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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同居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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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社?区心理医生咨询私人诊所。

    廖科微笑?着送走了最后一?个来做心理咨询的?病人,  关上了门,他脱下了白大褂挂在门背后,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  转头地向?着诊所的?后面,然后拉开一?个蓝色的?卫生布帘子。

    帘子的?背后是一?个空间?狭窄的?隔间?。

    狭隘的?隔间?里放着一?架宽不过80公分的?老旧推床,  四个轮子上都长出了铁锈,  床旁边堆满了杂物,将架子床上躺着的?人的?面部?遮掩得若隐若现。

    这人太安静了,  呼吸声?微弱到不太能听?到,所以?一?直躺在帘子后面也没有被发现。

    廖科把帘子收起来,  他看着躺在推床上昏睡不醒的?陆驿站,长长,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陆驿站脸部?半埋进?枕头里,露在外?面的?半张脸虚弱到一?点血色都看不到,嘴皮干燥发乌,  憔悴得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盖在肩膀上的?被子被廖科翻过来,发现还有血迹渗透出来。

    廖科沉默地解开陆驿站的?衣服,  发现中午给陆驿站换的?肩膀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湿透了,  整个人脸发红,  摸着烫得惊人,  睫毛和额头上挂满了汗,  呼吸急促,一?看就烧得不轻。

    架子床太窄了,陆驿站的?左手吊在外?面,廖科给陆驿站的?左手放回床上,  然后把正在给陆驿站打的?消炎药点滴换了一?瓶,给陆驿站额头上敷了一?个冰袋,然后搬着板凳坐在了陆驿站对面,双手搭膝盖上,廖科又?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

    又?不能去医院,又?不能回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受伤,只能缩在他这个小诊所里藏头露尾的?养伤,陆驿站,你?真是我见过混得最惨的?一?支队队长了。

    廖科一?边搬动陆驿站的?肩膀给他换绷带,一?边自言自语:“方点当一?支队队长直接对上白六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惨过啊。”

    “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吧陆驿站……”

    廖科看着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皱的?陆驿站,叹气:“为什么非得逞能救下所有人呢。”

    “你?只是一?个人,能救下大部?

    分的?人就很不错了,但连异端,怪物,甚至是神——连那个白柳你?都非要?试一?试能不能去把他救回来。”

    廖科把染血的?绷带丢进?医疗垃圾箱内,转过头找了块纱巾擦了一?下陆驿站脸上的?汗,然后关掉了诊所的?灯,在晦暗不明的?夜里守着还没有醒来的?陆驿站,目光失神地望着空气中不知名的?一?点,呢喃着:

    “人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多事情的?,陆驿站。”

    “这次再拦不下白柳赢下联赛冠军,哪怕你?现在不死,未来你?也会?死得很惨的?。”

    “陆驿站啊,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

    陆驿站躺在架床上,一?动不动地沉睡着,没有回答他。

    猎鹿人公会?会?议室。

    比赛过后惯例要?回放比赛时候的?录像分析比赛结果,但现在已经分析完了。

    但现在会?议室里已经开会?完毕,只剩下正在坐在会?议室最后的?岑不明。

    会?议室里的?灯没有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最前面的?一?块屏幕是泛着微光,岑不明目光晦暗不明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屏幕上回放的?逆神杀死的?他的?那个片段,手撑在椅子靠背上,左手无意识地转动自己右手上的?戒指。

    师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叛出异端管理局的??

    方点队长带领出来的?八个【审判者】已经是失败了七个了,在六百多个时间?线的?轮回里,这七个审判者被白六引诱,欺骗,折磨,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邪神用游戏的?方式尽情地享用了他们的?痛苦,直到这痛苦他们再也无法负荷。

    七个【审判者】最终输掉了游戏,他们投降了,流着泪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白六,在痛苦中流着泪变成了白六用来装饰自己神殿的?七座石雕。

    师兄,你?是最后一?个【审判者】了。

    难道你?也要?走上和前七个审判者一?样?的?老路子,跪拜在某个世界线的?邪神衍生物脚下,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对方,然后成为白六无趣的?装饰品当中的?一?个吗?

