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周一，赫敏没有出现在图书馆。中午，阿黛丽娅在图书馆被等待已久的克鲁姆堵住了。
“嗨，阿黛丽娅，”他简短地打了个招呼，然后问，“荷米恩今天不来？”
“我今天没见到她，”阿黛丽娅说，“也许她今天有课。”
克鲁姆点点头，皱起眉，英俊的脸顿时显得有些郁郁。
虽然是周一，但还是有很多女生遮遮掩掩地站在书架后，目光紧盯着克鲁姆。阿黛丽娅左右看看，说：“我们出去说。”
两人找了个避人的地方，阿黛丽娅问：“所以你找赫敏，是因为真的关心家养小精灵权益保护吗？”
昨天还没听够，今天还想听？
“……我喜欢她，”克鲁姆的表情似乎有点无语，“不是因为什么家养……保护。”
中间的几个词他用英文念不清楚，干脆含混过去。
阿黛丽娅看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同情了：“赫敏没发现，她坚持认为你是一个热衷于关心公共议题，有社会责任感的好人。”
克鲁姆不知道说什么好。
“赫敏很欣赏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对着spew徽章说呕吐的人，”阿黛丽娅说，“这也许能算个好消息？”
克鲁姆露出了一点疑惑：“spew是呕吐的意思？”
“……当我没说。”阿黛丽娅说。
——她就知道不能指望克鲁姆的英语水平。
不过，阿黛丽娅顿时生出一种欣慰来：果然她还是成长了，能看出爱情的幼小火苗了！
“所以你为什么喜欢她？”阿黛丽娅好奇地问，试图对爱情这个课题进行进一步严谨的学术研究。
克鲁姆轻咳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最初我只是躲避那群到处追着我偷看的女生，进了图书馆，然后看见她在埋头看书，她的头发在太阳下是一种焦糖一样的棕色。那天下午图书馆很吵，但是她一直很专心、很认真，找书的时候效率也很高。荷米恩……很美丽，又很有能力，她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巫。”
“哇哦，”阿黛丽娅感叹了一声，“然后你就每天来图书馆？”
克鲁姆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我一直找不到理由和她认识，只能每天远远地看，好在昨天你们坐在一起。”
阿黛丽娅由衷地说：“真是美好的爱情，加油。”
克鲁姆很认真地说：“谢谢。”
阿黛丽娅想了想，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克鲁姆示意她问。
阿黛丽娅努力组织语言：“就是……如果一个男生总找一个女生说话，下课哪怕只有十分钟，也要穿过走廊讲点什么，那他是不是喜欢她？”
“是谁喜欢你？”克鲁姆一贯话不多，因此说话非常简洁，“那对红头发的双胞胎之一？”
阿黛丽娅震惊地抬起头。
克鲁姆很有哥哥样儿的问：“他对你好吗？你喜不喜欢他？”
大有阿黛丽娅一旦说不喜欢，就替她出头的架势。
“不不不，”阿黛丽娅慌忙摆手，“我只是想确认，他喜不喜欢我。”
“喜欢，”克鲁姆简洁地说，“很明显。”
“连你也这么认为？”阿黛丽娅简直惊掉了下巴。
克鲁姆不喜欢重复说废话，只肯定地一点头。
阿黛丽娅觉得自己的脸飞快地红了，还在冒着热气。她说：“我再想想。”
克鲁姆点点头：“要我帮忙随时告诉我。”
阿黛丽娅梦游一般上完了下午的课，也就没有注意到一些窃窃私语和围绕着她的眼神。
晚餐时，贝蒂碰碰她的胳膊，低声说：“嘿，阿黛丽娅，你听见传闻了吗？”
阿黛丽娅茫然地说：“什么传闻？”
“你和克鲁姆，”贝蒂的声音更低了，她几乎是做贼似地把嘴紧贴在阿黛丽娅耳边，用气声说，“是斯蒂文告诉我的。你知道克鲁姆有很多粉丝团对吧？据说昨天你们在图书馆谈笑甚欢，今天你们又从图书馆出来，在角落单独聊了好一会，你知道有多少人为此心碎？”
阿黛丽娅发现自从贝蒂和斯蒂文谈恋爱后，对全校的八卦倒是敏锐多了，赫奇帕奇的确是各类八卦的集散地。
“你知道的，我们是表兄妹啊。”
“但是大家不知道，现在已经有人说你是当代埃及艳后，见了两面就让克鲁姆心旌摇荡，还有人赌你给克鲁姆下了迷情剂。”
阿黛丽娅张大了嘴，极力压低声音：“这太离谱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斯蒂文让我别担心，还有很多反对意见。”
阿黛丽娅稍微安心了，看来世界上还是有明眼人的。
贝蒂接着说：“他们觉得你长得够漂亮，绝对不是迷情剂，你就是凭实力让克鲁姆一见钟情的！”
阿黛丽娅想一头扎进面前的奶油浓汤里。
“你确实够好看。”贝蒂满意地上下打量她的脸庞。
阿黛丽娅无言以对，匆匆吃完晚饭，就避开一干炽热的目光，去了天文塔楼，今天晚上还有天文课。
六年级拉文克劳的天文课和格兰芬多一起上，乔治和弗雷德一来，就熟门熟路地走向阿黛丽娅，三人共享一台望远镜。
辛尼斯塔教授开始讲本次课堂的观测注意事项，乔治悄悄凑近阿黛丽娅，还没开口问，阿黛丽娅就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
阿黛丽娅问：“你们也听见传闻了？”
弗雷德忙说：“都是无稽之谈！”
“就是！你们是表兄妹啊，”乔治大力点头，“再说了，你绝对够好看！”
乔治简直是想也没想，脱口而出，说完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脸腾得一下红了。
阿黛丽娅盯着他番茄一样红的脸，感觉脸上也热得发烫，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嘴唇。
乔治看着女孩唇上留下轻浅的齿痕，又很快消失，只余一抹湿润的水光，突然觉得想说的一切话都从脑子里蒸发了个干净，只能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不对，你确实很漂亮，阿黛丽娅……还是不对，你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不不不……”
乔治的眼睛在黑夜中突然显得尤其亮，他词不达意、结结巴巴，但还是努力望着阿黛丽娅，阿黛丽娅的心跳得飞快。
弗雷德好像突然哑巴了，专心致志地观察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