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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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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 今天的风儿真是无比喧嚣……”

    零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然而回荡在静得可怕的屋子里的声音也很快拢回了他的意识。

    听听,都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这样的开场白都能说得出口了。

    然而目光从那依然被那只手按着的竹帘上挪转回到眼前,无惨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望:“还真是一场来得及时的风啊。”

    怎么说呢,那语调。

    照样是“日暮”这个身份的音色——毕竟他尚且还没有脱离这个娇小无比可爱过头的拟态不是。

    但即使依旧是这个音色,在情绪与心态不同的情况下,给人听起来的感觉那简直判若两人。

    温度没有了,天真娇俏没有了,鬼舞辻无惨没有丝毫再继续演下去的欲望, 直直地将那附着在最上层的东西给剥开了。

    坐实了这一点后零也没敢表现得过于惊恐与心虚,毕竟要是被无惨拿捏住了这两点, 没有任何理由就能充分让人了解什么叫做喜怒无常的鬼之始祖若是顺着杆子走,那后续真就没法收场了。

    他不能心虚, 对不能心虚, 更不能想跑。

    ……夭寿了做不到啊?!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无惨却自顾自地问了起来,但只看那神色却没有让零回答的意思。

    他的心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可疑地糟糕了起来:“童磨……”

    零心说这根本不关童磨的事好不好。

    他可以单方面宣布, 那个晚上的演技MVP的归属绝对是童磨没错了。

    只是他瞧着无惨仿佛认定了般, 一片猩红的眼中泛起了危险的意味,上挑着的眉眼轮廓也更近似以往的模样。

    干净的容颜沾染上了快要倾泻出来的恶意, 还用着这身犯规拟态的无惨看起来竟然给零一种十分带感的感觉。

    不,不能再吸下去了, 再吸下去某个明明远在天边却还是任劳任怨背起一口黑锅的万世极乐教教主那就真的完蛋了。

    “还真不是他。”零琢磨着虚弱地说, 他尽量用着听上去比较正常的声音,“是、是后来——”

    无惨看上去显得挺温和的, 只是那语意不明的追问又让他听上去没有表面上那么温和:“后来什么?”

    后来的哪哪儿都不对劲啊。

    您扪心自问一下, 表现出对两个孩子的爹那么不对劲的关注, 真的是一个正常小姑娘做得出来的选择吗?!

    话虽这么在心里咆哮着,想了想,零还是从心选了个好像让他的少爷不那么下不来面子的选项:“是信笺。”

    捻着花叶的纸笺静悄悄地还沾染着合宜的温度。

    “您的遣词用句还是很好认的,现在没谁能写得出平安味道十足的和歌了呀。”

    零望着无惨看不出情绪来的神情已经很努力地想轻飘飘将这个话题带过了,然而无惨却又在他看不懂的情况下忽而烦躁了起来。

    只出现一瞬又潜藏起来的东西闪烁过得太快。

    无惨站了起来,试图以那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把那个碍眼的面具摘下来。”

    “诶?”

    零想了想也就照做了。

    反正这段日子的捉迷藏也结束了,正主就在跟前呢,这用来遮掩他的面容的面具倒也确实不必再戴。

    只是手才扶到面具上他又迟疑了一下,那牵扯着红绳的手指也停顿了下来。

    不对,斑纹还在呢。

    哎,先前会发生大家都这么不冷静的事也实属无奈,要是早知道……他拿胭脂画一个,也好过现在这个情况啊。

    没有售后不能退货,他确实也是后悔了。

    无惨忍着自己额角的跳动,勉力将那狰狞的东西压抑下去:“你在犹豫什么?”

    “呃——”

    没能看见面具底下零纠结的神色,耐心终于见了底,无惨直直走了过来将手覆在了他的脑后。

    花纹越来越奔放的面具被他不容置疑地直接取了下来扔去了一边。

    木质的外壳跌落在榻榻米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零的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起来,抬头望出去,原来屋中的光线比他想的还要透亮一些。

    下意识地稍许眨了眨眼也是想要适应这样的亮度,而待他再睁眼时……他发现自己好像又得到了一些没用的小知识。

    鬼舞辻无惨的拟态改变是同样可以改变身上穿着的衣物的。

    乌墨般的长发终于重新蜷曲了起来,艳色色泽的女式小袖转而成为了深色的中衣与白色的羽织。

    滚着金边的外袍,那可真是一片纯白洁净似雪啊。

    无惨那骨节分明的手在扔下面具后随即便用上了些力,钳制着零的下颌的手让他无法再回避那滚烫的视线,而另一只手也不得空地,指腹隔空放在了那宛如有着生命力量般的斑纹上似是在摩挲着。

    瞧着那动作零很怀疑他是不是想不死心地试图将其擦拭而去,只是没考虑好怎么下手罢了。

    而随之到来的凉薄的触碰,也是一触即离。

    ……怎么了,是斑纹烫手还是咋滴?

