人会这么别着两把刀，所以看起来非常显眼，每个人路过的时候都会多看两眼，这时候祁江就会说。
“这是我家苏苏给我做的。”
这句话他上了船之后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苏清脸皮没他厚就躲到下面的船舱去了。
这会儿祁江正在认真地看着水面，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回过头，微微皱眉：“怎么不穿雨衣出来？”
说着，他脱下自己的雨衣，等苏清过来之后给他穿上，一边穿一边问：“找我是有什么事？”
苏清瞥一眼身后的士兵，想让他站远一点，奈何人家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还很疑惑，他只能作罢。
祁江不解挑眉：“怎么了？”
“江哥。”苏清看向祁江腰间的双刀，在他手上写，“你给刀取名字之前有试过效果吗？感觉怎么样？”
“我取名字前没试过。”祁江不清楚他怎么突然问这个，轻轻摇头，一边警戒一边慢吞吞地写字，“不过取了名字之后，我感觉这两把刀跟我更亲近了，而且拿刀的时候，心法也有一点反应，有点像共鸣的感觉。”
苏清恍然大悟，他大概知道为什么他和灵弓没有共鸣了，因为他还没取名字。
他连灵弓的名字都不知道，何谈共鸣？
想到这里，苏清有些头疼，他都取了那么多名字都没对上，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像是思路没对。
祁江还要站岗，苏清也就没有继续打扰，把雨衣还给他就自己回船舱里继续研究。
十几分钟后，他放下灵弓，走到墙边敲响上面的鼓，甲板上的士兵听到鼓声，立马拿出旗子让后面的四艘船跟着靠岸。
苏清所在的船为一船，是总指挥船，后面的四艘船一般情况下都得听从一船的安排。
安全时间之时，浪最高也就半米高，在建筑群之间浪会更小，苏清他们之前为了安全，所以路线上有很多建筑群。
避难所的船比较大，而且配有马达，建筑群情况复杂，进去不能加快航行速度，所以他们就在建筑群附近航行，也好在安全时间结束之前快速进入建筑物之中躲避风雨。
救援船全速前进能达到一百公里每小时，因为水上情况复杂，加上发电机比较娇贵，所以晚上只保持六十公里的时速，如果是白天则会更快。
因为离避难所近的小区都撤离得差不多，哪怕还剩下一些人，数量也不多，如果他们停下救援，光是组织人群上下船就能占去大半安全时间。
所以，他们这次将会先救援离避难所最远的市民，哪怕船经过了有人的地方也不会停下。
也因此，他们靠岸时选的也是没人住的建筑，就怕明天要离开的时候耽搁时间。
船停靠在背风处，把锚放下去之后，大家上楼的速度很快，不等苏清催促就全部进入大厦之中。
三分钟后，窗户哐当当地响，停在水面上的货船也摇晃起来，之前还比较小的浪快速升高，顷刻间就有一两米的巨浪出现。
房间里升起火，大家拿着饼干和刚才在船上接的雨水放到锅里煮，另一个锅里正在煮饭。
一百多号人分住在各个房间之中，每个房间十五人，两个锅，一锅饼干粥，一锅白米饭，菜只有咸菜。
这次带出来的肉罐头不多，按照份例，只有每次出发前才能做一锅汤给大家分着吃，尝尝肉味。
这些日子以来，大家吃饭都是为了生存，也因此习惯了没有菜的日子，如今出来能吃上菜，还能尝到肉味，大家反倒有些不习惯。
可明明，他们离开当初那个花花世界也才几个月时间。
在做饭的时候，除去看火的人，剩余的大部分人都往靠近水的地方走。
他们出来不只是救援，还要把沿途能拿到的水鳞片带回去，到时候再分配。
一百五十号人之中，唯一不用上交的就是苏清，所以他也没有跟祁江一起，而是自己飞到旁边的建筑物里找。
在他们找水鳞片的时候，旁边的小区楼里有几个人疑惑地走到窗户边往外看，等打雷外面亮起来的时候就集中精神，似乎想要找什么东西。
目前船队前进了三十公里左右，附近楼房里住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救援队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人发现。
但因为马达声比较大，所以还是有几个听力变异者听到了声音，电闪雷鸣之间，水上多了几艘船的事情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是船！”
“有船来了！快过来看！”
在嘈杂声之中，附近的住户慢慢动起来，越来越多人发现停靠在附近的五艘船和救援队。
天色太黑，还有风雨阻挡视线，所以附近几栋小区楼的住户无法看清这边的人穿着什么衣服，但大家板正的走路姿势和训练有素的动作，一看就是经过正统训练的人。
