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都要哭了
何必呢是吧?
你们一个八哥, 一个大鸟……啊呸!
总归都是禽类,何必自相残杀呢是吧?
章渔歌心内叹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马文才,拖过椅子坐在床头, 手边摆着一个铜盆, 用温水仔仔细细的给他处理着伤口。
没有消毒的玩意儿, 生水又不敢用,希望马兄能忍住吧。
“嘶——”
马文才向来是不怕苦不怕痛的,“可能很久没受伤了,我以前被狼咬了都不喊痛的。”
他强行给自己挽尊。
章渔歌嘴角抽了抽,“人外有人, 下次别见到一个人就想跟人家切磋!”
要是一个漂亮的小白脸, 说出这话来还比较惹人心疼,现在嘛——
她“啧啧”两声,摇了摇头, 美貌不见了,吊着一条胳膊就不说了, 祝八哥是真狠啊!拳拳对脸,瞧把咱们马兄揍得,肿得跟猪头似的。
见她这样, 马文才皱起眉头,“我有些饿了。”说着, 人就要起身, 偏又扯到了伤口,嘴里又开始抽冷气。
章渔歌见他这样,只好道:“方才英台送了些补汤过来,我给你端过来, 靠在床头,你自己能喝的吧?”
自己喝?
“待会儿我就搬走啦!我先给你处理好伤口,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去山里。”
马文才:“????”
走了?
他都受伤了,她这就要走了吗?
难道她心里不喜欢他了吗?
是了,十六岁的年轻女郎总是不定性的,自己长得一点都不勇武,比不上祝八,或许她今日见了更加有男子气概的人,心里就转了吧?
一时间,他丧丧的低了头。
突然——
马文才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左手,悄悄的在墙上蹭了一下,而后“哎呀”一声。
“嗯?”章渔歌正在给他盛汤呢,听到他的闷哼声就赶紧转了头,“怎么了?”
“没事,”他若无其事的看了过去,“就是不小心在墙上蹭破了皮,虽然流血了,但是不严重。”
流血还不严重?
章渔歌正要说什么,可是一想到这位被狼咬了都没得狂犬病,可能这点小伤在他眼里,是真的不严重吧!
便道:“那你好好照顾自己,今日便算了,你这样的我也不放心,要是发热就麻烦了,等夜里你没事了,我明日再搬。”
马文才:“……”
还是要搬走啊?
“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可以,”他不禁皱了眉,而后有些勉强道 :“当然,你要是那边不习惯,暂时在这里住几日也无妨,反正隔壁就梁山伯一人,不耽搁什么。”
正说着话呢,祝英台走了进来,“渔歌,你把你那边的钥匙给我,不是说有蛇吗?我叫我八哥过去看看。”
章渔歌:“哦!好,替我谢谢你八哥,回头请他吃饭!”
马文才:“……”
谁帮她就请谁吃饭,算是上辈子社交的默认规则了,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倒是马文才,在祝英台拿着钥匙一蹦一跳的走了之后,酸溜溜的,“你怕蛇啊?我不怕,我也可以抓蛇的。”
章渔歌:“……”
马兄,你真的可以把你的胜负欲收一收的!
她有些无奈,“咱们不用跟旁人比,那天生巨力的,比不上的。”
马文才:“????”
她在说我比不上那祝八!
那般又壮又粗鲁的,那里会有一颗体贴女郎的心!
马文才一口气憋在心口,偏又不能跟别人说,只能闷闷不乐的喝了汤。
章渔歌也没在意,以为他是跟人打输了面子上过不去。
于是到了晚上,他伸出被裹上纱布的左手,鬼鬼祟祟的将被子掀开,蹬到了腰腹之下,感受着着秋日里的嗖嗖冷风。
-
次日。
“阿嚏!”
一大早的,章渔歌还没醒,就听到旁边不停的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经过一晚上,脸上的肿消了很多,能勉强看出俊秀的样子来,倒是他的脑袋,越发的烫了。
一看他这样,章渔歌瞬间就急了,赶紧跑出去找了韩夫子,后者把脉之后扔下一壶酒和几包药,吩咐每日煎上一碗便行。
马文才迷迷糊糊的也听清了一些,心里有些后悔,他就是稍微蹬个被子,怎么就发烧了呢?
这般神志不清的,脑子都迷糊了,还能做什么事?
章渔歌仔仔细细的听了韩夫子的吩咐,跑到院子里开始煎药,可是想到要擦酒给他降温——
这就有些犯难了。
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帅哥烧成傻子吧?
没办法,她只能撸起袖子,在他额头或是手臂上擦了擦。
马文才这会子虽然头痛欲裂,可外部的感知还是有的,待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擦拭降温之后,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话不过脑子,就这么秃噜了出来,“下面也难受……”
烫得难受,发烧真的好难受。
章渔歌:“!!!!”
