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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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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青茗嘿嘿笑了一声。

    她心说无缘无故的, 确实没有哪个城主愿意放任一个内域宗门进驻自己的地盘,但是有缘有故呢?

    有缘有故的时候,他们会迫不及待想要她这个内域宗门进入, 再也顾不得曾经的要求底线也不一定呢。

    贺进与窦旭的交流速度很快,没过多久, 贺进就已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完。

    对于这位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烟定城城主, 他没有丝毫隐瞒。他不仅与他如实陈述了被种下魔血印记修士的一些隐蔽行为特征,就连他之前耍了个小心机,特意在动手前问窦麟要下这处宅邸折扣之事,也没有隐瞒。

    窦旭在倾听的过程中, 一直都表现得比较平静。只是在贺进说完以后, 忍不住拧眉略略思索了一会儿。

    然而贺进说的这些特征表现都过于隐蔽,在出现之前还必须有先决条件,他想来想去, 对于窦麟到底是从何时表现出不对劲的,都毫无线索, 更是并无头绪可言。

    楼青茗体贴地给了窦旭一段独立思考时间, 等到感觉时间差不多了, 她才上前一步,恭敬行礼:“窦城主, 晚辈楼青茗, 乃御兽宗少宗主。”

    话音方落,就见旁边的贺进突然侧挪了几步, 来到楼青茗身后。无形之间,表明了两人的从属关系与依赖态度。

    窦旭转头看她,一张粗犷的脸上虽说尽量做到了平静,却还是难以避免地泄露出几许愤怒并苦痛。

    对于御兽宗这个主动告知他窦麟身有异常的宗门,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给了楼青茗个好脸:“少宗主,此番多谢贵宗门。”

    楼青茗有礼拱手,真诚安慰:“窦城主还请宽心,令郎身上发生这样的意外虽让人悲痛,但事已发生,那么追根溯源、寻求解决方式才是当务之急。”

    窦旭颔首,他又看向旁边一脸激动、仿佛遭受了什么天下委屈的儿子,深呼吸一口气,迅速整理好心情:“少宗主所言不错,此番回去,我就将他身边的人脉全部筛查一遍。”

    对于被下了魔血印记的修士而言,那位给他种下印记的魔族的话语权,要比他们自身的话语权都高。所以想要从窦麟身上询问到到相关线索,根本就不可能。

    人脉筛查虽然麻烦,却是现阶段的他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

    楼青茗闻言就笑:“窦城主所言甚有道理。只是我这边还有另外一种能够暂时治标的方法,虽无法完全为令公子解忧,却能获得那位魔族的更多线索,不知窦城主是否有兴趣。”

    窦旭心下一动,当即抬头认真看她:“少宗主此言当真?还请与我细细说来。”

    面对着窦旭不自觉锋锐起来的视线,楼青茗全程表情不变:“此法对于令郎而言,有利有弊。优点在于,它能够让令郎的神智完全恢复清醒,不再受那滴魔血印记的干扰,更能让我们从他口中听到那位魔族嫌疑者的身份与姓名。”

    “缺点则是在于,这种方法它治标不治本。在隔绝那滴魔血功效时,令郎体内的灵气会全部被其吸纳,体内空荡荡的,再无一丝灵气可言。身体最多也就剩下了肉身力量,若是令郎之前没有炼体,那么就只比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强上一线。”

    “这种状况会一直维持到那位魔族被杀死之前,否则他的这种状况不会有丝毫改变。”

    也是因为这种方法会完全封印修士的灵力,所以在历届修士与魔族的交战战场上,此法才一直没有得到广泛推广。

    糯蕊玉根和奇霞糯蕊稀少是一方面,一个脑子不好使并被控制了的修士,与一个浑身灵气都被封印了的修士,在魔族战场上都是一样的发挥不出战斗力,就是另外一方面。

    只是这个缺点,在现在这个魔族稀少且擅长隐匿的和平时期,并不是什么问题。

    “若是当真可行,那我选择保留爱子的神智。”

