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你看起来好像比我幸运的多。”
‘米克斯’的语气中没有羡慕, 也没有嫉妒。
很多事情，其中的苦与甜，本就只有自己才知道。
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去羡慕别人, 谁知道你羡慕的那个人, 实际上到底是真的比你好，还是比你差呢。
米克斯笑了笑, 没有对‘米克斯’的这个说法发表什么想法, 他只是问：“超人呢？”
“走了。”在谈及超人的时候，‘米克斯’的眼中好似终于浮现出了一抹, 不同于平静的神色，“我将他赶走了。”
对于这个答案，米克斯只能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但是对于他而言, 情理这种东西……
“不论从哪方面而言, 他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米克斯对超人给出了很好的评价。
但‘米克斯’知道, 对是从评价一个工具的角度, 才评价出了这个好字来。
可是卡尔对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工具：“我爱他。”
很难说在听到‘米克斯’这句话后，米克斯的心中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他非常清楚这个爱，不是爱情的爱, 毕竟会被亲情这种东西俘虏就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至于爱情这种东西, 米克斯自认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的。
但就算这样，这个“爱”字听起来还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我本以为闪电侠说的那一切, 都是你伪装出来欺骗他们的。”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米克斯’忍不住想要叹气, 有些骗局骗着骗着, 也许还不等骗过别人, 就先将自己给骗了。
他与他们相遇的太早了, 早到他还不曾有防备之力，便已经在他们那里一败涂地了。
杰森静静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参与的意图。事实上就算他想要参与，就这两人自成一派的架势，也让人完全掺和不进去。
对于‘米克斯’的“失误”，米克斯也没有说什么，批判‘自己’，‘自我’反省这种事情，是米克斯永远不会去做的。
最重要的从来不是过去如何，而是现在打算怎么做，又想要一个怎样的未来。
“那么现在呢，你还爱他们吗？”也许是因为米克斯没有爱过人，所以虽然善于利用，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特别懂这种东西，尤其是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的时候。
“除了闪电侠以外，他们全都不是你印象中的他们了，这样你还爱他们吗？”
米克斯的这句话，一听就是那种从未爱过的人才会说的。因为真正的爱，哪里会轻易的说没就没呢。
就算他们都不再是‘米克斯’记忆中的那些人了，但只要记忆还存在，爱就未曾消亡。
只不过与那些为爱伤害自己的人不一样，‘米克斯’就算再怎么爱他们，也不会为了他们选择让这个世界重回正轨。
别看之前他问卡尔喜不喜欢，他描绘的过去的那种命运，事实上就算卡尔说喜欢、说向往，‘米克斯’也完全不会为此改变自己的计划。
他付出了那么多，好不容易换来了这个全新的世界，可不是用来为了那么一点所谓的爱，就去打破还原的。
看出了‘米克斯’的不动摇，米克斯不由提醒道：“你是借用了闪电侠的力量达成的这一切吧，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该做绝。”
想要让这个世界不再变回去，自然就应该消除变数。
米克斯对闪电侠毫无感情，所以他可以理性的说出斩草除根、将事做绝的话，但‘米克斯’不同。
他可以冷眼旁观他们全新的命运，他可以任由他们在地狱中沉沦，但他做不到亲手去杀掉他们。
“但是蝙蝠侠不已经死了吗，难道还差一个闪电侠？”
“我没有想过他会死，那只是一个意外。”
‘米克斯’的话也许可以骗过所有人，但绝对骗不过米克斯。
“那根本不是意外，是你想要让他心愿得偿……”所以哪怕明知一定会有代价，明知可能死亡的对象会变成布鲁斯，‘米克斯’还是选择了拨弄那根名为命运的弦。
‘米克斯’僵硬了一瞬间，接着立刻恢复了正常：“没错，我确实想过有那种可能，但那是他想要的。”
所以明知道对方有遇到那种情况的可能，‘米克斯’还是那样做了，这就是他爱一个人的方式。
