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进步
弗兰西斯看着眼前的自己有些懵。
他慢一拍地反应过来自己和千叶璃姬互换了身体, 随后皱眉确认道：“千叶小姐，这是你的能力？”
“是的。”千叶璃姬点点头，“所以你快点放弃吧, 不然我就……”
少女话说到一半卡住了。
她能干嘛，打自己的身体是不可能打的, 她才舍不得下手，打对方的身体也不行, 因为痛的是她。
“反正你快点放弃吧, 我是不会让你用白鲸毁掉横滨的。”
弗兰西斯没说话, 他尝试使用异能，然而根本使用不了。
千叶璃姬的异能很赖皮, 自己可以带着异能进入别的身体，但别人到她的身体里却带不来任何能力。
所以弗兰西斯现在的确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少女。
“小璃姬, 放继国先生出来吧, 让他看管你的身体。”太宰治笑着提醒道，“我们直接去控制室。”
“好的。”千叶璃姬点点头, 听话地将狱门疆里的继国缘壹放了出来。
弗兰西斯的脸色更难看了，没想到少女还有办法偷偷藏人进来, 显然他这次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将身体换回来吧。”他突然开口要求道。
太宰治微微挑眉, 明白对方这是放弃的意思，倒是也不废话，直接用人间失格解除了异能。
弗兰西斯回到自己的身体后也没有反击的意思，直接让下属赫尔曼将控制器送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按下了暂停。
他随手将控制器丢到一旁：“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继续谈吧。”
这件事情当然还没结束, 毕竟等千叶璃姬离开后, 他随时可以再次重启白鲸坠落计划。
双方必须必须达成一致的意见, 这场会面才有意义。
太宰治也明白这点，于是笑眯眯地询问道：“所以弗兰西斯先生要怎么样才会放弃？”
“我是不可能放弃的。”弗兰西斯对此的态度很坚决，“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书。”
“为什么？”千叶璃姬好奇地问道。
她虽然也想得到书，但老实说她对书的渴望并不强，那些乱七八糟的愿望也都不是必须实现的。
毕竟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都能用钱解决，而她不缺钱。
那么问题来了，同样不缺钱的弗兰西斯为什么非要得到书呢？甚至为此不惜毁掉整个横滨。
“为了我的妻子……”
弗兰西斯说出了自己的故事，他深爱自己的妻子和女儿，然而几年前女儿因为意外离世，妻子也因此出现了精神问题。
他想要得到书就是为了复活女儿，让妻子恢复健康。
千叶璃姬的同情心瞬间泛滥了，当场就有倒戈的念头，她看向太宰治，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一句话。
——太宰先生，你快想想办法啊！
太宰治：“……”
太宰治一阵心累，不过他觉得让死去的人复活并不现实，还不如寻找下有没有异能可以治愈妻子的心理。
毕竟书只是传说中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都还是个未知数。
“小璃姬，利奥先生的「记忆合约」也许可以帮上忙。”太宰治还是给出了比较切实际的建议。
“那是什么能力？”弗兰西斯赶紧问道。
“可以帮忙让人忘记不想记住的记忆。”太宰治解释道，“不是什么完美的办法，看你自己选择。”
弗兰西斯眉头微微皱起，的确不是很满意这样的办法。
“那就这样吧。”千叶璃姬突然做出决定，“书应该可以实现很多愿望，那等找到书后，把大家的愿望都一起实现不就好了。”
“万一只能实现一个愿望的话，那就让给弗兰西斯先生吧。”
“毕竟你的愿望比较重要嘛！”
千叶璃姬说着看向中岛敦，“敦君，可以吗？”
中岛敦连忙点点头，“可以！我没意见的。”
太宰治心情复杂，这两人倒是大方。
弗兰西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承诺，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是在衡量这个承诺是否可信，还是在想其他的东西。
最终他长呼一口气，同意了少女的提议。
就在众人感觉皆大欢喜之际，一直没说话的继国缘壹突然开口了：“诸位，白鲸重新开始下降了。”
他的五感远比普通人出众。
弗兰西斯连忙重新拿起控制器，发现上面显示白鲸的确正在下降，并且无论他怎么按都无法暂停。
“看来有人入侵了白鲸的控制系统。”太宰治皱眉说道。
“不可能。”弗兰西斯条件反射地反驳道，“白鲸拥有最先进的防火墙系统，不可能被人入侵。”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下一秒又将控制器摔到一旁，默认了系统被入侵这件事。
“太宰先生，那现在怎么办？”千叶璃姬和中岛敦同时问道。
中岛敦跟千叶璃姬待久了，也学来了什么都问太宰治的坏习惯，都不会自己先思考一下。