    是保留爱子的灵气,还是保留爱子的神智,这个选择窦旭做出来的没有任何犹豫。

    没有灵气,他还可以派人保护他;但是没有神智,他就寻不到那位魔族的线索,如此窦麟还不知要被控制到何年何月,甚至可能再无道途可言。

    “不知少宗主想要什么?”窦旭挑明询问。

    关于大宗门的那些利益交换,窦旭一直看得很开。以他这么多年的阅历而言,有时候平等的利益交换,反倒比无缘无故的倾情帮助更加让人安心。

    楼青茗闻言向他大方一笑,回答上也足够磊落与坦诚:“晚辈所求不多,因为这种治疗方法需要动用到是我宗内的秘物,故而想借此向前辈交换一个烟定城的入驻资格。”

    “若是能够成行,我等自将精诚合作,风雨共济。”

    窦旭眉梢一挑,周身原本就锋锐不已的气势不由再次一厉,他面上沉凝不语,心中却是在迅速权衡利弊。

    若是其他时候,窦旭肯定不会轻易同意,但事关爱子,便如同是被触动了逆鳞。

    被魔族觊觎与挑衅的感觉,现在就像是根鱼刺般,一直梗在他的喉间。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寻那位大胆的魔族出来,千刀万剐,再油烹火煎,发泄他心头之恨。

    窦旭短暂地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开口:“若是贵宗确实能够让我儿恢复神智的话,自然可以。”

    楼青茗心下一喜,这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容易几分。看来这位窦城主虽然长相粗莽,却有一颗慈父之心。

    “城主放心,我们既然提出,便自有兑现承诺的自信。”

    窦旭看着她眸光微动,半晌继续开口:“除此之外,我还想要一次多人接受贵宗治疗的机会。”

    既然他的儿子已然中招,那么城内难免不会有其他人也被中下了魔血印记。

    待此间事了,他就准备将整个城内彻底检验核查一遍,万一再有其他被控制了神智者,可能还需御兽宗出手。

    “当然,之后的治疗我们会支付费用。”窦旭又出言补充。

    楼青茗听到这里,便大概猜到了这位城主的想法,她略一沉吟,便颔首道:“既是友邦,自是可以,只是需在我离开莽荒四野之前。”

    窦旭眉宇稍松:“这是当然。”

    在旁边全程看完御兽宗新驻点敲定过程的众人:……

    且不提惠魁、石韦心中是怎样的激动兴奋与不可置信,只说谷竹自己,他就差点没被这突然降临的转折给闪到了眼。

    谷竹:他方才还说让这小丫头不要再做梦了,没想到转头她将这事给轻轻松松办成,还全程没有遭遇一点阻力,这他怎么就感觉那么得……爽呢!

    虽说这个过程会让他有些没脸,但只要最后的结果都是这样让他爽且振奋人心的,那就是让他多没脸几次又何妨?!

    倒是唐铎对于魔血印记了解得多一些,他传音询问楼青茗:“你是有糯蕊玉根?!”

    楼青茗颔首:“没错,我有。”

    原先不知道时,她还以为她之前在无情道台中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一储物袋的灵石,但是在听佛洄禅书解说过这糯蕊玉根的珍惜程度后,她才知晓,邓良晏最后在消殒之前,竟是白送给她了怎样一个大宝贝。

    “过程可会?”

    “会的。唐师祖放心,流程我懂,待我一会儿试试看就知。”

    确定了这位烟定城城主的意愿,楼青茗动起手来自然再无顾忌。她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枚巨大的乳白石块,用灵气拖着就往窦麟所在的位置行去。

    窦麟之前的情绪有些激动,现在见到众人过来,倒是一反常态地平静下来。

    他有些愤懑并委屈地看着窦旭,坚定开口:“既然你们都不信我,那就动手吧。只是有一点,若是最后证实我是被冤枉的,或者根本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做的手脚,你们就让那个穷鬼给我道歉,并让他跟在我身后,听从我差遣十年。”

    贺进眸色平静看他:“若是证明我没有,你便要将这宅子给我打折,九折!”

    到底是当着人家父亲的面,贺进这位初出茅庐的奸商到底是没敢将价格压得太狠。

    但只是省掉一折,也足够他省下不少灵石。

    窦麟咬牙,气势汹汹:“没问题!不要说九折,就是七折、五折,只要你有理,我都给你打!”

    贺进双眸一亮:“成交!”

