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 109 章
第一百零九章、本源之力与新的世界
【不然呢？】
听过乔温的感想, 某位陛下在他心底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这东西的用处可远不止于此。】
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除了祂送你的那份谢礼，有了本源之力的存在，你所能掌握的力量上限, 也会有相应的提升。】
这……？
意思是说, 之前库洛牌们碍于某种限制, 而无法完全发挥的力量，有了这本源之力的加持，已经变得能够驱使自由了？
【差不多。】
金色噩梦之王给出了个在乔温看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忍不住追问：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听他家陛下微微一笑：
【意思就是, 用是可以用了，但能将这上限提升到什么程度，就要看你获取的本源之力多少, 和你自身所能承受的力量上限了。】
咒回世界的世界意识给出的这份本源之力若是少了, 库洛牌和乔温本身的力量就算能够因此而得到质的提升，这提升程度想来也是十分有限。
而若咒回世界的世界意识给出的本源之力并不少, 可乔温自己却无力承受这份力量的“灌注”, 那结果自然也是一样。
【想要确定自己究竟能够掌控怎样程度的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实践。】
金色噩梦之王在切断两人之间的意念通信之前, 含笑提示道。
【在实践之中不断探索、不断试验, 最终找出自己力量的绝对“上限”。】
【若你已经打定主意要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这个过程就是你必须不断去反复经历的。】
【否则有朝一日, 力量失控……】
说到这里, 金色噩梦之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乔温有些不明所以，安静等了一会儿，就听见他家陛下语气莫测地说道：
【你看过那个小丫头施展重破斩失败，会给整个世界带来怎样的毁灭终局吧？】
【别让那样的情景降临在你自己眼前。】
【谁让你比她更加心软, 更加无法承受这样的失误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说完，不等乔温反应，金色噩梦之王已经彻底切断了通信。
乔温呆坐在原地，倒不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而是想着，他家陛下，果然很喜欢莉娜啊……
——当然，他也很喜欢莉娜就是了。
这算啥？
妈妈和弟弟都最喜欢姐姐了？
……噫！
乔温差点被自己的脑洞雷了个浑身寒毛直竖。
他索性向后仰躺过去，将自己整个倚进身后的金发神明怀里——
“御影！你听我说，刚刚陛下她说……”
乔温噼里啪啦将金色噩梦之王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了御影。
“你说陛下是不是在暗示我，去下一个异世界前，最好完全掌握这股所谓的‘新力量’啊？”
乔温倚着人家御影的胸膛还不老实，偏要伸手去抓御影垂下的金色发丝玩，活像一只被饲主纵得无法无天，时刻都闲不下来的好动猫猫。
御影好脾气地任他玩着自己垂落的金发。
“或许，那位陛下是预见到了什么吧。”
他柔声说。
“小温，要去黄泉练习吗？”
“唔……”
乔温鼓起脸颊。
“除了黄泉，好像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给我拿来肆无忌惮地测试自己力量的上限了吧。”
他翻身将脸埋进老父亲胸口。
“鬼灯先生一定会趁机压榨巴卫，说不定还会连御影也一起压榨……”
金发神明轻笑出声。
从他胸口传来细小的震动，乔温闭着眼睛，感觉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了自己头顶。
“不会的。”他听见御影带着笑，声音无比温柔，“鬼灯君哪里就有那么可怕。”
是啊。
乔温美滋滋地想。
我也知道鬼灯先生没有那么小气哒。
我就只是想要撒撒娇而已。
因为……
“真是好久都没见到御影了啊……”
老父亲听见怀中青年小小声的嘀咕，怔了怔，随即便不再言语。
他轻抚着青年已经被擦干的黑发，在和煦的晚风中充满纵容地环抱着这个确实许久未见的“小儿子”，直到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都未曾松开过手……
……
……
乔温的“练习”地点，果然还是定在了黄泉。
鬼灯帮忙找了个人迹罕至的荒芜旷野，又请伊邪那美女神出手，在四周进行了空间加固。
“这样一来，就算你使出全力，应该也不会有将黄泉击碎的危险了，大概。”
黑发鬼神用云淡风轻的表情，说出了相当可怕的话来。
