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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摇篮里的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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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文是我开, 要想从此过,前章补起来。  粉丝量不断攀升,谢不宁除了感叹一句“要是账户余额也能涨的这么快就好了”以外, 被繁忙的片场工作几乎占据所有时间。
    捡到生魂的第二天, 他忙中抽空找道友询问如何还魂。
    听说没生辰八字, 也不知名字和地址, 群里讨论好一会, 最后都表示没有对策,有人直接说道:
    [谢师兄没办法的事,更别说我们了]
    随即,一条消息紧跟着冒出来。
    [刘三元]:呵呵。我还以为谢师弟这样的天才无所不会, 原来也有不知道的东西?问这种问题, 不是拿我们开玩笑吧。
    谢不宁一眼扫过, 没理他, 划着手指继续往下翻, 直到看到一条回复。
    [如果找到本地城隍, 兴许能查验生魂的身份。]
    看起来, 这的确是唯一可行的办法。道了谢, 他利落的退出聊天。
    不过等他问了本地人,人家说,镇上哪来的城隍庙,连土地祠都成了游客观光景点, 从没听说过灵验。如今道观能改建成文化宫,可见人们压根儿不信。
    没办法, 只好继续收留生魂, 等着他家人找回去。
    晚上回到房间, 谢不宁把小司从纸人里放出来, 邀请他一起睡觉。
    “我坐着就可以。”男人冷冷淡淡地说道,没有靠近房间里唯一一张床的意思。半透明的魂体轻盈地飘起,显得他更高了。
    谢不宁拥被而坐,心想床是窄了点,可是他一个没有实体的魂魄,难道还怕挤吗?!
    “我觉得……”他沉吟道,“你一个快消散的魂魄,就不要瞎讲究了叭,我都不嫌弃你有什么好嫌弃的,难道跟我睡很吃亏吗??”
    小司端着清冷俊美的脸,沉默地看他一顿输出。
    说到最后,谢不宁拉起被子一直盖到脸,不再说话。
    小司顿了一顿,最终慢慢飘到床上,像昨晚那样挨着床边躺下。
    谢不宁不是非要他睡,再说魂体也不需要睡觉。曾听师父说过,有活人官员到阴间当临时官员判案,升堂三天也不觉疲累。
    之所以要他躺下,是为了叩齿守关。道家养生术法中,叩齿能养精,固守魂灵,现在最适合小司修炼不过。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中间隔着一道银河。一个面容柔和而温暖,另一个略显凌厉贵气,浑身散发冷意。
    小司学着谢不宁双手结印放在身前,叩住齿关,刚闭上双眼,旁边的青年便凑近过来,嗓音略软:“你去关下灯好不好啊?”
    空气安静,男人仍闭着眼。
    看着小司似乎平静入眠的侧脸,谢不宁眨巴眼,除了嘴巴身体赖在床上不动:“工作一天好累……”
    “……”两秒之后,灯熄了。
    白而柔软的床上,两个青年并排的姿势看上去有些诡异,却又意外的和谐。
    这一觉不怎么好。早上鸡鸣三声,谢不宁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小司美丽的脸近在眼前,睫毛好长好翘,浅淡的扇形阴影为冷漠疏离的脸增添两分温柔……
    谢不宁盯着看没两秒,小扇子一样的睫羽就动了,一双无机质的淡色眼睛转向他。
    对视两秒,谢不宁垮下个脸,抱住头哀嚎:“我好穷啊!!”
    小司缓缓:……??
    昨晚,他梦到祖师爷催缴费了。
    梦中回到又破又小的青崖观,三尺高台上,一尊巨像坐落于谢不宁面前,向下俯视着他。
    谢不宁仰头一看,这个神仙胯下骑虎,额生三目,神态威严,正是青崖观殿中供奉的祖天师。
    奇怪,怎么梦到祖师爷?难不成有什么启示?
    谢不宁恭敬地打个问心,虔心询问:“请问祖师爷降临是有什么事呢?”
    刚说完,“叮当”几声脆响,神像未动,原在手里握着的剑却笔直掉落,沉沉砸在地上。
    谢不宁一惊,不是吧?难道祖师爷对我有意见,断剑来恐吓我?
    他立刻祷告:“祖师爷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弟子害怕……”
    这回没说完,又是一道“咔嚓”声传来,只见祖师爷胯下老虎的一只脚后跟竟也掉了!