    阻止得晚了一步的窦旭:……

    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己这个傻儿子,半晌开口:“既是他主动应承你的,之后就让他给你打折。”

    此时此刻,即便他一直都秉持着老父亲的独有慈爱视角,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经不住激,偶尔还会缺心眼。

    然而人生而在世,他又怎会一直护他周全?!总要让他吃些亏,方有助于以后更好地成长。

    此时自觉自己又要捡到大便宜的楼青茗已经来到窦麟身旁,向他笑得温和而慈善:“不要紧张,很快的,不要哭。”

    希望等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方才一个脑子不少使、打出了怎样一个折扣以后,不要激动得现场晕厥过去,嚎啕大哭。

    窦麟神色不愉,他动了动自己被捆仙绳从头绑到脚的身子,还想开口让这位少宗主过会儿给自己松个绑,下一刻,就见眼前的女修突然将那块巨石高高举起,而后狠狠往他脑袋上一砸。

    窦麟:“你……”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听“啵”的一声。

    不同于撞击硬物的脆响,那石头在与他接触的瞬间,表面的乳白石壁突然半软为一层不透明的胶质,主动地就将他整个儿包裹其中,让人看得啧啧称奇。

    众人站在石壁外,略捅了捅其上坚硬的质地等待了一会儿。

    很快就听到石壁内似有窦麟闷闷的凄厉叫喊声传出,还不等窦旭反应,糯蕊玉根就已嫌弃地将窦麟整个儿吐出,之后身形一动,便再次落回楼青茗手上。

    此时座椅上的窦麟眼神还有些直直的,仿似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众人却注意到,他额心两眼正中的位置,却已现出枚幽紫的血滴形印记。

    “这是……”

    “这是他体内的魔血印记已经被完全封印的标记。之后他照常可以修炼,只是他修炼出来的每一分灵气,都会被这层封印给吸收,直至那位魔族死亡、这处封印无效以后,这些灵气才会尽数返还到他的经脉与丹田。”

    无论是糯蕊玉根,还是奇霞糯蕊,它们除了对心魔有奇效外,对魔族也有克制作用。

    只是这个克制作用,奇霞糯蕊表现得更加为人所知,糯蕊玉根却知晓的人寥寥罢了。

    就像是这种魔血印记中的生机能量,其实对糯蕊玉根就很有吸引力。它会在将与其接触时,主动将之纳入中心吸收,并在吸收过后随手为之打下一个标记,以确保魔血印记以后不再活跃。

    这种标记在她们人修眼中,即所谓封印。

    至于封印所需的灵气,当然就是由修士自己提供,毕竟糯蕊玉根自身就是吞噬灵气的大户,它们对灵气只进不出。

    当魔血印记被封印完成,窦麟的思想自然也回归清醒。

    此时他的脸上在短暂地怔忪了一下,青了红、红了白,而后迅速归于气急败坏,眼底也跟着泛出气怒的泪痕:“我的画、我的笔、我的书,全都被骗走了!那个杀千刀的……”

    “这宅子不要说打折了,就算是卖都是在剜我的心,你们欺骗我之前一个傻子,于心何忍……”

    “我的储物袋啊,那个该死的魔修竟然只骗财,不骗色,我的储物袋都快被骗空了,父亲我都没灵石花了……”

    众人:……

    意料之外的哭嚎内容,却又在情理之中。

    窦旭脸色在几经变换后,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敲上这逆子的额头,咬牙切齿:“要哭等会儿先,就问你现在清醒了没?!”

    窦麟抬眼看他,神情是与之前一般无二的委屈巴巴。

    “父亲。”

    “嗯?”

    “你要帮我报仇。”

    窦旭神情渐缓,看着儿子眼眶通红的狼狈模样,他也是心疼:“是谁给做的手脚,你可还记得?”

    “记得。”

    “名字。”

    “我不知道。”

    窦旭:……

    窦麟这次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父亲的怒气,他也没敢再多加耽搁,忙不迭地将后半句话补充完:“这话是真的,绝对没有半分虚假!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那是个魔修,女的,姓危,我一直都称呼对方为危道友。”

    窦旭痛心疾首:“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魔修,你就掏空储物袋奉承对方?!还为了凑钱出来偷偷卖宅子!你真是有出息了你!”