乔温：…………
乔温嘴角抽搐。
他决定在练习正式开始之前，还是先用盾之牌在周围再布下一层结界的好。
这样一来即便会陷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尴尬局面，可至少，不会真的有像鬼灯说的那样，击碎黄泉的可能。
鬼灯事务繁忙，自然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待在这里，旁观乔温的练习的。
在这位阎魔大王第一辅佐官离开以后，乔温就开始了自己的练习和“实验”。
说是实验，过程也十分简单，乔温只需要召唤出一张库洛牌，释放出库洛牌的全部力量，看看力量释放到极限，能够达成怎样的结果，这就行了。
虽然方法是笨了一点，胜在稳定可控。
乔温深吸一口气——
首先。
“【光】！”
……
乔温的实验持续了一段不算长也不算短的时间。
整个过程下来，虽然库洛牌力量的释放并不需要乔温本身提供魔力支持，可若想测试他们所能释放力量的上限，必然要乔温调动起新获得的本源之力来予以配合。
所以这对乔温本身，也是个十分巨大的挑战。
所幸，最后得出的结果足够令人惊喜，在乔温全力以赴地调动本源之力，对库洛牌进行最大限度支援的情况下，绝大部分库洛牌已经能够突破原本的限制，短暂地将力量提升至能够作用于某种“规则或是概念”的程度。
“可惜像光和暗、无和戻这样或是本身力量就十分强大，或是作用到极致成果过于逆天的牌，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突破这层限制。”
乔温叹了口气。
虽然能做到现在这样的程度，他其实已经很知足了，但是想到自家陛下之前那隐约的暗示，他总觉得下个世界恐怕会十分难搞，当然是希望在前往下个世界之前，能将自己所能调用的力量提升到极致。
只可惜，客观事实并不会以人的主观意愿为转移╮(╯_╰)╭
所以——
“就这样吧。”
乔温也没再回去御影神社，而是带着在他出发前往地狱之前，就已经化为人偶形态的巴卫，直接找到一处时空裂缝，抬脚便钻了进去——
就让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会让他家陛下觉得以他之前的能力，恐怕都无法搞定来自世界意识的委托吧！
……
……
乔温踏出时空裂缝的瞬间，还来不及观察身周的环境，就听见一道十分焦急的声音，响彻在了自己的脑海——
【奇迹之人？是奇迹之人吗！】
乔温：…………
不。
他不是为了遇见又一个能够用语言来进行交流的世界意识而惊讶。
而是……
被人明目张胆地用“奇迹之人”这种耻到不行的称号来称呼，真的让他非常羞耻，羞耻到就算脸皮练得再厚，经历过再多，也没办法马上就消除这条件反射般翻涌上心头的尴尬和窘迫。
幸好世界意识也只是能与乔温在意识层面进行交流而已，在乔温没有主观表达意愿的时候，并不能全然感知到乔温的情绪，否则，这真的不亚于公开处刑……
乔温深深呼了口气。
他努力让自己的意念保持平静。
【您好，我是乔温，是来为您实现心愿之人。】
他做出回应。
一瞬间，从世界意识那里，乔温感受到了一阵极致的喜悦，和随之而来的，满满的振奋欢快——
【欢迎你！乔温！我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也是将你邀请来这个世界的存在。】
世界意识彬彬有礼。
并且，比起乔温之前遇到的唯一一个能够用语言来进行交流的咒回世界的世界意识，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或许是因为没有过类似痛苦经历的缘故，声音听起来相当活泼，比起像是一位沉稳而睿智，成熟而可靠的长者的咒回世界意识，祂更像是一个少年，充满热情和友善。
乔温虽然最开始被祂对自己的称呼尬了一下，但是适应过来，就觉得能遇上这样一个可以自由交流，于是也就能够非常清楚明白地获知对方的委托内容的世界意识，是件相当幸运的事情。
而且根据对方表现出的这种特质，也可以判断对方并非不好相处的那种类型，因而可以推测，他这一次会接到的委托，或许并不像他来之前所猜测的那样棘手……
乔温正这么想着，就听这个世界意识用十分欢快的少年音，在乔温对祂进行询问之前，主动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虽然你真的像祂们说的一样，非常可爱，也非常想让人将你永远留在身边……】
乔温：？？？
你等一下小老弟！
你这个形容，各种意义上来说好像都很不妙啊？！
并听不到乔温心中的大声吐槽，世界意识的话语继续在他脑海中奏响：
【不过在那之前，还请你先听一听我的烦恼。】
【我厌倦了每一次每一次，都有人不停地想要来到我的面前，打扰我的安眠。】
【我无比厌烦那些对所谓的“根源”的狂热和执着。】
【我讨厌在我的世界里，我自己反而无法像某些鸠占鹊巢的家伙一样，对我自己的世界施加影响。】
【所以，我想委托你，奇迹之人啊——】
【请让“神秘”，彻底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