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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卫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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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寻皱着眉头看他, “堂舅舅,你究竟会不会啊?”

    卫延刚刚已经在思考了,被这么一问, 神情有些不自然, “我, 我当然会啊,你给我一点时间。”

    傅寻觉得有些问题,但没有说,只是看着他。

    卫延觉得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很大的麻烦,因为这个题真的有些难, 他爷爷是疯了吗?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啊?他大伯不是才刚刚上一年级吗?真不至于。

    傅寻看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自己有些无聊,然后拿着笔,自己又开始解题,总觉得靠别人是不对的。

    卫延低着头好久, 这只能用别的方法,但目前为止小学方法是解不了的,可不是他不会。

    傅寻画了也没一会儿,就伸手冲他把题目要回来。

    “堂舅舅我已经会了。”

    卫延满脸的不可置信, 尴尬的笑笑, “怎么可能?我看看你怎么算的。”

    傅寻把自己手里的纸递给他。

    卫延上下扫了两遍,这么简单的吗?是他自己想复杂了, 然后又装作不在意的把纸还给他,“我跟你说呀, 不应该让你爹给你出这么难的题的, 他就是在故意为难你, 这样不好。”语气非常的语重心长。

    傅寻听到他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继续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写下面的题。

    卫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被侮辱到。

    “那个,嗯,那个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还可以再问我的,我其实很聪明的。”

    傅寻都没抬头看,他自己一个人沉浸在做题的世界里。

    卫煦跟傅则也已经到家了,傅则接过卫煦手里的包,帮他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俩人刚进院子就听到他们在说话。

    卫煦走到傅寻的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卫延,“你们俩刚刚在说啥呢?什么不会?”

    卫延还没开口说呢,旁边的热心观众傅选已经过来了。

    “大哥有一道题不会,然后堂舅舅说他会,结果堂舅舅也不会,然后还是大哥最后会的。”

    卫煦听他说话还有些没明白,然后又想了想。

    卫延已经开始拿眼瞪他了,家里就他话多,然后开始解释。

    “我不是不会啊,我只是想复杂了而已。”

    傅则也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下,那道题出得也不算难,只是符合傅寻的正常水准,当然可能不符合卫延的正常水准。

    “正好你现在也学习了一段时间,我给你也出几道题,你来试试。”

    卫延震惊的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啊?这,姐夫是不是弄错了?我目前为止学的也还就一点点,真的不适合做题目。”上次的阴影可还没过去呢,他不想真的不想,做人真的好难呀,特别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做他们的孙子。

    傅则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嗯了一声,然后拿出来笔跟本子就开始随手给他出题。

    卫延看着他熟练的手势,算是明白了,他爷爷从年轻到年了都非常适合出题,也是据说一些高考题目他也有开过会做过策划。

    傅则没出几道,两道题目。

    “给,你写吧。”说完低头看了看时间,“做好饭之前要写完。”然后又迟疑了一下,“写出来一个题目也行。”

    卫煦看着卫延可怜巴巴的样子,只能表达爱莫能助,人总是要成长起来的。

    “那我们俩去做饭,你们好好写吧。”说完又看看傅选,“你把自己的玩具收起来,这摆了一地。”

    傅选听话的哦了一声。

    卫延看着自己手里的题目,又看看他爹,为什么他爹的烦恼就只有收拾玩具?而他就要这么难的数学题目,他不是孙子吗?跟傅寻对视了一眼。

    卫延从他眼神中看到的只有平静,不过还有件事情挺好奇的。

    “傅寻,你现在的数学水平究竟到了哪里?”

    傅寻皱着小眉头,“什么到哪里?”

    卫延伸手不好意思的拿出来自己的题目,“这你会吗?”

    傅寻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肯定的点点头,“不难的,堂舅舅,爹对你还挺好的。”

    卫延觉得自己虽然每天都跟他接触,但好像错过了什么,“不是,你啥时候学的这么深的?”

