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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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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到容谢这个名字,唐若宜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对于唐若宜来说,容谢就是一尊煞神,活阎王,手上沾染的鲜血都快赶上护城河了。

    唐若宜瞧了瞧自己面前的好友,觉得她听闻了那些事,肯定会吓得小脸煞白。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左右你与他都无甚关系,如若碰到了,避的远远的就好。”

    唐若宜虽是皇亲国戚,但跟容谢接触的不多,只知道容谢是直接听命于皇上,喜面具,行踪诡异不定,近乎神隐,但一旦出现,那就是手上沾血的时刻。不过她的哥哥是锦衣卫南抚司的,而容谢掌管的是北抚司,两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交集,不过那些交集都是沾染着血腥的,唐若宜也不欲去探寻。

    但不得不承认,容谢是个有手段的。

    当初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分庭礼抗,一个掌诏狱刑罚,一个掌监察法纪。可自从容谢进了北镇抚司后,这个局面就被打破了,想当年他也只是一个百户,上面还有个千户上峰,他的地位着实不算太高,可是后来凭借一己之力,短短两年时间就在北镇抚司里站稳了脚,成了让人谈虎色变的存在,渐渐的南镇抚司就变得籍籍无名了起来。

    是个人,进了那种地方,还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其手段可谓是十分的残忍,心思也狠毒。

    想到这,唐若宜的身子又是一抖。

    她又想到好友心思纯净,便捡了一些不那么恐怖的事情来说,到了末尾,她又加上一句:“今晨杨御史家的灭门案就是容谢一个人干的。”

    一百多条人命就那么没了。

    怕吓着娇娇,唐若宜没有细说。

    尽管之前已经听到过一嘴,但沈画娇还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

    唐若宜又宽慰道:“那杨御史也是罪有应得,着实该杀!”

    “但也有那么多无辜之人啊。”沈画娇心里面有股子悲伤的情绪。

    唐若宜反驳道:“那可不一定,杨御史做的那些坏事,我不信他家人不知道,就连他府里的那些下人,也尽是些狗仗人势之辈,——总之这些人都是死有余辜。”

    沈画娇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时间无言。

    唐若宜抓着她的小手,安慰道:“虽然那容谢也是个坏的,但这种人应该跟咱们八辈子都打不着关系,想这些作甚!”

    沈画娇点点头,本来也只是随意一提,唐若宜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继续探索的想法了,只不过在心底已经把容谢划分为比牛鬼蛇神更恐怖的人。

    “对了,宜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唐若宜摸了摸她细嫩的小手腕,咂咂嘴问道:“平阳侯世子你还记得不?”

    沈画娇一愣,随即道:“记得,怎么了?”

    “柳世子已经回京了,要在竹里馆办一个诗会,他想问你要不要来。”唐若宜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烫金的帖子出来,放在了石桌上,“你要是不愿,我就去回绝他。”

    平阳侯世子柳怀修出生于书香门第,其祖父是扬州有名的大儒,当年还曾任过圣人的老师,致仕后便回到了扬州。

    柳怀修的父亲年轻时一直在外做官,所以他从未在上京久居过,最长的时间也就是两年前,他随着祖父回上京拜访故友,在上京住了小半年才走。

    因为唐若宜哥哥的缘故,她与柳怀修也算是认识,顺带着也就见到过沈画娇。许是当初年纪小,未曾有过什么别的心思,唐若宜也就没把这人放在心上,如今一回上京就托她递帖子,唐若宜不得不深究其中深意。

    要知道沈国公对于自己的宝贝闺女那可是左防右防,绝对不可能给别的男人任何接触沈画娇的机会。

    这柳怀修算是一个漏网之鱼。

    “好啊。”沈画娇并未拒绝,她弯起眉眼,仔细一看,她鼻梁上有颗浅浅的小痣,这么一笑,瞬间变得生动了起来,“他怎么回京了?”

    她对柳怀修还有些印象,记忆中那位柳世子风度翩翩,才高八斗,又隐隐带着江南才子的随性高雅。

    “马上就要春闱了,柳怀修作为扬州解元,自然是要进京入试的。”唐若宜解释道。

    印象中,柳怀修跟上京的权贵公子各不一样,眉宇间未见一丝高傲,不仅沈画娇对他印象很好,唐若宜也从他的举止言谈中未见一丝不妥。

    当年他醉心诗文,也在竹里馆里办了几次诗会,没过多久柳世子的名声便传了出去,就连宫里的太傅也说这位柳世子是难得一见的才子。

    沈画娇性子温柔,又极容易害羞,如果不是相熟多年的朋友,很难与其交心,更不要说柳怀修这样的外男了。

    所以当初诗会的时候,柳怀修与她也仅仅交谈了几句,大多数都是柳怀修在说,沈画娇在听,然后发出个短音节表示附和,加起来也不超过五个字。

    想到这,唐若宜坏心眼地问道:“娇娇也及笄了,不知道心仪什么样的男子呀?”

