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历史闭环
听上去，宁燃的法子也并无什么问题。说是改写历史，但他改写的是虚空之中那股灵气的历史，让它们免去消散，而是用在正途上。
这一来没有影响到九玄大陆往后的历史。
二来虚空之中的灵气本就可有可无，被宁燃拿走，也不会产生什么对九玄大陆不利的影响。
所以总的来说。
目前玄霄子、青阳真人、宁燃提出的三个法子，都具备可行性，风险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他们说做就做。
兵分两路分别去往了朝歌城、虚空。
其中依然是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同宁燃结伴而行，三人驾轻就熟地运用空间法则之力撕破阻隔，进入虚空，来到了那百丈平地之前。
宁燃细细感知起来：
“嗯……”
“这里目前留存的灵气，约莫还相当于九玄大陆现存的一半。”
“如果引灵槊能够补齐另一半，那么就用不着那么麻烦了。”
“当然。”
“要是改写历史一事可行的话，去拿一点也无妨，至少也能保证往后我们九玄大陆的修行者们能够继续修炼。”
青阳真人、赤练元君应下。
一行三人也不再浪费时间，抓紧凝聚起虚空中留存的灵气。
七日之后。
未消散的灵气都被他们凝聚完成，形成了半丈大小的实体。
宁燃将之收好：
“半丈，应该差不多，我们走。”
三人返回九玄大陆，再次来到了幽山山脉腹地。
玄霄子、重岳尊者也已经将引灵槊叫了过来。
引灵槊刚一见着宁燃，就上前热情地招呼起来：
“宁燃！回来啦！”
“事情我都听玄霄子说了，你可真够厉害的，又是几个月没见，就掌握了时间、空间法则之力，还知道了如何自行孕育法则之力，如何封闭通天渊入口。”
“我果然没看错你！”
宁燃摆摆手：
“运气使然。”
“这些我们之后再说，先谈正事。”
“你体内的灵气，是自行孕育出来的，还是仅仅是很早以前吸取留存的？”
引灵槊道：
“这点……我也说不上来。”
“印象里我没怎么吸取过灵气，但是体内的灵气就是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一样。”
“嗐，这点也不重要，试试就知道了。”
“要是够用，那管它是不是自行孕育。要是不够用，我们再说。”
宁燃点点头。
也是这么个道理。
究竟如何，试过自然一目了然。
“诶，对了。”
“云姑娘知道你回来了，也知道你忙，就没过来。”
“但她让我给你带个话。”
“她一直有在刻苦地修炼，这几个月来也是进步神速，应是能够提前好几个批次突破超脱境。”
引灵槊想起离开朝歌城前，云妙凝拖它带的话，同宁燃复述起来。
宁燃轻点了一下头：
“她一直很要强，这些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等封闭好了通天渊入口，我就回朝歌城同她见面。”
“好了，现在先忙正事。”
“玄霄子爷爷，您在这里凝聚引灵槊释放出来的灵气，我和其他长辈继续凝聚九玄大陆剩余的灵气。”
玄霄子应下。
众人接着各司其职。
九玄大陆还是相当广袤的。
虚空中的灵气都堆积在了一起，想要凝聚分外轻松。
而九玄大陆的，首先需要汇集才能凝聚，这一过程要额外花上相当长的时间。
因此足足半个月后。
宁燃才跟青阳真人、赤练元君、重岳尊者将九玄大陆的灵气几乎凝聚为实体。
之所以是几乎。
是因为他们还留存了一小股，存放在了朝歌城。
玄霄子先前去朝歌城叫引灵槊时，特意叮嘱过，日后修行者们可以先集中在朝歌城修炼。
如此。
他们尽可能地凑集灵气，也不至于完全断绝九玄大陆修行者们的修炼。
要是等到最后，发现想要封闭通天渊入口，偏偏就差这么一小股，那再去拿自然也是不迟。
若是缺口还很大。
也就不必既没封闭通天渊入口，还让所有人的修炼陷入停滞，落得个满盘皆输。
“玄霄子爷爷，您这边如何？”
宁燃先是将他们这边凝聚出的灵气实体放了出来。
算上去虚空中拿回来的。
一共接近两丈。
如果引灵槊这边能够提供出一丈，那么就完全足够了。