“是物资船吗？”
“肯定是！”
“嘿！对面的物资小队！听得见吗？我们这里有人啊！”
“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吗？我们这里还有人啊！”
接连不断的喊叫声从附近的几栋楼中传来，正在找水鳞片的救援队队员也全都听见了，几位船长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从远到近救援，因为远处被困的市民比较多，物资匮乏，情况会更糟。
但如今中途被其他市民发现，他们就想先想办法把人安抚下来。
很快，几位船长拿上扩音器。
“各位市民请注意，各位市民请注意……”
风声雨声将熟悉的句式吹得七零八落，唯有听力变异人能听得清楚扩音器里说的是什么。
“由于居住地区较远的市民物资匮乏，救援行动将从远到近开展……请各位市民安心在家等待，避难所一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
久困于此的人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容易被安抚，听到救援队不准备带他们走瞬间慌了。
一些人觉得他们就是被放弃了，暴跳如雷，一些人着急地向救援队喊话想要上船，一些人绝望地蹲下来哭泣。
甚至还有几个人直接打开窗跳下来想往这边游，结果不到三秒就被浪给卷走，再也看不见其身影。
救援队的五位船长也被吓了一跳，发现大家的心境和避难所里的人不一样，很难三言两句安抚下来之后，心里十分后悔的举动，赶紧让鱼类变异人系上绳子进水找人。
苏清飞回来的时候，落地时余光看见有个男人被浪卷走，心脏猛地一跳，但他瞥了一眼尤其凶险的水面，就熄了救人的心思。。
水里的暗流和水面汹涌的波涛对他都能造成威胁，经历之前的事情，苏清明白人还是自私一点好，危险的事情他不会再做。
“苏先生，您可回来了。”一船船长看见他，赶紧走过来，“您什么时候出去的？”
他们居然没人发现？
“这是怎么回事？”苏清刚才飞得有点远，没注意这边的动静，此时有些疑惑，“怎么附近的人突然躁动起来了？”
一船船长羞愧地解释了刚才的事情，说完便想听听过来人的意见：“苏先生，你们之前遇到这种情况是如何处理的？”
“没遇到过。”苏清一脸冷淡地摇头，“下次选停靠点可以考虑选在学校、老城区、烂尾楼这些没人住的地方吧，不让其他人知道就好了，不然终究还是麻烦。”
苏清九人离开之前就很清楚困在家里的人有多么想去避难所，也知道有船且知道怎么离开的他们进入人群中有多容易发生意外，比如被人抢船等等，所以他们都是避着人群走。
但显然，几位船长比他们乐观。
祁江拿着一枚水鳞片从外面走进来，恰好听见几句他们的话，走过来将东西交给船长，借机问出他心里的一个疑问。
“船长，我们之前在天碧园的时候发现水鳞片可以引诱变异鱼，做了许多漂流瓶传消息出去，避难所的物资船都没有发现过吗？”
如今是正北风，所以他们救援的是避难所往南的市民，天碧园并不在此范围之内。
一船船长拿出地图来才找到他们说的地方。
“你是说这里？”一船船长给祁江指了个地方，等祁江点头后便摇着头把地图收起来，“我听说负责这一片的人是有发现过漂流瓶没错。”
“那怎么没人过来递个信问清楚这件事情？”祁江不解。
一船船长大概猜得到天碧园的人是想借此让避难所过去救援，但这事只能让他们失望：“你说的这个发现，在漂流瓶之前避难所就有所发现，但变异鱼速度太快，所以你说的方案很快就被放弃了。”
所以，避难所不会浪费人力去天碧园，更何况当初那里还是蓝色危险区。
旁边的苏清听完，又好奇地问：“船长，我前几天听人说，打雷之后变异鱼就集体离开了丰城，你知道为什么它们又突然回来吗？”
他和祁江制定的路线已经严格按照张队长的消息来避开各个危险区，结果最后还是出了意外。
等去了避难所，他才偶然得知，原来之前变异鱼曾经集体离开过。
说起来他们也是倒霉，居然还能碰到回城的变异鱼。
一船船长想起来他们的确是有遇到变异鱼，忍不住有些羡慕：“我都忘了你们遇到过，说起来你们运气也挺不错的，居然碰到的是吃饱的变异鱼。”
“吃饱？”祁江二人异口同声，都很疑惑。
一船船长点头，娓娓道来：“对，之前变异鱼不知道为什么都在峡谷那边聚集，饿了那么多天，闻着人气就发狂。变异鱼回城之后，几个避难所都有派人出去查原因，它们已经有领地意识，一般都会回到原来自己的领地狩猎，你们遇到的变异鱼应该是吃饱了，这才会放过你们，就跟之前变异鱼撞居民楼一样，差不多是一种抓得到猎物就吃，抓不到也不在乎的心态。”
祁江眼神一闪，清楚他们的情况并非如此，但也没有多说。