    傅寻觉得还好吧,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学到哪里了,他爹怎么教他就怎么学的。

    “就是跟着我爹学的啊。”这很奇怪吗?

    卫延大概知道了,他堂舅舅上辈子从政是错误的,他是继承了爷爷的天赋,不仅仅如此还是更上一层楼。

    “那堂舅舅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傅寻手里还捏着笔,直接就摇头。

    “不好。”

    卫延翻了个白眼,这简直就跟他爷爷一样啊?都没听他说啥,就直接拒绝了,可真是父子啊。

    “你都没听我说啥?就直接拒绝我,这样不好,我可是你的长辈。”

    傅寻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好,那你说吧。”

    卫延觉得做人长辈真好,随便一句话就能压下来。“你帮我写了吧,我真的不会。”他来这里都那么久了,高中的数学早早的还给老师,虽然他上辈子高考数学成绩确实不错,但,还能不允许人忘记吗?

    “不行。”傅寻语气平和,态度坚定,“而且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堂舅舅是长辈,就更要以身作则啊,你看傅选才几岁,就要自己收拾自己的玩具。”

    卫延又被教育了,他扭头看看傅选,他也可以收拾玩具,这很难吗?

    “好吧,不帮就不帮,还那么多话。”他说完就看到傅寻又想开口,“别,你别说了。”明明现在自己是长辈,还能被教育,真行。

    傅寻也没想多说很多,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做的事情。

    傅则跟卫煦在厨房里做饭,做个土豆烧排骨,再炒个青菜,热上杂面馒头,烧个米汤就成。

    傅则在削土豆皮。

    “我发现傅寻在理科这方面的天赋是挺不错的,比我小时候更好一些。”

    卫煦择青菜,“不过我觉的你小时候应该也很厉害,只是没有人教你。”

    傅则低头抿嘴笑笑,“你这是安慰我吗?”

    卫煦把择好的青菜放进竹筐里,“没有啊,我在陈述事实,而且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

    傅则当然开心,他喜欢这样被直白的夸奖,当然说这话的人必须是卫煦而已,别人总觉得不好。

    “你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

    卫煦把他削好的土豆洗好,然后放在案板上,“烧火吧。”先把排骨过一下热水。

    “你能跟我说说咱们的那些孙子孙女吗?”

    傅则抬头看她一眼,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傅寻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老大叫傅允,老二叫傅筠,傅允专业跟我一样,傅筠自己倒腾开了一个公司,据说还不错,卫宴也往里面投了钱,傅言她家两个,一儿一女,老大叫贺谨,老二叫贺倾,傅选家就是傅温跟卫宴了。”

    卫煦边干活边听他说。

    “傅言嫁的人是谁啊?”

    傅则笑笑,“人品没问题,我仔细考察过的,是她傅寻的同事,人长的好,家庭也好。”

    卫煦把过了热水的排骨给捞出来,“那还好。”

    傅则抬头又看看她,“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卫煦赶紧摇头,“没了,知道他们过的好,我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傅则叹了一声气,“你怎么就没问问我呢?”

    卫煦把锅里的水都给盛出来,又刷了一边,开始准备炒排骨,“你肯定过的不好,所以我不想听。”那些他们错过的日子,其实都不怎么想回忆。

    傅则推了推眼镜,“其实说实话,过的最好的那几年,大概是傅选把卫宴扔给我的时候,虽然每天都鸡飞狗跳的,但起码是觉得活着的,后来我就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着这样下去见到你,也好给你交待,他们都很好。”

    卫煦手上的动作不停,“可你确实也有见到我,算是也讲了。”

    傅则下意识的点点头,“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日子过,但现在想想又觉得很短。”

    卫煦把锅里倒上热水,开始炖,一会放上排骨就好。

    “是,但不遗憾就成。”

