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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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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阳前, 连续几日的大雨将人逼得不得不足不出户,好容易一日天气放晴,娜仁早起推开窗, 只觉清新空气迎面扑来, 微微的凉意混合着青草花朵树木的芬芳, 目之所及,鲜花吐露,绿叶湿润, 虽已入夏,却一派春意盎然的生机勃勃,杂糅着夏日的稳重,别是一番风味。

    深深吸了口气,娜仁不由长舒一口气,“这雨总算是停了。皎皎起了吗?”

    话音刚落, 没等琼枝答话, 忽听外头一连声地传:“大公主来了。”

    “这可正是心有灵犀了。”琼枝轻轻一笑, 手上动作不紧不慢地蘸着茉莉花水替娜仁梳头,边道:“今儿天气也好, 难得放晴, 又不大炎热。您不如带着大公主出去逛逛, 听闻御花园里的最后一季牡丹花开得不错,还有诸如月季、海棠之类,蔷薇、百合之流,撷几枝回来插瓶岂不美哉?”又道:“前儿皇上命人送来的那一对翡翠花觚, 是很深的老绿色, 若插百色百合定然好看。”

    “这样苦口婆心, 就为了把我劝出去走走?”娜仁从镜子里看看她, 好笑道:“也罢,便去吧。”

    琼枝便欣慰一笑,正说话的空档,皎皎姿态款款地打殿外进来,绕过寝间与外暖阁连接处的屏风,向坐在妆台前梳妆的娜仁盈盈一拜,“女儿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女儿方才可听了,琼枝姑姑劝着您出去走走,也不知女儿有没有跟着的福气。”

    娜仁一边笑吟吟地招手叫她过来,一边打量她,见她一身月白绣梨花鹅黄缎子滚边的氅衣,内搭立领樱草色衬衣,挽着满族闺中少女常梳的圆满髻,斜插两支嵌蔷薇猫眼一类宝石的银珠花,面上粉黛未施,打扮素净得宜。

    一眼见了,娜仁微有些恍惚,出神好半晌,才长叹一声,道:“五月里了。”

    自隆禧过世,即便除夕年节,皎皎也做素净装扮。今儿这身衣裳虽是清雅,发间点缀的珠花却娇俏,娜仁方想起距离隆禧过世,已过了九个月有余了。

    再过半个月,便足有十个月。再过两个半月……便有一整年了。

    看出娜仁心中想着什么,皎皎一垂头,微有些懊恼,复又笑盈盈地走上前去,将压襟的翡翠牌与娜仁看,笑着道:“这是老祖宗前儿个赏的,额娘您看好不好?”

    不欲叫女儿忧心,娜仁看了看那翡翠牌,只见是极青嫩的果绿色,质地剔透莹美,水头极好,打眼细看,内里仿佛水波粼粼涌动,不过二指宽半指长的一小块,但这质地难得,也是极珍贵的了。花纹是两面的,露出的一面是灵芝仙鹤纹,背面翻过去一瞧,是岁寒三友,寓意都是极好的。

    “老祖宗赏你的是疼你,收着吧。”娜仁抚了抚那翡翠牌,忽然道:“既然用这个压襟,便把那发髻里的珠花换了吧,我记着有一对翡翠梨花的短钗,取来为公主簪上。你清梨娘娘从前最爱翡翠,留给你的那些东西里不少翡翠珠坠,你若是喜欢,寻空档开箱子找一找。”

    皎皎忍俊不禁,柔声应着。

    娜仁又道:“等什么时候,额娘闲了,带你和留恒去南苑小住些时日。也不知她们逍遥自在的,想我了没有。”

    正此时,琼枝依娜仁的话寻出那一对短钗来,要替皎皎簪上。皎皎哪里敢劳动她,忙道不敢,偏头示意朝雾上前为她替换珠钗,娜仁扒拉着首饰匣子,懒洋洋道:“也罢了,她小人家。琼枝你过来,替我看看这两支簪子哪支好看。”

    琼枝低低应了声,正挑拣首饰间,又有福宽抱着留恒进来,小孩子睡眼惺忪地,想是刚醒就被抱了过来,觑见娜仁的身影,也没哼唧,直接伸手要抱。

    娜仁便笑呵呵地把留恒抱入怀中,皎皎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自匣子中取出一支与她头上款式相近的并蒂梨花簪,软声向娜仁道:“今儿簪这一支可好?”