“不知道呢。”太宰治摊摊手，“我虽然也会点黑客技术，但还没那么厉害，抢回控制权的可能性为零。”
“那怎么办！”千叶璃姬和中岛敦同时露出惊恐脸。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太宰治突然笑着给出解决方案，“小璃姬，去把五条先生带过来。”
“啊？”少女有些懵。
“之前我了解过五条先生的术式，他有能力做到远程击毁白鲸。”太宰治说着拍拍少女的肩膀，“横滨的未来就全靠你了。”
千叶璃姬的心态崩了，别靠她啊！她靠不住的啊！
“太宰先生，你想想其他办法啊。”少女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我不行，我做不到的。”
太宰治看她这样犹豫了一瞬，随后还是平静地说道，“你必须做到。”
“距离白鲸坠落还有多久，现在通知居民撤离来得及吗？”继国缘壹冷静地询问道。
“最多半个小时。”弗兰西斯如实地回答道。
“不用想了，撤离肯定来不及。”太宰治分析道：“让政府相信并下达命令，市民们再相信并做好撤离，这期间不管哪个环节都需要时间。”
“炮弹不能打落白鲸吗？”中岛敦天真地询问道。
“当然不可能，白鲸的防御可是顶级的。”弗兰西斯回答道。
众人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给出的解决办法就是没有办法。弗兰西斯甚至直接劝千叶璃姬可以准备跳伞了。
千叶璃姬感到了巨大的压力，焦虑到开始犯恶心，她眼泪汪汪地继续跟太宰治求助，“太宰先生，我做不到。”
太宰治到底不忍心逼她太过。
他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先试试吧，如果失败的话，我还有其他办法。”
这是真话。
实际上他一开始就考虑到了白鲸无法停下的可能，并为此做好了第二手准备。不远处已经有无人机在待命，随时可以通过自杀式撞击，让白鲸提前坠落。
他现在不说，不过是想借此机会逼一把千叶璃姬，让她赶紧掌握自己的异能。
千叶璃姬就是那样的性子，安于现状，不给点压力，她是无法突破自我的。
太宰治虽然说了真话，但千叶璃姬以为这只是安慰她的话，所以还是感觉压力很大，迟迟不敢使用能力。
她无法连续与异世界的人灵魂互换，所以机会只有一次。
“如、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
“那是我该考虑事情，小璃姬，你只管尽力去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千叶璃姬知道不能再拖了，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总归不能直接放弃。
太宰治与她约定了，灵魂互换三分钟后就会让她回来，所以她需要赶紧将五条悟塞进狱门疆里。
千叶璃姬反复深呼吸后发动了异能。
下一秒，少女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后淡定地跟太宰治打了个招呼，“太宰啊，好久不见。”
这个语气……
太宰治露出笑意，果然成功了，“五条先生，好久不见。”
——
千叶璃姬成功带回了五条悟。
五条悟在知道需要他做什么后，也是直接表示没问题，轻轻松松。
于是众人挨个跳伞离开了白鲸，千叶璃姬作为美少女有优待，五条悟抱着她直接瞬移到了地面上。
等到了地面后，五条悟对着远处的白鲸来了一记虚式「茈」。
庞大的飞船瞬间在空中被击毁，犹如绽放的烟火。
“完工！”五条悟对自己的成果很满意。
千叶璃姬呆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下，她突然脱力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后怕得不行。
“真是夸张啊。”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过来看戏的江户川乱步，他猜到了太宰治会做什么，专门过来看“烟花”的。
千叶璃姬只是看了他一眼，这会儿连打招呼的精神都没有。
好一会儿后，少女才缓过神来。
这时天上巨大的黑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架造型特别的飞机。
“那是什么？”她嘟囔道。
“异能特务科的无人机，也是空中监狱，用来关押危险犯人的。”江户川乱步解释道。
“上面居然有犯人吗？”少女有些震惊。
“现在没有犯人。”江户川乱步伸了个懒腰，“这是太宰为了击毁白鲸，让特务课专门调过来的。”
为了击毁白鲸……
千叶璃姬愣住了，太宰治在白鲸上全程跟她在一起，根本没有联系特务课过，也就是说这是提前就做好的准备。
女孩子大概都天生有翻旧账的能力，她突然想起来第一次主动使用能力那回。
谷崎润一郎去干嘛了。
谷崎润一郎的能力是「细雪」，可以投影幻象。
难道那次也是……
太宰治从海里被中岛敦拖上岸的时候，发现岸边只有江户川乱步在等他。
“小璃姬呢？”他问道。
“气跑了。”对方回答道。
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