    两个人没少经历大风大浪,也是能看的开的人。

    堂屋里。

    卫延还在着急,都各自写了第一问,因为是真的简单,又看看已经写完的傅寻,在跟傅选玩,他要放弃了,认命不好吗?为什么要为难自己,啪的就把本子给合上了。

    傅选听到声音,还回头看他一眼,“堂舅舅,你写完了吗?那我们可以一起玩。”

    卫延当然是不可能写完,“你咋回事,就知道玩?”看他爹上辈子就经常这么跟他说的。

    傅选可一点都不心虚,“那怎么办,我还小,就只能玩啊。”说的是个实在话。

    卫延觉得倒霉的时候,真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不跟你说了。”

    傅寻看他堂舅舅也确实有些可怜,难得的主动站起来到他身边。

    “要不我给你讲讲,但你要自己写。”

    卫延瞬间就精神了起来,这个可以?总比啥没写出来的强。

    “好,你可真是太好了,我最喜欢你。”变脸堪称一绝。

    傅寻觉得堂舅舅稍微有些夸张了,而且骗人,根本就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啊,他才不会信。

    “我突然间又不想给你讲了。”

    卫延脸上的笑就这么直接的僵在脸上。

    “你,你怎么了?”

    傅寻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拿起来笔,划了一下题目,然后写下来几个问题,然后把本子推到他的面前。

    卫延接过来看看,眉头越皱越深,“不是的,就这,这也没有答案啊?”

    傅寻点点头,“对啊,我只是给你讲讲,具体的答案,堂舅舅你要自己动脑筋啊。”

    卫延拿起来本子左看看右看看,这写的是啥,如果他能看懂就好了。

    傅寻还叹了一声气,他已经帮很多了,为什么堂舅舅还觉得不够呢,算了,以后不帮,让他自己努力。

    卫延低头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他自己来吧,不过沉下心来,看着大伯写的东西,多少还是能摸索出来一些思路的,然后慢慢的竟然也解了出来,看着自己写的解题步骤,真是清晰可见,然后就是下面这道题了。

    卫煦端着两碗粥过来,“好了,收拾一下桌子,可以吃饭了。”

    卫延皱着眉头,看看墙上挂着的表,好吧,时间过的真快,他竟然没觉得出来,叹了一口气,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简单的收拾一下。

    卫煦看他蔫蔫的样子,“你怎么了?没解出来?”

    卫延把本子都整齐的收好放到柜子上,“不是的,是觉得时间过的好快。”

    卫煦听见他的话笑了起来,“你这小小年纪还能悟的出来这样的道理,真不错,很难得。”

    傅寻已经带着妹妹弟弟去洗手了。

    傅则也端着馒头筐,还有筷子进来。

    卫延和卫煦又进了厨房里,把菜还有剩下的米汤端过来。

    “堂姐,今天可以,还有排骨。”

    卫煦嗯了声,“昨天买的排骨比较多,不仅仅今天这顿,你明天后天都会吃到。”

    卫延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不是好事吗?

    饭菜都上桌,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开始吃饭。

    饭桌上也不讲学习的事情,偏偏家里有个话多且没有眼色劲的。

    傅选啃着一块排骨,“娘,大哥有给堂舅舅讲题哦。”虽然他没上过学,但他懂。

    卫延正在喝米汤,听到这话差点被呛死,果然能害他的也只有他亲爹,八成是上辈子欠他的,不过还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傅则只是看了卫延一眼

    卫煦站起来给他递过去一个毛巾,“你吃个饭还能呛着。”

    卫延接过来擦擦嘴,这事也不能怪他啊,要怪也是怪她儿子。

    “我没注意。”

    傅则还给卫煦夹了一筷子菜,“你还要傅寻给你讲题?”高考白参加了?糟心。

    卫延其实也不全是,他只是很久没做过这样的数学题,很多东西都忘记了,被傅寻一提醒,他就想起来。

    “不是的,傅寻就给我写了几句话而已,后面都是我做的,是吧,傅寻?”

