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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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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8

    容凤笙手指微微蜷缩, 却笑道:

    “还有一个来月,便是遗奴十七岁的生辰。身边确实该有个可心之人照料着了。历来太子都是先成家后亲政,遗奴倒是别有不同, 回头,我选几个模样标致、性情柔顺的宫女送进东宫,也教与殿下一些人事,陛下觉得可好?”

    谢絮道, “还是你想的周到。”

    容凤笙想得确实周到,遗奴身边要是有了女人,开了窍, 尝了个中滋味, 想来就不会时常来折腾自己了。

    不被尽欢控制的时候, 她还是十分冷静的,思来想去, 身份摆在这里, 就算遗奴对她的感情是真的,说的, 也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但他们之间, 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那几年的情谊哪里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她担心他做出什么自毁前程的事情,便暂时地答应了,倒是正如他所说,适情畅意,罢了。

    真论起来,她确实有些可耻地沦陷过,他们两个是狼狈为奸。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 保护好繁衣最后的血脉。顾仙菱易容成了迢迢,就跟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上,此事极为隐秘,但凡出了一丁点的差错,她,顾仙菱,念衣是一个都保不住。

    她低眉,又是一副沉寂的神色,却听谢玉京幽幽地说道,“母妃如此体贴儿臣,儿臣在这先谢过母妃了,”他唇边勾起,一错不错地将她望着,眉下的眼如落入深碧的月亮。

    他语气有些怪异,谢絮皱眉,却也没有多想,只道,“你以往与顾家那位小姐交好,可惜有缘无分,朕听说她有个妹妹,唤作顾仙韵,与你年纪也是相仿,家世相貌都是顶尖,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玉京笑道,“是顾二小姐么?母妃也曾与儿臣提起过她,只道是蕙质兰心,堪为良配,只是儿臣与顾二小姐实在算不得相熟。若是妄加议论,反而坏人清誉。”

    “哦?你母妃是何时说与你的,朕怎么不知道,”谢絮转眸看向容凤笙,容凤笙一怔,迎上少年笑吟吟的目光,感觉额角有汗水渗出。

    他是故意的,故意提及那个时候。

    容凤笙的思绪,立刻回到那个混乱的夜里。谢玉京将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间,抵在树上,对她说,我要你,低低的三个字振聋发聩。

    她脸色登时有些发红。

    谢絮颇为奇怪,容凤笙轻轻咳嗽一声,道,“此事还是很早之前,臣妾随口提了一句。只是太子选妃乃是大事,须得细细甄选才是。”

    谢玉京整理了一番衣摆,面色有些晦暗,容凤笙偷偷喘了口气,将脸颊撇向一边,尽量不去与他目光接触。

    谢絮却明显还在思量这顾家小姐,与谢玉京的事,瞧着很有几分意动,随时都有可能乱点鸳鸯谱。

    “儿臣多谢父皇美意,只是顾二小姐,实非儿臣心中之人,”

    “你已有了人选?”

    谢玉京沉吟,

    “也算是吧,只是,她迟迟不肯应儿臣,倒是让儿臣甚为烦忧,”

    他说着叹了口气。

    容凤笙一僵。

    谢絮也有些吃惊,看了儿子一眼,虽然,他一直觉得谢琼的文弱之气过重,颇为不喜,但各项条件,却也算是极好的,地位尊贵又性情温良,容凤笙将他教养的不错。文成武就,还是世子的时候,京中便少有能越过他的。宴会上每每出现,各家女眷的目光几乎都在他身上。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竟是眼高于顶,便是太子都敢回绝。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合适,朕可以为你们赐婚,”谢絮今日心情好,便也大方道,同时也有些感慨,想来自己真是到了年纪,竟也开始操劳起了儿女的婚姻大事。

    谢玉京挑眉,面前的人,却是忽然碰倒了一杯茶盏,茶水顿时到处流淌,沁湿了下面的垫絮。

    谢絮有些困惑,容凤笙低眉道,“臣妾失礼了。”

