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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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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娘收回目光, 又看回贺九黎,傲慢的说:“你就是冷血的姘头?”
    贺九黎不回答,只反问道:“怎么, 你也想把我的鼻子和耳朵割下来?”
    二娘哼笑一声,道:“你知道的倒是很不少, 若你和那条官府养的狗没关系,我倒是也想认你做妹妹,只不过嘛……你今日, 要怪就怪那姓冷的狗东西吧!”
    贺九黎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自信。”
    话音未落,她的手忽然轻飘飘的伸了出去,这一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内力可言,二娘只想着先把她这只手给剁下来, 却不想一眨眼之间, 她的脸上已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二娘便被打的脸偏过去,她原本如蜜桃一般诱人多汁的面庞之上,此刻已肿起了一个青黑青黑的巴掌印,一看便知, 贺九黎根本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
    火辣辣的疼痛的左脸上传来,二娘不可置信道:“你……你竟敢……!”
    疼倒是其次,只是被掌掴的侮辱却让二娘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她气的浑身发抖, 恨不得立刻就把贺九黎乱刀砍死,却听贺九黎幽幽的道:“这一巴掌, 是让你知道, 嘴巴不能那么贱。”
    “你……!”
    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再无刚才的气韵风度,只恨不得立刻杀了贺九黎,贺九黎却还是冷冷的望着她,卯足了劲又是一巴掌,直直把二娘的鼻血都给抽出来了。
    “这一巴掌嘛……还是告诉你,人讲话还是注意一些。”
    二娘只觉得脑袋都嗡嗡的,整个脸都肿的老高,此刻不像是美人,倒像是个没腌好的猪头。
    贺九黎一向对女孩子们更留情一些,一来,这世间女孩的命总是更苦些的,二来,女孩子的品质也一般比男人更好。
    但是对二娘和公孙兰这种人,她是厌恶的要命!
    她们杀人如麻,还觉得天下人都得乖乖的伸着脖子给自己打杀,趾高气扬,残忍至极!
    这种人,可值当不起贺九黎的好心!
    二娘连着被贺九黎重重的掴了两掌,左右脸均是鼓的老高,她颤抖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只见鲜血浓稠,便知道自己已被打出鼻血来了,平日里惯常是她这般侮辱打杀别人,何曾轮到别人这般对她?
    又见旁边围了一圈的人,皆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还有小乞儿十分缺德的大笑道:“大娘,你脸肿的好高啊,像酒店里卖的猪头肉呢!”
    二娘气得要命,却也从这两巴掌中知道自己并不是贺九黎的对手,她本是来寻仇的,却不想为寻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恨恨的撂下一句:“你且等着!”人便要整个掠出去逃跑。
    只可惜贺九黎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要是打两巴掌就轻飘飘放过她,她贺九黎也还没那么好心。
    二娘掠上屋顶,屋顶上却已生出了冰晶,九月的天,虽说冷了些,但那里生的出冰来?二娘被打的双眼模糊,脚下慌乱,一时不察,竟同当日的公孙兰一样,从屋顶上直直跌了下来,扑通一声脸着地。
    她十分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周围的人也十分茫然,冰毕竟是结在屋顶上的,此刻又没人看见屋顶,只当是这二娘轻功太差,众人方才都见了这二娘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见她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摔断了半颗,登时都哄笑起来。
    贺九黎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二娘的跟前。
    二娘此刻心中已凉,觉的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戚戚的问:“你要杀了我么?”
    贺九黎一笑,轻飘飘道:“怎么会呢。”
    她是真不爱杀人的。
    只不过嘛……
    二娘只听到她说:“你刚刚说要把我的鼻子和耳朵都割下来……”
    她忽然浑身发起抖来。
    她……她花容月貌,是绝对不能忍受缺了鼻子和耳朵的痛苦的!她想起那些被她割了鼻子的人,奇形怪状的像是妖怪一般,她……她不行!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她猛地抬起头来,尖声道:“你不能那样做!你不能那样做!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贺九黎道:“不知道你去割别人的鼻子耳朵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这样的祈求呢?”
