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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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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还按着原来的计划走, 一切就没有失败。

    萧芙渐渐恢复镇定,道:“瑞王说得是谁?”

    裴青轲轻声问道:“你觉得是谁?”

    萧芙微微勾起唇角,“我可不知道。”

    裴青轲:“那我便不问了。”

    萧芙:“……”

    她怎么就是不按计划走?!

    裴青轲道:“你什么时候把人送回来, 我就把宗潜还给你。”

    左如凡端着一壶茶回来,她道:“送客。”

    萧芙:!!!

    “瑞王就真的不好奇吗?!”

    裴青轲:“送客。”

    萧芙被强行送走后, 裴青轲握着茶盏, 久久没有动作。

    左如凡脸色越来越不好, 忽然跪下, 请罪的:“请王女责罚, 属下等没有保护好唐公子, 使唐公子被人掳走……”

    “啪。”

    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 裴青轲硬生生握碎了青瓷,她面无表情地松开手,拍拍腿上的碎瓷, 道:“我之前是怎么说的?”

    左如凡羞于启齿,慢慢道:“拼死……保护唐公子。”

    可比武台上情况紧急,她们被分了心神,一瞬间的疏忽,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裴青轲无视手上几道划伤, 冷声道:“出去。”

    左如凡磕头道:“属下……”

    裴青轲道:“别让我说第二遍。”

    左如凡心中满是悔意, 又磕了个头才退了出去。

    出去后有人问:“需不需派人跟踪萧副门主?”

    左如凡摇头道:“不许去,没听到吗?一切以唐公子的安危为重,凡是有一点对他不利的都不许做!”

    “是。”

    门内,裴青轲缓缓弯腰,两肘搁在膝盖上,双手紧紧握着,低垂着头。

    她就不该带他出来。

    这种时候, 明知道暗处那个人的目的是她,她怎么还能让他一直跟在她身边?

    明枪暗箭环伺,她根本就护不住他,又凭什么带着他一起冒险。

    明明知道萧芙不对劲,却没有提前做好准备,直到他被抓走了才开始后悔,又有什么用?

    小小在萧芙手里,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敢做,除了等。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被吓到,萧芙派出去的那个人动作够不够快,他是不是没有受伤?

    鲜血点点滴落在地上,裴青轲忽然觉得无力。

    她抓了宗潜又如何?

    他如果受了伤出了什么意外,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

    唐潇醒来的时候,扛着他的女人正好把他放在一间草屋里,他应该是被下了迷药,浑身无力,只能勉强睁开眼睛,没有动作的力气。

    隔了会,他爬起来,还没再动,就被一柄长剑抵住了喉咙。

    “别动。”她说。

    听口音不像是南疆人,但有些莫名的熟悉,唐潇一时间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人一点不留情,直直横过来的剑没有偏差的落在肌肤上,瞬间划开了一个小口。

    唐潇向后退了一点,道:“我只是一个姿势保持久了,有些僵硬,活动一下而已,我又打不过你,逃不了的,刀剑无眼,你也要小心一点。”

    那人停了几息,沉默地收回剑。

    唐潇对她笑了下,尝试着慢慢站了起来,她一直往这边盯着,手始终扶在剑柄上,却没有再拔出剑来。

    唐潇没和她搭话,走了两步后重新坐好,安静等着。

    他本身没什么仇人,那么萧芙抓他来,肯定是因为姐姐。

    昨日萧芙不想让他去现场观武,大概是因为觉得他如果待在雨落阁,会更好抓一点吧。

    所以在现场看到他的时候,才会和手下说话,应该是让那些守在雨落阁附近的人撤回。

    唐潇没忍住,低头轻轻弯唇笑了一下。

    握剑的女人满心疑惑,下意识将剑拔出一点。

    过分淡然就算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阴谋?

    唐潇想得其实很简单。

    萧芙果然不是真的喜欢姐姐。

    光是这个,就足够让他高兴的了。

    他傻乐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看草屋四周,小声道:“要是下雨了可怎么办?这屋子挡雨吗?”

    女人握剑的手松开,剑重新滑回剑鞘。

    唐潇看向她:“你不担心这个问题吗?”

    女人没理他,盘膝坐下了。

    唐潇叹了口气,“我都没看到比武的结局,也不知道姐姐赢了没有,你就不能晚点再绑我吗?”

    女人:“……”

    唐潇眨了下眼睛,问:“姐姐赢了吗?”

    “你和姐姐谁更厉害一点?”