    这便拿着帕子,细细地擦拭起来。

    谢玉京清润的嗓音响起,“父皇,她长我数岁,我二人身份亦是悬殊,且她迟迟不肯接受于我,又顾虑甚多,怕是难以成事。只是——儿臣一想到她,便是旁的女子都入不了眼了,”他惆怅不已。

    身份悬殊?莫非,是哪家的罪臣之女?谢絮沉吟着,浓眉皱紧,容凤笙牙关死咬,谁知道谢玉京竟是这样的胆大?强忍住了才没有瞪他一眼,却是又惊又急又气,心脏跳动得飞快,手下的动作也逐渐无章起来。

    好在谢絮并未往别的方向想,他到底不是那些溺爱子嗣的帝王,何况谢玉京与他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爱子,遂肃然道,

    “谢琼,成大事者,切不可耽误于儿女情长,只要才学家世相称便好,太子妃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做的。有时候,太过执念不是好事。”

    “到时候,让世家女儿都进得宫来,让你母妃给你好好挑挑,”

    谢絮淡淡道,语气中有不容忤逆的味道。

    “儿臣遵旨。”

    谢玉京看向容凤笙,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劳烦母妃了。”

    “哪有什么劳烦的,都是一家人。”

    谢絮反手捏住了容凤笙的手,温柔道,“劳你费心了,”

    对着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容凤笙只觉鸡皮疙瘩爬上了脊背,这对父子,中了什么邪,一夜之间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常。

    谢玉京便算了,这谢絮也……

    难道喝醉了一次,便是性情也变了?

    她不知晓,乃是头疾发作的这段时间,谢絮细细地想了很多事,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得一知心之人在身侧,实属不易。其实简单概括,便是玩腻了,想要浪子回头。

    趁着谢絮松开手去的功夫,容凤笙连忙打开用来装香料的铜球,放了一点白色的香料进去,这是她昨夜连夜配出来的安神香,可以缓解谢絮的头疼之症。

    她伏在案前,脖子上露出了一点白色的绸布。

    谢絮道,“你脖子上的伤还没好么?”

    容凤笙一个激灵。

    她今日照镜子的时候,在心里不知骂了谢玉京多少遍,那家伙难道是狗变的,竟然咬在这种地方,找到一块白绸,将脖颈上的痕迹给盖住了,再用高一些的领子遮住,倒也看不太出来,谁知,现在又惹了谢絮注意。

    “你这伤……还疼不疼?”谢絮眉宇轻蹙,眼角的泪痣凉薄。

    他修长的手指,从暗格处,拿出了一瓶金疮药,道,“且用这个涂抹,不会留下疤痕,朕……”他原本想亲自给她上药,碍于谢玉京在场,便只轻咳几声,将瓷瓶放进了她的手中。

    容凤笙轻看他一眼,道,“多谢陛下。”

    便小心地收在了怀中,像是珍而重之。

    谢絮眉宇也平和下来,嗅到她身上发出的旃檀香气,倒是抚平了心底的不少燥热。他心思一动,想要拉她坐在怀中,好好温存一番。可手臂一伸,便看到了坐在一边的红衣少年。

    谢絮停下了动作。

    倒是有些后悔起来,不该一时心血来潮,让他伴驾,眼下看着,谢玉京又是横竖不顺眼,索性掀开帘子询问,还有多少时辰才到大菩提寺。

    止喜忙恭敬回话:

    “回陛下,约莫还有半个时辰。”

    谢絮坐了回去,一路无话。

    不知过了多久,愈发浓郁的香气中,容凤笙昏昏欲睡,却忽地清醒过来。

    裙摆下,分明有谁的脚,轻轻地蹭过,沿着小腿往上,靴子冰凉的皮质与肌肤相互接触,刺激得容凤笙浑身一颤,抬眼看去,却见少年脸色宁静,浓密的眼睫半阖,像是在假寐之中。

    她暗暗咬牙。

    将脚往旁边挪开,整个人几乎贴上了车壁。他须臾便跟了过来,就像是难缠的蟒蛇一般,撩动得心中发慌,又酥酥麻麻。

    她看了旁边闭眼小憩的男人一眼,

    索性去拿了一杯茶,作势要饮,就见谢玉京从衣袍下簌簌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他盯着她的眼,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

