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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娱乐圈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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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合上。

    巍峨宫殿的阴影下, 严景被压抑到近乎窒息的不适感所笼罩。

    在他身后的宫殿中,是他所效忠的皇帝,和即将与他订立婚约的女子。

    严景一次次握住绣春刀的刀柄, 又一次次松开。

    最终,严景握住刀柄, 猛地转身,面朝殿门。

    “指挥使!”就在严景的手刚刚抬起的时候, 一声高喊从他身后传出,是他手下的锦衣卫,卫初。

    卫初用上轻功,飞跃到严景身后,快速道:

    “宫里潜入刺客, 几位皇子都遭遇刺杀!”

    严景神情一凛,道:

    “卫初, 你们去追捕刺客, 我去保护陛下。”

    “是!”卫初带领一众锦衣卫离开。

    严景骤然推开殿门, 大步走入,高声道:

    “陛下,有刺客潜入宫中, 请……”

    严景的声音忽地顿住, 他嗅到了一丝极淡血腥味。

    他快步走入内殿, 猛地掀开明黄的帷帐,床上是惊恐瞪着双目的皇帝,没有歌姬的身影。

    严景竟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他很快收敛心神, 伸手查探。

    皇帝已经没了气息, 是被内力高强之人震碎心脉而死, 死前连声音都没能发出。

    要么是刺客早已埋伏在寝宫内,且出手极快,要么……是亲近之人下手。

    隐隐约约的水声响起,来自偏殿的九龙池,帝王沐浴之处。

    严景目光微变,后退远离龙榻,快步朝声源处走去。

    白色热雾弥漫,有轻声哼唱的曲调从雾气中传出。

    洒满花瓣的九龙池里,一道长发披散的姣美的身影合衣坐于其中,红色的衣裙被水浸氵显,露出隐隐约约的背脊轮廓来。

    严景放缓的了脚步,视线紧紧盯着浴池中的人影。

    “你来了……”

    慕千秋回过头,淡淡一笑,笑容中少了几分娇媚,多了几些英气。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性别,温柔清澈的男声从他喉中传出:

    “可你来晚了。”

    严景死死握着绣春刀,手背上有青筋暴起,“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早就把名字告诉你了吗?”

    慕千秋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仿佛是在抱怨对方怎么没记住他的名字。

    严景想起了那段对话。

    那日,他把舞姬送回歌舞团,临走前,略有些不自在地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歌姬浅笑,缓缓道:“我名千秋,大人可要记住了。”

    以千秋为名的武功高手,普天之下仅一人。

    魔教教主,慕千秋。

    听到那个名字时,严景根本没往魔教教主身上想,众所周知,魔教教主是男人。

    虽有传言说魔教教主是天下第一美男,可再美,那也是男人……

    慕千秋从浴池里站起,缓缓转过身。

    氵显透的红裙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精壮身形轮廓,和漂亮的肌肉线条。

    严景目眦欲裂。

    慕千秋走上池岸,素足踩在白玉石板上,道:

    “我姓慕名千秋,景慕的慕,万载千秋的千秋,这次,指挥使您可得记住了。”

    一队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慕千秋拿起一旁的琵琶,叹道:“来得可真快。”

    一众锦衣卫闯入内殿。

    为首的卫初拔出绣春刀,边朝慕千秋攻去,边高声道:

    “指挥使当心,他不是什么歌姬,而是魔教教主!”

    慕千秋冷冷看向来人,抬手拨弄丝弦。

    含带内力的声波震动开来,以往悦耳的乐声,成了夺人性命的攻击。

    锦衣卫还未近慕千秋之身,就被震飞了出去,撞击声和兵器落地声接连响起。

    几下拨弦后,整个殿内,只剩慕千秋还站着。

    严景和卫初半跪在地,其他锦衣卫或趴或躺。

    慕千秋走向卫初。

    “你就是严景培养的接替者?还算不错,可惜不是我的对手,白费心思培养了。”

    杀意已现。

    严景猛地拔出绣春刀,朝慕千秋冲去。

    慕千秋骤然回头,倏地拨动丝弦。

    趁严景被声所震,他一脚踢开他手里的绣春刀,白皙的足尖踏在严景胸口,瞬间将其踩到地上。

    慕千秋脸上浮现一丝薄怒,“严景,你与我相处这些天,我有无数机会杀死你,可我没动手,你可知为何?”

    严景侧头吐出一口血,艰难喘息着问:“为何?”

    “不就是怕暴露身份,怕计划失败吗?!”卫初持刀而起,朝慕千秋砍去。

    “聒噪!”