    傅寻是个实诚孩子,是啥就是啥,“嗯,爹,我没讲很多,就一点点引导。”

    傅则没有再说话,反正慢慢来。

    卫延看了坐在他对面吃的正欢的傅选,使劲瞪,他发誓,如果能再当他的儿子,必然使劲折腾,报今日之仇。

    傅选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看着堂舅舅一直盯着自己手里啃了半天的排骨,然后慢慢的伸手递给他。

    “堂舅舅,你是不是想吃啊?”

    卫延嫌弃的摇头,“你自己吃吧。”

    傅选哦了一声,又自己啃了起来。

    饭桌上的氛围已经很奇怪了,等到吃过饭,就更奇怪。

    傅则带着傅寻把碗筷给洗好,然后回来就是检查他们俩的作业。

    卫煦给他们几个做鞋,这会做的是傅言的,“来试试这只怎么样?”

    傅言平时就很乖,这会让过去试鞋子,也是乖乖的过去。

    卫煦按了一下脚尖,“怎么样,挤不?”

    傅言摇摇头,“正好,娘,这个好好看。”

    卫煦是给她专门挑的布,“你喜欢就好,来,脱了吧,等到另外一只鞋做好,就能一起穿。”

    傅选手里拿着玩具看了一眼,“娘,我也想要带花的。”

    卫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带花的?为什么啊?”

    傅选抬头特别认真的说道,“因为好看啊,姐姐不是说好看吗?我也想要好看的。”

    卫煦唉了一声,伸手牵着傅选的小手,让他站在自己身边,“你看看,这两个,你喜欢哪个?”她拿的一个是傅言的,一个是傅寻的。

    傅选低头看了几遍,然后认真的思考,“喜欢这个。”选的是傅寻的那个。

    卫煦大概知道卫延这么难管教是像谁了,跟傅选比着,简直是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

    “那就行,你自己去玩吧。”

    傅则拿着笔给傅寻批改题目,“这道题目还有一个解法,是比较直接简单的,但可能是上次给你的书,你还没有吃透,所以没想到,又或者接触的这类题目比较少,没关系,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傅寻非常受教的点头,然后再很认真的听他爹讲解。

    卫延也在旁边悄悄的听着,然后就想问,他大伯看的是什么书啊?唉,有些人可能出生就自带高智商吧,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比不了,更何况他呢,属实正常。

    对,说的就是他自己的亲爹,拉踩也是很明显了,自己想着还乐了起来。

    “堂舅舅,到你了。”

    傅寻拿着自己的本子叫他。

    卫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傅则很平心静气的给他讲了一下。

    “你听懂了吗?”

    卫延点头如捣蒜。

    傅则就把本子递给他,“那你到一边自己再琢磨琢磨。”

    卫延以为自己要被批评来着,居然什么都没发生,还是挺高兴的。

    “还有啊,卫延,以后我就不管你了,你自己做好计划学习就成,早上记得跑步。”

    傅则说的轻飘飘的。

    卫延还有些不自在,这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姐夫,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可以跟我说,可别啥都不跟我说啊。”

    傅则已经开始拿起来自己的资料开始看了,“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自己约束好自己,而不是靠别人,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卫延明白了,不就是让他自己管自己,可他管不住啊?

    “这,这我试试吧。”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够管得住自己的人,可真是高看他了,他大伯是这样的人还差不多。

    卫煦看着卫延的表情,笑了起来。

    傅则拿起来资料进了他们的屋子里去看。

    卫延等着他走,就伸手拿着板凳到了卫煦的身边坐下来。

    “堂姐,我姐夫怎么了?他不想管我?”