之所以避难所能发现这些，是因为变异鱼和黑色虫子一样讨厌火系能量。
避难所不敢靠近变异鱼是因为能量内敛的火系兽丹效果微弱，如今他们能够借助修行界的灵符和阵法驱逐变异鱼，所以变异鱼已经不会威胁到避难所的市民。
也因此，变异鱼回城之后，遭殃的只有还未转移的市民。
不过，如今救援船重启，船上还有阵法和灵符，总算是能够将幸存的市民带走了。
“如果不是天气恶劣，只怕丰城的人已经快撤离完了吧？”祁江突然觉得命运有点捉弄人。
“是啊。”一船船长很是憋屈地道，“几个避难所刚试验出驱赶变异鱼的办法就打雷了，但凡天气好一点……”
但凡天气好一点，避难所的救援行动都不至于被迫停止。
他们聊了几句，听说下水的鱼类变异人上来了，一船船长赶紧去了解情况。
救援队直到吃饭的时候也没能在水里找到跳水的那几个人，水里情况太复杂，下水的变异人不到一分钟就得上来，甚至有个鱼类变异人还被水里的杂物划伤了。
找不到人，救援队又不能把他们带走，最后只能送几个水手过去安抚住户，一直忙到很晚。
祁江不用守夜，用翅膀抱着苏清在角落里睡觉，偶尔在睡梦中敏锐地察觉到有人看过来，他的翅膀就下意识地往上移，再把苏清往怀里抱。
最后，苏清几乎没有任何露在外面的地方，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里。
次日中午，救援队再次出发，付罗避难所负责的最远区域距离避难所将近八十公里，直线距离大概有五六十公里，比天碧园远不了太多。
因为白天可见度更高，救援船再次提速，赶在安全时间前到达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
天堂度假村附近的天堂小区派粮点区域。
救援船的出现让天堂小区派粮点区域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地震。
救援队直接进入派粮点最近的一栋居民楼之中，快速安顿下来后便找这里的两个留守士兵了解附近的大概情况。
目前附近的居民楼、酒店、大厦等住有人的楼房中，几乎每一栋楼都发生了好几次动乱，其中天堂大厦和天堂大酒店被两个变异人团体把持着，也是最乱的地方，其他居民楼情况还好。
每艘救援船的载人量大概在五百左右，所以他们一次性能转移将近两千五百人，天堂小区派粮点区域的人数大概在两千人左右，他们再到隔壁派粮点区域带上一批人就能回程。
时间紧迫，几个船长都不想浪费任何一点安全时间，就开会商讨如何在今晚的安全时间到达之前将所有人转移到船上。
天气预报机苏清不参与会议，房间又有点挤，他就拿着灵弓在比较宽敞的窗前研究他的灵弓。
一道细小的红色光束突然照到他眼睛之中，感觉到威胁，苏清眸色一冷，双眸迅速变成蓝色将眼前的一小段红色光束分解，手里的灵弓嗡的一声闪过一抹金红色的光。
他往后退一步，红色光束越过他照在旁边的墙壁上。
正在开会的祁江突然站起来，灵活越过众人跑过来，表情紧张：“怎么了？”
其他人也紧张地站起来，一边问怎么回事一边走过来。
苏清垂眸看向对面十七楼，窗帘后面站着一个穿着脏兮兮连衣裤的瘦弱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支激光笔咯咯笑着，手上不停地转换角度，墙上的红色光束也跟着移动。
他的速度很快，一个搜救队员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激光就往他眼睛处移动。
祁江刷地把窗帘拉过去挡住光束，回头担心地看向苏清十分好看的蓝眸，生怕他刚才中招了：“苏苏，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疼吗？”
“我没事。”苏清抿唇摇头，眸里的蓝色缓慢褪去，脸上罕见带上一丝愠怒，“熊而不自知，孩子就是麻烦。”
还是他家山山和金金乖巧。
祁江依旧不太放心，带苏清去旁边仔细检查，见他的眼睛没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来。
“下次别去窗边站了。”祁江皱着眉，心里有些后怕，“这次是激光笔，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
这种无妄之灾，如果伤害已经造成，哪怕对方道歉赔偿，以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治好，眼睛受伤说不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一船船长拿着扩音器让对面的家长管管孩子，家长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见是救援队的人才好声好气地道歉，随后把孩子打了一顿。
