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哪来的狗呢？我是你家的猫啊。”
五条悟说的十分大言不惭, 好像事实就真的是那么一回事儿一样。
奇怪的比喻增加了。
玛奇玛挣开了对方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若无其事地起身，拍了拍黑色的西装上沾到的灰尘, 也没有再去拉他起来了。
她整理了下衣领，随即又开口：“原来如此，我听说猫咬人时候都是在和主人玩游戏，希望你也是这样。”
而且下口也不重，对于玛奇玛来说就像是挠痒痒。
“谁知道呢，不是也有在紧张愤怒的时候，猫也会咬人的说法吗？”
五条悟说完，便从地板上缓缓地直起身子, 还要估摸着笼子封顶的高度, 避免撞到头，弯着身子从里面走了出去。
白发男人跟在橙粉发女人的身后, 将两只手举在脑后, 神情惬意，给人一种像是在散步似的悠哉的感觉。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公安内，即使已经露过一次面, 玛奇玛身后跟着个身高一米九, 面容倾倒众生的男人，还是不由得引起了员工们的侧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今天气氛似乎尤为低迷。
五条悟看不到，但也感受得到众人的视线, 他将投来的视线全部忽略，内心正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他问：“玛奇玛要给我安排在哪里呢？”
玛奇玛面无表情地答道：“自由行动, 不会特地安排在哪里, 那样的话就之前没什么区别了。”
“哦, 我是说住在哪里。”
“我家。”
“喔，也是。”
短暂的对话没头没尾地结束了，五条悟发现自从上一次从游乐场回来开始，玛奇玛的话就明显地少了起来。
大抵是因为之前玛奇玛还要杀他，却因为什么电锯人丧失了性质，明明艰难地活了下来，五条悟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电锯人，原来比他还要重要。
倒不如说，打从一开始他说不定就没在对方心里占多大的分量。
事到如今，五条悟当然不会为这种事伤心了，只是他还很不喜欢冷战的感觉。
说实话，上次玛奇玛要杀他之前，装出来的若无其事的样子也很让他恼火，在对方告知了他一切之后，他反而爽快了许多。
他发现自己突然就不追求和好了，就像是产生了裂纹的盘子不可能再恢复如初一样。
而且这样的玛奇玛，即使和好了，对于他也没什么意义。
恶魔公安那边有计划，他从囚禁恶魔的笼子里出来之后便会参与进去，也就是从现在开始，他会协助恶魔公安抓住玛奇玛。
一路再无对话，五条悟被玛奇玛带到了公安的会客大厅。
五条悟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闭目养神。
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这里是玛奇玛工作的地方，也是他以前一直都十分好奇的地方，只是无法亲眼见到的话，似乎也没那么有趣了。
五条悟从来都不是喜欢享受视觉的人，因为在“六眼”所见的世界中，很多东西都不是原本的模样，他看到的多是其中咒力的根源和流向。
使用“六眼”十分消耗咒力和精力，基本上看什么都疲惫，久而久之他就不太依赖于眼睛了。
当然，战斗的时候除外。
随着稳健而有力脚步声逐渐靠近，五条悟发现大抵是什么人过来这边了，象征性地掀了掀眼皮。
那脚步声十分熟悉，五条悟猜他应该是岸边。
果然，沧桑低沉的声音很快传来：“我该恭喜你被放出来了吗？”
五条悟眨了眨眼：“谢谢哦。”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坐在了五条悟对面的沙发上，将两杯咖啡放在了中间的茶几上，一杯推到了五条悟的面前。
五条悟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咖啡的香气，便顺着茶几摸到了杯子，端起杯子闻了闻。
噫，好苦。
只是他并没有把嫌弃的表情表露在脸上，岸边也只是淡淡地问：“看你很闲的样子，应该需要醒脑，就顺便帮你倒了一杯。”
因为不知道五条悟的口味，他就按照自己的习惯来了。
说完，岸边又说：“你不会不喝苦的吧？”
五条悟：“……”
真男人绝不说不行。
五条悟眼神死：“……我喝。”
他又低头闻了闻那股让人很难接受的味道，皱了皱眉，随后喝药似的猛灌了一口。
白发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垮了下来，眉头紧锁，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被子放在了茶几上：“……不错。”
五条悟：痛苦面具jg
岸边：“……”
岸边抿了口咖啡，叹气：“我知道了，下次注意。”
两三天没出来，五条悟发现恶魔公安里的人明显变少了，这会儿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其实也就岸边一个人经过了会客厅。
