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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第 1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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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他们而言人类的时间太过短暂, 童磨怜悯地看着即使当年姗姗来迟的少女都成为了柱,可那场景好像与当时在月夜下一开始发生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样有的只是脆弱的蝴蝶在扑扇翅膀,而这一次可是没有任何能让他束手束脚的存在了呢?

    虽是这样想着, 但他随手扬出的金扇下召唤出的结晶御子却是愈召愈多了,而隐约有神情奇诡的佛像在童磨的身后双手合十。

    “小忍真是努力,但是好可惜啊, 你的毒素好像对我没有用呢?”以金扇挡开了蝴蝶香奈惠的呼吸型而笑眯眯地任由蝴蝶忍的刺击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童磨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在蝴蝶忍的雷区上反复横跳。

    “那句话阁下怎么说来着?同样的招数在使用过之后可就不管用了喔?”

    尽管带毒的冰雾让她的肺部都随着呼吸在弥漫着阵阵刺痛, 蝴蝶忍依然在冰柱中不顾一切地举刀冲刺着, 正如一只昂首翩跹的蝴蝶。

    先前在发觉到雾气中暗藏着毒素之时蝴蝶忍便现场调制应急的药物与姐姐对视上了一眼,确认了对方的状态与决心,她们在更加小心应对的同时更是坚定了绝不能放童磨过去协助鬼舞辻无惨的想法。

    端详着蝴蝶忍身上的伤势在加重,可她给自己带来的伤痕却在眨眼间就能愈合, 童磨在这情况下似乎像是失望地玩够了一般。

    旋转着的法衣外袍下翻手覆手金扇流转,恣意蔓延的藤蔓与玄冬冰柱一同将蝴蝶忍的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封死了。

    “所以,差不多该歇一歇了吧,小忍?”

    随着这句话音刚落,就和童磨一样烦人的结晶御子们便全都掉转了身形。

    它们默契地选择在此刻直接不管不顾地纠缠上了蝴蝶香奈惠, 令得想去援助妹妹的花柱停留在了原地连一步也无法迈出。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 此时的蝴蝶忍却倏然昂首看向他,破天荒地对着童磨那张脸笑了出来。

    并非是带着负面情绪, 也不是照顾病人和年纪幼小的孩子时学着姐姐所露出来的笑容。

    见到那样动人的笑容童磨心觉不妙, 微微的刺痛从手臂上一道极为细微的伤口处传来,在他的注视下竟是没能愈合:“诶……好像小看小忍了呢?这又是什么毒素吗?”

    “你和那家伙的关系真是令我们非常惊讶呢。”蝴蝶忍此刻却莫名开始轻声地自说自话了起来, “不过将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真是省了我好多事呀。”

    被童磨多加关照意味着她得手的机会就更多了, 对上弦之陆与上弦之叁的围剿她都没有参与, 便是为了此刻将最大的麻烦一举解决。

    堕姬是在人前误喝了混在礼物中被送至她面前下了药的名酒,而猗窝座则是在和炼狱先生努力游说变成鬼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隐藏在拳风与炎浪中,被周旋在身侧却不见动静的富冈义勇和锖兔摔落在地上的试管瓶。

    很快就挥发散入空气,吸入式的药剂可是让不眠不休的珠世小姐调配了良久。

    而见效最快的永远是以最直接的方式注射进入血液中,如今蝴蝶忍的日轮刀早就换了一套,常年浸透了的各种紫藤花毒换做了以青色彼岸花调配的解药。

    一路上遇到鬼的时候正和与童磨的对战相反,蝴蝶香奈惠才是消耗了良多的主力,一直持续到护送她来到童磨的面前。

    蝴蝶香奈惠在砍碎了变得脆弱了不知道多少的结晶御子们后便一瞬不瞬地盯住了童磨,而见着周身的冰柱有了要融化的迹象,蝴蝶忍没有轻举妄动,她也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她的视线很快就停在了那一片依旧被冻得宛如冰山似的墙壁上:“那后面有什么东西吗?你的力量可马上要完全消失了呢……真是令人在意。”

    童磨早就没有了笑容,因而他先前看上去可是可怕极了,听着蝴蝶忍的话他试着合拢了扇面,可预想中的睡莲菩萨还未现身便簌簌崩塌落入了池塘中。

    池塘里其实没有活物,就连荷花与叶片也早已死去了,留下的躯壳绵软无力地只有一道残骸支撑罢了。

    “好像真的有点……不妙?”