    慕千秋低喝一声,急速拨动丝弦,夹带着磅礴内力的声波震动开,所有锦衣卫无不吐血倒地。

    伤得最重的,是离慕千秋最近的严景,他猛地吐出大口鲜血,几欲昏死过去。

    数滴血落到了慕千秋赤着的足背上。

    慕千秋手上动作一顿,眉眼间闪过一丝懊恼。

    在他身后,倒地的卫初挣扎片刻,再次抓住一旁掉落的绣春刀,猛地跃起。

    慕千秋感知极为敏锐,指尖本能地抚上丝弦,却没能拨动下去。

    严景离他太近了,这一手下去,对方必死。

    噌——

    一刀砍在慕千秋的右肩上,刀刃轻易破开纱裙,没入皮肉。

    “嘶……”

    慕千秋搭在丝弦上的手无力垂下。

    与此同时,一名倒地的锦衣卫吹出了一枚银针。

    银针没入慕千秋额心。

    当——

    那张檀香紫檀木琵琶落地。

    严景瞪大了眼,嘴唇张合,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有止不住的鲜血溢出。

    慕千秋朝下倒去,重重摔在了严景身边。

    严景挣扎着靠近,手碰到慕千秋的肩膀,沾染上了满手的鲜血。

    ……

    随着导演的一声“咔”,迟阮凡立刻睁开眼,拥抱住身前不断颤抖的锦竹。

    “没事了,只是演戏,现在戏拍完了。”迟阮凡急促道。

    锦竹没有回应,僵硬拥着他,双眼毫无焦距,似乎已经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这一幕戏,是他们唯一没有预习排演的一幕。

    因为在这一幕里,指挥使会饱受各种刺激,情绪波动很大。

    很可能对锦竹这种沉浸式表演的演员,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陈林导演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将这一幕放到了最后拍。

    “锦竹的情况怎么样?”陈林快步靠近。

    “不太妙,”迟阮凡将锦竹打横抱起,道:“我先带他离开这里,换个环境。”

    这里到处都是戏里的场景,还是慕千秋的“死亡现场”,不利于锦竹出戏。

    迟阮凡将锦竹抱出剧组,放进车里。

    “回酒店。”迟阮凡对驾驶位上的特别助理道。

    “好。”特助目视前方,启动车子,半点没往后边缠在一起的两人身上看。

    迟阮凡拥着锦竹,在不时映入车内的霓虹灯光中,回应着锦竹的亲吻。

    离开剧组后,锦竹的状态就正常了一些,不再对外界毫无反应,转而开始疯狂亲他。

    嗯……这个状态似乎也不太正常。

    车停下,迟阮凡按住锦竹,取下他身后的黑色披风,罩在对方身上,将人带进酒店。

    “竹子,别贴着我,我身上全是水,把你衣服都弄氵显了。”

    迟阮凡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从浴池里出来的纱裙,这种天气,一出水温度就全散了,宛如冰块一样黏在身上,冻得刺骨。

    “我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迟阮凡把锦竹拉开,往浴室走。

    一步还没迈出,他就被锦竹抱了住,颤抖的吻落到了他的眉心。

    低哑的声音响起:

    “我们成亲,今晚就成亲。”

    “……”

    锦竹显然还没出戏。

    不过……在知道慕千秋是魔教教主后,他居然还想跟慕千秋成亲吗?

    迟阮凡从恍惚中回过神,他深知想要锦竹快速出戏,就绝不能跟对方谈论戏里的话题,于是道:

    “你先放开我,我身上太凉了,会冻着你。”

    “是啊,你的身体已经没有温度了……”

    锦竹垂下眸,怜惜地亲了亲迟阮凡的嘴角,道:

    “我带你去冰室,在那里,你的身体可以保存很久。”

    迟阮凡:“???”

    身体?保存?

    在锦竹的眼里,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吗?

    锦竹刚刚是想和一具尸体成亲???

    细思极恐。

    迟阮凡忙打住自己乱飞的思绪,道:

    “我要泡热水澡,你……你也一起泡吧。”

    锦竹一直黏在他身上,也差不多氵显透了,这个天气,穿氵显衣服绝对会着凉。

    而且,他也不放心让没出戏的锦竹一个人待着。

    锦竹急道:“不能泡澡,热水会加速你的腐化。”

    “……”

    迟阮凡不吭声了,强行把锦竹往浴室带。

    太冷了,迟阮凡冻得哆嗦,也施不上什么力。

    好脑子里在锦竹现在大概还有个“重伤”的设定,反抗得比他还无力,迟阮凡轻易将人带了进去。

    酒店的浴室里,也有个不小的浴缸,但跟锦竹送他那栋别墅里的浴池没法比。

    也只能将就下了。

    给浴缸放满水。

    迟阮凡快速把锦竹身上的飞鱼服扒了。

    在全身冰冷、冻得发抖的情况下,迟阮凡根本没心思起什么想法,心如止水地将锦竹放进浴缸。

    随后,他自己飞快除掉身上冰冷的红裙,迈进浴缸里。

    泡在温热的水中,迟阮凡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迟阮凡正享受着,忽地感受到水浪波动,一道身躯贴到了他身上。

    “你有了温度,也就没法永远陪在我身边,我们只能做一夜的夫妻了……”

    锦竹的指尖从迟阮凡肩上划过,看着红色的“血浆”在水中扩散开。

    他抬眸,眼里暗沉的情绪翻涌,有心疼难过,有悲伤悔恨,又或许还有别的什么。

    锦竹缓缓道:

    “我知道你很疼,再忍一忍,就疼这一晚。”

    迟阮凡一惊。

    什么做一夜夫妻?什么就疼这一晚?

    锦竹想干嘛?

    锦竹低头,轻轻吻上迟阮凡肩头的“伤口”。

    忽地,他顿了住,微微蹙起眉。

    迟阮凡侧头看去,无奈道:

    “你吃什么‘血浆’啊,红酒加色素调的,很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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