    “你是用什么药把我迷晕的?对我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

    她终于忍无可忍,“公子,我负责绑你,只要你活着,会不会缺点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唐潇抿住唇,示意自己绝对不再多说一句话。

    还是听不出来……但她说话就是莫名的让他觉得熟悉。

    他乖巧坐着,透过窗户看了看天色。

    没有昏迷多久,看来应该还在襄寰附近。

    隔了大约一个时辰,又进来一个女人。

    她走到那人身边,道:“副门主说,千万别伤他,明白吗?”

    “知道了。”

    唐潇知道,姐姐应该已经开始和萧芙谈判了。

    后来的那人巡视四周,道:“这里知道的人多,不安全,小心泄密,把他换个地方吧。”

    看着其中一个拿出的手帕,唐潇试探道:“我能自己来吗?”

    手帕直接捂在他鼻口,他一瞬间闭气,却还是在药力的作用下霎时晕了过去。

    但闭气还是有些用的,起码他在中途的时候就感觉自己模模糊糊有了意识。

    那两人把他带到了一间农户,妻夫两人不配合,其中一人高喊着要出去报官,还没喊两句便被划破了喉咙,另一个也没逃过残杀。

    后被杀死的那个人手指直直朝前指着,嘴唇张张合合,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便咽了气。

    唐潇被丢在地上,意识模糊,什么都不能做。

    隔了许久,他才彻底醒了,屋内已经没有那对老妻夫的尸体了。

    夜间,那两人去打了两只野兔,一人守着唐潇,一人在屋外烤着。

    吃完烤兔,后来的那人拿出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这处院子在山上,周围鲜有人烟,只要把人绑起来,也不担心他会出什么幺蛾子。

    二人一人在屋内睡觉,一个在院外守着。

    半夜,唐潇侧躺着,慢悠悠睁开了双眼,他看着屋内睡觉的那个人,手中握着刻刀,姿势不动,一点一点磨着手腕内侧的绳索。

    她们大概是没想到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身上会有武器,所以连身都没有搜过。

    他磨得极其小心翼翼。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声音大了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天将亮未亮之时,唐潇将绳子推开,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走到那人跟前。

    他运气好,留在屋里睡觉的人,恰好就是身上带着手帕的人。

    他探手,将她怀中的手帕慢慢抽出,不料才到一半,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她醒了。

    唐潇没有丝毫迟疑,用另一只手抽出手帕,快速捂在她口鼻处。

    他被这药迷晕过两次,自然知道它发挥速度有多快。

    但这次,它迷得毕竟是个习武的女人,体魄更好,她没有一瞬间昏迷。

    唐潇眼睛极其沉静,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捂着她的口鼻,不让她喊出声。她手挣扎着将手边茶碗推到地上,他脚尖一勾,接住了茶碗。

    她终于停止了挣扎,唐潇没动,又等了几息,才慢慢撤开。

    他将茶碗放回桌上,丝毫没惊动屋外的人。

    一刻钟后,卢简进到屋内,屋子里已经没了唐潇的身影。

    她用力摇醒同伴,“醒醒!醒醒!”

    同伴悠悠转醒,眼神初时还有些迷惘,等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瞬间从床上跳起,“他人呢?!”

    “我还要问你?!”卢简道:“他哪儿去了?!”

    “他用迷药迷晕了我,你看到他出去了吗?你不是守着屋外吗?”

    卢简道:“没有,找!”

    两人将屋内翻了个遍,除了蟑螂两三只鼠妇四五只,什么都没看到。

    卢简站在屋里,压下满心愤怒,高声道:“他应该是跑了,我下山去找!你去通知副门主!”

    屋内安静下来。

    唐潇躲在一个角落,丝毫微动。

    意识模糊的时候,后被杀死的那个男人手指指着的那个方向,应该就是暗窖。

    前几年山匪猖獗,为了躲避追杀,活下去,许多人家里都修有暗窖,入口就在家里,非常隐蔽,若非刻意观察,从外面很难找到。

    唐潇也是在白天,盯着这里看了许久才看出来的。

    他安静地侧躺着,将呼吸放得更缓。

    半刻钟后,两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没出来,看来是真的逃了。”

    卢简皱眉道:“我就守在外面,怎么可能没看到?他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不可能从我眼皮子底下溜了!”

    另一个人回忆起之前那双死死按着她的手,道:“我觉得他很可能会武功,否则力气不可能那么大。”

    会武功,那就说得通了。

    收敛声息,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轻功离开。

    卢简握紧手里的剑,“是谁说他——!”

    暗窖中的唐潇死死咬住牙齿,身上的内力在横冲直撞,开始在体内肆虐。

    怎么在这个时候?!

    怎么恰恰在这个时候?!