    卫煦在做鞋子,“没有怎么啊,可能是看到你的成长,觉得不用管也可以。”

    卫延啧啧两声,他可是一点都不信。

    “那好吧。”

    卫煦看他像是没事干一样,“你来给我纳鞋底吧。”

    卫延看看还是很有兴趣的,伸手就接了过来。

    “堂姐,你跟我说怎么走针。”

    卫煦坐在边上把顶针给他戴上,“就这么来,做吧。”

    卫延只觉得有些累手,但跟奶奶在一块说话很开心啊,所以他就愿意这么凑着。

    等到快九点,各自都洗漱然后回房间里睡觉。

    卫煦都一一看过他们几个,盖上被子,才回到房间里,伸手抱了一下傅则。

    “你这点资料还没翻译完?”

    这些是好不容易从国外弄来的,一些刊件上的,有些科研的同志语言掌握的不好,他需要翻译出来。

    “嗯,还差一点,要不你来翻译?”

    卫煦赶紧摇头,“虽然我也经常翻译,但不同的专业,专业名词不同,我可看不懂你们的。”

    傅则笑笑,“等我一会。”

    卫煦没再说话,自己趴在床上拿着一本平时给傅言念故事的书随便翻翻看。

    傅则做完最后一点,自己出去洗漱好进来。

    “我给你按一下肩膀吧。”

    卫煦听到这,赶紧就点头。

    “按吧。”

    傅则把自己的眼镜摘掉,坐在床上给她按肩膀。

    “你觉得今天对卫延的决定怎么样?”

    卫煦趴着,闭上眼睛,是挺舒服的。

    “挺好的,看他自己能不能坚持,即使在上辈子,他不过才考上大学,十七八岁,对自己的自控力不足有情可原。”

    傅则轻笑一声,“那你是没看到其他的人,就不说傅寻傅言家的,傅温他亲姐姐,都比他强很多,从小学习就好,也聪明,长大之后自己一路考学,从来没让我操过心,卫宴一个人,能把全家折腾的翻天覆地。”

    卫煦笑笑,“你看看傅选吧,也不是个省事的,今天还选哪个鞋子好看呢。”

    傅则手下给她按着,正想说话呢,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不用看就知道说完话就睡着了,轻轻的抱着她,然后盖上被子。

    时间过的也快,一九六七年的六月份,傅寻小学一年级就毕业了,九月份再开学就是二年级了。

    陈淑芳也给卫煦提前来了信,说想送卫盛安过来玩,正好让他们这几个老表联络一下感情。

    卫煦也挺开心的。

    傅寻刚刚放假,正好周六她就在家里张罗着收拾屋子。

    “傅寻,等到盛安来了,跟你们一起睡行不?”

    他们那屋子的床本来就大。

    傅寻不在意这个,“好。”而且他也记得盛安表哥的。

    傅则正在看从首都寄过来的信件。

    “卫煦,你来一下。”

    卫煦疑惑的嗯了一声,走过来。

    “信有什么问题吗?”

    傅则手里拿着的家里的脏衣服,分工好了,他今天洗衣服。

    “大嫂是不是要生了?这个时间。”

    卫煦也突然间想到,“确实是的,那娘让盛安过来,是为了避一避家里的?”

    傅则点点头,“我猜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说完把信放到卫煦的手里,他抱着衣服到压井旁边。

    卫煦又跟了上去,“那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

    傅则也是这么想的,“这按照信上的时间,娘估计过两天就到,到时候就能问问。”

    卫煦眉头越皱越紧。

    傅则看看她,“别担心,应该没发生什么大事。”

    第二天,陈淑梅就带着卫盛安下了火车,他们也没有办法通知,就按照纸上写的地址自己问路过来的。

    卫煦正在给菜园子里除草。

    胡荷娟站在门口叫人,“卫老师,你娘来了。”

    卫煦听见赶紧站起来,手都没顾得上洗,到门口开门,果然就看到人了。

    “卫老师,我刚刚在门口碰到的,婶子说是你娘,我就给领过来了,你们先说话吧,我就先回家做饭。”