    “可我衣裳——也罢!”娜仁瞥见她身上和头上的纹饰,不由摇头轻笑两声,扬扬下巴:“便劳动咱们公主了。去把去岁做的那身鹅黄缎子,胸口绣梨花枝的衬衣取来。”

    菡萏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捧起原本叠在托盘里搁置一旁的那身衣裳,自去更衣间中翻找娜仁所言衣物。

    皎皎便翘起唇角一笑,眉眼弯弯的,一扫优雅端庄。娜仁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感慨着笑道:“额娘的女儿啊!多大了都是个孩子样。”

    搁旁人跟前可不是。

    原本悄无声息侍立在旁的朝纤忍不住一撇嘴,被朝雾蜻蜓点水般轻轻地看了一遍,忙敛神肃容,恭敬侍立。

    御花园素来是专人打理的,景致确实不错,虽然不大,散个步倒也足够了。

    今岁的合欢花开得早,娜仁带着留恒在树下坐,花朵落在鬓角,微有些痒,留恒伸了伸手,还是没碰到,娜仁见他吃力的样子,略觉好笑,便没抬手,只不着痕迹地低低头,叫他更方便些。

    皎皎撷了一枝花回身便见到如此景象,不禁会心一笑,抬步缓缓向娜仁身边走去。

    “哎呦——!”皎皎一声惊呼,娜仁忙抬头去看,却见皎皎与太子双双跌在地上,皎皎背着地,手上还紧紧抱住太子,没叫他脸着地。

    “怎么了这是?”娜仁急急忙忙起身,皎皎与太子身边的人已一窝蜂地涌了过去,朝雾急道:“太子爷冲过来得太快,奴才都没回过神来,公主就被扑倒。 ”

    “大姐姐?大姐姐!”太子也急了,被嬷嬷抱起,挣扎着挤开嬷嬷,拉住皎皎:“都是保成不好,你怎样了?”

    “……无事,额娘莫急,不过撞了一下。”皎皎看了看太子,眉心微蹙,“从哪里来?怎么急急忙忙的,眼圈怎么红了?谁招惹你了?”

    太子未成想皎皎竟问起这个,整个人身子一僵,未过瞬息,扑在皎皎怀里嚎啕大哭:“大姐姐!”

    这却叫娜仁也吃了一惊。

    康熙的宝贝儿子,虽说教育严苛,谁看不出他暗地里的百般呵护,长到这样大,前朝后宫备受赞誉,少见太子这般脆弱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娜仁眉心紧锁,看向太子身旁的嬷嬷。那嬷嬷嘴唇嗫嚅几下,扑通一下跪倒地上,未敢吭声。

    娜仁面色更冷,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九儿呢?兰嬷嬷呢?”

    “慧娘娘——”太子红着眼看向她,忽然问:“是不是等新娘娘入宫,她就是孤的额娘,汗阿玛就不记得皇额娘了?!”

    皎皎猛地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目光凌厉地在太子身边的宫人们身上一个个扫过,一边拍着太子的脊背低声安抚,一边道:“去,请毓庆宫的九姑姑过来。太子身边的人,若是连答话都答不干脆,又岂配留在太子身边?”