    窦麟:……

    他想说,他当时那举动还是真跟他学的,谁让他每天都将自己怎么追到他母亲的事挂在嘴边,他作为儿子自然有样学样。但是想了想现在的情景,他还是没敢说出口。

    他想说他现在已经相当后悔了,悔得差点呕心破肠。

    神智恢复清明并不代表着失忆,他现在还记得自己之前都做了什么,应承了什么。

    他这处心爱的宅子啊,马上就要被愚蠢的自己大甩卖了。还是七折、五折!这一想起来,就让他的心肝儿颤。

    “所以,你这次过来良禹城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也是窦旭之前没有问出答案的问题。

    窦麟耷拉下眼:“为了之后良禹城拍卖行将要拍卖的压轴物品。对方想要,当时的我脑子非常不灵光,非常主动地表示我可以为她将东西拍下。”

    为此,他特地跑到良禹城来清空自己的资产、售卖自己的宝贝。

    不能再想,再想他又要剜心呕肝。

    窦旭只一眼就瞧出他的心理,重重哼出一声:“你可有那人的联系方式?”

    窦麟点头:“我有她的传音玉简。”

    “那你现在再将那人的事情与我详细说说。”

    窦麟:一回想起来他就愤怒到心肝儿颤,但是面对父亲威胁的视线,他不敢闭口不言。

    在他们父子两人交流时,御兽宗的几人也没离开,他们就站在旁边全程旁听。

    贺进站在楼青茗身后,此时忍不住悠悠感慨:“若是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被那样一砸,就能恢复清醒,这简直是每一位被种下魔血印记之人的救赎。

    天知道当他在山洞中清醒过来后,看到储物袋里,自己省吃俭用给鲁东芸买下的玉钗法衣等物,心里是多么得恶心。

    若非他当时实在太穷,不得不将那些东西拿出去售卖,他甚至想要将那些东西一毁了之,就像是毁灭自己不堪回顾的黑历史。

    楼青茗转头怜悯看他:“不,你等不到的,这东西到我手里其实也没多长时间。”

    当时那个阶段的贺进,肯定等不到。

    这样说完,楼青茗就从储物袋中取出邹存的传音玉简。

    今日发生的好消息有点多,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与宗主汇报一下。

    首先是良禹城这边的驻点事宜已经敲定,其次是烟定城的驻点事宜已经在排队商议的路上。

    最后便是她无意间解锁了糯蕊玉根的新用法,这玩意儿到底是对魔血印记有些效果,御兽宗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在各大宗门中刷上一波存在感。

    比如说,一些合理的资源置换,一些合理的灵石收取,一些合理的对她宗门贡献点的补偿。相信这些邹存自己就很有经验,完全不需要她在旁边多此一举的提点。

    说起来,这枚糯蕊玉根也是真的很珍惜。

    不要说她前世根本就没听说过,就连邓良晏自己,也不知是花费了多少工夫才寻觅到了这样一枚。

    或许这样想也不是很直观,但是奇霞糯蕊,生而有灵的神奇巨木,在如今的这个修真界中已经完全绝迹,糯蕊玉根更是少有人知晓它的名姓,由此便知它的价值。

    内域,御兽宗。

    邹存在得到楼青茗发来的消息后,果真大喜。

    其他几位长老注意到他突然盈到面上的喜悦,不由追问:“宗主,怎么,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邹存眉宇舒展地看向众人,直接将楼青茗给他发来的讯息给众人选择了外放。

    众人听完不禁兴奋非常。

    一些不知道糯蕊玉根是何物的长老还在相互打探,知道的却已大笑出声,畅意感慨:“两处莽荒四野的驻点!少宗主这是不行动则已,一行动就直接震撼世人。”

    算算楼青茗从抵达莽荒四野到现在,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满打满算才刚刚半年。

    半年时间,就不仅完成了明面上领取的任务与暗地里的魔族隐藏任务,就连新城池的驻点都拿下来了两个,这如何能不让人欢喜?!

