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约会
沧南的三月，春风带着丝丝凉意。
街角的这家面馆门口挂着一个褪了色的招牌，上面写着“老王家面”四个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店里飘着令人食欲大开的香气，几张老旧的木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显得特别温馨。
许青站在柜台前，手里拿着一条米白色的围裙，眼神柔和地看着身边的银发少女。
他的手指轻轻掠过围裙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慢慢地为上杉绘梨衣系上。
阳光透过店门的玻璃窗斜斜地照进来，在绘梨衣银色的长发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许青的手指在围裙带子上灵活地打了个结，然后退后半步，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这样就不会弄到衣服了。”他微笑着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宠溺。
上杉绘梨衣低头看着身上的围裙，红宝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碰围裙的布料，像个刚收到礼物的小女孩。
“谢谢。”绘梨衣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许青拿起一双筷子，放在绘梨衣面前摆好的餐具垫上，动作认真得像是在进行什么仪式。
绘梨衣盯着面前的筷子，眼睛亮晶晶的，但还是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林七夜坐在对面，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头笑了。
“许青同学，说真的，我搞不懂你这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养女儿。”他调侃道，语气里满是戏谑。
许青刚要开口反驳，余光却瞥见店门口多了两个可疑的身影。
一个身材高挑的御姐，一个娇小玲珑的少女，都戴着墨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红缨和司小南。
两人隔着玻璃窗，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表情都有些呆滞。
红缨摘下墨镜，使劲揉了揉眼睛，似乎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司小南的目光死死盯着许青温柔服务的动作，平时冷淡的小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什么情况？”红缨压低声音问道，眉头紧皱，“我们才五分钟没看到，哪拐来的小美女约会！”
司小南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手指无意识地把墨镜捏得咯吱作响。
红缨的大脑飞速运转，回想着自己最近调查的资料。
在许青的档案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女孩，更别说是这种银发红瞳，仿佛从二次元世界走出来的存在。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边的司小南。
司小南表面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红缨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俩人还挺配的。”红缨故意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司小南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装作没听见，只是把墨镜又往上推了推。
红缨若有所思，她，笑了。
许青转过身来，看到了门口的两人，眉毛微微一挑，随即露出了一个自然的微笑。
他朝她们挥了挥手，那样子就像是遇到了普通朋友。
红缨拉着司小南走进面馆，径直走到许青他们的桌前。
“真巧啊。”红缨笑着打招呼，眼睛却在银发少女身上转来转去。
“确实挺巧的，虽然我们早上刚见过。”许青应道，又看了看身边的绘梨衣，“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绘梨衣已经拿起了筷子，动作优雅地卷起一根面条，轻轻放入口中，表情认真得像是在品尝什么米其林料理。
林七夜看着她用这么优雅的动作狼吞虎咽，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这是第三碗了”他小声嘀咕着，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许青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只是宠溺地笑笑，又给绘梨衣倒了杯水。
司小南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这一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她的内心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
“你们要吃面吗？”许青抬头问道，语气自然得就像他们只是偶遇的同学。
“嗯，路过这里。”红缨随口应道，拉着司小南在旁边坐下。
司小南点点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许青。
“对了，”许青注意到她们好奇的眼神，主动介绍道，“这是上杉绘梨衣，我的”他停顿了一下，“守护神？”
“守护神？”红缨挑眉，“什么八百年前的老土情话，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说是女朋友吧？”
司小南的手指在桌下轻轻攥紧，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怎么可能，”许青笑着摇头，“好叭好叭，你就当是路边遇到的离家出走的小妹妹，对吧，绘梨衣？”
绘梨衣正认真地对付着第四碗面，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美食。
“是吗？”红缨明显不信，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司小南。
司小南微微偏过头，避开那道探寻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但她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酸涩。
“要不要尝尝这里的牛肉面？味道真的不错。”许青热情地推荐着，完全没注意到司小南复杂的眼神。
“好呀，你请客我就大吃一斤。”红缨应道，目光依然在打量着绘梨衣。
司小南坐在那里，看着许青为绘梨衣添茶倒水的温柔模样，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个普通的午后，阳光明媚，面香四溢，对她来说却成了一场无声的煎熬。
林七夜望着绘梨衣吃完饭后翩翩离去的背影，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种独特而强大的气场，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精神病院时遇见的倪克斯。
当时那位神秘的女神也是这样，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气息。
回忆在脑海中不断闪回，林七夜嘴角微微抽动，脸上浮现出几分自嘲的笑意。
“我找了个妈，许青同学找了个女儿，真的假的。”他低声呢喃着，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小餐馆门口的霓虹灯在人群中闪烁，许青结完账后牵着绘梨衣缓步走来。
少女红白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她微昂着下巴，眼神扫过众人。
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
公主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