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心路不再遥远
第一百七十八章 心路不再遥远
张百良希望的，正是何流畅挣扎着想要去做的事情。
何流畅默默地站在卧室窗户前注视着窗外小区的灯光，听着手机里里传来长长的振铃声，电话接通。
听筒里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谁呀？”
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何流畅呜咽地叫一声：“舅舅”
这个粗犷的声音来自何流畅的舅舅，也是她的养父。
舅舅一下子就知道打来电话的一定是何流畅，他在电话里问道：“是流畅吗？孩子，你别哭啊！我是舅舅。”
何流畅那一刻激动起来，她破天荒地喊了一声：“爸爸，是我，我是何流畅呀”
接下来，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没有了交流，没有了对话。
少倾，舅舅在电话里激动地说：“流畅，你是叫我爸爸吗？流畅，你好吗？”
何流畅稳定一下情绪，对着电话深情地叫着，“爸爸，我很好，我想你了。”
电话的另一端也哽咽着说：“爸爸，也很好，很好。”
何流畅说：“爸，你和我妈身体好吗？”
电话一段沉默一会儿。
舅舅电话里说：“孩子，爸妈都想你呀。你妈前不久住进了医院，现在很危险。”
何流畅紧张地问：“爸爸，我妈怎么了？”
舅舅电话里说：“你妈意外车祸，已经抢救三天了，我现在就在医院。”
何流畅哭泣起来，“爸爸，我妈有生命危险吗？”
舅舅电话里又沉默了一会儿说：“好女儿，别，别哭啊。凭天由命吧，但愿你妈能挺过这一关，她还能见到你一面。”
何流畅一边哭泣一边对着电话说：“爸爸，你告诉妈妈，我要结婚了，让她挺住，我结完婚去美国看她。”
舅舅在电话里带着哭腔笑着：“嘿嘿嘿，好女儿，男朋友对你好吗？他叫什么名字啊？”
何流畅镇定一下情绪说：“爸爸，我男朋友叫张百良，他父亲您认识的，他叫张福魁，就是做农贸生意的那个张叔叔，上大学时，他救济过我。”
舅舅在电话里，“哦，哦，我认识的，我认识的。流畅啊，大夫来查房了，回头爸爸再给你打回去，我挂了。”
何流畅舍不得放下电话，对着话筒喊着：“爸爸，告诉妈妈我要结婚了，让她保重，等着我去看她。”
何流畅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挂机声，她不知道舅舅最后听没听到她的喊声。
何流畅满心忧郁地转回身看着窗外，心里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妈妈，你一定要挺住啊，我会和百良一起看你去的。”
窗外依然是万家灯火，何流畅也依然凝神看着窗外。
一切来的突然，就像张百良想的一样，就在那一瞬间，何流畅的心锁打开了，就像一泻千里的洪水，荡涤着她所有的记忆，冲走了她一切的不如意。
何流畅对着电话深情地呼唤她舅舅爸爸的时候，那是一直压在她心底的呼唤。在过往的日子，何流畅饱含着痛苦，可是她的心里一直在呼喊着她的舅舅爸爸，只是在她的喉咙里被异物堵着，几度挣扎也没有让爸爸两个字冲出喉咙。
今天何流畅对着夜空终于喊了出来，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轻松。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可以在夜空里翱翔。
何流畅此时的心情也是沉重的，她又多了一份牵挂，那就是她的舅母妈妈正在与死亡搏斗，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身居大洋彼岸，何流畅的翅膀想要飞过高山，越过海洋，她想要坐到舅母妈妈的床前，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她想要扶着舅母登上飞机来到她的婚礼现场。
何流畅的思绪是飞扬的，她想了很多，也正努力着，她觉得大洋彼岸在呼唤着她。
母亲的呼唤有着穿透万物的冲击力。
柳树旺和苏倩倩走在夜晚的街头，可柳树旺的心已经回到了草原，正在香甜地咀嚼着妈妈递过来的手把羊肉，喝着妈妈亲手煮的奶茶。
他猛然间拥住走在身边的苏倩倩，对她说：“我妈想让我们回草原一趟。”
苏倩倩不知所以然，嬉笑着盯着柳树旺说：“好啊，我叫一声阿妈，是不是也要给我改口钱啊？”
柳树旺挽住苏倩倩的胳膊，一本正经地回答苏倩倩，“那当然，你是我柳树旺的老婆，改口叫阿妈，我阿妈当然要给你改口钱。”
苏倩倩笑着看着柳树旺说：“哎，结婚我们是不是和师傅说一声啊？我还等着他和吴姐给我们策划婚礼呢。”
柳树旺点着头，“嗯，也得和赵经理说一声，好让领导给咱们准备礼份子钱。”
苏倩倩笑着，呵呵呵，“你可真贪，还敢管领导要礼份子。”
柳树旺盘算着说：“我们也可以发一笔小财了。”
苏倩倩斥责柳树旺，“美的你吧，结婚收了人家的钱，人家有个大事小情，你不得还回去呀，我们就是一个过路财神，再说了，我们还得办婚礼，摆酒席，你天天看着别人办婚礼还不知道，结婚是一个赔本的买卖。”
柳树旺认真地看着苏倩倩，“宝贝，何流畅结婚你随礼份子，我是不是也要随份子呀？”
苏倩倩恍然大悟地样子说：“呀！我们亏了，她和张百良结婚我们随两份，我们结婚她和张百良随一份，这不公平，不行，我得提前找他们说清楚，我们结婚的时候让他们提高价码，我们不能做亏本的买卖。”
柳树旺看着苏倩倩大笑，哈哈哈，“你上大学专业学错了，你应该学财会专业，宝贝，你太会算账了。”
苏倩倩板着面孔埋怨柳树旺，“你这是损我。”
苏倩倩伸手揪住柳树旺的耳朵，柳树旺叫着，陪着笑脸，“哎哎哎，我是夸你会过日子。”
苏倩倩和柳树旺在霓虹灯的夜晚里嬉闹着，他们把一切美好都寄托在了夜晚的灯光里，感到未来的生活是那么的五光十色。又像草原上雨后的彩虹姹紫嫣红，清透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