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生意谈成
说完了事情,菜也上来了,虞知意刚要动筷,外面就说顾砚九来了。
虞知意心情很好,今天看来还真是万事皆宜。
顾砚九原先也来过且听风吟,不过上三楼还是第一次。
“荣恩郡主。”
虞知意见了故人心情正好,脸上也比平时更柔和,面对冷面的顾砚九,决定不与他计较:“来的正好,我一人吃不完,不嫌弃的话一起用吧。”
“多谢。”
“九公子可想好了,接了我这一单生意?”
顾砚九今天能来,就是已经做了决定:“顾某是个生意人,郡主的生意能给顾某带来利益,顾某乐意之至。”
“那就好,若是九公子不愿意,我还要发愁找别的人选。”
“顾某有个疑问,不知能否得郡主解惑。”
“问吧。”
“郡主怎么就能肯定,顾某可以弄来这么多粮食,众所周知,顾某在顾家,连个边缘人也算不上。”
虞知意在心里感叹顾砚九的敏锐,难怪上一世他最终能成为顾家的掌权人,并且手握盛国一半的经济产业,从前那些瞧不起欺辱他的人,最终都要跪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叫一声“九爷。”
“我可不肯定,我原本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九公子这不就来了吗。”
顾砚九放下了筷子,这一次他目光没有再躲闪,而是直直的看向虞知意。
虞知意瞥了他一眼,“九公子什么时候能把粮食凑齐?”
“一个月。”
“太慢了。”
虞知意这个时候也吃得差不多了,搁下了筷子,“半个月。”
顾砚九不说话,沉思了半晌才道:“不知郡主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今年盛国境内,会有寒灾,买这么多粮,当然是救济灾民。”
顾砚九有些不可思议,可按照他的性子,能问出前一句已然是极限了。
“那就如郡主所说,半个月,半个月之后,顾某会凑齐粮食,只是这么多粮食,郡主可找好了放置的地方?”
虞知意伸手把一枚青雀玉珏递给顾砚九:“城外往南二十里的薛宅,还请九公子趁夜送去方不引人注意。”
“好。”
“买粮的银钱,九公子算清了,持着这玉珏去锦润钱庄取就行。”
顾砚九伸手接过了玉珏,两人再无多话。
一直等到出了且听风吟,连沉稳的瑶芳都忍不住吐出了一口气:“顾九公子的话还真是少呢。”瑶芳没敢说的是,原本还觉得自家郡主性子冷清,比起顾九公子来,郡主倒也温和许多了。
虞知意不答话,她正盘算着之后的事情,瑶芳不敢打扰,主仆俩安安静静的回了府。
太后的丧礼未完,天气却越来越冷了,人们都渐渐发觉今年的冬天似乎是比往年更冷,一些有钱的人家纷纷开始囤起了粮食炭火来,京都的物价一天比一天高,也是这个时候,西北请求援粮援棉的折子到了。
虞国公上书,西北入冬就连下了三天的大雪,西北气候本就苦寒,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虞国公希望朝廷能再发些粮草和衣物,以让将士度过这个苦冬。
皇帝看了奏折,勃然大怒,早朝上当着所有大臣的面怒斥了虞国公,说朝廷每年都拨那么多军饷出去,如今不过是才下了一场雪就上折子哭穷,若不是尸位素餐,就是贪墨了军饷。
瑶芳小心翼翼的把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告诉了虞知意,虞知意顿时气得高高举起手边的玉如意想要狠狠砸下去,终究还是忍住了。
“郡主,别气坏了身子。”
虞知意眼眶通红,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瑶芳,你知道的,西北的日子是怎样的,父亲日日都在军中与将士同吃同住,一辈子征战沙场,满身都是伤疤,他竟然说父亲尸位素餐?母亲出嫁时候,那是怎样的十里红妆?前头嫁妆出了扬州城,后头的还没出秦府,可如今呢?半副嫁妆都已经赔进去了,他到底还想要我虞家怎么样!”
虞知意原本以为自己这一世已经修得不动声色了,可没想到真的见识到了皇家是如何对待功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深呼吸了一口气,虞知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喊了月令道:“送密信回去,让父亲继续上折子自陈,皇后和四皇子那边也要抓紧了。”
月令应了,虞知意还是觉得有一口火气堵在胸口,又问起三皇子来。
“之前许淑妃把桃林的事情捅到了太后面前,皇上就把太后的死一半怪在了许淑妃头上,这些日子许淑妃和三皇子母子倒挺安分的。”
“让小二也动一动吧,天冷了,老这么闲着可不好。”
“是。”
饶是虞国公再三的上折子自陈请援,皇帝也铁了心的不信,不管是粮草还是衣物,一点都没往西北送,甚至还下令削减了来年西北的四分之一军饷,原本还有些忠心为国的人为虞国公求情,可很快的朝堂上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军国大事彷佛儿戏一般就这么被一笔带过。
朝凤宫里,皇后冷笑着听李嬷嬷说话,李嬷嬷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些日子以来皇后越发的捉摸不定,脾气也喜怒无常,下面伺候的宫女都战战兢兢的,却仍旧时常惹怒了皇后,轻则打骂,重则丢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说,老四只是想嫁祸给老大,好让本宫与老大反目?”
“是的,前些日子奴婢去查,很多方向都指向了大皇子,若不是先前得了那消息,恐怕真就被迷惑了。”
“既然这样,你就把消息告诉老大,本宫养了他这么多年也不能白养。”
李嬷嬷领了命,亲自走了大皇子府一趟。
晚上大皇子妃跪完灵回到府里,听下人说大皇子今日心情不佳,便让人准备了汤盅和点心,亲自去了大皇子的书房。
大皇子妃是皇后母家承恩公府的嫡长女,名叫宋然然,宋家出了一个皇后,尝到了承恩公的甜头,自然希望下一任皇后也出自宋家,因此宋然然自小就是按着皇后的标准来培养的,德容言功样样不差,是标准的名门贵女,可不管是宋然然,还是之前皇后想要算计的虞知意,大皇子谁都不爱,他的心上人,是太医院王太医家的一个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