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她和她
两人对坐在凉亭中休憩，眼神都有意闪躲回避。
寒风凛冽，今年冬雪格外的冷，未披裘袍的懿安皇后张嫣，冷得一阵哆嗦，见状的朱由检系下身上这裘袍披风，再给张嫣系上很能抵御寒风的裘袍。
朱由检指尖不经意划过如羊脂白玉的肌肤，一个字滑。
起身来到身边更看清了些张嫣的妖娆身段，眼神不自主的上下扫过，见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人间绝色便是如此佳人，柔中透着媚。
崇祯帝朱由检强行闭上眼，狠狠摇头，再睁开眼时，眼中原本混浊之气散开，变回原本清澈眼神。
松开手，后退几步，柔声道：“嫂嫂，你递的那纸条，朕看了，今日，大雪，隆冬己至，岁暮清欢，愿陛下风雪知心，事事称心如意，大明日月山河永固。”
“字字秀美，如嫂容这般。”
张嫣羞涩的低下头，柔声道：“陛下，我以无他求，就喜些文墨，可赐墨宝一二。”
朱由检抬头望出凉亭看着这晴空又下起飞雪，再低头，又见风雪亭中嫂嫂张嫣，手执狼毫在桌上宣纸一笔数字，笔墨浓转淡，笔如刀，字如龙，字字笔走龙蛇，跃然纸上，“凛冬已至，愿你三冬暖，愿你心舒畅，愿你夙愿应，愿你岁岁年年安康。”
张嫣双手捧着这字，放在心口，柔声笑道：“陛下，这字我好生欢喜，能再写数字，最好是睥睨天下的帝王霸气之言。”
朱由检会心一笑，走出凉亭透过风雪望向更远处，看着天上的乱云飘动，天下局势也风云变幻，波谲云诡，心底生出一股豪气，快步走回凉亭，笔力加重几分，又是一连数笔，大声喊着，“捻轻云，拂风雪，乱把白云揉碎。”
张嫣双手拍着鼓掌，兴奋的站起身，扭到的脚踝不顾疼痛的站起身，笑靥如花般的兴奋道：“陛下，好，好词，数字便显露你有容天下的霸气，你皇兄把大明天下交给你，是大明之福，是我之性。”
“陛下这，您这想法可是从诗仙李白的那首《清平乐·画堂晨起》诗中而来，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朱由检点了点头，一手扶着张嫣离开凉亭，正要送回永宁宫时，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幽怨盯着这处。
此人正是大明新皇后周伊云，还在转角处没走出的贴身宫女青竹，淡淡道：“皇后娘娘，您说陛下生辰快到了，您说我们坤宁宫送陛下什么好？”
周伊云一手拉着贴身宫女青竹，停留在转角处，柔声道：“送什么？哼，陛下，想要喜欢的女人，可哀家不想送，青竹你说怎么办？”
可爱贴心的青竹，气的跺脚，大声道：“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母仪天下的您怎么会在乎这，在信王府不就有礼妃与袁妃，还有不少我也记不清有多少的嫔、昭仪、婕妤、美人、才人、贵人,选侍、淑女的，怎么皇后娘娘您也为了这吃醋？”
皇后周伊云瞥一眼凉亭已经走远的二人后，便拉这贴身宫女青竹从转角处走出，柔声道：“是，听青竹你的，你从周家便跟着哀家一起入宫，还是你懂哀家，不应该这般小肚鸡肠，要大度些，陛下不是哀家一人的，是全天下大明的。”
“走，我们去采摘些百花，听曹公公说，陛下昨夜未沐浴，衣物也未还，御池温泉晒上些花瓣，陛下喜欢。”
犹如孩子般的青竹蹦跳而出，直奔花海采摘百花。
留在青竹的身后的周伊云，苦苦的强颜欢笑，试问天下女子，何人能忍心上之人与她人郎情妾意。
她，大明皇后周伊云忍了，因为她心爱之人喜欢，就这么简单，同床共枕时听过几次他在梦中喊着张嫣，几次在无人时偷偷哭泣，心愿意，但不甘。
周伊云看着二人刚离开的方法，怔怔出神。
崇祯帝朱由检与懿安皇后张嫣走在长廊，一路无话。
张嫣鼓起勇气说道：“那年在江南姑苏城，我不是没等你，是你没去。”
朱由检眼神看向院中景色，柔声道：“平江路，朕去了，也见到你了。”
张嫣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的朱由检，第一次对其怒气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见我，你去了，这秀女，我那会去？”
朱由检苦涩道：“为什么？只怪我们相遇时，是皇兄先遇到你？”
张嫣眼神失望，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心里知道他说的为什么，自己知道为什么。
“陛下，我自己回永宁宫，你我被宫人见到单独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好？”张嫣一把推开扶自己的朱由检，忍着脚踝处的疼痛快步离开，独留不敢向前追的朱由检。
朱由检紧咬着牙，抬起手，想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住。
等了许久不见其转身，朱由检便咬着牙叹息着缓缓转过身。
向前走一段路的张嫣，摔伤的脚踝是真疼，停下休息弯腰轻揉脚踝时，偷偷看向后方，也失望的轻咬着牙摇头，他还是没敢追来，直着身子，眼中带着泪没了疼痛感的向前走。
这有情的二人在礼法、世俗下，终究不能在一起。
都在长廊的二人，却在两个方向，一左一右。
又回到花海的朱由检见到也在采摘的发妻大明皇后周伊云，她也如花海中张嫣那般秀美，但又多了一分透出骨子里的媚。
在花海中的周伊云与侍女青竹正在花海里嬉戏打闹，不知朱由检就在身旁的周伊云，向前小跑未回头，撞到朱由检怀中。
二人在花海里旋转着，迎着飞雪与怀中刚采摘好的百花花瓣，一片片花瓣全落在二人身上。
周伊云羞红脸，依偎在朱由检怀中，低着头柔声道：“陛下，你不是走了吗？”
听这话的朱由检神情顿了下，片刻后便放声大笑道：“你见到？”
周伊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吃醋，怎么不出来捣乱？”
周伊云只是依偎在怀中，摇着头。
“其实朕与她真没发生过什么？你信吗？”
依旧不说话，只是又点了点头。
“朕的皇后，你来这花海做什么？不会采花只是为了朕沐浴？”
想到什么的周伊云，羞涩的又点了点头。
“你怎么这么乖，这么善解人意，走，替朕沐浴。”
朱由检双手抱起怀中的皇后周伊云，直直往御池温泉而去，身后不远处跟着条小尾巴侍女青竹，像孩子的她早就羞红了脸。
朱由检与这二人的关系，就像白月光与朱砂痣，像失去，却又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