    “我……”沈画娇眼睫颤了颤,脸颊瞬间就泛起了红云,她软声道,“我不知道。”

    唐若宜没有太过惊讶,因为沈国公的缘故,沈画娇接触的男子不多,“那一定是你看的话本子不多,回头我多给你找几本。”

    沈画娇嗔了她一眼,到底没有拒绝。

    -

    最后沈画娇拿着帖子回到了国公府。

    穿过汀兰水榭时,恰好看到池子里新来了几条颜色好看的秋翠锦鲤,便唤人拿来鱼食到水榭来。

    “冬芮姐姐。”沈画娇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俏生生开口:“我想吃厨娘做的奶酪樱桃了。”

    “好,奴婢这就去厨房。”冬芮笑道,“姑娘莫要把披风给摘了,等会火盆就来了。”

    沈画娇眨了眨水汪汪的鹿眸,乖顺点头。

    待冬芮走后,她看了看四下无人,便从袖子里拿出私藏的话本子。

    这是临走的时候唐若宜塞给她的,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非常想看了,但是奈何冬芮在旁边,她那个心儿呀,就跟猫抓了一样。

    这会倒是可以拿出来看了。

    这个话本子讲的是一个有才情又温柔的落魄公子与刁蛮女土匪和恪守礼教的世家千金之间的故事。

    看上面的日期,是霜序公子的又一新作。

    沈画娇看得忘我,手边的鱼食一颗都没有喂,就连身旁有人也不知道。

    晚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卷翘的长睫时不时轻眨着,好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

    等沈画娇回过神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双皂靴,她一惊,猛然抬头。

    就对上了容谢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桃花眼。

    沈画娇慌乱地把话本子放到了背后,心跳也乱了节奏。

    容谢笑着调侃道:“姑娘在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明明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询问,但沈画娇听出了几丝意味深长来。她小脸发烫,心里腹诽,也不知道他在这站了多久。

    她娇声斥责:“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呀!”

    “瞧姑娘看的入神,小的也不好打搅啊。”容谢睨着她,仿佛未看见她脸上的窘迫一般。

    小秘密被窥破了,沈画娇很是羞赧,“……你莫要同我爹爹说。”

    说完便后悔了,以容谢的身份又怎么见得了她爹爹呢,而且容谢一个大男人也不会那么无聊去告状。她纯属是下意识行为,反应过来后更是觉得不好意思。

    “为何?”容谢视力好,看到她看的应该是话本子。

    “他平常不让我看这些东西,说是……说是会教坏我。”沈画娇想了想,才开口。

    容谢眉峰一挑,带着几分恶劣的心思,逗她:“如果我向你爹告状会怎么样?”

    其实就算被沈国公知道了,凭着沈国公的宠爱,也不会惩罚她,但也免不了会苦口婆心地劝告一番,这让沈画娇觉得羞耻。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沈画娇气的眼尾微红,一双杏眼控诉着他。

    娘说对待下人就要恩威并施,沈画娇抠着衣袖上的纹路,“那我把奶酪樱桃分你一半好啦?”

    她脸上未施粉黛,双颊圆圆的,还有些婴儿肥,倒是让人想起来那冬天出来觅食的兔子,傻傻的。

    许是认为这点好处说出去也没有什么诱惑力,沈画娇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她朱唇轻启,糯糯道:“奶酪樱桃全都给你好不好?”

    沈国公府家大业大的,平素里赏赐下人也都是论盘赏的。

    听到这话,容谢轻笑了一声,那双桃花眼里泛着异样的美感,如那夏日濯濯的芙蕖般,妖冶又不失风情。

    这会儿沈画娇不仅是脸红了,连脖颈也染上了一层桃色。

    容谢低头瞧她,也不打算继续逗她了,“好,那小的晚一些过来拿。”

    沈画娇有些疑惑,“你要去哪?”

    容谢好笑道:“我来府上当然是做工的,还能去哪?”

    “…哦。”

    容谢好心解释道:“我现在在马厩喂马。”

    沈画娇脚尖碾着石板,心里头有些怜悯,那喂马的活又脏又累,工钱又没有多少,她打定主意每次出门的时候都叫容容来赶车。

    她听冬芮姐姐提过一句,国公府的车夫赶车一次会有额外的工钱补贴。

    “晚一些冬芮姐姐会把奶酪樱桃端过来,……我就放在这儿,你记得来拿啊。”沈画娇道。

    “自然。”容谢勾起唇角,幽幽开口,“毕竟几天都没吃着了,想念得紧。”

    他声音低沉又带着几丝沙哑,沈画娇只觉得耳朵发痒,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

    容谢看着她的动作,这才注意到她的耳朵上没有挂耳坠,仔细一看,原来是没有耳洞。

    小巧圆润的耳垂近乎半透明,在手指的搓揉下变得有些淡粉。

    容谢敛眸,淡声道:“时间也不早了。”

    沈画娇慌忙点头,这才想起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了,“那你下去吧。”

    等容谢离开,她才发现桌上放着一块手绢,瞧着还有些眼熟。她拿起来一看,她那天用来包糕点的手绢,被洗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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