    二娘身子一僵。
    她当然是听过的,而结果是,她嫌这帮人聒噪,顺便割了人家的舌头。
    这回答她当然是不敢告诉贺九黎的,肿成了两条小缝的眼睛忽然留下眼泪来。
    贺九黎叹道:“你倒是也不用哭,毕竟嘛……我也没有那种想要人鼻子耳朵的怪毛病,你既然不会说话,那干脆就不要开口好了。”
    二娘茫然的想:她、她这是要割了自己的舌头么?
    却听贺九黎道:“我听说开封府的牢饭好咽的很,日日都是米糊糊,即使牙掉光了也能吃的下去,不如……”
    不如,我把你的牙全都搅了吧?
    这可比直接杀了二娘这恶妇要让她痛苦的多,贺九黎厌恶极了她,但是她又不想割鼻子耳朵,太过血腥,让人反胃,刚刚看见二娘磕在地上的半颗牙,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然后,然后她就去开封府里吃一辈子米糊糊吧!
    不过估计她这辈子也活不了几天了,红鞋子罪孽深重,想必很快就会砍了她的头。
    贺九黎说话并没有说全,但一向爱折磨人的二娘却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她哀嚎一声,尖叫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九黎冷笑一声,扯过她的头发,手里捏了一只银叉子,只往二娘嘴里那么一塞,手上再一用力,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便从二娘嘴中传出,二娘痛的两眼都翻了白,太阳穴都抽抽的疼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一张嘴,便吐了一大口血沫子来,里面还混杂着十几颗牙齿,贺九黎下手特别狠,一颗牙都没给她留下。
    二娘浑身冷汗,贺九黎一松开她的头发,她就软趴趴的瘫倒在地,这幅凄惨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只不过,这样的下场,倒也是她自找的。
    展昭得了人的报信,很快就赶来了,红鞋子他也听过,一听这名字,便觉得事情很是不简单,不敢迟疑,立刻动身赶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那红鞋子组织的人被麻绳捆着,头上还套了一个麻布袋子,身上倒是没沾什么血,许是没受什么大伤。
    见展昭出现,贺九黎便笑道:“展大人来了。”
    展昭朝贺九黎点了点头。
    他从前只知道这贺姑娘的客栈中宛如仙宫一般,各种新奇玩意层出不穷,却是不知她的功夫竟然也如此之好?
    他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她步子倒是很稳健,身形也很是灵活,可若是说她的武功能高过这红鞋子组织的人,展昭却是不信的。
    他心中颇为疑惑,但他素来不爱窥私,便也不会多嘴询问,只是同贺九黎闲聊了几句,又细细看她身上未曾有伤,这才放下心来,扯过头上被罩上麻袋的二娘,准备带回开封府了。
    二娘早晕了过去,展昭也并不怜惜她,只找贺九黎要了一碗清水,直接把她泼醒了事。
    展昭脾气虽好,但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也是没有一点点同情的。所以他虽然闻到了二娘身上的血腥味,却也不会向贺九黎询问。
    正要告辞,贺九黎却道:“展大人若是不忙,不如今晚来我家中吃饭?”
    这已是贺九黎第三次邀请展昭了,可见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展昭前两次都因太忙拒绝了,此刻却笑道:“既然是贺姑娘邀请,展某便却之不恭了。”
    二人定了时间,展昭便押着二娘走了。
    二娘脑子还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以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开封府大牢暗无天日、老鼠遍地乱爬,晚上睡觉能有一张草席子都算不错了,更不要说那牢头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稍有不顺便对囚犯非打即骂,被关进这种地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等开封府审了她,她估计也离去菜口问斩不远了。
    贺九黎恨她刺激白欣茹,如今见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然也很是高兴,只不过看见晕厥过去的白欣茹,她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阿飞很是乖巧,他一直托着白欣茹,白欣茹虽然很瘦,但毕竟是个成年女子,阿飞抱了她许久,早就觉得双臂发酸,贺九黎见状,立刻把白欣茹接了过来。
    贺九黎道:“辛苦阿飞了。”
    阿飞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又道:“应该做的。”
    本来今日新品售罄,是件高兴的事情,却不想居然来了个这么不长眼的,众人心情都不是特别好,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等到了傍晚,白欣茹悠悠转醒,便见身边有林诗音守着,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被林诗音看见,慌忙拿起帕子帮她擦拭。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
    她很想说你莫要伤心,可是自己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语言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白欣茹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己的伤口被人一下子那么残忍的揭开,她怎能不痛?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的被人提醒,你是一个丢了未婚夫的女人,你是一个叫天下人都可怜的可怜虫而已!