    那两个人还在说他在哪里,还在屋内商量该怎么办。

    他不能出声,一点都不能。

    连取药都不能。

    听话。

    听一些话。

    他紧紧闭着眼睛,屏息静气,试图想让体内的气息听话一点。

    不是忍受、不是抵抗,那都会发出声音。

    只有它们听话一点、再听话一点,才可以让他不被发现。

    可是收效甚微。

    疼就疼着,绝不能晕过去!

    唐潇一口咬上自己的手腕,直到尝到腥甜的味道也没松口。

    良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体内的气息渐渐平稳,外间也没了声音。

    他缓缓放开咬着的手腕,松了口气。

    又等了许久,一是为了恢复体力,二是防止她们再度折返,唐潇谨慎地打开暗窖,走了出来。

    他现在还有些虚弱,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没有时间留给他恢复了。

    他小心走出房门,推开院门,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朝来时相反的方向跑去,毫不停留。

    不能回襄寰,不能去找姐姐。

    萧芙知道他逃跑以后,肯定会觉得他会回去找姐姐,一定会在周围布满自己的人,他还没接近姐姐,估计就会被抓。

    去哪里呢?

    唐潇进到远离襄寰、离农户最近的一个县城。

    他之前算过时间,最好的便是在天亮时动手,这样外面的人很快就会进来,也方便她们出去通报,他便可以离开,还可以在白天进城。

    县城里的当铺很好找。

    唐潇进到了当铺不远处一间卖首饰的店铺,时不时拿起一件饰品比划,间或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他若是这么衣衫不整的直接进店铺,估计会被误会东西是偷来的。

    直到整理好了,唐潇对着店铺的男掌柜乖巧地笑笑,走出了店铺门。

    男掌柜:“……”

    第一次见这么光明正大蹭镜子的人。

    唐潇慢悠悠走进当铺,对小二道:“掌柜的在吗?”

    小二见他气质不凡,料想当的不是普通东西,忙道:“公子等等,我这就去请我们掌柜的。”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公子要当什么?”

    唐潇拿出鸡血石小章,放到柜上,“这个。”

    石头质地很不错,雕刻手法也是绝佳,掌柜沾了印泥,“‘己遇’?这是何意?”

    唐潇笑笑:“私章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还不是掌柜的说了算?买给不同的人自然是不同的意思。”

    掌柜将章放置在一旁,“公子想当多少钱?”

    唐潇道:“不贵,一百两,我看上个镯子,很是喜欢,带的银子刚好不够,想着先把这章抵给你……”

    他抬了下下巴,“十日之内来赎,三倍。”

    掌柜道:“公子,你这章上有字,又不是值得珍藏的名家,实在是……”

    “那就算了,”唐潇伸手 ,“那镯子我还不买了,还我吧。”

    他语气骄纵,身上的衣物有很是精美,掌柜心里念着他说得“三倍”,况且这章一百两,若真赔也赔不了多少,一咬牙道:“公子是今天第一个登门的客人,第一单生意,我亏点就亏点,图个开门嘛。”

    唐潇道:“那还不快点,我急着买镯子呢。”

    掌柜很快写了单子,将单子并银票一起交给唐潇,他出了门,去首饰店买了个二两银子的镯子,欢欢喜喜地出门,转头就去了租马车的地方。

    他买了些干粮,而后去租了辆马车,对车妇道:“出城的生意接吗?”

    车妇爽朗道:“只要半月以内可以往返的,都接,再远点儿,钱够了也行。”

    唐潇仔细看了她两眼,道:“行,就你了,去淮南,风无山庄。”

    他身上带了那手帕,帕上的药虽然不多了,但放倒寻常女人还是可以的。

    车妇道:“公子上车。”

    日夜不停的赶路,第二天午间,唐潇到了风无山庄。

    他刚下马车,门口侍卫激动道:“是唐公子!!!快去通知杨大人!”

    唐潇:“……”

    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他回身给了马妇钱,而后走到门口,对侍卫道:“那个……”

    还不等他说完,杨坨就已经到了,“唐公子……真的是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激动道:“快请进,我这就给主子飞鸽传书,告诉她你回来了!”

    唐潇:“那个……能给我点水喝吗?”

    为了赶路,赶紧回风无山庄,这一天他一直都是吃干粮的,连口水都没喝过。

    杨坨道:“自然,自然,快,给公子倒水来!”

    她往襄寰送了飞鸽传书,对唐潇道:“萧芙那边,居然还说您在他手上,甚至和主子谈起了条件。”

    唐潇嗓子有些干,不太想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眸中微动,还是张口哑着嗓子问:“……姐姐她怎么样了?”