    胡荷娟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卫煦当然是高兴地,“好,谢谢嫂子啊。”说完接过来陈淑梅手里的包,拉着手进来。

    “娘,路上热不热啊?这你信上没说什么事情,我也不好确定是时间,没办法到火车站去接你。”

    陈淑梅笑着摇头,“不热,你放心吧。”

    卫煦到堂屋里给倒上凉茶,看着卫盛安,怎么瘦了这么多?“吃点水果吧,这边的小甜瓜,都泡在井水里的,又凉又甜,可解渴了。”

    陈淑梅也没拦着,这到自家闺女家,也不客气。

    “几个孩子呢,怎么都不在?”

    卫煦在厨房里把小甜瓜从桶里拿出来,“傅则今天休息,都没事,就带着他们去钓鱼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钓到。”

    陈淑梅接过来这小甜瓜,“你们这里可以去钓鱼啊,那不会抓吗?”这不是挖墙角吗?

    卫煦摇摇头,“还好,那条河也有别人会去,没管的那么严格,这边还是没首都那么的厉害。”

    陈淑梅这才放心,“吃吧,盛安。”

    卫盛安看着就更不爱说话了,“谢谢姑姑。”

    卫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当着孩子的面,也没问。

    “你们俩肯定都累了,火车上味难闻吧,吃了瓜,到洗澡的屋子里洗洗,那边晒的有水。”

    陈淑梅进来的时候就打量过了,这家收拾的不错,有鸡有菜园子的,看着就是好好过日子的家。

    “成,我们还真是有些难闻。”

    卫煦哈哈笑了起来。

    傅则带着他们钓鱼也钓了不少,小的就给放了。

    “走吧,回家。”

    卫延还没玩够,他一玩起来就容易玩疯,“姐夫,我们下午再来呗。”

    傅则让他提着桶,“不来。”

    傅选也想玩,小手都是泥,还抓傅则的白衬衣,“爹,我想玩。”

    傅则看着自己衬衣上的泥,“傅选。”

    傅选立刻就松开手小跑着站在傅寻的身后。

    傅则没办法,也不会真的动手揍他。

    “下午我要在家里看资料。”大人不带着他们不能来河边,卫延不算是大人。

    一路上也吵吵闹闹的,不过桶里还算是有收获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陈淑梅跟卫盛安都已经洗过澡,换好衣服了。

    傅选先跑进院子里的。

    “姥姥。”

    陈淑梅喜欢这个小外孙,伸手就给抱上,“你这个小泥孩,这是去哪里跑了。”

    傅选笑嘻嘻的,“钓鱼,钓了好多。”

    傅则进来吧钓鱼竿收好放到一边。“娘。”

    陈淑梅跟他也笑着点头打过招呼,立刻就看几个孩子,“快,先洗洗手脸,我给你们带的有好吃的。”

    卫延也过来叫了人。

    陈淑梅也喜欢这个侄子,“你这是又长高,而且瞧着比过年的时候还壮了,你娘知道我过来,特意让我给你带东西来呢。”

    卫延赶紧道谢。

    卫煦也出来看看桶里的鱼,“这还挺大的,钓鱼的人多吗?”

    傅则在压水,让他们一个个的去洗脸洗手。

    “还挺多的,我们选的钓鱼位置比较偏,那块也没啥人。”那条河本来管的就不严格,每年也没政府组织过去捞鱼。

    卫延洗完手之后就接替傅则的活,帮他们压水。

    傅则把桶里的鱼提到厨房里,卫煦也跟着进来。

    “怎么样?娘说了吗?”