    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二娘一样看待她呢?
    正哭着,却听见了贺九黎的脚步声,她哽咽着道:“贺姑娘……”
    却听贺九黎问道:“你在哭什么?”
    白欣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神黯淡,半晌才道:“我这样的可怜虫……”
    贺九黎叹道:“旁人犯的错,你却拿来惩罚自己。”
    林诗音也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最是清楚白欣茹的心情,此刻见她如此难受,不由的也想起了自己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看我,我的未婚夫为了报答自己的兄弟,要把我送给他的义兄。”
    她语气平淡,好像这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贺九黎一惊,蓦地望了她一眼。
    林诗音只是微笑了一下,用眼神对贺九黎说:别担心,我好着呢。
    白欣茹显然也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她知道林诗音的遭遇,只不过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林诗音又道:“可即使如此,我什么也没做错,天下人又凭什么讥讽我呢?我知道,这天下,心肠恶毒之人不少,可是如今我吃饱穿暖,每日又有事情做,又干什么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她这般通透,倒是让贺九黎高看了几分。
    贺九黎又补充道:“人心易变,先前爱了你十几年的人,也有可能不到几个月便变心了,白姑娘,人固然可以享受爱情,但一旦这爱情不在了,却也只是常态而已,这世间的规律,又怎么能是人力所抵挡的呢?”
    人可以改变许多,但是却也有许多是控制不了的。譬如易变的人心,譬如消失的爱情。
    林诗音听这话便感觉有些不对,贺九黎同冷血正打得火热、浓情蜜意,怎么会讲出如此悲观的话来呢?
    她忍不住想问:那冷捕头呢?你也是这么想他的么?
    但是她却没有问出来。
    再说白欣茹,她听了贺林二人的开解之后,也好了一点,贺九黎见势,立刻给白欣茹了一个新任务。
    后世的奶茶铺子,里头也都是会卖自家的茶包的,既然白欣茹在调香茶一道上这么有天赋,不如就再研究出几种来,过一段时间,直接把茶包拿去饮冰室卖,喝不上现茶的,也好把茶包买回去,自己解馋。
    白欣茹本来对贺九黎就十分感激,今日新雨后的好评,又让她自己也燃起了自信,听贺九黎一说,自然是欣然接受了。
    ***
    再说另一头,冷血也已经出去两个多月了。
    这两个多月,他破获了河北一带的灭门案,又发现了名门习家庄内暗藏玄机,于是与师兄铁手一道去探了一探。
    这习家庄的庄主习笑风被奸人架空,便装疯卖傻,不仅叫自己二弟的心上人小珍在画舫之上当众脱光衣服,还要命不会水的小珍跳下画舫,小珍被这样折辱,几乎已不想活了,二话不说便跳下湖去,险些淹死之际却被铁手与冷血搭救。
    这便是铁手、冷血二人发现习家庄不对劲的由头。
    岂知道后来,铁手竟爱上了习家老二的心上人小珍,而习家的三小姐习玫红,也对冷血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习玫红是个很娇蛮也很好看的大小姐。
    她一向随心惯了,一见到冷血,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可惜冷血仿佛是个睁眼瞎一般,对习玫红根本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
    习玫红哪里受过这等委屈,犟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冷血不待见她,她就偏偏要在冷血跟前晃来晃去,冷血被她弄的不耐烦了,她反倒是开心的摇头晃脑的笑起来。
    在这令人烦躁的桃花运里,铁手与冷血也揭穿了习笑风的真面目,他虽然受奸人架空,但是却时时刻刻想着重新掌握权柄,为此,他不惜的牺牲一切,包括这两个给他添麻烦的神捕!
