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一课只是跑步
从卯时至戌时，几乎没有片刻清闲。李栀离开自己的房间，到其他班级的同学那里参考了一下。
乙等是卯时二刻起床，丙等是卯时四刻起床，丁等则只写了辰时早餐。
在课程上，除了教授的上师不同，乙等丙等和甲等一样，丁等少了晚上的那堂技击。
而课程之外，乙等丙等虽然都是只能参阅四分之一区域典籍，丙等却没有晚上那半个时辰的参阅资格。至于丁等，连参阅资格都没有！
综合来看，甲等是休息得最少，上得课程最多，上师最有资历，书库限制最低的。
学宫每周有五天教学，两天休息。在休息日，学生可以向学宫申请外出。
除去两天休息日，每个月的十五、三十两天为祭祀计都神君的祭日，学生无需申请即可离开学宫。
同时十五、三十这两天枕溪楼五层书库在午时会开放四分之一区域一个时辰，任何学生都有机会登楼参阅。
李栀对那书库有些期待，却也有些兴趣缺缺。用点脑子就能猜到，桓仁城内学宫书库的藏书就算很多，也绝不会有精品。将精品放在初级书库范围内，这是傻子才会搞出来的事情。
书库是要去的，但不能抱有太大希望，李栀最希望去的，是长白山溪湖洞府的书库。不过想要到那里参阅，至少也要两年后了。
李栀对此很看的开，但是有些人却颇为兴奋。
“小智啊。你说本太子进入那书库，会不会恰好得到一本绝世秘籍，然后本太子一周化炁，两周定炁，三周九鼎？”腊月初七，太子刘继丰一边吃着午饭，一边和李栀憧憬着明天的奇遇。
李栀现在身为他的狗头军师，不得不天天和他一起吃饭。“以太子殿下人品，奇遇肯定有，但是不会那么夸张。太子殿下不必急躁，反正以你的学识天赋，飞升是迟早的事情。”
“嗯！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刘继丰频频点头。
这几天地字班的学子已经全部迁往长白山溪湖洞府，学宫一时之间只剩下两百多名学子、十几名上师和若干闲散人等，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冷清。
这几日，李栀一有时间就看看那本笔记。
枯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第二天刚到卯时，甲等楼内雄鸡报晓，二十八个甲等男学子一阵风一样洗漱穿衣，拥到了楼前院中。
由于是第一次早起，二十八名学子的声音未免大了一点。乾斋还在熟睡的学子们纷纷打开窗户，愤怒地把枕头扔了出来。“别吵了！老子睡不着了！”
楼前院中，莫了然早已站在那里。“十四人为一队，两列纵队跟我走！”
说完，他真的走了。
天可怜见这二十八个人还没彻底清醒，除了章执虫等几个兵家出身的学子跟了上去，更多的则是傻呵呵站在原地。
“今日最后五人不许吃晚饭！”莫了然的声音远远传来，众人如被浇了一盆凉水般瞬间清醒。
十几个还傻站着的立刻像是一群饿狼，互相拉扯着身边同伴，拼尽全力追向莫了然。
李栀这天漏之人的身份是催命符，却也是催化剂，他吸纳真炁的速度比常人快，而且他自身精血也远比同等修为修士充沛得多。
可是为了不显得那么突出，李栀选择跑在第十三位，中等偏上。
第十四位则是淤握奇，同样中等偏上。
在没有见到莫了然之前，学子们还猜测所谓基础训练是什么意思。站在他们知道了，就是跑步！跑步！还有他娘的跑步！
学宫形同八卦，是个标准的正八边形。学宫的每条边都有九十丈长，跑一圈下来就是将近五里路。
前半圈，队形保持的不错，这他娘的是因为他们不是在跑，而是以散步的速度走到了坤斋，接上唐笑和胡凌凌两位黄字班甲等女学生。
第一圈，由于走了半圈，全体耗时一致，为一刻钟。
第二圈，已经开始出现差距，莫了然以耗时十分钟的速度引领三十名学子，跑在最后的那名叫做李玲儿的学子耗时十三分钟。
第三圈，莫了然以耗时八分钟的速度跑完一圈，并且将速度保持。
从第四圈开始，学子之中出现掉队者。而莫了然对此视若无睹，甚至在最后一圈，直接超过了那最后一名。
天可怜见，这三十一个人以这种速度跑了整整半个时辰。
当莫了然停下时，学子们纷纷减缓速度。可惜莫了然指着第二十三人喊道。“车方，你还有一圈，你再跑两圈。除了他以外的最后五人的都给老子在跑一圈！”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广场上站着五个人，躺着二十六个人。
站着的章执虫的额头连汗都没有出，他冷笑着摇头。“就这？”
阳如烈也有样学样，擦了擦头上的汗，故作轻松地说。“就这！”
叶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优雅地笑着说。“毕竟不是兵家出身，同窗们已经很努力了。”
另一位虽然站着，可是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的兵家子弟牧集昊看着叶尘。“娘的你叶家是商家好不好！”
淤握奇偷偷和李栀交头接耳。“拜托你装也装得像一点好嘛，你起码出点汗吧！”
“疏忽了。”李栀这次倒是大意了，幸好淤握奇及时提醒他，他只好拼命用袖子擦额头那子虚乌有的满头大汗。
学子们都在疑惑，这算什么呢？没听说过修道之前还要锻炼跑步啊！
“淤握奇，方子言……”莫了然一口气点出了十八个人的名字。“你们几个完全是在用蛮力跑步，跑步的时候根本没有利用呼吸将真炁与精血融合，达到力量生生不息的状态。”
“唐笑，唐三……”莫了然继续点了七个人。“神魂涣散，虽然你们知道怎么让真炁和精血融合，但是心有杂念，力不从心。”
“章执虫，叶尘，阳如烈无可挑剔！”这应该是最高的评价了。
“牧集昊，纵欲过度，精血有亏。虽然你已经是凝精境界，但是如果再不洁身自好，前途堪忧！”
听到莫了然洞若观火的点评，牧集昊羞得脖子缩了一下。在同窗面前被人戳破隐私，这让牧集昊羞愧难当。
“李栀，你下次再跑这么慢，老子让你多跑一百圈！”莫了然狠狠瞪着李栀，显然看出了他的小伎俩。
点评告一段落，刘继丰却突然发现，莫了然说了二十九个人，唯独没有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