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仙台神奇之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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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今天来吃烤牛舌喽！”
辻野留鹤步入店面之后, 一老一少也随后踏入。
少年人爽朗地笑着，兴奋地念叨待会要吃什么，跟在他身边的老人板着脸哼了一声。
“臭小子。”
辻野留鹤眼角余光瞥到那对祖孙, 有些愣怔，现在中学允许染发的吗？
那名少年染的发色还挺均匀, 上下脑袋各一半颜色。
漫不经心地喝了口汤，辻野留鹤随口询问对面的森鸥外。
森鸥外想了想回答：“那个孩子可能是不良吧？”
基本上中学都禁止学生染发, 只有不良才会无视学校禁令做出这种事。
话说如此，男孩子一般都染金发, 要么就是五颜六色的莫西干头，染半个粉脑袋还是有点稀奇的。
闻言, 辻野留鹤不禁蹙眉：“不像啊？”
那名少年气质阳光, 进门后的说话举止都很有礼貌，辻野留鹤还看见他对婴儿座上的小婴儿做鬼脸逗他笑呢。
这样的孩子会是不良吗？
“留鹤, 你很关注他？”
森鸥外反问，女儿很少对陌生人展现出强烈的情绪，她还不认识那名少年，就忍不住探究对方？
被他一问，辻野留鹤也察觉到自己的异常，疑惑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是有点奇怪。”
“难道他是敌人吗？”她自言自语。
森鸥外动用自己的观察力看了一会儿, 说道：“不像敌人。”
那对祖孙看起来就是平常人, 严厉的祖父和开朗的孙子, 而且是店员都认识的本地人, 这种情况下是敌人的可能性不大。
辻野留鹤垂下眼睛, 他们身上也没有咒力。
“或许是我想多了。”她摇摇头, 想挥散心头的莫名焦躁。
森鸥外给她夹了一筷子烤好的牛舌, 调侃道：“和中也君还没打够吗？”
沾烤肉酱的手一顿，辻野留鹤回想起昨晚的惨状就想敲自己的额头。
“别说了，我难受……”
辻野留鹤恨恨地一口吞吃几片牛舌，她和中原中也的假打变真打，3亿美金私房钱还没到手就全飞走了！
“唉……”
她和中也交手，刚开始的交手都不叫打架，叫打情骂俏，体术对打变成你推我拉。
后来魏尔伦看不下去了，说你们打快点，这样不能说服别人。
小情侣遗憾分开，开始动用异能和术式。
稍微动了点真格后，辻野留鹤和中原中也打得你来我往，肾上腺素逐渐升起，棋逢对手的快感刺激得他们越打越上头。
重力与钢筋齐飞，冰雪与剑光一色，暗红的重力与冰蓝的术式打得碎冰四溅。
打到后面，废弃的仓库被压碎，小型冰山拔地而起。
看得魏尔伦目瞪口呆，这俩真的是情侣吗？
你踹我胸口，我踢你头，辻野留鹤与中原中也从河东头拳脚相加到河西头，其余人根本没有插足的时击。
魏尔伦从象征性的暗杀辅助变成计算损失的后勤，在他们差点打到码头和横滨大桥的时候，魏尔伦想到港、黑的财政，一个激灵冲入两人短暂歇息的战场。
“别打了，再打要破产了！”
事后清算赔偿，两人破坏的桥梁、道路、仓库、货物等物品价值加起来不多不少，刚好要3亿美金，就是辻野留鹤打算收入囊中的悬赏金私房钱总额。
“……”辻野留鹤看完报告，沉默良久。
她也不是缺这笔钱，只是到手的鸭子飞了，心里有点难受。
中原中也自知理亏，主动留下处理善后事宜，安慰好女友后劝她和森先生去仙台看病，顺带散散心。
“你说为什么会这样呢？”
金钱就像指尖的沙砾，哗啦啦地流走。
辻野留鹤瘪着嘴不甘心地问道。
森鸥外想到女儿的奇怪财运也是想笑，但他不敢，只好痛苦地咳嗽两声憋住笑声。
“切。”辻野留鹤不满地说，“你想笑就笑吧。”
“硬憋着小心被呛死。”她恶狠狠地嗦了一口面。
森鸥外伸手去拿纸巾捂住嘴，弯腰狠狠地低头，发出诡异的声响。
再抬起头时，他出门时打理好的中分发有点凌乱，额前的发丝垂落下来，脸色也多了丝红润。
装腔作势，辻野留鹤白了他一眼。
虽说气氛偶尔还是有点僵硬，但父女两人吃完饭后，关系还是变融洽了一些。
巧合的是，他们结账的时候，辻野留鹤之前关注的祖孙也刚好吃完，过来结账。
辻野留鹤连忙侧身，想为他们留出位置。
祖孙中的双色发少年满足地拍了拍肚子，幼小的脸上满是欢喜：“呜哇，吃得好饱，谢谢爷爷！”
年纪大了，略有点驼背的祖父瞟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背说：“臭小子，上了初三给我好好学习啊。”
“好好~”少年一口应道。
“诚惠八千日元。”柜台的收银员双手递过两张纸币，“这是您的找零。”
“一直以来多谢您来照顾生意，虎杖老先生。”
辻野留鹤听闻这个姓氏，眼睛渐渐睁大。
收银员又笑着对双色发的少年说道：“虎杖君，来年学习加油噢。”
“留鹤，怎么了？”
森鸥外结完账，发现女儿直直地盯着那对祖孙。
“有什么不对劲吗？”他低声问道。
“虎杖……？”
辻野留鹤没有理他，而是喃喃重复着这个姓氏。
宫城县仙台市，虎杖……？
“请问您是虎杖倭助先生吗？”
无视众人的惊异，辻野留鹤略带强硬地走上前，抓住老人的手臂询问道。