    原本凶神恶煞的老虎,缺了一只脚后跟看上去便成了跛子,神气全无。
    前面掉剑谢不宁还能猜是祖师爷的警告,现在老虎跛了,他简直懵逼。
    “祖师爷,弟子哪里不对,那个,您能不能明说一下啊?就不要拿宠物撒气了叭……”谢不宁默默把老虎的脚后跟拼回去。
    然而不等他拼好,神像表面忽然片片剥落,用鲜艳颜料涂上的外衣被狗啃了似的,变得斑驳不堪,黯淡无光。
    整座神像,就像是刚从几百年后的地下挖出来一样,寒酸极了!
    捧着掉下来的土渣,谢不宁忽然悟了。
    不是不满,更不是警告,祖师爷分明是对他说:你看,剑也锈了,坐骑也歇菜了,衣服都烂成这样……
    谢不宁悟了,祖师爷是嫌旧身体太破,想换新身体了。
    祖师爷发话,这事儿不能拖。
    从床上坐起,谢不宁幽怨的眼神投向飘起来的小司:“可是我真的好穷啊……”
    小司侧过脸去,挺鼻和薄唇留下冷淡的线条,面无波澜。
    刚到手的三万块都还没有焐热,谢不宁悉数打给师父,师徒两人商量着把道观修一修。
    青崖观的情况谢不宁是知道的,屋顶漏雨,木梁腐朽,连神像也破旧的不像话,一时半会没法从里到外全部整修。
    而且重塑一座神像,价钱得两万起步,目前的资金经不起造。
    商量过后,师徒两人打算先将破掉的大殿修一修,好歹给祖师爷一个遮风避雨的地。再说天气逐渐变冷,也免得师父受凉生病。
    中午休息的时间很短,预定的拍摄进度落下,姜山急着想赶上来。
    谢不宁惦记着祖师爷托梦的事儿,匆匆吃了饭,拿出手机往道友群里咨询消息。
    [谢不宁]:请问哪位师兄有承接古建修缮的施工队的联系方式?[抱拳][抱拳]
    中午群里的人大多在线,消息发出去后,立刻有几个人出现回应。
    [谢师兄又出现了!我有个他道友他有道题……]
    [听说谢师兄下山了?现在在哪个观里修行啊]
    [真下山了?!诚邀师兄来我们观交流修行心得,包食宿包接送,全年可约!]
    这些人当初和谢不宁在道学院学习时,都是同一届的道友。也许是把他们虐得太狠,不少人仍对谢不宁念念不忘,他一出现必然要出来围观。
    谢不宁坐累了往后一仰,整个人兜在折叠椅里,懒懒地回了个不约。顺手艾特想问题的人:
    [最近忙,问题私聊。]
    这是三年了还没毕业的道友。在校时谢不宁名气很大,很受老师的喜爱。法术上天分高不说,文化成绩也一等一的好,是师兄弟中当之无愧的佼佼者。
    还没到毕业,不少老师和道观朝他抛出橄榄枝,希望他留在京市。
    不过,现在师兄弟里却只有他境况最差。如果不是他非要回潭山的老破小道观,而是留在大道观里,说不准今年京市的国庆祈福仪式,担任高功里的法师也有他了。
    谢不宁不去想如果,只关心如何经营好待了二十多年的小道观,又补上一句:
    [要是能修墙捡瓦的老手艺人也行。]
    跟姜山签订合同的最终片酬没发下来,只好先委屈祖师爷一段时日,先找人把破烂的屋子给修一修,免得屋子里的神像坏得更严重。
    [咦,师兄的道观要翻新啦?恭喜恭喜]
    [现在能修老建筑的手艺人很少了]
    [不如找玄济宫的常善师兄问一下,前些日子玄济宫刚修缮完一批老宫殿,他又是监院,肯定知道的。]
    就在众人的回复里,突然跳出来一条碍眼的消息。
    乾金观刘三元蹦出来说:[你们道观的香火够请人修?]
