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矛盾放大

    “中秋那天晚上来大哥家过节吧。”大姑打来电话说。

    “好。”母亲说。

    中秋将至，大姑叫母亲带上刘敏两姐弟去大伯家吃顿饭。

    母亲挂断电话后说：“烦人，上班的地方没有假放，还要找人调班，这个月调班很难。”

    刘敏告诉母亲可以说当天没空，可以提前几天或者推后几天，给他们带点礼，去坐一下，跟一下跟他们聊聊天，顺带说一下调班难，那天不去就是了。

    母亲又是那种有些难堪的表情，说：“别人都开口叫了，怎么拒绝，等下又要被他们说不懂礼数。”

    刘敏听了摇了摇头，说：“你提前去一下不是礼节吗？是没空就是没空，自己有难处也没办法，可以张嘴说，找方法做的，不是吗？”

    “毕竟帮过我们，不好拒绝。”母亲又驳斥道。

    “都叫了你时间适合的时候，自己上去找他们说一下就可以了，这样也不算是拒绝啊。”

    母亲还是固执己见，不把刘敏的话放在心上。刘敏撇撇嘴，摇摇头，双手抱起，懒得再说话。

    “中秋那天可以调班吗？”母亲逐一打电话给当天上早班的同事，所有人都说难得中秋排在早班，怎么可能给她调。母亲挂断电话后，一直在旁边说着真烦恼，刘敏看她焦急的样子，什么也不说，懒得理她。

    最后母亲只能找到经理，经理答应顺便帮忙看着一下，但是吃完晚饭，母亲就要返回岗位。

    当天，母亲带着两姐弟拦车，车久久不来，母亲又开始说烦，还说等一下还要去上班，时间不够了。刘敏忍无可忍地说：“都叫了你听我说，你就是不听，现在说烦，你说什么说啊，我听着更加烦。”

    母亲听了，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三人在路上也什么都没有说。

    到了大伯家，两姐弟都大了，母亲那种不适应再也没了“挡箭牌”，只好主动去帮忙，但是母亲不自然的动作，几十年来都如出一辙。站在厨房里忙活的人群后面，身子左摇右摆着，看着有什么活做。

    刘敏在外面又是被“炮击”，大姑还孜孜不倦地说起之前刘敏踢石头的事，刘敏听了只翻白眼，大姑还夸奖起自己的教育方式，又重重复复地说着，刘敏当时接受了她两个多小时的教育，当场认错、泪洒当场。

    “你读书怎么样？”，大姑又问起弟弟来，母亲第一时间接过话来，说：“一般，不怎么好。”

    “你现在多大啊？几年级？”大姑又问弟弟。母亲又是重复之前的行为，说：“现在三年级。”

    大姑拍了拍母亲的腿，让她不要帮着他说，让他自己说话。刘敏在旁边看着又是直翻白眼，想起当年自己连大人的问题，都是自己帮着回答的。

    开饭，大伯说弟弟吃饭太慢，不专心，母亲竟然端起碗筷，准备给他喂饭，结果被大姑、大伯两人异口同声地呵斥住了，母亲才又把碗筷放下了。

    饭后大姑说母亲怎么这样照顾儿子，一点都不像样，刘敏也是觉得大姑说得十分正确，自己曾经这么独立，弟弟还是男孩有什么必要被如此照顾。

    回家的路上，刘敏对母亲说：“你知道自己刚才宠着儿子的行为很难看？”，母亲问为什么？刘敏告诉她：“我小时候怎么不见你帮着我回答问题呢？你就不能让他自己说嘛？在家也是什么事情都帮着他做，我像他当时的年纪，你不在家，爸爸从来不会这样细致地做。你认为他不需要独立嘛？”

    母亲说：“弟弟出生得晚，没几年你爸就走了，我又不在家，总是觉得亏欠了他。”

    刘敏激动地说：“你觉得亏欠了他，你更应该去教育他的人格，把独立送给他，不是用让他变成废物的方式去补偿。”

    母亲说刘敏不是她，不是大人，不会明白的。

    刘敏更激动了，说：“你只觉得你亏欠了他？我呢？我出生在前，我也没有得过什么好处啊？你让我伺候他几年，我能他为什么不能？你让我住不伦不类的地方，还比他多住了几年，你为什么只觉得是亏欠了他？”

    母亲只说自己知道她那几年也辛苦，再也什么话都没有了。

    回到家中，母亲根本就没有把刘敏说的话放在心上，又开始帮着弟弟脱鞋子，刘敏懒得说话，看着这一幕，目无表情，觉得很是没有意思，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