虎杖倭助被不认识的年轻女孩攥住手臂，困惑中带着不满地说：“我是虎杖倭助，但我不认识你。”
“留鹤，我们出去说吧。”
面对失去以往镇定的女儿，森鸥外站出来控场，对店员和后面排队的人说了声抱歉，把女儿和祖孙劝到店外说话。
情绪被打断，又被外面的冷风一吹，辻野留鹤的头脑也冷静下来，恢复条理老老实实对被冒犯的老先生道歉。
“你……”
走到光线更强烈的室外，虎杖倭助也能更清楚地看到对面女孩的脸部细节。
他凝眉细细打量，发现她的五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辻野留鹤干脆遮住脸的上半部分，露出和母亲更相似的鼻子、下巴和嘴唇。
“我的母亲叫冈田奈美代。”放下手，辻野留鹤说出母亲的名字，“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虎杖倭助一脸恍悟：“原来你是奈美代生下的那个女孩！”他又把眼睛移到森鸥外身上，“想必他就是你父亲了？”
辻野留鹤抿了抿嘴，没有否认。
品味到其中的微妙之处，森鸥外心情颇佳。
“既然是亲戚，就到我家里去说话吧。”
父女二人应下虎杖倭助的邀请，一同前往祖孙俩居住的宅邸。
一路上，三个大人明显有心事，只有不明所以的小孩虎杖悠仁为自己多了个远房表姐而心潮澎湃。
快到虎杖家时，辻野留鹤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丝尴尬，第一次拜访亲戚家总不好空着手上门。
她有点头疼，该怎么和脾气冷硬的老人家找个借口，然后飞速跑去买点礼品呢？
如果被察觉了意图，虎杖倭助肯定会瞪着眼说什么‘搞这么客气太麻烦了’之类的话。
然后她就见到森鸥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提点心，进门后掏出来说是拜访礼物。
这举动太漂亮了。
辻野留鹤难得给亲爹好脸色，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悠仁，你去泡茶。”
虎杖倭助找了个接口打发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孙子，然后看了一眼森鸥外。
“我父亲他知道一点咒术师的事。”
了解他眼神的意思，辻野留鹤低声解释，她又不解地问：“您没告诉悠仁咒术师的事情吗？”
虎杖倭助出自降灵名门冈田，年轻时也是一员猛将，一点相关事件都不告诉孙子吗？
这不合常理啊？
按照血统来说，虎杖家后代断断续续也会生出有咒术师才能的孩子，为了传承，也为了能及时发现孩子的天赋，家里没咒力的人也会隐约知情才对。
虎杖倭助的脊背仿佛在那一瞬间弯得更厉害了，他沉默着叹息，不说话。
辻野留鹤也不好逼问，因为她意识到，这间不小的和式屋子空得有点过分了，房间里留下的生活痕迹只有两个人的。
她记得母亲的记载上说过，叔叔倭助有个独子，想必他应该是悠仁的父亲？
悠仁的父母去哪儿了？
辻野留鹤犹疑着想询问，又怕触动老人的伤心事。
“说起来，悠仁是喜欢染发吗？”她想了想，转移话题，想活跃下气氛。
她本以为眼前的老人会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或是摇头数落孙子爱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或是带点怒气地说他乱折腾自己的头发。
“不是染发。”虎杖倭助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辻野留鹤听不懂的意味。
“悠仁他的发色是天生的。”
天生双色发？
咒术界里生来带异象的孩子总有些不寻常之处，可悠仁没有一点咒力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
正好此时虎杖悠仁端着茶和点心走过来，听到关于自己的事。
辻野留鹤接过茶，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在说悠仁擅长的科目。”
“大概是体育吧？”虎杖悠仁摸了摸头，嘿嘿笑着说道，“3秒跑50米我还是能做到的。”
“噗咳咳……”
森鸥外差点被茶呛到，这是普通人能跑出的速度吗？
这孩子是速度型异能者？
辻野留鹤又问虎杖悠仁一些其他方面的体育成绩。
森鸥外竖起耳朵听，发现这孩子体育方面都很突出。
“怎么突然说起我的体育了？”虎杖悠仁迷糊了。
辻野留鹤随口拿亲爹当挡箭牌：“噢，其实我们刚刚在讨论你升学的事情，对了，悠仁在学业方面有没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父亲。”
“诶？不应该是姐姐教我吗？”
“他是东大医学部毕业的，比我擅长学习。”
摸了摸被东大医学部名头吓到失色的表弟，辻野留鹤把他们留在楼下，跟着虎杖倭助上楼。
只有他们两人后，虎杖倭助翻出一份文件，抖出一个重磅炸弹——
“奈美代的孩子五个多月大的时候，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