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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皇帝x摄政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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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白日里的演武, 晚宴开始时,原本各怀心思的使臣都老实了不少。

    对迟阮凡来说,震慑住各国使臣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还要展现他和摄政王的关系之好。

    要知道, 上一世就是演武他和摄政王不合, 双方派系明争暗斗,这才让别国有了趁乱开战的机会。

    迟阮凡还记得, 那一天摄政王在他殿内坐了一夜,他们暂时言和,由摄政王带兵出征。

    战争持续了两年,大晋以惨胜收场,摄政王自此落下了伤病, 再受不得寒。

    有了曾经的教训,迟阮凡自然不会再给别国可乘之机, 他在晚宴上充分表现和摄政王的亲近。

    力求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们亲如一体。

    宴会开始不过一刻钟,锦竹面前已经摆满了皇帝赐的酒菜, 不少使臣们送的礼物, 也被皇帝转手赏给了他。

    其他人怎么想, 锦竹不知道,他着实被陛下给弄迷糊了。

    突然这般哄他开心,莫非为了晚上的事?

    陛下也想跟他彻底在一起吧。

    余光瞥见宫人给皇帝换了壶酒,锦竹借着歌舞声的掩饰, 轻声提醒:

    “陛下少喝些, 别醉了。”

    迟阮凡刚让宫人换上兑水的酒, 闻言笑道:

    “谢王叔关心, 我心里有数。”

    多年当皇帝的习惯早已刻进他的骨子里, 他绝不可能在人前喝醉。

    而且……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他绝不能醉了。

    一众朝臣和使者将皇帝摄政王的交谈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但那亲密无间的气氛,却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出的。

    突厥可汗冷着脸闷了一壶酒。

    他这次来大晋,算是白来了。

    大晋的将士比当年更强且不说,摄政王和皇帝,就根本没有不合的迹象。

    那融洽的相处,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是摄政王的亲儿子!

    晚宴后,摄政王和皇帝一起离开,朝臣们起身恭送。

    摄政王把皇宫把控得极为严密,朝臣们只能从摄政王每日上朝的方向,推断其宿在宫里。

    但对方到底宿在哪座宫殿,确实连摄政王最心腹的将军都不知道。

    对保皇党来说,不管摄政王宿在哪座宫殿,都是摄政王狼子野心,一手遮天。

    回到朝阳殿。

    迟阮凡还抓着腰间的玉佩,手指已经无意识把玩了一路,他道:“我先去沐浴。”

    他其实没喝什么酒,全是水,这会却莫名觉得浑身发烫,像是醉酒了一般。

    “臣去更衣。”锦竹低声道。

    两人视线相触,又很快分开。

    迟阮凡走进偏殿,在宫人的服侍下褪去厚重的朝服,进入浴池中。

    他在浴池中坐下,让温热的水没过肩头。

    明明周身温度变得更高,他却感觉没那么热了。

    大概是摄政王不再身边。

    正想着,就听摄政王的声音响起。

    “你们都退下。”

    仅穿着一身里衣的锦竹走入殿内,命所有侍奉的宫人离开。

    大太监安永忠看了眼皇帝瞬间僵硬的背影,有些不忍地别过头,带着宫人躬身退出。

    他见过龙榻上那盒子里的东西,清楚摄政王在酝酿着什么。

    别看这段时间摄政王都宿在陛下寝宫,偶尔还会叫上几次水,那都是开胃小菜。

    今日早上,那盒子就空了,摄政王今晚,是要动真格的了。

    摄政王权势滔天,名义上的一人之下,实际上的万万人之上。

    可摄政王竟还对那只存在于名义上的“一人之下”不满,欲从另一个特殊的方面,将皇帝摧毁。

    大太监内心的想法,迟阮凡是不知道的。

    他看着摄政王合衣进入浴池,一步步朝他走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陛下可是怕了?”

    锦竹在迟阮凡身前坐下,白色的里衣因池水的浮力而微微鼓胀。

    “是有一点紧张,”迟阮凡心如雷鸣,他注视着摄政王的眼睛,眼里是全身心的信任,他缓缓道:

    “王叔总会包容我的,是吗?”

    “当然,我的陛下。”

    ·

    现在的千秋节,还不是迟阮凡掌管政权时只休一日的规定。

    千秋节休沐三日。

    百官休息,皇帝也休息,自然没有早朝。

    锦竹精疲力尽,睡到日上三竿还没醒。

    迟阮凡撑着脑袋看摄政王。

    他几乎没见过摄政王熟睡的模样,对方总起得比他早,每每他醒来时,身边早空了。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注视,锦竹缓缓睁开眼,伸手揽住了他,低声唤道:“陛下。”

    “王叔。”迟阮凡回了一句,却诧异的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

    迟阮凡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摄政王嗓子没哑,他的嗓子竟然哑了。

    不过也是,他肆意惯了,就算宫人们就候在外间,他也敢在摄政王耳边一遍遍喊“王叔”。

    摄政王却格外内敛,一直紧咬着牙不吭出声,只有忍耐到极限时,才会从喉中发出一声低哼。

    “陛下可喜欢臣昨晚的侍奉?”