    正胡思乱想着呢,零听得无惨的声音高高在上地响起,很有几分漫不经心随口问问的意味。

    “所以,你的答复呢?”

    呃,什么答复?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问题吗?

    见他决定装傻装到彻底的样子,无惨当然是不会再将问题重复第二遍的。

    发出不耐的啧声也不是他会做出的事。

    就好似在一场成功的狩猎中,被蛇类盯上了的猎物在那艳丽而危险的猎手出手前永远不会察觉到他身藏何处,而无惨无声无息的举动也由不得零来反应。

    无惨的吻很浅,好像只是一个想要拉近距离般的举动,从鬓发处无意识贴上了他耳廓,比起从前来说不知生疏了有多少倍。

    殷红眸子好似也是因此而微微眯起,而当那苍白冰凉的触觉一下蔓延至额角,他才慌慌忙忙想要将无惨推开。

    零实在摸不透下一刻无惨到底会做什么,他总有一种对方要将那处无辜的皮肤撕咬开去的错觉。

    “别动。”低哑下来的声音总能很好地遮掩去某些东西,无惨又不慌不忙地抽身,合适的距离仿佛是他留给自己的一片余地。

    那摸着唇的动作着实像极了是在思考些什么。

    他好似此时此刻终于确定了什么,倏而猛烈起来的压迫感将零折磨地有点喘不上气。

    无惨这个人……这个鬼呢一直以来也是霸道惯了,他总是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给予出去的零星善意当做多大的赏赐般,而若换做常人无法承受的东西时,他又将自己比拟作天灾。

    总之没有拒绝的权力。

    零听着无惨慢条斯理地说:“你好像成功了。”

    不是,这个只有主语和谓语的句子,都构不成最基本的主谓宾结构吧?

    他、他到底成功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还没等零想明白自己到底做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无惨便压低了身子捧起了他的脸,贴合着后颈托起的手掌用着不容再被推开的力道,而另一只手也往着危险的地方摸了过去。

    一直以来在这些过分亲密的举动中总是睁着眼审视着一切的无惨第一次微微阖上了那双梅红色的瞳眸,他不知自己的举动中饱含着也变得更加渴切的掠夺。

    无惨的手将他拥的很紧,像是极力抓住所能夺到的一切那样紧紧禁锢着他。

    “唔——”

    他很想控诉的只有一点,鬼不需要换气,但是人还是需要呼吸的。

    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拥吻在结束时零才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他大口喘息着,眼里跃动着不自知的东西。

    他很难改变自己这样宛如逆来顺受般的现状,过于盲目的追求早让他不晓得怎么去拒绝了,而现在这种情况……斯哈,说实话他也拒绝不了。

    纤长而苍白的指节已经将裹得严实的腰封挑开了,而在这时零却察觉到无惨的手一顿,随即安抚般按着他的胸膛。

    无惨用着极度不耐般的神色偏头转向了那道门扉,就在他宛如变脸般的神情下零也才迟迟听得门外有一道声音在敲门声后响起:“日暮,能进来吗?”

    恍然不知屋内情况的见世番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跳:“是有关明夜的安排,夜柳花魁那边——”

    零猛地一下子在无惨眼中的不耐爆发前抓住了他的衣襟。

    大白天的干这种事被人差点撞破了还是其次,并且看上去紧张的一批的他倒不是为了如此尴尬的处境而慌张。

    看着身下这样的他无惨低低地笑了一声,随即他的喉咙动了动,吐露出的字句再次变得轻柔又婉转了起来:“现在、不太方便。”

    那个以稚嫩的年纪却依然令得所有人神魂颠倒的女孩的声音自然让人无法拒绝,即使没有理由,见世番没多犹豫就答应了下来:“那这样也行,我晚点再来?”

    “多谢。”

    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听得脚步声逐渐远去,无惨重新低头看着零迷幻起来的神色,不轻不重地问:“这样可满意?”

    零从那双倍快乐的体验中回神后试探问:“……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我以为你知道我不是想听这些。”无惨又眯起了眼,理所当然般漠然地说:“他人的死活说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零头痛地发觉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接他的话了。

    算,算了,他的少爷能察觉到他的意思还能选择一个正常的手段解决了摆在眼前的问题,也,也算是一道曙光?

    对此零定定地仰起头仔细地看了无惨半晌,看得无惨的神色都要僵硬起来之时,一直没有敢放松的那只手也渐渐松开。

    他仰面躺在榻榻米上摊着双手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只是稍稍偏过去些的脖颈透露了出了他的无措:“这、这还要说吗?”

    看着他的模样已经印证了自己想要确定的东西,无惨抑制着那些灼热蔓延起来的东西,含着笑意轻轻捧正他的脸:“我要听。”

    在那双殷红的眼眸的注视下,似乎任何聒噪着的声响都一同熄声了下去。

    在无惨的默许下零勉力支撑起来,犹豫了半天。

    他像是生怕打破这得来不易的平静般只是吻在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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