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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云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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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戈壁滩上风声呼啸而过,一侧的火堆劈里啪啦的灼燃,火星四溅,像是坠落而下的星火。祁慕白坐在石头上等了一会儿不见对方回应,他朝着人看了过去,只见一侧微光拢在对方的脸上,阿昭的面上多了一抹的犹豫和警惕。

    这是一种长期处在危险状态自我保护的一种体现。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任何的人。

    祁慕白伸手捂住一侧的手臂,冲着一旁的人低语,“你去把秦炎找来。”

    白司祈: “您的伤……”

    祁慕白: “去吧。”

    白司祈朝着阿昭看了一眼,将手中的纱布塞进了对方的掌心, “等我。”祁慕白轻嗯了一声,将手边的斗笠帏帽拿起戴在了对方的头顶,给人正了正帽檐,“快去快回。”

    白司祈压了压戴在头顶的帏帽帽檐,唇角微弯。他站起身,面上的柔和笑意收敛。四周光线昏暗,那拢在暗光当中的一张脸显得如寒霜般冷峻, “大黑小黑。”

    钟泽变成小蛇趴在了黑色缅因大猫的毛毛里,大猫走上前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吾不叫大黑。”

    白司祁: “它叫小黑你叫大黑。”

    大猫: “难听。”

    白司祈挑眉,“小白取得名。”

    大猫嗤了一声,半晌有些不情不愿的开口, “行吧,吾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白司祈轻笑了一声。

    说话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远处的风沙里,整个废墟之中就剩下祁慕白与阿昭两个人。

    风从一侧吹动而来,将一侧的火堆吹的火光四溅,祁慕白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伤,抬眼时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抱着双膝坐在那的阿昭身上,“能过来帮我缠个纱布吗”

    四周的声音很静,阿昭抬起头来时,就正对上不远处那人如星一般的双瞳。那人着了一身白衣,拢在微光当中的一张脸显得有些苍白。

    阿昭微微垂眸,朝着祁慕白的胳膊又看了一眼。只见一条很长的伤口,伤口横亘在手臂上,看上去很重。

    阿昭将视线移开,又朝着祁慕白看了一眼。

    这个人。

    他有些看不懂。

    初遇时,他以为这人就只是一只还未化形的猫族幼惠,没有任何的威胁性。后来他找上了几个人,才知道面前的这位竟然就是当年那位将兽界闹了个天翻地覆的人类,被兽界忌惮,被兽界少主惦,被蛇族奉为上宾。

    他出身高贵,是不可高攀的清贵之人。

    不像他,从万人之上跌入尘埃,肮脏,卑若浮萍。

    阿昭一点点的收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

    在他的记忆当中,像他这样的贵人只会高高在上对下面的人发号施令,对人不知节制的予以索取,在他们的眼中,像他们这种的人,生死不过就像是路边的一只蚂蚁,手边的一粒尘埃,随便挥挥手就可以打发

    走。

    可刚刚,这人却是将他从兽王的手里的救了出来。

    兽王睚眦必报。

    从他手里抢东西,就相当于与他,与整个兽界为敌。

    祁慕白看着阿昭面上变化也不着急,他坐在石头上静静的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远处响起了声音。

    阿昭抿紧了唇, “你说话算话”

    阿昭: “只是……问几个问题”

    祁慕白: “他们都走了。”

    祁慕白掩唇咳嗽了两声,“过来陪我聊聊天。”

    阿昭看着眼前人,犹豫了半晌,终是站起身。他走到对方的身前,将目光落在了那人胳膊上的伤口上。

    离的近了,这伤口看上去就有些触目惊心。阿昭刚拧紧了眉头,祁慕白就将手中的纱布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阿昭刚想拒绝,却是看见身前的人将坐着的石头让出去了一半。阿昭收紧了握着纱布的手。

    祁慕白看着面前小狐狸一脸别扭的模样,伸手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

    阿昭咬紧了唇,没动。

    祁慕白又伸手拍了拍, “仰着头说话,累。”

    阿昭: “。”

    在祁慕白的视线当中,小狐狸总算是别别扭扭的坐在了身侧。祁慕白刚准备出声,对方就拿着手里的纱布扯出来一节,一言不发的给他包扎着。

    小狐狸虽然整个看上去不情不愿的,但下手还是轻的。

    祁慕白垂眸将人看了一眼,出声道: “手法不错。”

    他仔细的品鉴了一番,“唔,比我那个徒弟强。”

    阿昭的系着蝴蝶结的手指抖了抖。

    祁慕白: “自己学的”

    就在祁慕白以为对方不会同他开口,阿昭却是低垂着头出声道: “伤多了就会了。”

    一句话几个字,听上去十分的轻描淡写,但其中却是藏着太多的东西。祁慕白: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阿昭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祁慕白坐在原地,望着一侧灼燃的火光,将袖子放下, “我以前比你混的还惨。”祁慕白感受到身侧人打量的眼神,他偏头将人看一眼,轻笑出声,“怎么不相信”

    阿昭抿唇没有说话。

    祁慕白将视线抽回,伸手握住了一根放在一旁的树枝,拨了拨前面的火堆,再次出声,“我以前父亲母亲都不喜欢我,他们觉得我生来带着灾祸会给他们带来不幸,后来我就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学

    着怎么照顾自己。”

    阿昭: “那后来呢”