    他要杀了铁手与冷血。
    而铁冷二人,在这场战役之中也负了重伤,尤其是冷血,伤的极其严重。习三小姐从她大哥手底下救出了冷血,将他安置在一间小屋之中,手里拿着金疮药,正犹豫要不要给他上药。
    习玫红虽然一片好心,可惜却碰上了冷血这么个不解风情的。
    她克服了羞耻心,又念了好几遍“只是上药只是上药”,正欲上手解开冷血的衣襟,冷血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伸手一把推开了习玫红,嘴中咬牙道:“别碰我。”
    他那双如狼一般的绿眸此刻锐利的要命,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明明已如此虚弱,却仍视习玫红如洪水猛兽一般,竟是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习玫红气结,叫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只不过要替你上药,又不是要强|奸你!你这是什么破反应,烦死人了!”
    她哪里知道,冷血心里一直念着贺九黎,对别的女人是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又在贺九黎那里发了毒誓,只觉得习玫红一碰他,自己就再不干净了,这感觉,跟被强|奸了估计也差不了几分。
    他冷冷的盯着习玫红,口中冷硬的道:“不必,我死不了。”
    习玫红气的要命,冲上来甩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冷血那张英俊的脸被打的偏了过去,左脸上已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他默不作声的偏着头,也不生气,也不出声。
    习玫红并不是真的要打他,哪里想到冷血竟会躲不开,她一跺脚,心里后悔不已,嘴上却还是不饶人:“你做什么不躲开,以为姑奶奶我愿意打你么!手都痛死啦!”
    这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巴掌,但是她又不肯认错,就直挺挺的站着,希望冷血能给她一个台阶下。
    冷血冷哼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权当习玫红不存在。
    习玫红气的跺脚,冲出了屋子。
    铁手伤的并不重,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头,见习玫红从冷血的屋子里气冲冲的出来了,便知道她这是又吃了瘪。
    其实,铁手早就暗示习玫红,冷血心中已有人了,可惜这习三小姐脾气倔的跟头驴似得,认准了的事情根本拉不回来。铁手一看她朝自己这边来了,只觉得头都疼的要命。
    习玫红冲到铁手跟前,大声问道:“你说!那姓冷的到底喜欢谁?我倒要去看看,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铁手:“…………”
    这是干什么啊,还要比擂台不成?
    这习小姐虽然样貌美丽,同贺姑娘不相上下,只是性格太过娇蛮,又是个没经过事儿的,哪里跟贺姑娘比的来?
    但她脾气这么差,若是找到了贺姑娘,被三言两语激的动起粗来……
    他倒不是不相信贺九黎没能耐,只不过他是在是不想给贺九黎找麻烦。
    他随便打了个哈哈过去了,习玫红瞪着他,气呼呼的道:“你不想告诉我?哼,我习玫红又不是强盗土匪,难不成还能把那人给吃了不成,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
    铁手温和的笑了笑,道:“今天天气真好。”
    习玫红:“…………”
    铁手铁了心不告诉她,习玫红没办法,只得撂下一句狠话:“你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我现在就上汴京去,不怕查不到那女人是谁!”
    说着,转身就走。
    铁手只觉得头疼的要命,又心道:小师弟啊小师弟,长那么英俊做什么,看吧,来麻烦了吧。
    ***
    而贺九黎当然浑然不知此刻正有个女人急匆匆的冲着她来汴京,这天晚上,她哄好了白欣茹,展昭又准时上门做客,蓬莱客栈之内正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且,还来了一位老客人、也是老朋友。
    陆小凤。
    不仅如此,陆小凤还给她拉了新客人来。
    此人一袭白衣,黑发如墨,一双黑眸如两点寒星一般,叫人见了忍不住生出畏惧来,他身形挺拔,手中提着一把乌铁长剑,上面带着一种冷冷的杀气。
    此人正是剑神西门吹雪,他与独孤一鹤约战汴京,今日刚到,陆小凤是跟他一道儿来汴京的,考虑到西门吹雪不差钱儿,于是便推荐西门吹雪到蓬莱客栈居住。
    西门吹雪虽然是个剑客,却是个很会享受的剑客,他出生名门,乃是在金银堆里长大的贵公子,对住宿的要求自然也很高,听陆小凤把这蓬莱客栈吹的跟朵花似得,便决定先住下试试。
    若不舒心……
    他忽然冷冷的瞟了陆小凤一眼,陆小凤原本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胡子已被刮掉了,此刻他脸上还带着些沮丧呢。
    若不舒心的话,就把陆小凤剩下的那两条眉毛也刮掉好了。
    西门吹雪愉悦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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