啥?!
她惊呆了,捏着帕子在旁边站了半天,脸上明明灭灭的,要……要擦吗?
章渔歌红了脸,这个不太好吧?
可是不擦,马兄好像挺难受的?
她咬咬唇,要不——
“八公子,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逮着过来的祝英奇,章渔歌为了室友的健康着想,到底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听完她的话,又瞧着天色快黑了,祝英奇想着人也是被自己打的,便同意了下来。
有人接手,章渔歌也松了一口气,蹲在院子里开始煎药。
-
夜色渐黑。
俩人齐心协力的给灌了一碗药下去,章渔歌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八公子。”
祝英奇客气笑笑,“应该的。”顿了顿,又问她,“我待会儿要走,马兄这?”
有些时候,脸皮厚着厚着就习惯了,章渔歌便端来一盆温水,眼神乱飘,“可否再麻烦八公子帮个忙?马兄出了一身的汗,我不方便……额,我是说我力气小,不方便帮着擦身……”
“好,”祝英奇温和笑笑,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章兄将干净的衣裳拿过来吧。”
章渔歌这才觉得心里放松了些,自己也抓紧时间去耳房洗漱。
而此时,迷糊了一天的马文才终于稍稍醒了些,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轻柔细致的帮自己擦拭,他心里热烫烫的。
心说她这般做,俩人相当于有肌肤之亲了,他是不是要负责啊?
要是负责了,以后是不是就要成婚?
生子?
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取什么名字好听呢?
就在他连孩子的表字都琢磨出来的时候,被子被温柔的掀开,而后裤子被扯起,温热的帕子落下——
马文才:“????”
裤子被扯起?!
帕子、帕子落下?!
马文才瞬间打了个寒颤,虽然刚才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可现在这样是不是太快了呀!
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万一把持不住,今晚就是这样那样……会不会对她太不尊重?!
若是忍住,可她都这般主动了——马文才一咬牙,决定要做个好人,因而开口:“不可!”
“这样不行!太快了!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他没敢睁眼看她,也不知在怕什么,结果——
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将他翻了个面,而后低沉着声音,“太快了吗?那我擦得慢一些。”
马文才:“……”
男人?!
他豁得一下睁了眼,一侧头,就见祝英奇正眼含柔光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可怕极了!
“嗷!”马文才难得的没有贵公子的包袱,抱着被子就跌在了地上,“怎么是你?!”
怎么可以是你?!
祝英奇挑眉:“马兄以为是谁?”
就在这时,章渔歌听到外头的惨叫,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马文才惊魂未定的看着她,面上有些委屈,可是在看到她只穿了里衣之后,顾不得说话,直接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而后抬手将她推进了耳房:“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章渔歌:“……”
又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祝英奇,“出去!”
祝英奇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章兄,我先走了,可要我送你去英台处?”
“她不去!”马文才羞恼道:“你出去!”
姓祝的没一个好东西!
“去的!”章渔歌穿好衣裳出来,不好意思道:“麻烦八公子了。”
祝英奇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身,“不麻烦,走吧。”
章渔歌临走的时候还体贴呢,“马兄你退烧了就好好休息,我与你请了假了,明日过来与你熬药。”
马文才:“……那里有蛇!”
祝英奇好心道:“下午我已经帮着清理过了,又撒了驱蛇虫的药,马兄不必担心。”
马文才:“……”
要你多管闲事!
可他这会子都活蹦乱跳的了,又没有合适的理由拦着她不叫走,只能瞪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二人离去。
一个背影高大威猛,一个背影娇小玲珑,瞧着般配极……呸!莽夫如何能配娇女!
都说生病的人有些脆弱,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堵得慌!
鼻子难受!眼睛也难受!
她怎么能就这么跟着祝八走了?
他只觉胸口发热发胀,想要跟上去却没有理由,堵得他险些气都喘不过来。最后实在是待不住,匆匆给自己穿了衣裳,就这么吊着一条胳膊跟了上去。
不行,祝八不是个好人,他那么大力气,又时常在海外,万一眼神比较好把人给认出来呢?
万一他想要欺负她呢?
他死死的抿着一张嘴,心说女人都会骗人,明明是心悦他的!
结果二话不说,跟别的野男人跑了!
越想眼睛越花,因着速度过快,连面前有个人跑过来都不知道,当即撞了个满怀。
“哎哟!”章渔歌捂着鼻子叫痛,“你怎么老是撞我!”
马文才:“……”
他咧嘴笑了,“你回来啦?”
章渔歌翻了个白眼,“你都要哭了,我能不回来吗!”
马文才呵呵傻笑,眼角还有些发青,可这丝毫不影响他高兴,“快睡觉,明天还要上课!”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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