    杨坨:“主子没事……就是……担心公子,她把风无山庄的大部分人,还有郑老,都召去襄寰了。”

    怪不得,感觉庄内的人少了许多。

    唐潇点点头,没再说话。

    很快,有小侍端了水来,唐潇急忙喝了好几杯,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他呼出一口气,抿唇放下杯子,问杨坨,“从这里到襄寰,飞鸽传书要多久。”

    杨坨道:“几个时辰就行,主子估计很快就知道了。”

    唐潇道:“那就好。”

    杨坨看他满身疲惫,试探道:“公子要休息会儿吗?主子的回信至少要等晚间才能到,您……”

    她没问唐潇是怎么回来的。

    此时在这里的要是风颜,绝对会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但她是杨坨,说句“您怎么在这里?”也是表达惊讶,根本不是问询,不该她问得她绝对不会越矩。

    确实很累,虽说他昨日晚间是在马车内度过的,可马妇他根本就不认识,担忧之下怎么可能休息,都是睁着眼过来的。

    前日也是,计划逃离更是心神紧绷一夜没睡。

    唐潇道:“我还是回我以前住的那个屋子吧。”

    哪怕他离开了几天,屋内一直都有人打扫,直接便可以睡。

    回到安稳的环境,唐潇抱着被子,才觉得后怕。

    要是他在那个屋子里被人发现,或是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

    他知道,他其实最该做的是乖乖待在那里,等姐姐救他。

    毕竟那人都说了,不要伤了他。

    姐姐肯定是和萧芙说了什么,不会不管他的。

    他只要乖乖等着就可以了。

    但他做不到。

    才看到那个人伸直的手指,知道那里可能有暗窖的时候,冒出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怎么逃离那里,他做不到明明知道自己可能逃出去,却乖乖待着什么都不做。

    所以他小心翼翼,靠自己离开了那里。

    等着姐姐救他固然安全,可是姐姐肯定就要需要失去些什么,为了他。

    他不想她被威胁。

    唐潇躺着,忽然起身,对门外守着的小侍道:“麻烦你,再给我添床被子好吗?”

    得抱着点什么,才好入睡。

    小侍柔声道:“请公子等等,我这就去取。”

    唐潇抱着被子,一觉睡到了深夜。

    他近乎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又兼长途跋涉,睡得很沉,睁眼的时候,天色沉暗,一点亮光都没有。

    他来以后,一直伺候他的小侍名字叫萱萱,他半坐起来,张口道:“萱——”

    唐潇骤然禁声,他被人一把抱住了。

    很紧很紧的那种。

    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再不愿意失去的珍宝。

    湿润沉暖的呼吸就在颈侧,虽然来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但唐潇就知道是她。

    毕竟在她的地盘,应当没人敢不要命的这样对他。

    唐潇忽然想起那日的左如凡,他去找他,说要借宿一宿,如凡表现的那样。

    在她下属眼里,她和他就是已经在一起的一对吧……

    唐潇轻笑了一声。

    含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笑什么?”

    唐潇说:“没什么,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再一个白天吗?她都从襄寰赶回来了。

    裴青轲道:“一天。”

    唐潇:“……你回来的好快。”

    夜色沉浓,看不清彼此,裴青轲放开他,“你回来的也好快。”

    唐潇:“……”

    怎么都感觉,她这并不是在夸他。

    唐潇沉默着没说话。

    低着头,觉得有点委屈。

    裴青轲说完,复又抱住他,在他耳边极低、极轻地说了三个字。

    她说:“我好怕。”

    室内很快亮起,她抱过后便放开了,退至桌边,点燃蜡烛。

    那三个字太轻,唐潇一时间怀疑她其实什么都没说过,一切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猛然亮起的光有些晃眼,他抬起袖子,挡住眼睛,还没放下,手肘被人握住了,裴青轲看着他手腕上的牙印,眯了下眼睛,“有人咬你?”

    萧芙是不想活了吗?

    唐潇抽回手,咬了下唇道:“不、不是,是我自己咬的。”

    裴青轲直直盯着他。

    唐潇回看,最开始还能理直气壮地瞪她,看着看着,忽然扁了下嘴,偏开了头,眼眶有些泛红。

    裴青轲坐到床边,低低叹了口气,良久,轻轻笑了一声,“小小,你好厉害。”

    能骗过萧芙的人,一个人逃出来,聪明的没有去找她,而是回了风无山庄,真的很厉害。

    她笑中渐渐掺上苦涩,“所以我觉得自己好没用。”

    因为她,他被人绑走,她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着。

    唐潇听到这话,立即摇头,“不是的。”

    他想了想,手指轻轻搭上她的腰封,“你可以给我报仇呀。”

    裴青轲垂眸,视线直直落在他纤嫩的食指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点晚了点

    明天一定九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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