    锦竹低声问着,双眼凝视迟阮凡的眼睛,不肯放过一丝情绪。

    迟阮凡道:“很好。”

    好到让他怀疑,摄政王是不是早就有人了,不然怎么这么熟练?

    若不是他学习能力强,且会举一反三,都要被摄政王完全主导了。

    锦竹看出迟阮凡眼里有一丝别的情绪,并不是纯粹的喜爱和满意。

    但足够了。

    彻底在一起后,小皇帝不仅不排斥,还喜欢着他,这已经是他想象中最好的结局。

    锦竹握住迟阮凡的手,道:

    “臣与陛下过一辈子。”陛下莫要负臣。

    迟阮凡记得,这是他在拒绝选妃时说过的话。

    摄政王现在这么说,就是在对他郑重承诺。

    “额,”迟阮凡回握住锦竹的手,道:“一辈子,只有我和王叔,不能有别人。”

    他还记着摄政王那熟练的技术。

    锦竹闻言,眸中闪过明显的诧异。

    下一瞬,他就不管身上的酸痛,翻身搂住迟阮凡吻了许久。

    待分开平复呼吸时,锦竹埋头在迟阮凡耳边道:

    “陛下可真会讨我开心。”

    迟阮凡满心疑惑。

    他就说了句“不能有别人”,这是在讨摄政王开心吗?

    有什么可开心的?

    是觉得他的话很可笑?还是……摄政王也不希望他们自己有其他人?

    这个想法,让迟阮凡本就愉悦的心情,更加舒畅了。

    迟阮凡翻身把摄政王压下去,趴在其胸膛上,盯着他的眼睛,坚定道:

    “王叔若违今日承诺,朕必反你。”

    他早就不是上一世那对朝政什么都不懂,只凭直觉办事的傀儡皇帝了。

    他曾真正掌管过政权几十年。

    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他,尚且能从摄政王手里夺权。现在的他若是决心跟摄政王斗,绝对够摄政王喝一壶。

    锦竹敏锐感知到了一丝威胁,却依旧伸手环住了身上人。

    他道:“我不会违背承诺,也不会给陛下谋反的机会。”

    “朕谋反?”迟阮凡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好一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迟阮凡摁住锦竹的双肩,道:

    “朕可是皇帝,皇帝推倒你个专权擅势的臣子,能叫谋反吗?”

    “是我说错了,”锦竹眼里带着纵容,“陛下尽可像昨日那般推倒臣,臣绝对顺从。”

    锦竹都这么要求了,迟阮凡哪能不让他如愿。

    ·

    虽说休沐三日,却不是彻底没事干。

    锦竹起身后,交代迟阮凡吃些东西再睡,就匆匆去了铸造坊看新弄出来的成果。

    迟阮凡在心里感叹了声,摄政王不愧是武将出生,体力精力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上。

    昨晚加刚刚的运动,让他的体力消耗过大,早就饿了,又不想在榻上吃东西,就也起了身。

    迟阮凡先在宫人的服侍下,去偏殿浴池沐浴清洗了一番。

    洗完穿衣时,他注意到一个小太监的手有些抖,不由侧头看了眼那小太监。

    这人……有些眼熟啊。

    “你叫什么名字。”迟阮凡随口问了句。

    小太监惊得抬了下眸,又赶紧垂头,恭敬道:“奴才旺喜。”

    迟阮凡记起来了,这是他以前当傀儡皇帝时,暗中收服的太监,是忠诚于他的人。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记起来,是因为旺喜死得早,还是为他办事时,死在了突厥可汗手中。

    没想到在这完全由摄政王把控的朝阳殿里,还能混进来他以前的人。

    迟阮凡在心中感叹了句,出声道:“安永忠,副总管好像还空着吧?”

    总管太监安永忠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旺喜,低声道:

    “回陛下,是空着。”

    “嗯,以后旺喜就是朝阳殿的副总管了。”迟阮凡道。

    他知道旺喜能力一般,但他这一世也不需要对方做什么了。

    就跟他在这朝阳殿里,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

    旺喜连忙谢恩。

    安永忠暗自将旺喜打量了个遍,也不明白这小子是哪里得了陛下的青眼。

    现在的朝阳殿可不比以前,摄政王天天歇在朝阳殿,对陛下极尽宠溺、万分呵护。

    朝阳殿的每份差事都是香饽饽,更别提副总管这种职位了。

    迟阮凡也不管他人怎么想,径直洗漱用膳,随后去书房,挥退宫人,点亮摄政王送的灯。

    这也是一门学问,他得多学学。

    不知看了多久,迟阮凡听到外间一个小太监道:“陛下,奴才来给您添茶。”

    他随口应了声,也没熄灭宫灯。

    朝阳殿就这么点大,他昨晚和摄政王闹出的动静不小,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且他现在就是个傀儡皇帝,都不需要在意形象。

    一杯茶放到了桌案上。

    “陛下,您受苦了。”

    一道放得极低且略带哽咽的声音响起。

    迟阮凡疑惑抬眸,看到了旺喜强忍悲痛的脸。

    他顺着旺喜的视线,看到宫灯上的图。

    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昨晚的事,迟阮凡无奈道:

    “朕临幸摄政王,何来受苦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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