他从不会去劝导谁权衡利弊，也不会因为对方所求会有弊端，就带着“为你好”的派头去说教什么。你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至于会不会有什么后果，那是索要之人理应付出的代价。
要说‘米克斯’会这样爱人，其实跟蝙蝠侠他们是脱不开干系的。
他们自然好的对待‘米克斯’，将他们觉得好的东西给予米克斯，妄图用爱来感化他，带给他的却全是满满的痛苦。
所以‘米克斯’爱人的方式，自然也就完全的反其道而行之了。
他们爱‘米克斯’，夹杂了过多的个人理念，而忽视了‘米克斯’自己的情况。
而‘米克斯’爱他们，就是完全依照他们的个人诉求，绝对不夹杂自己的看法。所以哪怕‘米克斯’知道是不好的东西，只要他们想要，他依旧会毫不犹豫的给出。
在这方面，米克斯与对方倒是没有什么相似的，因为他根本不会爱任何人，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爱一个人的方式了。
“你要去见见闪电侠吗？”米克斯问，“又或者去见见那个被你‘救下来’的托马斯·韦恩。”
“没有这个必要。”‘米克斯’一字一句坚定有力的说道：“我让世界翻转、让命运改变，就是为了与他们再无交集。”
“我只希望你能够立刻离开这个世界，”‘米克斯’永远不会讨厌自己，但这并不妨碍他给米克斯下逐客令，“你的存在，就是我暴露在他们面前的最大破绽。”
他们会透过米克斯想起他，会透过米克斯的性格来揣度他，会因为米克斯的邪性而怀疑他……
这些都不能打败他，但是他不想给自己本就算不上平坦的路上，多留几个坑。
更何况米克斯这个看戏的态度，真的是足够让人感到不爽了，哪怕对方是自己，‘米克斯’心中也是会感到些许不快的。
“你在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对我下逐客令，真的不是想要让他们成功吗？”
米克斯歪了歪头，伸手轻轻点了点对方的心脏处，“你好好听一听，你的心脏到底是在为自己而跳，还是依旧在为他们而动。”
‘米克斯’后退一步，避开了对方的触碰：“这个世界就是最好的答案。”
“这个世界能否一直持续，才是最好的答案。”米克斯直言戳破了对方的故作不知，“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我才会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其余的人，闪电侠想要让这个世界恢复原状，托马斯心中也未尝不存在着对布鲁斯存活的向往，至于卡尔，他也许愿意站在‘米克斯’这边，但是‘米克斯’不会希望对方站在自己身边，不然他也就不会赶走卡尔了。
“你明明是需要我的，却还要赶我走，这不就是希望他们赢吗？”
此刻的米克斯，如同最权威的医生，一字一句下着不容置疑的判决：“你对他们的爱，在腐蚀着你的坚定。你的爱与这个世界，从来不能共存。”
只要‘米克斯’还爱着，他就总是会被这份爱拉扯着，哪怕他自己觉得自己不会受到影响，可实际上他的所有决定都在体现着这份影响。
爱是一件多么可怕的利器啊，米克斯曾经利用它对付他人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所向披靡，但当这份爱作用于‘自己’的时候，功效同样可怕。
‘米克斯’沉默了，他似乎在无声的反驳着米克斯的话，又好似是被对方说中了心事，所以无言以对。
“我能帮你让他们回忆起对你的爱，我能帮你让他们永远忘记命运翻转前的事情，我能让他们永远都产生不了将一切变回去的念头……”
精神系法师的威力，就在这些话中展现出了些许。
米克斯所说的所有帮助，都是要对他们做什么，而不是对‘米克斯’。
哪怕他可以帮助对方忘掉那些无用的爱，哪怕他可以让‘米克斯’不再受到他们的影响……但米克斯不曾这样说。
因为他知道‘米克斯’不需要这样的帮助，他了解自己的骄傲，了解自己不愿意受任何人影响的倔强，了解自己永远不会软弱的用遗忘来逃避。
“你是魔法师还是超能力者？”从米克斯的这些“帮助”中，‘米克斯’觉得最能够做到这些的应该不是法师，就是超能力者了，而且还应该是精神系的法师或超能力者。
“如假包换的精神系法师。”哪怕米克斯曾经无数次嫌弃过，自己现在这种专攻精神系魔法的情况，但此刻他的声音依旧是骄傲的。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永远都在为自己骄傲着。
“你的魔法能力，可以影响到多少人？”
“如果是一个粗略的影响，我可以影响整个世界。”说完之后，米克斯反问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在目前这个情况下，米克斯从头到尾都不曾想过，这个世界的‘自己’会是一个完全的普通人。
但事实就是如此，非说他有什么能力的话：“我善于做计划？”
这一点，来自于某位黑漆漆的教导。
而这个能力，也委实让米克斯呆愣了一秒钟。不过想到自己诞生后，因为没有觉醒什么能力，所以差点当了色/情/间谍的情况，所以这个世界的‘米克斯’没有超级能力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