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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第章 边雨欣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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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全都处于黑暗之中,这里有星光,即使是很微弱,但也并非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所以,越军汽艇上机枪射出的子弹也并非没有着落,虽说不是枪枪都打在正点上,但凭借着若干子弹形成的覆盖面,总有瞎猫碰上死耗子时。

    就这样,吴江龙身前身后还真的落了不少子弹。子弹就像下雹子一样打的草棵噼啪直响。

    吴江龙知道这不是雹子,是要命的子弹。

    这时候他想跑,但看到密集的子弹射过来,他连窝都不动了。

    别看这是越军瞎打,但瞎打也有蒙上的时候,更何况还有数也不清的跳弹。随意是哪一个落在身上都惹不起。

    看看眼下形势,吴江龙觉得目前还不是逃离的时候,隐藏好身体,别被子弹射中,这才是最最重要的。

    于是,他把双腿缩回,蜷成一个蛋,尽量把身体面积减小,最大限度地减少被子弹射中的概率。

    如此射击法,越军的准头那是越打越差。

    开始时,他们是在灯灭的瞬间,凭着感觉和在视觉中存留的那么一点点印象。可时间长了,这种印象会消失。

    在若大一片的湖岸上,谁能记得住某一个点是什么情况。如果还不能理解,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你的眼被人蒙住,再让你转两圈,你还能分的出东南西北吗?

    黑夜里看物,与盲人一样,好人被蒙上眼,那不也就是瞎子吗,所以,在黑夜中看久的人,很难分辩出东南西北,除非有参照物。什么天上的星星了,地上的建筑物,以及一些有特殊标识的东西。否则,正常人是很难在看不清物体的情况下,还能知道哪里是南,哪里是北。

    这样一来,越军打完这箱子弹,再换第二箱时,他们就失去了目标,再开枪,那也是盲然四顾,胡乱应付差事而已。

    汽艇上的越军又打完了弹箱内子弹,不得不继续重新装填。

    吴江龙见越军的枪不响了,知道跑的时机已到,于是马上起身,撒丫子超着身后一片树林跑去。

    吴江龙跑了,是黑夜给他当了屏障,所以,汽艇上的越军再次朝这里开枪射击时,他们并不知道这里的主人已经跑了。不仅如此,越军射击的准头也跟着大打折扣,根本就伤不着吴江龙,险非,他自己硬是往子弹上面撞。

    吴江龙进入林子后,他身后的机枪再次响起。然而,射过来的子弹也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准。因为他们找不到目标,只是胡乱地向黑夜开枪,也许是借此为自己壮胆。

    吴江龙可不管这些,跑都跑了,还在乎越军给自己助威吗?

    既然如此,越军也看的出汽艇上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人打不死,活捉又捉不到,因此,他们只好打道回营。

    随后,两支汽艇在湖面上划了一个圈,然后便朝着相反方向驶离。

    越军汽艇走了,此时的岸上怎么说也应该是安全的,不会再那么倒霉,没完没了的让越军追逐。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

    不久,一场新的围剿又开始了。而此时的他们又没先见之明,当然是不可遇见到这份危险。

    我们先前说过,洞里萨湖并非属于柬军的安全地带,整个金边地区都被越军占领着,这个湖面也当然列在其中,只是湖中那片水藤林,由于地理位置特殊,有着天然屏障,这才没有让越军进来,由此让柬军有了立脚之地。

    而现在,吴江龙和农团长等人并非在天然水藤林内,那是洞里萨湖边上,即使有可以借以隐藏的条件,但对于越军而言,越军还是腿脚麻利,说到就到。

    汽艇上的越军与柬国民军对峙这么久,消息不会就这么闭塞的谁都听不到,再者说,即使他们听不到枪炮声,难道越军就是哑巴吗!明知道在水中逮不到人,还不派兵去岸上截!

    没错,越军真的开始走这一步。

    别看是黑天,有功劳谁不想多占点,更何况,如果汽艇上的越军把柬军的落魄再夸大一些,对于如此狼狈之师,哪怕越军力量就是再弱小一些,他们也敢真的朝这地方来。

    不久,越军很快调动洞里萨湖周边多个县的越军部队开始向柬军可能出没的地方进行围堵。

    哪个地方最方便呢!当然是五号公路。

    至于五号公路,我们在先前曾经介绍过,也知道他的重要地理位置。

    公路,对于有车的越军来说,那是交通线,而对于无车无马的柬军,那就是一条勒在脖子上的绳子,看着不舒服,走起来也不坦然。而越军就是利用这一点,不厌其烦地利用它设伏柬军,而且是每每得手。

    因为公路上没有蒿草,没有障碍。而且公路两侧的一百米范围内也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任何可以依托的,可以遮挡的物品都没有,只要人朝这里来,就必须显出痕迹。别说是白天,就是在黑夜,看上去都是一览无余。