    她声音沉沉的,因处理宫务历练几年,身上威势已不是寻常闺阁少女可比,在宫内的名声也很响,此时脸一沉,声音含怒,叫那嬷嬷不由心惊胆战,连连磕头,道:“是、是有几名宫人说闲话,叫太子听见了,这才……”

    “说什么了?”皎皎安抚好太子的情绪,方拧眉厉声问:“为何今日太子身边只跟了你们几个?大雨方过,宫内各处水池水位上涨,草丛地泥泞,太子若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担待得起吗?往日少说无六个太监跟随护持,今儿只你们三个跟着,又是这样的天气,是什么意思?”

    “是……是嬷嬷说,汗阿玛近日心情不好,御花园里的花开得极好,可以采些回去插瓶孝敬汗阿玛。”小太子扯着姐姐的衣摆,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盯着那嬷嬷。

    一时娜仁与皎皎心知肚明,皎皎轻嗤一声,娜仁抿抿唇,到底她这一年里比皎皎还要狠,底下的宫人更怕她,她面色阴沉目光凌厉地盯了他们一会,便有一个小太监招架不住,颤颤巍巍地将方才太子听到的话如数学来。

    左不过是孝仁皇后亲妹入宫,日后太子便也有人照料云云,都是给还未入宫的那位背书的好话,没成想在小太子这却是适得其反。

    感念皇后九死一生诞下太子,又是结缡十数载举案齐眉的发妻,生前百般不是在人去后皆被一笔带过,只留下各样好处,在无数辗转反侧的夜晚被反复念起,自然更是感怀。康熙时常与太子念叨他的生母生前如何如何,又有兰嬷嬷与九儿两个仁孝皇后的死忠在太子身边,太子对仁孝皇后感情之深,实在不似幼儿丧母的稚子。

    因此,听了那些话,太子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下意识的厌恶。

    厌恶那个即将入宫“抢占”了他皇额娘一切的女人。

    娜仁沉默良久,那小太监心里七上八下的,跪着的三人额头上汗冒了一层又一层,流入眼睛中都无人敢抬手去擦。

    “兰嬷嬷来啦。”打破僵局却又叫他们心中更加忐忑的是娜仁的一句话,兰嬷嬷匆匆赶来,面带急色,还不忘礼数向众人欠身作礼,方道:“敢问贵主儿,这是怎么了?”

    “怕是太子身边不干净。”娜仁替皎皎理理凌乱的鬓发,对着兰嬷嬷微微点头,道:“本宫既奉圣命统领六宫主理宫务,有训导嫔妃教责宫人之权,今日,本宫要发落了太子身边的人,不算逾矩吧?”

    兰嬷嬷忙道:“奴才岂敢,请贵妃娘娘示下。”

    “这三个人,不安分,也不知是得了人的吩咐还是收了人的钱财,倒也没什么差别,传本宫的话,杖三十,不论生死,赶出宫去,凡贴身财物、衣饰、物件,一概不许带出宫去。”娜仁眉目冷冷,脊背挺直,威势天成,“宫里的规矩,怕是有些人都忘了,既然风气不正,那就由本宫来正一正。太子乃国之储本,容不得有些人用那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算计!”

    兰嬷嬷见那三人惶恐不安的样子,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先道了声“嗻,谨遵贵妃娘娘教诲”,见太子眼圈红着,更是心疼,忙道:“太子爷不怕,没事儿了。您说,究竟怎么了?嬷嬷来了。”

    太子将将止住泪的眼眶又有些湿润,指着那三人,却不知要怎么说。皎皎拍了拍太子背,对兰嬷嬷道:“有人借着他们要把有些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毓庆宫里的人刻意引太子出来,只是这事还好,若是再大些,有人想要谋算太子的安危,嬷嬷,您算算这责任您担不担得起。太子身边的宫人挑选都要慎之又慎,日常出行也定然是要放到心上的。”

    兰嬷嬷一福身,余光在那三人身上掠过,什么都明白了,面上却恳切地对皎皎道:“遵公主教诲,老奴不敢有半刻疏漏。今日是老奴办差不力,自当请罚。”