    “想亲你”

    容凤笙一噎,“咳咳咳,”

    谢絮有些烦躁地睁开眼,便见容凤笙站在案前,耳后红成了一片。弓子褶的白色裙摆,站立时勾勒腰身,纤细得不像话。

    “你这是……?”

    容凤笙默了默,低声道,“臣妾坐着不舒服,起来站站,”只,马车里空间逼仄,没办法还是得坐下了。裙摆如同莲花一般盛开,腰间的细细衣带上,以金线绣着半开的佛手莲,倒映着流金般的暖阳。

    谢絮眯眼瞧着,这下,谢玉京亦是随手拿起书卷翻阅,倒是没再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容凤笙的心,却一直提着没下来过。

    很快,大菩提寺便到了。

    灰蒙蒙的天幕下,马车停在山脚,正值夕阳西下,彤云如火铺了半边的天壁,远山交叠,在浩然云海中似幻似真,巍然壮观。

    大菩提寺一片殿宇连绵,画拱承云,丹栌捧日,白玉栏杆重叠而上,碧瓦飞甍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之下连绵一片。

    谢絮先下的马车,而容凤笙则在其后,谁知踏上踏台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心绪不宁,一脚踩空了去,忽然感觉腰肢被一只手,轻轻抚了一下。

    “当心。”少年低沉的声音传来。

    身边侍从无数,几乎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

    容凤笙大惊,狠狠往他的鞋面上踩去,毫不留情,听他倒吸一口凉气,腰上那只手也松了开。她却是头也不回,连忙跟上前面的谢絮。

    雪白的裙摆在风中飘荡着,颇有几分慌乱,谢玉京眯眼瞧着,日光落在他眉眼上,照的肌肤通透,眉目狭长。

    他手指微微蜷握,回想着那触感,她腰肢竟然是这样的柔软,这样的纤细,衣带环绕间还有几分空隙,真怕一不小心就折断了。

    之前虽然抱过,却没有细细地感受,谢玉京忽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他想再感受一次。

    容凤笙刚跟上谢絮,迢迢,不,顾仙菱便为她取来了一顶幂篱。

    “夫人。”

    顾仙菱低声唤道,给容凤笙将幕离戴上。

    如此一来,就将头脸全都遮住了,风过,照得绢面上的银莲栩栩如生,风吹开一线,女子容色乍现,眉目清冷,像是融化了一整季的雪水。

    谢絮回头,便看着她朝自己一步步地走来,衣带翩跹,幂篱雪白。

    难免就想到了初见的时候。

    曾经引发过的惊艳,深深凿进脑子里,就这么蹦出来,引出一串栗栗的心悸。

    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于夕阳余晖中,缓缓步上大菩提寺的台阶。

    容凤笙由他牵着,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脚下。谢玉京负手而立,眯眼远远看着,止喜在他身边,亦是看得有些痴怔。

    这大菩提寺前的御阶,共有七十二层,只有帝后,才能这般,相互搀扶着上去,止喜心中感慨,当看到书房里那张画像,他便揣摩到了陛下的心思。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陛下心中最青睐的,还是这位。回宫后,这位温仪公主,怕是要宠冠六宫的架势。

    不过,朝堂上将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却未可知了……

    在进入佛寺之前,众人都得行一次净手礼。

    顾名思义,便是由僧人从净池中舀出一勺水,仔细洗涤入寺之人的手心。

    净池里水光粼粼,锦鲤在其下穿梭,几株睡莲也是小巧精致。

    容凤笙看得有些入神,眼前忽有一片红色的袖角掠过,她心里一跳,抬眼果然是谢玉京。

    心下不免闪出四个大字。

    阴魂不散!