    童磨这么说着还试图笑一笑,只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难看极了。

    法冠不知什么时候被打落飘在了水面上,而露出的白橡色的发端上那如泼了血般的痕迹也同样不知什么时候消退地快要见不到其踪影。

    而当童磨后知后觉在听到能够斩断气流的声音再回过头去时已经来不及了。

    一深一浅,桃色与薄绿的刀刃印在他那七彩色的眼瞳中也化作了流光般的色彩。

    纹绘在遥远的墙壁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佛像闭上了眼睛。

    *

    坚冰和墙壁彻底隔开了两个空间的联系,等待了许久也没等到那冰化开,零在另一边其实是有察觉到事态的发展并没有像鬼舞辻无惨所想的那么简单在发展的。

    将鬼杀队放入绝对属于鬼的地盘似乎是个绝杀,但这也相当于是给了本来完全无法触碰到鬼之始祖的一次机会。

    就仿佛消失了几分钟的意识后才忽然回过了神来,再次重重一拳泄愤似地砸在了墙上,零却忽然发觉自己摸到了一手的冰水。

    童磨冻上的墙垣,此时正在融化。

    零愣神了那么片刻,他不太确定是童磨自己解的冻还是蝴蝶姐妹得了手。

    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成了激烈的敲击,无言在中途停搁下来时,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掌都在溢出血色,好似重新有了温度一样。

    嘴上说着童磨什么的有多远离多远,然而盘算起来他和童磨这恩怨也是纠缠得十分微妙了。

    所以从那瓶不知是何居心加了料的鬼血中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共情,这到底是不是件好事?

    正当零无话可说一心只想继续拆迁时,他脚下的地板忽然却开始抬升了起来。

    天花板挪动着让开了道,而地面则是在平稳地用着像是电梯一样的速度往上行。

    ……不想让他继续搞破坏说一声就行了,倒也不用如此这般突然。

    他低头盯着被水汽洇湿的榻榻米,不知为何零觉得这也算是掌控着无限城的鸣女小姐给了自己确切的答案。

    “都说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把自己玩死。”

    也不知是不是鸣女小姐在操作的同时也正密切地关注着零,当他的话音刚落下,移动的和室也到了终点。

    障子门也不是紧闭着无法被推动了,然而零下意识推门,抬起的半只脚悬起又放下。

    隔着黑黢黢的深渊般的天井和鸣女小姐三目相对,他那在不断往低走的心情都暂且凝固住了。

    “鸣女小姐。”零试图措了一下辞,“我没有恐高症,并且按这个情况我直接跳下去估摸着也不会有事。”

    所以咱能不能把这种过场给省略一下?

    然而鸣女小姐似乎并没有多少时间来搭理他,不断响起的弦音失去了章法也乱了序。

    虽然在和室之外依旧有墙壁遮掩了视线,然而听着那环绕着的墙壁后传来的听了让人牙酸的声响没有止歇,零忽然也明白了将他带到这里并非是鸣女小姐又从鬼舞辻无惨那里得到了什么命令。

    四指压着拨子按在琵琶弦上,鸣女小姐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缓缓道:“无惨大人不许你参战。”

    “怎么,怕我帮倒忙?”零的眼睛盯着游移的墙壁间偶尔会露出来的缝隙,因而他也没见着鸣女小姐欲言又止的神色。

    于是最后鸣女小姐只是垂头将眼睛重新遮掩在了黑发下:“您要这么想也对。”

    零后知后觉:“……恩?”

    这个情况怎么听上去这么耳熟,这好像本来该是他的台词才对吧?

    他盯了鸣女小姐一会儿,而后压着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奇怪:“他……”

    仅是吐露出一个音节零就绷着脸退后了一步并且摇了摇头。

    他这举动自然是让鸣女小姐不免手下停顿了一下,几百年来的记忆缓缓流淌过,两人的相处模式她心说也是见得多了。

    [我逼你了吗,那不是你自己心底的愿望在促使一切的发生?]

    [那些短暂的蝼蚁都只是过客,我的身边永远有你的位置。]

    [然后呢?所以?还活着不就足够了吗,你还想怎样?]

    喔,血压上来了,那事态会发展到如今还真不太奇怪。

    停滞下来的弦音只让零注意到四周移动的墙垣有一处闪过了紫色黑纹衣袍的一角,他拿眼角去瞟,发觉那道缝隙确实能让他侧身挤过去。

    至于要怎么过去?

    几乎是瞬间加速一脚反踹在墙上将自己甩了出去,蛛网般的细纹漫布在墙垣上,尽管在空中保持平衡扭转过身体这个动作难度系数都快超十星了,零还是堪堪扒拉住了那缝隙中露出来的榻榻米。

    只能说这张鬼化体验卡真的香,也难怪那么多人都无法抵抗住这样强大力量的诱惑。

    而鸣女小姐拨动琵琶弦的手也好歹强行停了下来,碾压过来的墙壁停止在了零的身畔。

    看着对方折腾着挂在那边儿翻身上去后还向自己招了招手,她着实狠狠地才将拨子扫了下去。

    算了,毁灭吧,无惨大人将这个任务托付给她真的是高看她了。

    连您自己都看不住的玩意儿,她又能怎么办?

    鸣女小姐依稀还记得,自己的这座城池还曾被挖穿上演过地道战来着?

    就仿若像是要用一个满是缝隙的牢笼去束缚一道光。

    那原本就是是做不到的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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