    越军汽艇走了,吴江龙算是脱离了危险,很快与焦团长等人汇合。

    见到众人他到是没觉得什么,可刚才那个危险,众人都看得很清楚,都在替他提留着心,悬着担心。

    特别是边雨欣,见到吴江龙时那眼泪涮涮往下掉,人也哭的跟鼻涕流是的,可着劲地哽咽。就是董燕在跟前,也未必如此。很快,他的情绪感染了很多人,竟然也有人跟着往下掉泪。

    这是一种后怕,当时可能都被惊险所占据,没时间细想自身和他人安全。现在不同了,一旦空闲起来,回想那个场景,谁不是心惊胆颤。所以他们要着急。

    边雨欣不光是哭,而且上来还竟然把吴江龙抱住。这可让吴江龙尴尬的不得了,他哪里见过这个,除了董燕之外,还没有哪个女性敢跟他这么亲热过。他是没经验,也没这经历。一时间竟然楞住了,不知如何是好,自己说话粗鲁一些吧,又怕伤了边雨欣,毕竟人家边雨欣也没对你怎么着,抱抱你也无非是对战友的一种关怀。如果不推开她,现场这么多人瞅着,好像他与边雨欣怎么着似的,不然的话,她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冲动。

    吴江龙和边雨欣两人抱在了一起。不过,人家吴江龙两手可是伸向天空的,是一种完全无奈的表现。而其他人呢!还真有一种看热闹的想法,看着两人,大家都不说话。

    其实呢!换做任何人在这样的场合,即使边雨欣的动作再过一些,那也没什么,这只不过是战友之间最纯洁的感情,是面临死亡,留有余生之后的一种亲切之情。因此,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朝着不健康的方面想,都知道边雨欣的这种表达,是高尚的,可爱的,值得赞许的同志间的情份。

    抱一抱就可以了吧!可边雨欣却久久不松开,仿佛她一松手,吴江龙就会像蒲公英般被风吹跑了,因此她硬是不撒手,这样一来,吴江龙可真的急了。

    时间一长,旁边的人也感觉出不自在。同志们之间谁没有感情,谁没有战友情,特别是在异性面前,即使有,那也得有个分寸,如果突破这个,那就说不清了。因为这个东西没什么界线,向前一点,向后一步,都是一道坎。

    “洪指,洪指”

    吴江龙见没人上来帮忙,主动喊洪志。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动作用粗地话,没准还真伤了边雨欣这丫头,毕竟人家全然是一份好心。所以他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指向边雨欣。

    洪志咋会不能明白这一点。吴江龙是他的兵,现在是领导,不管怎么说,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没人比的了的,那份默契,也不是一般人所了解的。因此,他当然处处为吴江龙着想。别看是在国外,在某些不被人知的地方,那也得有点分寸,名节在任何时候都是相当地重要。

    洪志终于出手了,走上前,轻轻拍打边雨欣,半是劝,半是开玩笑地说,

    “丫头,快松手吧!一会把我们的大英雄勒死了。”

    “不,我就不。”

    谁都没想到,边雨欣竟然淘气的像个小女孩,说起话来明显是不管不顾,根本就没考虑下自己的身份。

    其实,边雨欣这会有些晕了,她已经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抱着的是什么人,他们目前处境是什么。此时,她心里除了怕,还是怕。一是怕刚才那场面,他脑子里回忆的不光光是吴江龙的危险,还有她自己的,以及周边的这些人。你想啊,越军汽艇光光地朝着自己射子弹,每一发子弹都划着火光朝这里钻,谁碰上了,谁就是死。更何况,边雨欣真的看到了几名战士被子弹射死,这种情景,放在她眼前,她不害怕吗!她是把吴江龙当作保护伞,有他在,自己就没危险,如果他没了,她还能指望谁。二来呢,她还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也在为自己,为他人庆幸。

    所以说,目前边雨欣对吴江龙这份亲热,不光是男女感情,里面搀杂着很多因互素,由此想开去,我们就不会误会边雨欣有什么不雅之兴了。

    “小边,我们得走了,越军马上就到。”

    洪志觉得那句话不管用,接着又加了一句。

    刘汉林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边上也跟着劝道,“边雨欣同志,你这样实在是有失风雅,让人笑话。”

    刘汉林这话的确有点重,人家怎么了,就敢说这样的话,边雨欣如何不急。

    果然,边雨欣松开吴江龙,转身过来,面朝刘汉林,怒声道,“你胡说,我,我怎么了。”

    边雨欣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悲伤,即使看不见她流的眼泪,也能猜到她那份心情。

    “如果,是你,我也会伤心的。”

    边雨欣的话说的不怎么会面,旁边的人可能听不懂。但她自己明白,她的意思是说,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如果有危险,牺牲了,我都会伤心。

    还是童勇男最先明白,上来解围道,“小刘,不要胡说,你把小边想歪了。”

    见有人替自己说话,加之边雨欣现在已经开始冷静,所以她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有些失控,这才被刘汉林误会。既然让人误会了,那还说什么,只能是不好意思而已。

    边雨欣真的脸红了,感觉着脸上发烧,在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周围人的表情,但她也觉察出他们是在笑话她。随后,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目前,这一地区处于危险地带,还会有被越军包围绕的可能,哪能让边雨欣一个人走开。

    吴江龙急了,狠狠瞪了刘汉林一眼。这一眼被黑暗挡着,刘汉林看不到,否则,他准会被吴江龙的狠劲盯的发毛。

    “小边,不要瞎跑。”吴江龙喊到,“快,快点截住她。

    天这么黑,地形又不熟,就是手拉手都怕人跑丢了,何况一个大活人,真要是迷路了,那才叫难。

    众人正在这里折腾着,远出传来枪声。

    “啪、啪“

    这两枪响的很怪,响完后再没其他动静,就像打猎的人打到猎物后,不会再开第三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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