    “罢了。您是仁孝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待太子的心是没得说的,下次不要疏忽就是了。皎皎,你也是,与嬷嬷说话尊重些。太子吓坏了,带太子回去,记得熬一副宁神汤喝。”娜仁轻描淡写地点了皎皎一句,却不是冲着皎皎说的。

    兰嬷嬷果然上道,听她此言,忙道:“老奴万不敢当,公主身为皇上长女,又身为太子长姐,训教奴才本是应当的。娘娘的吩咐,老奴记住了。”

    见她满面忧色的,太子抿了抿唇,却没直接上前,只攥住皎皎的衣角,另一只手又扯了扯娜仁的袖口,问:“慧娘娘,皇额娘——”

    “她永远是你的皇额娘,你唯一的额娘。”娜仁揉了揉他的头,笑了,“她是一个值得你用一生铭记在心里的人,她……是个好人。”

    娜仁神情微有些恍惚,长叹一声。

    皇后一生,虽有些心思谋算,大体上倒也配得上“坦荡”二字,不算坏人。

    太子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兰嬷嬷霎那间眼圈都红了,满是感激地看了娜仁一眼,冲着太子招手:“太子爷,来,回毓庆宫,老奴给你煲汤喝。”

    等太子走了过去,她牵住太子的手,对着娜仁与皎皎福了福身,道:“老奴拜谢贵妃娘娘,大公主。”

    她口吻平静,却不难看出郑重。

    目视她牵着太子走远的背影,娜仁不知怎地联想到乌嬷嬷——她最近又开始围着留恒忙活,每日给福宽和留恒身边那些人上课,比之鬓角斑白的兰嬷嬷,乌嬷嬷应该称得上是晚年顺遂。

    那就是叫人心中满足的。

    陪着她,乌嬷嬷背井离乡,从一望无际的草原走进四四方方的宫墙,她便要担负起乌嬷嬷的余生。

    仁孝皇后临终前安排好了兰嬷嬷,却又在兰嬷嬷执意留下后释然而放心地交托太子,也算是松了口气。可惜兰嬷嬷,照顾着太子,掌管着毓庆宫,只怕晚年‘安宁’这两个字是搭不上边了。

    不过大家交集不深,娜仁也不过随意感慨一下。太子去了,她才方便碰碰皎皎的背,柔声问:“背后怎样?撞到哪里了?”

    “还好,方才疼,这会过去了,应该没碰坏。”皎皎摇摇头,面色还微微有些白,手肘上的擦伤是方才为了支住什么不碰伤头而留下的。

    娜仁心疼极了,道:“咱们这就回去。”又命人传轿辇来,留恒嘴里“啊——啊——”地叫着向娇娇伸手,福宽紧紧抱住他,皎皎对着他,面色柔和些许,“莫怕,姐姐无事。”

    只是——皎皎目光落在跌落在地碎成两截的翠钗,面带着遗憾与痛惜。

    娜仁仔细检查过她的头,此时为她理了理发髻,道:“不要心疼那钗子,额娘箱子里还有几块那样的好料,给咱们皎皎再打几支钗子。”

    皎皎仰头看她,灿烂一笑。

    娜仁心都化了,揉揉她的头,又揉揉留恒的小脑瓜,“走,额娘带你们回家。”

    御花园里这一场风波给宫中带来多少波涛汹涌。

    这事后宫的女人大半都出手推波助澜了,赫舍里家自然是当仁不让当之无愧的主谋,康熙命人彻查此事的同时,心里多少已经有了准备。

    当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地摆到御案上后,康熙沉吟半日,召见了太医后,颁旨为德嫔所出之六皇子赐名为‘祚’。

    胤祚。

    这名字迅速在前朝后宫掀起幡然大波,赫舍里家上下人人自危,太子的毓庆宫也连日沉闷阴郁,兰嬷嬷等极为先孝仁皇后留下的老人愁眉不展,太子感知到周围的情绪,也有些惶惶不安。

