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浮出水面
被派去监视展夫人的人来报,看样子展夫人应该不会功夫。
这就说明杜岭山是在说谎。
将杜岭山带至大理寺询问时,似乎已经不像前日那般从容。
许是大理寺这个地方本就压抑。
“杜岭山,你为何谎称展夫人会功夫之事?”南屹舟打开折扇,挑起杜岭山的下巴。
“大人明鉴,是展兄告知展夫人相关事宜,小人未曾见过展夫人,并不知晓真相啊。”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杜岭山将一切推给了死去的展鸿。
既然能把当朝准进士官员带到这大理寺中,定是有把握的。
“杜岭山,你是宁江人士吧。”满昭不想再跟杜岭山啰嗦。
很显然他一怔,“是,大人,只是大人如何知晓。”
杜岭山很聪明,在应考信息中填的并非宁江,而是临近的其他地方,他很好奇满昭是如何得知他是宁江人士的。
“很惊讶吗?若不是你抛弃已有婚约的女子,我还真没法知晓你是宁江人士。”满昭冷冷的语气让一旁的李瑾都有点紧张。
说到与他有婚约的女子,杜岭山还算有点良心,竟羞愧的低下了头。
满昭继续说着,“凶案现场所使用的迷香化蝶,正盛产于宁江,这京都少见,你身上有这见怪不怪了吧。”
满昭将从杜岭山庭院搜出的剩下的化蝶迷香摔在了地上。
气氛有点紧张,但是杜岭山仍然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这……这迷香能证明什么,能有化蝶迷香的人,天下又不止我一人。”
确实,一切都只是猜测,这迷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算不得直接证据。
正当满昭着急无法定杜岭山的罪状时,李瑾轻蔑一笑,走到了杜岭山面前。
“杜进士,陛下御赐给各位进士的蜀锦长衫怎么没有随身穿着。”
仅这一句话让杜岭山面露惧色。
“我……我……陛下御赐之物,在下不舍得随意穿着。”
先前说话还滴水不漏的杜岭山,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是嘛,那杜进士可是大意了,这陛下御赐之物,丝线被刮了,杜进士怎么都不曾知晓呢?”
李瑾从案上物证盒里拿出一根丝线。
这是蜀锦质地,颜色也少见,只有皇上新赐的几位进士才有。
这根丝线是第一次去案发现场,李瑾从门框处发现的,当时还未想到这是陛下御赐给新科进士的长衫。
“殿下,从杜岭山庭院里找见了这带血印的御赐长衫。”沈煜铮将物证呈了上来。
这蜀锦本就难得,上好的锦缎更是禁不得沾染它物,一旦沾染,再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杜岭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南屹舟将扇子收折,重重的拍在桌案上,巨大的响声吓得杜岭山瘫倒在地。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
杜岭山眼角带泪,愤怒的喊着。
谁都没有打断他,静静的等他说着案件的缘由。
“我寒门出身,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中了进士,在京中与展鸿相识,我缺银子,他缺学问。”
杜岭山回忆着先前的事。
“他有很多钱,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钱,他听我谈诗论道深的他心,给了我一大笔银子,还带我去了宵春院。”
说到关键地方,一旁的人都静静的听着。
“宵春院,那是穷人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歌舞升平,好像是天宫一般,我从未见过那般美丽的女子,他带我认识了阿悄。”
说到这里满昭虽然不屑,但是仍然认真听着。
“阿悄就像是仙女,她的身上总是甜甜的,她那么温柔,这辈子有她我也就值了。”
满昭实在听不下去,就因为这个就可以抛弃有婚约的女子嘛!
怒火中烧,拿起南屹舟的扇子,扇了扇。
“我只想日日跟阿悄在一起,可谁知道展鸿竟然提出要为阿悄赎身,那阿悄日后不就不能陪我了,阿悄喜欢的是我。”
说到这里方才还平静述事的杜岭山突然发狂怒吼,被沈煜铮按住之后渐渐平静了下来。
“阿悄哭着告诉我,她不想跟展鸿在一起,她让我救她,可展鸿不再给我银子了,我的钱无法替阿悄赎身,只能等我被点翰林才能为阿悄赎身,为了拖延时间我只能把这个消息让人传给展夫人。”
看来展夫人的腿之所以那样定是与展鸿因为此事争执被打伤的。
“展鸿知道了是我给展夫人传的消息,跟我闹翻了,他要把这些事情公之于众,他要让我一无所有,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扎的特别准,一刀就要了他的命。”
说到这里杜岭山又开始发狂,他好像疯了,案子到这里也算明确。
被带下去时杜岭山嘴里还胡乱喊着,不想杀阿悄,没料想到阿悄进去时迷香还未散尽。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本来高中进士,前途无限,却奈何贪欲无限,断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好在未进仕途,所以此人进了仕途,对一方百姓而言又是祸事。
案件终于结了,南屹舟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没找到你还挺聪明。”回府的路上李瑾少有的夸赞满昭。
确实,这个案子能很快侦破,满昭功不可没,不仅在验尸方面,很多细节处,满昭都有所发现猜想。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满昭丝毫不谦让,这几天费力费神,但是满昭仍然神采奕奕。
不知何时暮色已沉,“阿嚏!”
一个喷嚏声响亮清脆。
“说了多少次了,临近清冬,又不穿披风,今日回府一定好好问责一番。”
李瑾还说别人,自己忙起来不还是只着一身薄衫。
“哎,你这个人,你别动不动就问责文竹,文竹哪儿能管住我,我跑的可比她快多了。”
满昭一边说着,一边搓了搓手。
“说你什么好。”李瑾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满昭他真的没有办法。
“没关系,我们丹孜女子身体好得很,你呀就别……”
还未等满昭说要,肩头觉得一热。
李瑾将满昭揽在怀里,“别多想啊,你现在伤风了,南笙可赶不过来。”
夜晚好像也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