    “后来我渐渐长大,他们就变得越来越恐惧,那种恐惧就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刀,会随时要了他们的脑袋。”祁慕白笑了一声,“可我什么都没有做。”

    阿昭: “那后来灾祸应验了吗”

    祁慕白: “再后来,他们将灾祸关进了他们亲手打造的牢笼之中可灾祸还是发生了,国破,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

    阿昭坐在

    石头上,垂着头抠了抠手指。

    祁慕白将树枝在掌心之中转动,“没有人一蹴而就,但人生在世,一定要牢记,铭记初心。”祁慕白: “若心偏了,若到最后连自己都找不到了,那前路将会是一片黑暗,你会找不到你回家的路。”

    祁慕白转过头, “我想你的阿娘也希望你能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阿昭: “她不希望我出人头地。”

    祁慕白: “为什么”

    阿昭低嗤了一声,“因为权贵太脏。”

    祁慕白: “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平稳一生。”

    阿昭:“她也是这么说的。”阿昭抬起头, “她想让我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有一个家,生一窝小狐狸惠子,可我,不甘心。”

    阿昭再次低下头,随着手指的收紧,身上披着的衣服将人裹紧,仿佛只有这样能驱散四周的严寒, “也没有人会要我。”

    祁慕白: “不要妄自菲薄。”

    祁慕白: “这世上人这么多,总会有人怜惜你。”

    阿昭仰起头,“真的会有吗”

    祁慕白: “会的。”祁慕白神色微动,将手中握着的树枝放下,“把手给我。”

    阿昭有些估疑的看了人一眼,到底还是将手掌放在了对方的眼前。

    祁慕白指尖微动,金光在指尖盘绕凝聚成了一只金蝶。他微微抬手,那金蝶就从指尖振翅而飞,飞到了阿昭的掌心当中。

    祁慕白的手掌从金蝶的上方拂过。

    那只金蝶便化成了点点星光,没入到了阿昭的筝心里。

    阿昭: “这是什么”

    祁慕白: “赐福。”

    阿昭有些新奇的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祁慕白长袖微挥动,眼前散落的金光当中,星辰坠于其上。祁慕白: “你可以对着它许愿。”

    阿昭: “会应验吗”

    祁慕白:“你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一切过于梦幻,阿昭觉得自己仿佛沉溺于梦中尚未苏醒。在祁慕白希冀的眼神当中,阿昭双手合十,冲着星辰许了个愿。

    【呜呜呜,小白好温桑。】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白王会对人动心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养我一年我就能爱上对方。】【我也是我也是,但是好难看见小白这么温柔的样子,平日里都……好凶。】【一剑轰了兽王的一个寝宫了解一下。】

    【……】

    直播间外的人讨论着,直播间内祁慕白看见人许完愿,冲着人出声道:“现在,你愿意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阿昭: “你若是愿意听的话。”

    祁慕白: “这里就你我两个,你讲,我听着。”

    阿昭收紧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 “我的母亲其实是狐族的王姬……”

    晏宁是狐族狐王的长女,从出生时就被族内定为了王姬,是狐族下一任狐王人选。本是万人之上,荣华尽享,可事情坏就坏在老狐王死后,王姬晏宁不顾劝阻,撕毁了原本的联姻,将狐族的一个穷小子立为了王夫。

    权势倒戈。

    没过几年,晏宁手中的权就旁落到了他人的手里。

    当时与人山盟海誓的人,弃人离去。

    而那时晏宁已经怀有身孕。

    一年后,晏宁独自一人生下了阿昭,因郁郁寡欢,身体大不如以前。后来,蛇王离开,兽界动荡,各方势力盘踞。

    狐族大殿下宴修泽就联合族内之人与当时盘踞在一方的狮王做了一个交易。

    狮王不能人/道,却惯喜欢玩弄一些长相俊朗白皙的少年。那时候狐族少主刚刚举办完自己的成人礼,礼宴之上因其相貌出众被人赞不绝口,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得就传到了狮王的耳朵里。

    那时候,狮王雄踞一方,从不做赔本的买卖。狮王要宴修泽把阿昭给他,他就可以帮他杀了晏宁,这件事对于宴修泽来说可谓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

    两个人就合谋找来了当初那个逃走的狐族男人将晏宁骗去了狮族。那时暴宁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根本不是狮王的对手,奄奄一息之际,阿昭为救自己的阿娘不得不答应了狮王的条件。

    好在狮王还算言而有信。

    一天一夜之后,狮王就派人将两个人丢在了狐族和蛇族交界的官道上。

    这就有了那日见到的一切。

    从云端之上跌落尘埃。

    不过须臾之间。

    再后来,阿昭将人安葬了之后,就闯了醉春苑从那些人的手中拿回了他阿娘手中唯一的遗物,在出醉春苑的路上,他撞上了路途之上喝醉了酒的狮族少主。

    他恨透了狮族的人,可他没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位狮族的少主却是第一个相护了他之人。

    那一刻,灯火阑珊的巷口内,那人红着脸一脸局促的模样,阿昭其实是动容的。

    明明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族群,可他看着面前近在咫尺那双拢在暗光当中的双瞳,看到的不是污浊染着情/欲的肮脏,而是一片澄净之色。

    他是个好人。

    两个人是不一样的。

    阿昭收起了那把刚刚在林子里宰了人的刀与人支付了报酬当做是感谢的告别。

    他离开了。

    出了那巷子。

    他前方要走的那条路,荆棘遍布,不见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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