    卫煦摇头,“应该是盛安一直在旁边不好说,你没发现,盛安比过年那会瘦了很多。”

    傅则点头,“那你等一会好好问问。”

    卫煦嗯了声,然后俩人一起出去。

    “娘,正巧今天有钓的鱼,咱们中午就炖鱼吃。”

    陈淑梅不挑,咋的都成,也不想给闺女添麻烦,“那我给你烧火。”

    卫煦让傅则把鱼收拾干净,“不用,夏天天气太热,我们很少烧地锅的,都是煤火炉子。”

    陈淑梅哦了一声,“这也好。”

    卫煦把收拾干净的鱼拿回厨房里,大的就有一条,剩余的就小一点,可以炖汤。

    陈淑梅也进来了。

    傅寻已经开始带着卫盛安玩了,“这是我爹新给我们做的,你看看。”

    卫盛安看到这个新的模型,也是很惊讶,“这个船好像真的。”

    傅寻特别得意,“对啊,而且能在一定的水面上跑,不过家里不行,因为家里没有那么大的水面,压力不够,承受不了。”

    卫盛安有些听不懂他说的意思。

    傅寻又想了一下,“简单的说,就是需要在大河里,就可以,然后打开开关,就可以在河面上跑。”

    卫盛安伸手拿着看了看,“姑父好厉害。”

    傅寻还有好多别的,“这是个小狗模型的,我们一起玩。”

    傅选发现他大哥已经把自己给忘记了,平常都不会跟自己说那么多话。

    卫煦跟陈淑梅在厨房里。

    “娘,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嫂生了没?”

    陈淑梅就知道是瞒不过闺女的,“生了,是个男娃,不过出了一些小意外。”

    卫煦在煎鱼,“什么意外?”

    陈淑梅手下择芫荽,“她周六去家里,说是来看盛安的,盛安不想跟她说话,你大嫂从盛安屋子里出来,心情不是很好,跟我吵了两句,无非那个意思就是说我挑拨盛安跟她的关系,话赶话,我们俩也就吵起来。”

    卫煦总觉得是她大嫂被人挑拨了,估计是她娘家那边,不然怎么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然后呢?”

    陈淑梅哎了一声。

    “盛安在里屋听到,就跑了出来,替我说话,这不是她情绪不稳定,当下就因为情绪调动太大,然后就早产了,算是早产一个月,也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吵架的,毕竟她大着肚子。”

    卫煦是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娘,不要太自责,你也不想的。”

    卫煦添上水盖上锅盖,坐在陈淑梅的身边。

    陈淑梅倒是没啥自责的,她现在对这个大儿媳妇非常不满意,这件事情他们都有错,“你大嫂她娘家那边因为这个事情,在医院里就跟我吵了起来,还说我挑拨离间,我听到这,就知道你大嫂肯定是听了那边的话。”

    卫煦也是,果不其然,还真是的。

    “大哥呢?他怎么说。”

    陈淑梅提起来儿子也是心情不好,“他能咋的,就两边劝呗,我是没啥,主要是盛安,你看看他瘦了多少,他还一直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晚上都睡不着,本来也不怪他,都是大人的错。”

    卫煦拉着她的手,“娘,没事的,这个暑假就让盛安在这边玩,家里孩子多,他慢慢的会好。”

    陈淑梅想的就是这个,“我就是过来送他的,也待不了几天,家里也是一摊子事,你大嫂这样,我总得过去看着,给做饭干活免不了的,谁让生的孩子姓卫呢。”

    卫煦抿着嘴,“不用这样,这事不怪您,跟大哥说明白。”

    陈淑梅拍拍卫煦的手,“盛安我是不指望他们了,我跟你爹年纪都不是很大,还能带着盛安,把他带到成年也不是难事。”

    傅寻已经在堂屋里教他学下棋了。

    卫煦端着饭菜到堂屋里,陈淑梅拿这碗筷。

    “孩子们,别玩了,可以吃饭。”

    傅选嚎了一声,“吃鱼,这是我们自己钓的。”

    卫延伸手拉住他的后脖颈衣服,“你跑那么快干啥?”

