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外面似乎有人在放烟花,宋勒燕披好衣服,映入眼帘的是遍地狼藉。
什么时辰了?
谢云楼还活着吗?
二哥四哥也该被彻查完了吧?
昨夜因为她说了句“别忘了请太医”,便引燃了谢成邻的怒火。宋勒燕不顾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和身上的疼痛,喊道:“来人!”
她的嗓子早已经喊哑了,还好有侍女听见了,那陌生的侍女进来,道:“王妃有何吩咐?”
宋勒燕把簪子放到她手里,还没等说话,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地,道:“王妃饶了奴,瑞王殿下吩咐,除了吃喝,一切都不能答应王妃。”
果然自己被谢成邻道囚禁了,宋勒燕见侍女这么怕谢成邻,便知道办不成。
她怀孕是假,只是引宋国公露出马脚的借口。如果谢成邻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她不敢想。如果她不慎怀上谢成邻的孩子,更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宋勒燕道:“我要沐浴。”
宋勒燕换了三次水,才觉得干净了。
可那有什么用呢?
谢云楼昏迷,谢成邻便夜夜都来。
她的夫君就在旁边的院子里昏迷不醒,而她在这与他弟弟纠缠不清。
巨大的背德感让宋勒燕奋力反抗,可她根本抵不过谢成邻的蛮力,反而会得到更粗鲁的对待。
到最后,宋勒燕认清了,她争不过,如今谢云楼和她哥的命都在他手里,她必须暂时服软。
宋勒燕服软,谢成邻便会温柔许多。
摸清了谢成邻的性子,是夜,宋勒燕柔情似水,柔若无骨,只为让谢成邻慢慢放松警惕。只要他腻了她,总有一天她可以逃走。
事毕,宋勒燕小心翼翼地勾着谢成邻的手指,轻声道:“我疼。”
谢成邻竟破天荒的轻抚了宋勒燕的脸颊,道:“只要你安稳待在本王身边,你想要什么本王都能满足你,嗯?”
宋勒燕累极,只觉得那触碰若即若离,让宋勒燕感觉自己像是被珍视的稀世珍宝。
可第二天早上,身边早就没了人。
宋勒燕起身,发现自己竟然在瑞王府,看来她昨晚的柔情有用,谢成邻不打算在衡王府羞辱她了,换到瑞王府继续羞辱。
屋内布置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只是不在她本该在的屋子里。
宋勒燕光着脚就要跑出去,刚到门口,便被谢成邻抓住,扛回了屋里。
谢成邻勾着宋勒燕的一段秀发,放在手指间把玩,如纨绔子弟般轻浮道:“嫂嫂以后在这儿好好待着,和离书什么的,本王马上就能拿到。”
宋勒燕敏锐地问道:“谢云楼醒了?”
开口第一句就是问这个,谢成邻冷哼,道:“嫂嫂昨晚那样盛情侍奉,本王也要尽心尽力啊。本王一向说到做到,不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勾当。”
万分屈辱的话从谢成邻的嘴中说出来,一下下挑战着她的忍耐,宋勒燕先让自己冷静下来,道:“谢成邻,你这样做,居心叵测之人会挑拨你和谢云楼的关系,动摇朝纲。而且我宋家人没死绝,你总要给自己留一个盟友吧。”
谢成邻笑起来,道:“真是聪明啊,可是本王不在乎,敢动摇朝纲的就杀死,宋家人都知道你与本王情投意合,怎么会不支持我呢?”
宋勒燕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成邻钳住宋勒燕的下巴,似乎要把自己怒气从宋勒燕的眼睛,刺入她心中,扎得她血流不止,冷道:“你们对本王做的,本王会百倍千倍还回去,直到你死。”
本来宋勒燕对谢成邻还有课愧疚,可看着如今偏执阴狠的谢成邻,仅有的愧疚也所剩无几了,她望进谢成邻满是仇恨的眼里,道:“好,我的错,我受着,只要你不迁怒别人。”
调查宋轻鸿和宋桑东不过是个形式,他俩手握大权,没人敢真的动他们,何况,真的查不到什么。
宋轻鸿和宋桑东没事,宋勒燕就不服软了。她是欠谢成邻的,可是不代表她任由谢成邻玩弄。
她本想逃回衡王府,可不知道谢成邻用了什么方法,谢云楼签了和离书。
宋勒燕虽然知道他们之间是交易,是牵扯,可谢云楼这么痛快签了字,她心中不是滋味。
宋勒燕沉默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谢成邻讥讽道:“你们两人,装得倒是很相爱,本王用兵权施压,谢云楼立刻签了。你这边本王还没说什么呢,竟签得这样痛快。”
宋勒燕无视他的讥讽和羞辱,看着窗外的桃花梨花落了一地,那花瓣足能没过脚踝。可宋勒燕没有一点想去玩的心思,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门?”
“你不用出门,瑞王府够大,你在这儿里面走动就行。”谢成邻满意地将和离书收好,转身就要离开。
宋勒燕叫住他,道:“婚书拿来,一并写了吧。”
谢成邻倚着门,不屑道:“你真以为本王还爱你,愿意明媒正娶衡王的下堂妻吗?别做梦了,你不过是本王养在府里的私妓而已。”
眼前的谢成邻早不是她喜欢的那个谢成邻了,宋勒燕最讨厌被人威胁压制,她心中的愧疚终于消失殆尽,连渣都不剩。
她凌然抬头,冷漠地看着他,道:“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我把你王府烧了,不介意我两个哥哥与你作对,你尽管困着我、羞辱我。”
多日忍辱负重的小白兔露出了牙,谢成邻更来了兴趣,他就想要宋勒燕和他对着干,这样把她折磨致死也不会有负罪感,谢成邻道:“好啊,只要你有本事,随便闹。”
谢成邻看着她手腕上被他勒出的青紫痕迹,忽然想起该请太医来看看了。
可是宋勒燕一改常态,连打带闹,就是不看太医,态度坚决地抛出两个选择:要么让她回宋家,要么就给婚书。
谢成邻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是谢云楼还是利益牵扯,谢成邻不耐,一掌劈晕了宋勒燕。
太医哪见过这个阵仗,冒着虚汗诊完脉,道:“夫人一切安康,就是体寒的症状还是要多调理,药不能停。”
谢成邻把谢云楼给他的药方交给太医,让他根据她现在的情况增减药物。
太医开药时,谢成邻瞄了一眼,蹙眉道:“红花活血,她一个孕妇,你给她开活血的药什么意思?”
太医一听这话懵了,道:“这位夫人根本没有身孕啊,而且看脉象为房事所累,就算有,也早就保不住了。”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心底里涌上来,她假孕,竟是为了引宋国公露出马脚,那她和谢云楼,是否真的是交易大于真情的表面夫妻?
谢成邻张了几次嘴,最后才道:“给她开药吧。”
太医是谢成邻养在身边的心腹,他看了看谢成邻的脸色,道:“王爷现在还在服用拂菻吗?”
谢成邻也不掩饰,“偶尔用用。”
太医为谢成邻诊了诊脉,脸色一沉,道:“王爷最近吸食频繁,那东西是能止痛忘忧,但吸食过得便对身体有害,王爷必须停下。”
谢成邻当然知道吸食拂菻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他身上的伤也在疼,一见宋勒燕,头和心都疼。
尤其是她在他身下,无论是挣扎反抗的怒目而视,还是顺从认命的空洞麻木,都让他觉得头很痛,太疼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吸食拂菻。
起码吸食拂菻后,他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觉得她还是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