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禁酒
“嘿嘿。”大头摸了摸脑袋不言，然后出了门说要回家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纷纷离开了。
- -
“是笑得挺开心的。”沈邈咧唇而笑，端起酒碗就要仰头一饮而尽。
“沈二姑娘。”白祈辞伸手握住沈邈的手腕，将她手中的酒给端了下来，“忽觉寺禁酒。”
“这又不是忽觉寺。”
“你等下要回去。”
“可是我又不在忽觉寺饮酒。”
“佛门重地，切莫贪念口腹之欲。”
“那……你带我来这吃肉所谓何意啊？怎么着，这酒和肉就不一样了，是吧。这肉进了肚子里面变成了屎，酒进了肚子里面就变成了尿，忽觉寺是只给拉屎不给撒尿吗？”
“……”
“你说话啊。”
“你……要是醉了谁给你送过去，沈二姑娘。”
“我自己走啊，不用人送的。”沈邈伸手去拿白祈辞的手中的的酒碗。
白祈辞往后退，沈邈一只脚站在了桌子上，见他又往后，也就去伸手了。
“民间不是有传闻吗？说是这文人呢，作诗前要喝酒来助兴，这酒呢……”沈邈又坐回了位置上，翘起二郎腿，“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但是文人写诗尚且以酒化才气，宴会以酒助兴，我们武将呢也要以是酒御寒，以酒壮胆……说着侠士沾酒就使这武艺出神入化……所以啊，白先生……
“不用担心，我自己长了腿的！”沈邈说完就往前一凑，把白祈辞的酒碗给端了来一饮而尽了。
“……那是我的碗……”
“你不是没喝吗？”
“……”
“再说了，你一直拿着我的碗，我还以为你觉得我的碗好看，想和我交换呢。”
“一样的花色，一样的大小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你拽着它干嘛。”沈邈指了指白祈辞手上的酒碗。
白祈辞堪堪放下，不言了，不想管了。
“感觉没啥味儿，怎么一点也不甜呢？”沈邈正在回味，“是不是我刚刚没注意啊？”
皱着眉头就要又倒一碗，然后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了一番。
“没味道，不好喝。”沈邈放下酒碗，双手抱胸，对着那盏酒重重地翻了个白眼。
“……”
“何小二，你不是在诓我吧！你是不是兑了水吧！怎么比水还难喝啊！怎么一股……馊味啊！！”
“什么，沈二姑娘您喊我。”店小二从后堂探出头来，就见沈邈面色阴沉地指着面前的酒。
“槐花飘香，有什么问题吗？”店小二眨眼。
“姑娘说您店里的槐花飘香难喝。”靠门近的大汉好心提醒，“一股馊味。”
“馊味？”
大汉重重地点头。
沈邈重重地点头。
“不可能啊，槐花飘香可是使用的上好的槐花，加之以上好的蜜蜂，放在上好的酒坛子里面，最后用上好的塞子塞上放入上好的洞中储存。
“然后再在上好的天气里储存上好的天数，让槐花的清雅脱俗的气质以蜜蜂充分地发酵，以达到上好的飘香口感，怎么可能会有馊味呢？！”
“……”
“怎么会呢？你再试试。”
“上好的……蜜蜂？”沈邈发出疑问。
“对啊！上好的！”
“蜜蜂？”
“对啊！上好的……
“蜜蜂……”
“……确定不是蜂蜜？”
“不是啊……就是……上好的蜜蜂！”
“……你耍我呢！”
“哎哎哎，店小二，你的锅糊了！”趴在门框上的店小二就被拉了进去。
“何小二！我跟你说，等你的任大侠回来，你就不要混了！滚回你的老家养蜜蜂吧！”沈邈怒吼三声，生怕店小二听不见。
“其实这蜜蜂是晒干了的桂花。”白祈辞为其解惑。
“桂花？”沈邈朝酒碗里边闻了闻，还是一股馊味。
白祈辞点头：“六安县不见蜂巢又何处养蜂？桂花色黄，晒干后也与蜂色同，所以店小二便喜唤其为蜜蜂。”
“……所以……这就是‘上好的’……槐花加桂花酿出来的？”
白祈辞点头。
“不对。”沈邈疑惑，“这个槐花确定是槐花吗……安州也没有槐花啊……槐花不是北方的吗，京都春夏之交倒是有很多槐花……”
“沿着洛水的船只，南渡过来的每年买上几斤也可以酿很多了。”
“主要是卖不出去吧……”沈邈阴阳怪气。
“……”
- -
“您的土豆炒土豆，牛肉炒牛肉，青菜炒青菜，西红柿炒鸡蛋。”
“你怎么不西红柿炒西红柿，鸡蛋炒鸡蛋呢？”沈邈邈拿起筷子就开吃。
“嘿嘿，沈二姑娘慢用，白先生慢用。”何小二说完就一蹦躺在柜台上，准备打死不再起身了，“这夏大人的案什么时候结束啊，我的帮工啥时候回来啊……受不了了啊。”
“好吃！”十几个大汉另辟一桌也开始吃饭。
“好吃！”
“好吃！”
“等咱们退隐江湖，就出来当厨子也不错！”
“不错！”
“不……”
“不错个头！武林高手怎么可以沦落到当厨子呢！”
“当厨子！”
“当厨子！”
“……”
- -
“店小二！我来……”
店小二双眼瞬间瞪大，然后飞一般就到门口把门给砰地一声给关了。
“打烊了！”店小二大踏步又把一旁倒下的桌子给堵上了，“请回吧请回吧，打烊了打烊了。”
“你的银子不要了吗，那我回去捐给忽觉寺作香火钱了——”
“钱呢，拿来。”店小二一听此就开了门，伸手讨要。
“呐。”许栗给了几个铜板放在店小二手上，然后就钻进去了。
“哎哎哎——打烊了，没饭做了。”
“我们吃过了，不用劳驾，来壶桂花酿。”
“卖完……”
“先生，你怎么也在呀，真巧。”许栗推开店小二，笑嘻嘻地走到白祈辞跟前，挨着他坐在了长椅上。
“沈二姑娘你好呀。”许栗笑嘻嘻地朝对面吃饭的沈邈打招呼。
“好。”沈邈想了想，将桌上剩着的槐花飘香推在许栗的面前，“送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哈。”许栗就招呼店小二搞个碗来。
“先生。”陈思欢后来，朝白祈辞行了个礼，然后又对着沈邈行礼，“沈二姑娘。”
白祈辞点头，沈邈笑着应了声。
陈思欢后边却还站了个姑娘，沈邈抬眸看去——四目相对，却见那姑娘往陈思欢后面一躲。
“又见面啦，姑娘。”沈邈兴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