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捉虫）
为了安全起见, 清川辰在自己暴露后就联系了波本、苏格兰还有莱伊，告知情况。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总之苏格兰非常成功地来了波假死, 易容换名后重新回到警视厅公安部，而波本和莱伊依然安全地潜伏在组织中。
波尔多被公安带走。但是这家伙什么也没有说。
清川辰表示：守口如瓶啊, 怪不得琴酒不担心对方被逮住。
总攻的倒计时慢慢减少，众人的决战工作计划也在不断完善, 帮忙的猫咪老师也带回来不少情报信息。
经过清川辰的提议, 景光从莎朗那里经校档案室, 拿到了往年和近年的毕业生记录。
公安对着照片在这边的世界里找到对应的人员，然后根据姓名经历挖掘是否有犯罪记录, 然后再进一步判断是否为组织成员。
这个方法竟然也挖出来不少隐秘的组织分子。
清川辰：当然啦，虽然两个酒厂性质不同, 但都是酒厂嘛（狗头.jpg）
更进一步的操作是，他们打算对组织进行心理战打击，和碟中谍中谍的无限套娃。
公安和FBI暗中逮捕了几名组织成员, 或者提前掌握部分成员行踪并拖住他们，然后让另个世界酒厂学校人员假扮他们（当然是经过了密切的培训和考核, 确保扮演得八分相像）。
降谷零还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样潜入的碟中谍我能理解，那心理战是什么？”
“啊，就是在决战的时候，突然亮出身份证明, 然后说对不起, 我也是卧底这种话。”清川辰嘻嘻笑道，“环顾四周, 皆是卧底, 岂不是很有被卧底包围的压迫感？”
大体想象一下, 当伏特加打扮的鱼冢三郎掏出身份证件，一本正经面目严肃地和琴酒说：“对不起，大哥，其实我也是卧底。”这个画面……简直美妙！
或许还有朗姆、贝尔摩德、基安蒂、科恩の假扮者们，对酒厂打工人琴酒说：“哦琴酒，想不到吧我也是卧底。”
琴-酒-的-噩-梦。
——太惨了！！
这还能有平常心去战斗的话，就不得不称赞一声大哥了……！
降谷零思索片刻：“啊……有道理。”
这种被假酒环绕的心理战，确实可以造成怀疑人生的恍惚感啊！
怎会如此，我的队友竟都是我的敌人！
清川辰又冷不丁补充了一句：“不过对方也可能觉得浑身一轻……如果对他来说，算是摆脱了猪队友的话。”
降谷零：“呃……”竟然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卧底个个优秀，员工时常摸鱼，真正的打工人还总是被迫害。
……快进到倒闭！
另一边的赤井秀一，还在冷静地对去卧底的人做心理疏导。
整理资料的黑泽阵皱了皱眉：“为什么是这家伙负责心理疏导……？”
“不然呢，总不能叫咱班那位阴暗的心理医生吧。”清川辰抽抽嘴角，“虽然平时他很正常，不过万一他做错误引导……”
“那也应该是这边的公安派专门人员进行心理辅导吧。”黑泽阵转过脸，轻哼一声。
“是的，这边有派人。赤井是最后再疏导一次。”清川辰顿了顿，“因为他被迫害的次数最多，所以心理已经很强大了，这种波澜不惊的态度，能够对这些去卧底的人形成正面影响。”
“我实在找不到比他更被迫害的人了。”
黑泽阵思索几秒：“……你说得对。”
赤井秀一：“……”
友人帐：=v=
最后一个被疏导的人还是有些心理压力的模样，脸上带着犹豫和踌躇。赤井直接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顾虑吗？”
“啊……唔，”对方摆了摆手，迟疑道，“虽然我是警察，但……主要是因为之前总是听到的话，有点心理压力。那句……卧底是没有好下场的。”
正在和黑泽阵一起整理资料的景光，闻言也抬起头来，露出沉静的蓝灰色上挑眼。
“哦，简单。”赤井微微点头，翡翠绿的眼眸平静如水，“现在辞职，然后入职组织边工作边获取情报，最后再跳槽回来详细叙述。”他双手交叉，“——这不叫卧底，这叫勤勤恳恳，干一行爱一行。”
清川辰：“……！”
对方微愣：“啊……虽然有点奇怪，但听起来竟然很有道理的样子。”
赤井秀一：“丢掉怀疑，是非常正确。”
对方：“……好。”
黑泽阵轻瞥一眼：“声音这么小，看起来没什么信心。”
对方：“好！”
诸伏景光顺着鼓了鼓掌：“不错！很有精神！”
清川辰侧头和趴在旁边的招财猫道：“猫咪老师，麻烦你跟着他呗？如果可以的话，有情况帮一下。”
“……”猫咪老师抖了抖耳朵，似乎有些困倦地翻身，不过最终还是懒洋洋地起来，小跑着跟了过去。
一切布局完毕，密密麻麻针对组织编制起来的大网正在收拢。
针对组织的总突击在一个晴朗的、万里无云的好日子，两个世界的合力形成巨大的攻势，前期部署在组织里的卧底还有酒厂学校假扮者，都纷纷从内部造成攻势和心理压迫，配合着外部的红方。
清川辰戴着耳麦，根据总指挥的部署，在这片区域搜查还未落网的组织成员。
阳光明媚甚至有些晃眼，清川辰感到眼睛有些酸涩，他眨了眨，停下脚步想要滴上几滴眼药水，余光却突然瞥见一抹银色。
“！”
神经猛地绷紧，清川辰心里知道黑泽阵在隔了一条街的组织总部那里，那么眼前划过的银色便是——
他将枪上好膛，按住无线耳麦侧面的按键，传信息道：“××街口，大约距南端500米左右，发现组织成员琴酒的踪迹。”
虽然非常意外对方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按理说，琴酒的地位和身份，现在难道不应该在组织总部那里，和BOSS共进退吗？
他应该在总部做帮助BOSS逃脱、或者转移组织的机密资料的工作，而不是出现在这总部外围的地方。