祁江站在窗边看了一场男女双打，心里的也气没散，额角的龙角闪过一道细微的电弧。
“哇啊啊！爸爸，我手好疼呜呜呜！”
“什么手疼，我打你屁股手怎么会疼？”扬着手的男主人气得又给儿子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别给我装，这次我一定让你长长记性。”
熊孩子的嚎叫声比雨声还大，苏清含着笑意，好奇地摸了一下祁江左边的龙角。
祁江的龙角是紫色的，同色电弧藏在其中微不可见，苏清被小小地电了一下，快速把手收回来，小小地倒吸一口冷气：“嘶~”
祁江回神，无奈地拿起他的手放到嘴边吹了吹：“疼不疼？”
苏清笑着摇头：“不疼，但我看那小屁孩挺疼的。”
所以他有点好奇才去碰了一下。
祁江眼神微闪，露出一抹冷笑：“他爸爸不是要让他长长记性吗？我瞧着他爸妈也不太会教孩子，顺手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苏清这次没跟以前一样责怪他跟一个孩子计较，十分赞同地点头：“正该如此。”
说话间，几个船长见事情解决就拉上窗帘回去继续开会，祁江也没办法继续陪苏清，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去开会了。”
苏清弯起眼睛：“嗯，去吧。”
会议继续，苏清也没兴致去窗边站着了，干脆就找了个小凳子坐在角落里继续研究他的灵弓。
刚才激光过来的时候，他当时有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还没感觉到痛，眼睛就把前面的一小段光束给分解了。
平日里沉寂的灵弓也一反常态地有了反应。
不过，现在灵弓已经再次沉寂下来，但苏清依旧记住了刚才的感觉。
福至心灵般，他意识到灵弓对那束激光似乎有点敏感。
他以前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偏偏只有这次灵弓有反应，很难不让苏清怀疑。
“激光……”
苏清小声呢喃，摸着灵弓，感觉激光太过具体，应该更笼统一点。
“光？”
他眼睛一亮，借助背包从空间里拿出一本字典来，从第一页开始查每个字的字义，感觉能搭配上弓就尝试组合，一个人在角落里小声念叨。
“哀光？”哀，悼念，悼念光感觉挺厉害的，可惜灵弓没有反应。
“癌光？挨光？爱光？伌光？……”
大家的会议已经结束，苏清还在念叨，其他人开始分头行动，祁江走过来看他拿着字典，听到他念叨各种什么光的两字词语就知道他来了灵感要给灵弓取名字。
给苏清披上一件薄毯子，祁江才离开房间出去工作。
十几分钟之后，苏清组词已经组到拼音为lie的字。
“烈光？猎光？裂……”
嗡！
苏清一边翻页一边麻木地组词，有些无聊地打起哈欠，感觉到膝盖上的灵弓在回应他，整个人愣住。
轰隆隆！
闪电在天空中勾勒出一柄精致的羽毛长弓图像，苏清刷地拉开窗帘，表情有些僵硬。
字典取名居然真的可行？
“是哪个名字来着？”苏清急急忙忙看向手里的字典，“烈光？”
没反应。
“猎光？”
嗡！
苏清眼睛一亮，运行心法刷地拉开弓弦，似乎得到了某种钥匙一样，这次他花费不少力气，终于成功将弓弦拉开。
弦上渐渐凝聚出一支像是火焰组成的金红色细箭，箭头几乎凝成实体，似有一种随时要离弦而去的感觉。
可惜在最后一步的时候苏清体内灵气不继，这支箭还是没有成功凝聚出来。
苏清并不气馁，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弓身，感觉到猎光弓与他的心法进行共鸣，对猎光弓也越看越顺眼。
“当初江哥把弓弩给我的时候果然给对了。”苏清忍不住偷笑两声，抬头看向空中已经慢慢消失的羽弓图像，决定要多收集一点水鳞片，早点突破到练气四层。
书里说，练气中期和练气前期的实力差不多相差四五倍，到那时候他一定可以将灵箭凝聚出来。
“猎光弓……”苏清低声呢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光的速度何其之快？他的弓却能猎光。
日后成长起来，以他本身的速度，别人抓不到他，他却能放冷箭，别人还躲不掉。
以往打架，苏清气死了自己这副打一分钟歇十分钟的身子了，如今有了猎光弓，他总算不用在人群里打架了。
这个武器跟他也太契合了，可太适合他这种战五渣了。
不愧是专属于他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