    “当初少宗主离宗时,我还担心了一下,怕她年纪太轻,经不住事。但现在看来,我那果真是平白担心了。”

    “还有那糯蕊玉根,也是个大机缘。其他宗门这些年下来,可是寻到了不少被下过魔血印记的修士,但因为寻不到对应的魔族,更无法做到斩杀,所以那些弟子的神智一直无法得到清醒与恢复。”

    但是现在有了这项解决方法,或许各大宗门在寻找魔族源头上,就能更快得到进展。

    “这真是,太好了。”

    邹存敲敲桌子,认真叮嘱:“青茗从莽荒四野回来还要一段时间,在此之前,这个消息暂且压下,免得被不长眼的人知道,去找她麻烦。”

    糯蕊玉根这东西,虽然修仙界中知道的人少,但是奇霞糯蕊知道的却多。

    品阶甚高,生而有灵,最重要的是,对心魔有奇效。若消息外放,难免有一些急疯了的人会不长眼,想打什么歪心思。

    “那等往外说时,就说宗门偶得的,如此也算给少宗主一些明面上的掩护。”

    “对,最好让大家过来治疗时,多带些灵石过来,毕竟糯蕊玉根这东西相当吃灵石,也能给她减轻负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之后的一系列布置与用法都给说了个大概,就连方才听到的百炼宗挑衅事宜,现在都已经不怎么生气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御兽宗经过这几百年的发展,崛起迅速,已经与之前不能同日而语,他们心中存有更大的野心,并且也一直为此努力着。

    偏偏百炼宗那边尚且不知,还一个劲儿地跟他们较劲,经常式地拖后腿,这就让人比较心烦。

    彦博坐在上首,敲了敲桌子:“那群笨蛋玩意儿,宗主,少宗主大典的请帖可以外送了吗?百炼宗那边便由我来。”

    邹存转头看他:“你又想找什么事儿。”

    彦博就笑:“那哪儿能啊,咱们御兽宗向来以和为贵,做事都是要讲道理的。我只是想要过去将贺进身上的事,与他们好好分说分说罢了。”

    宗内另有魔族,他们却一直不知,即便后来大规模排查都没有排查出来,还得那人陨落、贺进重新恢复神智后方才知晓,这是何等的无能,何等的笑话?!

    俞沛坐在一旁激动应声:“对对对,还有我那边碎星宗的,这个是我与宗主早就说好了的。”

    他的小徒弟这又给他长了脸,他这次要带上自己的灵兽们一起,去碎星宗找谭泽吹上一年!

    邹存想着那批在器峰上单独制作的请柬,斟酌后开口:“已经完成了。既然今日喜事颇多,那便将相关任务分发下去,大家领取一下。给各大相熟宗门递送请柬,一般是金丹弟子出行,你们一个峰头领取一个宗门。”

    “莽荒四野那边有两个新驻点的建设,会外派出六位元婴长老。不同的任务,宗门贡献点也是不同,你们自己根据自身的情况决定。”

    “是,宗主。”

    当天,数道接了递送请柬任务的流光便飞出了御兽宗。

    同日,一直没再有大规模任务挂出的执事堂,在这日挂上了新的任务:良禹城/烟定城新驻点建设,招收长短期驻扎弟子。

    “我去,这是咱们宗门新的驻点,还是在莽荒四野那边!”

    “体修们这下是有了地方可以历练了。”

    “这是哪位长老或太上长老谈下来的吗?”

    执事堂的几位弟子面上均带着与有荣焉的喜色,他们不厌其烦地说着自己今日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的回答:“不是,是咱们少宗主自己谈下来的。”

    “一谈下来就是俩,就连咱们宗主与长老们也都很惊讶呢。”

    当御兽宗的弟子还沉浸在这些连环消息的震撼中时,另一边,楚裳在安排完莽荒四野的相关事宜后,便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外域苍安江城。

    早已得到了楼青茗通知的几位白鹿谷族人,由白染与一位悟道长老带队,带着普罗,早早地等在了城内一位族人置办的宅邸中。

    按照楼青茗所言,在场所有人的眼前都蒙了一层白布。

    如此不仅遮盖了他们的一水儿黑黢黢、无甚有威慑力的大眼睛,还能够给人以不可捉摸的神秘莫测之感。

    楚裳甫一带着依依走近这处宅邸,几位白鹿族人便一起转头,透过尚且关着的大门,一齐看向门外两人的方向。

    他们的神识略过那位看起来是主事者的楚裳,不约而同地落到了旁边那位看起来玉雪可爱的小女孩儿身上。

    “咦?那丫头!”

    “那个丫头好像是……”

    同一时间,正闷闷不乐被楚裳牵着的依依也似有所感抬头。

    她看向前方院门的方向眸光微动,而后忍不住地将食指送入口中,拧眉思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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