    傅选乱挥着自己的小手,“堂舅舅,你放开我啊。”

    卫延觉得好玩,一把手又捞起来他,“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可得了吧。”

    傅选坐在自己的板凳上,是脚碰不到地的那种,平时都是自己爬上去的。

    陈淑梅看着他们这样,也觉得挺乐的,又看看跟傅寻一起玩的卫盛安,觉得来这是个好主意。

    炖的鱼汤,还有红烧的一整条鱼,热的饼子。

    “先喝汤,这汤可鲜了。”

    卫煦给他们都每人盛上一碗,鱼汤还是要趁热喝,凉了就不是那个味了。

    傅选也不用勺子,自己捧着碗,喝的特别的香。

    卫延今个的吃饭位置是坐在他的身边,往常都是对面的,看他喝的,又伸手给他托着碗,“你慢点,又没人给你抢。”

    傅选一口气喝到底,然后才把碗放到桌子上,“有,堂舅舅会给我抢。”

    卫煦本来也没给他盛多少,就只有一勺,他也不用怕烫,看他喝完,又给盛一勺,“你吃饼子吧,卫延碗里还有呢,哪里给你抢。”

    卫延挑衅的看着他,“看吧,我哪里跟你抢了。”说完又夹了一筷子鱼肉,然后小心的把刺都挑出来,还得喂他吃。

    陈淑梅觉得光看他们就很高兴了,家里的那一摊子事也能忘的差不多。

    吃过饭,他们就都午睡了,特别是陈淑梅跟卫盛安,他们俩路上肯定是没休息好。

    卫煦跟傅则在自己房间里说话。

    “大概就是这样了,家里估计也乱成一锅粥,最可怜的还是盛安,估计都吓坏了。”

    傅则握着她的手,“没事的,这暑假也几个月呢,在咱们家待着,让傅寻他们陪着玩,会好些的。”

    陈淑梅在这里就待了两三天,又坐火车回去,家里的事情也离不了她。

    卫盛安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没说不要。

    卫煦带着几个孩子把人送上火车,又回来。

    家里多了一个孩子,也挺热闹的。

    整天都是傅选在一边控诉说他大哥欺负人。

    卫煦听到傅选念叨都觉得头疼,这孩子是个话唠。

    “你大哥怎么欺负你了?”

    傅选可算是逮到告状了,“大哥不教我下棋,他嫌弃我。”

    卫延刚刚下班到家门口,就听到这句话,明明是他自己太笨,傅寻教了好几遍,卫盛安早就会了,他还不明白。

    卫煦拿着毛巾给他擦擦脑门上的汗,“为什么嫌弃你啊?嫌弃你哪里。”

    傅选眉头皱的紧紧的,“嫌弃我学的慢?娘,我很笨吗?”

    卫延把拿回来的书放回自己屋里又出来,“对。”

    卫煦看着他啧了一声,这个卫延,哪有这样的?怎么说傅选也是他爹。

    “卫延,你要是再接话,我就告诉你姐夫了。”

    卫延赶紧做个闭嘴的样子,到旁边倒了一杯凉茶,一口气喝完,又洗了一根黄瓜大口吃了起来,他特想吃冰棍,主要是天太热。

    傅选本来是在一本正经的告状,但又被旁边傅选吃黄瓜给吸引过去。

    “娘,我不告状了,我去吃黄瓜。”

    卫煦本来是想安慰他来着,结果看样子,他也不需要,忘性大。

    傅寻跟卫盛安关系是越来越好,俩人看起来是完全能沟通的。

    卫延坐在旁边吃黄瓜边思考,为什么自己不能呢?其实他大伯思想比同龄的孩子很成熟的,按道理来说应该跟自己有很多话说啊,但显然不是这样的,他倒是跟比他大几岁的卫盛安关系还不错。

    记得上辈子也是,他们作为表兄弟,确实也有来往,自己也叫卫盛安一句表舅舅来着。

    所以其实不管怎么样?差了辈分的人是不能成为朋友的,是这样吗?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突然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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