    [不过要我说就别修算了,那么偏又没几个人去。你下山去哪了啊?我倒可以帮你跟观主讲讲情,我们观刚扩了座副殿,现在正招人呢。]
    话里话外看不起青崖观庙小没香火,故意施舍似的给人介绍,看得人很不舒服。
    实际上,谢不宁还真和他有些谈不上恩怨的恩怨。
    大概就是“同行不可怕,谁输叫爸爸”的故事……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现下,见谢不宁不出声,刘三元不依不饶地在群里艾特他。
    [施工队的人我认识啊,我们观请的那队专业承包观宇建筑,设计的正殿特气派。就是费用有点高,要不要推给你啊?]
    [不行我去卖个面子,让老板给你打个折。]
    [@谢不宁 喂?还在吗?]
    谢不宁理也不理他,得到答案立马找常善私聊去了。艾特方才的道友感谢之后,没再理会群消息。
    群里有人看不下去,大概觉得他说话太过分了,出来打抱不平。
    [谢师兄怎么会愁没道观去,人家是不想去]
    [就是,香火少怎么了?道观又不是开来赚香火。]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道,三元师弟关心是好,但也要注意说话的方式嘛。]最后,常善出来打圆场。
    [刘三元]:……
    接连被怼几句,气得他愤愤关机。
    他是京市小有名气的先生,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上次驱役的女鬼无功而返,连累他在金主面前被打了脸。
    没想到裴白扬身上带的护身符如此厉害,金主加了钱后,他再度跟踪出来找机会下手。
    这样的野外环境,搞点小动作再适合不过,警察也查不到他头上。徐冬生记着被打脸的仇,这一次驱使手底下最厉害的傀儡骷髅,打定主意要取裴白扬的命。
    但他没想到,明明只是三个小明星,却能反过来破了他的局,还把他重伤!
    后悔大意轻敌已经来不及,有脚步踩在草皮上慢慢靠近。徐冬生听得心虚打鼓,反噬的伤却让他爬不起来。
    月影下,阴风刮过,地面上忽然凭空出现两行脚印,压塌草地,一步一步,有个看不见的“人”正朝他走来!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他这些年拘役厉鬼,确实做下不少丧天良的事。
    徐冬生心里发毛,难道那些东西找来了?
    他发抖地想,如果遭到报复,这荒山野岭,就算死个人都没人知道,喊又能喊谁救命?
    哆嗦着翻出拘役鬼魂的摇铃,徐冬生差点拿不住,那东西敢过来,他,他就拼命!
    令他一喜的是,那脚印果然停住,不敢再往前了。
    “喂,”正在徐冬生吊起的心落下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你看见我的头了吗。”
    头?头!
    徐冬生脑袋发麻,木木的慢慢转头,只见一张打着惨白的光的脸,靠在自己肩上……
    眼睛一翻,呃哼一声,被吓晕过去。
    “咦,这也太不禁吓了,胆子这么小还当什么反派。”谢不宁移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地上的人撇撇嘴。
    小司走路顿了一下。嗯,真爱玩……
    他们刚把人抓住,后头的裴白扬七手八脚地挥开树枝,从林子里追了过来。
    “我去,你直接把人打废了?”裴白扬下意识去看他随身带的那把剑,还好,没有血迹。
    谢不宁把瘫软在地的人拉起来,边解衣带边说:“什么啊,我有这么凶?他自己做贼心虚吓的。”
    裴白扬凌乱的看着他动作,伸出手,又犹豫地卡在半空:“不是,脱,脱衣服就没必要了吧……”
    谢不宁扒衣服的手一停,歪头:“凭什么没必要?”
    “是是是。”裴白扬见他不太高兴,立刻蹲下去做帮手,一下把那人的裤子扒下来,嘴里说道,“我知道了,对待敌人就是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绝不给他留一丁点尊严!”
    谢不宁把拆下来的腰带往那人手上绑,慢慢道:“万一给人跑了上哪再找去。”
    裴白扬:“??”
    他拿着裤子,面对敌人两根赤条条的腿子,在秋夜的冷风里吹得像个傻逼。
    谢不宁抬头,面露惊讶:“裴老师你还有这爱好?”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我解释……”裴白扬着急解释。可底下那两条腿突然一动,他便下意识用双手一按。
    谢不宁的视线从他的手下滑开,露出微笑:“没关系,能理解。”
    不是,你分明理解错了好吗!
    裴白扬结舌,顿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冤死了。
    但是眼下也不好纠结这种小事,他便先搁一边儿:“唉,这裤子现在怎么办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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