“你们今天挺忙的？感觉都没几个人。”
“应该都在忙着做善后吧，昨天有大事发生，公安派去的支援部队被大面积歼灭了，哦，不出意外还有人在准备葬礼。”
突然出现的原民间恶魔猎人，还有她的同伴刀之恶魔人，虽说最终还是被公安打败，但对魔特异课的死伤惨烈，在这次事件牺牲的恶魔猎人大有人在。
岸边在这次事件后也被编为新对魔特异4课的队长，只是这只队伍实在是难以管教，玛奇玛现在倒是什么人都肯往公安里放了。
哦不，不只是人，还有恶魔和魔人。
五条悟意识到今天的气氛“哦……那我还错过了挺多的。”
“昨天玛奇玛在去往京都的路上遭遇了枪击。”
“哈？”
岸边见对方又惊讶又有些愤怒的表情，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又喝了口咖啡。
“虽然她不会死，但特地选在玛奇玛出差的时候动手，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五条悟管不着什么意图不意图的，在听见岸边说玛奇玛遭到枪击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头脑一热，瞬间就难以控制自己冷静了。
怪不得昨天一整天，玛奇玛都没来见过他一面，这几天她分明都会每天过来一次看看他的死活，唯独昨天没有。
他肯定是不允许出了他以外的家伙打玛奇玛的主意的。
在五条悟现在的认知看来，玛奇玛无疑是公安内最拥有着权威的角色，是内阁官房直属的恶魔猎人，从日本政府与玛奇玛签订契约这一点来看，她的地位就绝对不低。
五条悟揉了揉太阳穴：“有什么意图？”
岸边开口：“几天前，玛奇玛带了个电锯小鬼回来，他应该与这次的事件有着什么关系。”
五条悟突然想起之前玛奇玛的话：“难道是电锯人？”
岸边疑惑：“你知道？”
五条悟想了想：“只是听说过。”
听玛奇玛说过。
五条悟忍不住想道，这件事情是否可以正大光明地告诉岸边，因为现在玛奇玛还在公安内，说不定竖着一只耳朵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岸边当然知道五条悟刚刚隐晦的回答代表着什么，也没有继续问：“嘛，倒也无所谓，那小鬼被玛奇玛安排到我这里来了，看起来就不是省心的茬。”
在东京恶魔公安带了这么久的新人，岸边见过各种各样的新人，有以复仇为目标的，也有以赚钱为目标的，带着轻浮的心情来到这里的家伙当然也有。
只不过都被他打得半身不遂，这辈子都别想当恶猎人了。
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便是青涩，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五条悟想了想，立马就共情了：“哈哈哈哈，我懂我懂，毕竟我也带过难带的学生。”
岸边挑眉：“哦？”
五条悟直起身子，开始和岸边分享他的教学经历：“在那边的时候，我还是个老师来着，你说一群进来学习咒术的孩子能有几个是善茬？真的头疼死了哦。”
岸边感同身受：“也是，公安也差不多，心怀壮志的小鬼可不少，最后能成器的家伙就那么几个。”
闲聊了一段时间后，两个人的对话也很快就回归到了正规。
要说五条悟被放出来之后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那么大抵就是协助恶魔公安对付玛奇玛。
公安的恶魔猎人对比民间恶魔猎人，薪水更加丰厚，门槛也相较于民间恶魔猎人要高一些，会每天下发任务，凡是进入到了人们视线中的恶魔都会被上报到公安。
公安的恶魔猎人一般都有一到两个契约恶魔，因为枪之恶魔的事件，即使是公安也被禁止使用□□，但用冷兵器和恶魔的力量，实力也是绝对够用的。
而岸边上次却说极其了公安的全部战力都打不过玛奇玛，这足以说明玛奇玛的实力。
昨天又经历了泽渡事件，公安的战力已经被大大地减弱，估计要休整一段时间才能再次走上正轨。
五条悟思考了片刻，说：“既然要加入，那就要加入个彻底咯。”
——
第二天的天气很不错，晴朗极了。
玛奇玛例行来到公安上班，她离开家之前五条悟还在睡，只不过睡的沙发，大抵是怕他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抹了脖子。
玛奇玛走进办公室之后，便发现里面似乎有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白发身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坐在她的座位上，见玛奇玛进来，还朝着她挥了挥手：“嗨，老婆！”
玛奇玛：“……”
显然，五条悟是在她离开后瞬移到了这里。
玛奇玛眨了眨眼：“悟，为什么会穿着公安的制服？”
五条悟一脸震惊：“什么？没人和你讲的吗？我从今天开始入职恶魔公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