“只有这些。”
玄霄子将四尺大小的灵体实体放了出来：
“看上去，引灵槊也并非是能够自行孕育灵气。”
“之所以体内灵气极多。”
“恐怕也是因为它原先就是圣品级灵器，会不自觉地吸收外界的灵气。”
“几千年下来，也就吸了不少。”
宁燃看向引灵槊。
引灵槊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挤出了笑容：
“还是高估自己了。”
“这下体内的灵气被完全掏空，好像也没帮上太大的忙……”
宁燃摇摇头：
“你已经尽力了，不必惭愧。”
“那这么看上去，我们仍然有着一定的缺口。”
青阳真人道：
“那就采取我们的备用计划，去诸天万界借用他们的独特力量。”
宁燃道：
“还是我直接去改写历史吧。”
“去诸天万界借助力量，要繁琐得多。而且我们未必能够驾驭得住他们的力量。”
几位仙宗长老对视了一眼。
宁燃看得出，他们或多或少还是有些顾虑。
他耐心解释道：
“去三千年前拿回本就属于我们九玄大陆的灵气，其实最为合适不过。”
“而且此举影响到历史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晚辈有着相当的把握能够做到。”
“另外便是，我们除了封闭通天渊入口，还需要保证九玄大陆修行者们能够不受到影响。”
“这归根结底，还是需要足够的灵气才行。”
思虑再三。
玄霄子还是同意了宁燃的想法：
“就照你说的去做吧。”
“认真说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其实真正相信的是你，也唯有你。”
“有你在，一切就都有希望。”
宁燃“嗯”了一声：
“我会做到的。”
“还请诸位长辈稍等片刻。”
下一瞬。
宁燃自如地进入到了奇异空间之中，开始调阅起历史，将九玄大陆的时间拨回到了三千年前通天渊入口刚刚出现的时候。
紧接着。
他冲破寰宇，来到了虚空之中。
这个时候，顶级灵兽们还没有进来，也就没有那百丈平地。但他还是凭借记忆，来到了百丈平地出现的那个位置。
很快。
大量的灵气从九玄大陆被通天渊吸走，又涌现在虚空之中。
这些灵气，无法直接超脱时间，被他带走。
他采取的办法也分外巧妙。
通天渊从九玄大陆吸走了多少灵气，他就在虚空之中，用法则之力凝聚多少灵气。
三千年前，通天渊入口吸纳了四年的灵气，才最终被顶级灵兽们构建法阵封堵。
因此。
他也在虚空之中停留了整整四年。
“你还真是能吸的……”
宁燃看着面前自己凝聚出的十几丈灵气实体，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些灵气实体，用于三千年后封闭通天渊入口绰绰有余。
但为了保证历史不会出现偏差。
他还是从中劈出了一丈，重新化为了灵气，弥漫在虚空之中，只待三千年后自己第一次进入通天渊核心，依然能够见着海量的灵气。
这样。
到时自己再面对封闭通天渊的问题时，也就能再度想到可以借助虚空中的灵气，保证历史形成完美的闭环。
而在这一刻。
他心中亦是有了诸多别样的感受。
如果说，历史已经形成了闭环。
那么是不是他第一次来到核心时候所见到的那些灵气，还真的就是未来的自己穿越到三千年前特意布下的？
这种感觉着实奇妙。
“也不知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改写历史。”
“但愿在其他地方，我并没有为过去，亦或是将来的自己再做过多的干涉。”
宁燃将凝聚好的十几丈灵气实体，存放在了归元大陆的附近。
挑选这里。
当然也是因为诸天万界中唯有归元大陆存活了数万年。
其他世界不断诞生不断毁灭。
也就只有归元大陆能够充当这几万年来，虚空中唯一可靠的坐标。
将这一切布置完毕。
他脱离了奇异空间，未与玄霄子等人多作解释，独自一人冲破寰宇，再度来到了虚空中，在归元大陆世界的附近找到了那块由自己三千年前布置，仍然漂浮着的十几丈灵气实体：
“很好。”
“九玄大陆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