黑泽阵在总攻临时分工时，和负责人说暂时让清川辰到外围去。因为琴酒的危险性和对叛徒的执着度，所以让他临时不要去总部，在外围逮捕逃脱的落网之鱼，等会再汇合一起进攻。
估计他也没想到琴酒反而到外围来了……
心头思绪百转，报告完位置和信息后，清川辰松下传音按键，而后打开无线耳麦的定位，脚下放轻跟了上去。
对方似乎进了旁边的废弃大楼。
这栋大楼是建设过程中，被中途废弃的，大概是投资方出了什么资金问题。政府计划着将这座完成一半的空架子大楼进行拆除，但具体方案还在制定和层层审核中。
楼梯是修好的，水泥也铺得结实完善，甚至有些地方还安上了灯管雏形，只是没有窗户，高空呼啸的风可以从空空的侧面吹进。还可以从旁边看见下面挨着的河流。
穿城而过的蓝色河流静静流淌着，从上方可以看见波澜闪耀的层层光点。
好在比起真正的大楼来，这栋建筑空旷了许多，少了多余的障碍物，更方便寻找踪迹。
清川辰提起百分之一百的警惕心，鞋底落地没有丝毫的声响。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进入，地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清川辰根据灰尘上浅浅的鞋印追踪前方的人。
——琴酒上这里来干什么？难道真的有什么资料要藏？
那也不应该放到这种随时可能被拆除的大楼吧。
天马行空猜测着，清川辰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听见破空声的下一秒，身体已经敏捷地跳开！
“咻——！”
子弹撞在背后的水泥墙上，激起一片纷纷扬扬的粉尘。
清川辰迅速举枪回击，同时闪避到水泥柱后躲开对方的下一枪！
两人砰砰射/击，来往了几枪后用光枪里的子/弹，双方都不给对方换弹/药的时间，在靠近时拳脚相击，带着对彼此毫不留情的狠厉——琴酒是刺骨的杀意，清川辰是知道自己若不拼尽全力就会死。
二人毫无顾忌地厮打在大楼中，一时间有种恍惚回到组织培训的最后决战的错觉。也是这样单调的灰色水泥地，旁边垂直下去有一条长长的河流。
只是这里比当初的地下要明亮得多，两人也不是过去少年的身形。
在各自给了对方一拳后，两人拉开距离。
冷风鼓起他们的衣袖，两人诡异地停手安静下来。
银发的男人立在原地，如同冷硬的雕像。他的目光寒意闪烁注视着前方的清川辰。
“……”清川辰刚才被击中的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不得不说琴酒的力气简直大到惊人，刚才那一拳让他差点当场干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清川辰率先开口问道，他注视着对方，带着试探，“你不应该在组织里陪着BOSS吗，不会是自己跑了吧？”
“哼。”琴酒轻哼一声，却似乎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嗓音低哑，“……该结束了。”
“？”清川辰微微一愣，“啊？你说组织还是说什么？”
“……”琴酒双手揣兜站在原地，沉默一秒，抬眼道，“当初你收手了。”是肯定的语气。
什么？清川辰确实没跟上对方跳跃的思维。
“你的匕首已经刺到眼前，但你停住了。”
过了几秒，清川辰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少年时组织地下训练决战那一次。当时自己确实放水了。
——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这么清楚？
清川辰微微放松下来，他眨眨眼：“所以……你是要和我说一声感谢的话吗？”
这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
琴酒低低地笑起来：“我是想说——”
话音未落，银发男人却突然动了！他抬起的手飞速挥出什么，反射的银光在空中一闪而过。
“！”清川辰虽然没料到琴酒会突然发狠，但依然迅速闪避，细小的东西扎到他的左小腿上，没太有疼痛但却带来一阵麻意，清川辰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是带有麻醉针的扳指吗？！清川辰愕然。
太犯规了，琴酒这是浑身上下都是武器吧！
“——对敌人心软，是会后悔的。”琴酒补上后半句，从喉间挤出低沉的声音。
“……”清川辰呼出一口浊气，抬眸和眼前的墨绿色对视。
高台的冷风扬起琴酒的银色长发，对方将手中的伯/莱/塔熟练地换弹上膛，一步步走近。
清川辰沉默着，他将手悄悄摸向衣兜。
琴酒站到清川辰跟前，抬枪缓慢说道：“既然你当年没死……那现在补上一枪，也是结局。”
于此同时，无线耳麦里传来黑泽阵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清川？我来找你。”
“……”清川辰当然没法回答，他希望对方能向总部查看定位来找他。
近距离下，琴酒可以看到耳麦闪烁的蓝色光点。他眯起眼眸，拿枪指着清川辰：“不要乱动。”而后抬手粗暴地摘下耳麦。
非常熟悉这些物件的琴酒，直接按开了外放模式。没收到及时回应，对面幼驯染清冷的嗓音变得没那么平静：“回答我，清川！你还好吗？如果不方便说话就……”
“啧。”琴酒垂眸，在清川辰紧盯的目光中，将传声键按下，“……蠢货。”嘲讽的语气。
对面安静了一秒，接着是骤然抬高的声音：“是你！？清川呢？该死的，你要是敢——”
“吵死了。”琴酒沉声打断，他嘴角勾起冷笑，“……这么关心，那你就来当这场结局的听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