    太皇太后已经鲜少插手后宫前朝之事了,然而康熙的旨意一下,不顾康熙晚间是定要去请安的,太皇太后下晌便命人叫康熙去慈宁宫一趟,祖孙二人关起门窗密谈半日。

    康熙去后,太皇太后还有些感慨。

    娜仁端了碗汤药与她,一边催促着喝下,一边道:“皇上说了什么?叫您这样。”

    “一转眼,皇上也如他汗阿玛当年一个年纪了。胤祚……胤祚……”太皇太后轻嗤两声,“德嫔岂有当日董鄂氏的命?细细看着吧,也不知是有好,还是没有好。赫舍里家——是硬生生给太子求来一个挡路石啊。”

    娜仁却道:“六阿哥先天本弱,皇上如此,怕是——”

    “皇权争斗,后宫前朝之事,总有些人是一开始就被牺牲了的。”太皇太后注视着娜仁,眸光幽深,“德嫔今年许是要再进一步了,胤祚……罢了。”

    娜仁多少明白了些什么,默默未语。

    在给胤祚赐名的同时,康熙也没亏待了女儿,

    那日回去后一看,皎皎与地面接触的背上果然青了好大一块,用了好几日药,如今淤血还未散,永寿宫后殿弥漫着一股子浓重的药气。

    康熙好心疼,当季的地方贡品流水似的进了皎皎的小库房犹嫌不足,对小太子耳提面命,叫他定要记住姐姐的好处。

    兰嬷嬷是最干脆的,回去问清了事情的先后,不等细细查探,便先备了厚礼送入永寿宫门。

    开了仁孝皇后留下的箱笼寻出来的东西,满满当当一大箱子,自然都是好东西。

    皎皎对此淡然处之,这本也是她该当的,太子还小,那日跑得那样急,被什么绊一脚摔一下可不了得,何况皎皎还是因他才受伤的。

    那些东西她收下了,兰嬷嬷便松了口气。

    可怜的小太子在那日的事之后,身边的人被大清洗换了回血,与此同时,康熙又赐下两个板着张脸看起来格外严格的嬷嬷教导太子礼仪,比从前那些嬷嬷要求可严苛多了。

    若说从前太子在规规矩矩至于还有几分天性活泼的样子的话,如今可真是行走之间全然是礼仪教科书,一举一动行为有度,风度翩翩,就是人小,若是再大些,便称得上是风度潇洒优雅从容的翩翩佳公子了。

    虽然顶着那个大脑门……娜仁是绝不会承认那个发型帅的。

    无论是从前顶冠束发,还是日后花样各异的各种发型,即便是横行一时使人痛哭流涕的杀马特,在娜仁看来都比这秃着半拉脑门的发型好。

    即使看了几十年,娜仁也从未习惯过。

    无论宫中人心如何躁乱,端阳节终究到来,康熙临西苑带群臣赏龙舟大会,太子仍旧随行,一身杏黄马褂,站在康熙身边,小小的人儿努力板出风度翩翩的样子,康熙的态度却更叫人惊疑不定。

    御席上的粽子特意交代赏赐后宫的,除了永寿宫的慧贵妃与大公主,便是永和宫德嫔,德嫔又是六皇子胤祚的生母,这叫人怎么能不多想?

    权衡之道,康熙这小子这一手坏得很,至少赫舍里家就绝对不会因太子出席龙舟盛会而放下心。

    毕竟这些搞政治的一个个心较比干多一窍,七窍玲珑都不够他们用的,往往多想着多想着,就偏到大西洋去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即便后悔,也不能不叫仁孝皇后之妹入宫。

    索尼夫人原话便是:“若那般行事,我赫舍里氏颜面何存,赫舍里氏闺中女子日后如何在京师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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