    “母妃见到是儿臣,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他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眉眼含着温软的笑意。

    容凤笙怨恨他那举动,语气有些不好,“怎么是你?执礼的僧人呢?”

    谢玉京淡淡一笑,“僧人么,他身子有些不舒服,这礼,便由儿臣代劳了。儿臣素有慧根,这件事由儿臣来做,想来也无不妥。”

    少年举手投足自带流动的气韵,他是天之骄子,五官俊美出尘,戴着太子金冠,玉簪导挑朱红组缨垂挂在胸前,繁复而绮丽,压下了眉宇间的少年气,倒是分外沉稳。

    祭神台都敢炸的人,哪里来的什么慧根,容凤笙彻底地麻木了,想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教出个君子,这家伙,根本就没有被她教好,不由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脸色顿时沮丧了起来。

    伸手到他面前,盼着他动作快些。

    谢玉京脸色有些古怪,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

    他手一偏,水液倾倒下来,却是浇到了一旁的花草。

    他抬眼,歉意一笑,“重新来吧。”

    这净手礼,他给她洗了整整三遍,却是方才被谢絮摩挲过的地方。

    容凤笙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

    “恭迎陛下,太子殿下。”

    上前迎接之人,除了寺庙里的方丈群僧以外,还有一名蓝衣男子。

    那男子相貌极好,潋滟的桃花眼半垂下来,眼尾微微上扬,脸颊泛着白玉般的冷光,偏偏眉目间笼着一层冷肃,倒是让人升不起半点的亲近之心。

    正是翰林院编撰,顾泽芳。

    “爱卿不必多礼,”谢絮连忙上前将之扶起,仔细打量之,“泽芳,一别经年,朕有多久没见到你了?”

    “回陛下,已有两年未见了。”

    “寺里清苦,瞧你都清减了许多,泽芳若是哪天想要回宫,朕必定扫榻相迎。”

    谢絮与之关系匪浅,二人虽然年纪相差近十岁,却也曾经同窗过一段时日,后来谢絮弃文从戎,而顾泽芳则是参加科考,留在了翰林院。

    谢絮亲热地要揽他,顾泽芳忙道,“陛下,于礼不合。”

    谢絮的手微微一僵,转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知泽芳的棋艺是否有所长进,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一试了。”

    “如此,陛下还请移步。”顾泽芳声音清冷,却始终未曾抬头。

    容凤笙见他二人似乎有些话要说,便低声道,“陛下,臣妾身子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耳边传入一道轻柔的嗓音,顾泽芳微微抬眸,余光只见一抹轻烟般的雪白,缓缓地走离大殿,幂篱上的白纱随风翻飞,银莲恣意盛放。

    想来又是这位多情帝王,新纳的什么美人。

    便是在寺庙里,也一同带来,可见恩宠极盛。

    顾泽芳心下微嗤,与谢絮一前一后地走近了禅室,二人撩袍对坐,很快就有人摆上了棋具。

    案几前燃着线香,青灰的烬截截掉落,一缕青烟扶摇直上。

    顶端那一点粲然猩红,隔着几步望去,像落在男子眼角的朱砂痣。

    顾泽芳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子稳稳落下,与谢絮无声对弈。

    容凤笙将顾仙菱留在客房,自己去了一趟藏经楼。

    她幼时在这里居住过,对这里的布局自然是极为熟悉。

    寺里的藏经阁,收集了古往今来许多孤本,容凤笙还看到了自己以前读过的法华经。

    她在书架底下找了好久,才翻到一本医书,封页是全黑的,纸面有些泛黄,可见年代久远。

    以往便是在这上面看到,有关长生与尽欢的记载,尤其是尽欢。

    这味药原本是云寰禁地中的一种植物,不知为何被人从云寰带了出去,并将之流传出去。

    通常用于调教妓子之用,原本在大兴的时候,一度成为禁药,可谁知道,白落葵从哪里得来,还与长生一起,种到了她与繁衣的身上。

    她直接翻到了后面几页。

    这东西,解法有两个,一个便是去往云寰禁地,那里有一口泉,名为逐月,只消在其中泡上两个时辰,这种毒便自然而然地解除了,而且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这另一个解法……

    便是与长生血的主人交合,在达到极致的时候,饮下长生血。

    不论是长生,还是尽欢,都能被彻底祛除。

    看到这个地方,容凤笙差点把手里的书卷给扔出去,脸烫热如同火烤,她所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也不过与他亲一亲,抱一抱,且那些,还是在尽欢的作用之下,这……这真的要滚做一堆,她光是想想头皮都要炸了。

    而且按照谢玉京那股性子,他们若是真的有了首尾,怕是终身都逃不出去了,不行,绝对不行。

    她正慌乱,身后不知何时有人靠近,淡淡的吐息撩过耳畔,

    “找到你了。”

    容凤笙一个激灵,回身便对上了少年漆黑的双眼。

    她慌的后退一步,脊背抵靠在了书架上,高大的架子轻轻震动,他又压低身子来瞧她,自然注意到她怀中抱着的医书。

    “你额上全是汗。你看的什么?”

    容凤笙一惊,连忙将书拿开,“你不可以看,”

    但是她忘记了这家伙天生反骨,越是不让他看他就偏要看,探手来拿。

    他手长腿长的,轻松就逮住了容凤笙的袖子,她急的不行,额头冷汗直冒,脑海中灵光一闪,连忙踮起脚来,在他唇角一贴。

    “你别看行不行?”

    她贴完就问,容凤笙见他果然怔住,长长地舒了口气,将书卷一卷,便收在了袖子中。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她问。

    他喉结上下一动,垂眸看她的眼神,像是能够拉出丝来。

    似乎每每二人独处的时候,她都有些发憷,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谢玉京压住后脑,吻了上来,他黏腻的不行,像是要把她吃到肚子里面去。

    分开时,他轻轻摩挲她的唇瓣,那微微翘起的唇珠,鲜红饱满地,像她做给他吃过的桃花毕罗。

    “可否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宫女,什么选妃?”

    “这个……”容凤笙冷汗直冒。

    “或者换个问题,您要送什么样儿标致的宫女,与儿臣哪?”

    他的手掌扣住她的腰,比了比,果然很细,一只手就能够握的过来。

    “还教授人事,”他嗤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不懂?”

    谢玉京将她压在书架上,轻拈起她的下巴。

    指腹在其上剐蹭,暧昧的不行,容凤笙心跳又开始剧烈。

    她抬眼,昏暗的光线中,但见得簌簌下落的灰尘,她心跳到嗓子眼,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我自然不是这样想的。”

    “只是,当时你父皇都那样说了,我不接下去,也不是办法。可若是你不要,我也不会勉强……”

    谢玉京这才满意地笑了,“选妃宴,母妃又打算怎么安排。莫不是真的,要指了那顾二小姐,给儿臣做妻子?”

    他眼底冰冷的,手指却烫热的不行,“儿臣倒是期待的很呐,”

    轻轻蹭过她的唇瓣,又缓缓地滑下,落到她的脖颈处。

    “只是这敦伦之礼,怕是要母妃,好好地教教儿臣了。”

    容凤笙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

    他手指就像是会变戏法似的,分明是拆那绷带,却做的像是在剥开什么一般。

    眼尾含着淼淼的水光,容凤笙根本不敢多看他。

    绢布轻飘飘地落地,他伏在她的颈侧,却没有咬,而是伸出舌尖,在她颈侧轻轻一碰。

    容凤笙手指抠紧了身后的架子,强忍着才没发出声音。

    忽地,旁边传来响动。

    “有人来了。”

    他恶劣地低笑,“还请母妃不要发出声音,否则若是被发现了,可就大难临头了。”

    说罢,揽着她的腰肢向暗处隐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接吻狂魔·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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