    我不相信你?会?走到这一?步,师兄,你?是唯一?一?个

    熬过了白六六百多次游戏的?【审判者】。

    所以?,师兄——

    岑不明点了一?下系统面板,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变成了一?一?片雪花屏,右下角写着【流浪马戏团对战拉塞尔公墓】录像,他望着这块雪花屏幕,在雪花屏幕放映到结束,屏幕跳出系统提示【拉塞尔公墓赢的?比赛】的?时候,岑不明眯了一?下眼睛——

    ——你?和那个白柳走得那么近,是为了设计让他输掉比赛吗?

    拉莱耶神殿。

    在无边无际的?黝黑色海浪声?中,身上长满石斑的?预言家坐在石凳上闭着眼,垂下了头,坐在他对面的?是戴着兜帽,闲适地用指尖逗弄着落在石桌上低啄牌面海鸟的?邪神。

    桌面上的?牌面被吹得咧咧晃荡,但像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并不乱飞。

    预言家那边的?牌面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而邪神这边牌面还有厚厚的?,就像是永远看不到尽头的?一?叠,最上面的?那一?张牌画着一?个坐落在海面上的?,样?式恢弘的?复古歌剧院,样?子和拉莱耶神殿有几分神似。

    “只要?白柳赢一?次联赛,我们的?游戏就结束了,预言家。”邪神仿佛遗憾地叹息,“可惜你?手上已经没有牌可以?阻止他继续赢下去了。”

    邪神似笑?非笑?地抬眸望向?沉睡不醒的?预言家:“除了你?自己。”

    “但就不知道你?这张已经残缺不全的?预言家牌,能对阻拦白柳注定的?胜利起到多大作用。”

    预言家依旧低着头,邪神轻轻扬起海鸟的?喙,海鸟随着他的?手势扇动翅膀短暂地腾空飞起,双脚落在了预言家的?已经石化的?右肩肩膀上抓握。

    石化之后原本坚固不已的?右肩在被海鸟抓握一?下之后,仿佛被什么地方射出来的?子弹击中了一?般,从中心成蜘蛛裂纹散开,石雕散落的?肩膀部?分和逆神被灵魂碎裂枪击中之后燃烧消失的?灵魂部?分不差分毫地吻合。

    海鸟仰头嘶叫一?声?,从碎裂的?肩膀上扇动双翼飞走,消失在漆黑的?云层里。

    邪神伸出纤长的?食指,抵住对面只剩肩膀上维持人形的?石雕的?额

    头,垂眸低语:

    “我们之间?的?游戏还没结束,从梦里醒来吧,预言家。”

    预言家的?颈边的?发尾上滴落一?滴水。

    海风从他的?脑后强烈地吹过来,将那滴快要?滴落在桌面上的?水吹到很远,海鸟从云层当中传来嘶叫,张开的?双翼仿佛可以?将仅剩的?,可以?照耀到拉莱耶神殿上的?阳光折断。

    预言家的?眼皮轻微攒动了一?下。

    他仿佛顺着那滴水被吹向?了很远很远的?云中,吹到了很远很远的?海里,在风浪里无边无际地远航,穿越六百多条漆黑一?片的?时间?线,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切开始的?那里。

    ——最开始的?那条世界线。

    “陆驿站!”有人在远远地朝他挥手,另一?只在嘴边挡住成喇叭状放大声?音,“异端处理局一?支队的?训练报名点在这里!你?走反了!”

    他停下了穿梭的?脚步,回过了头,时间?构成的?景象在他周围一?顿,然后开始疯狂地逆向?流动起来。

    时间?逆向?流动将一?切事物都拉扯成了彩色的?抽象线条,陆驿站在这些线条构成的?隧道里奔跑,直到所有的?事物都瞬间?在他的?身旁归位,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停下了脚步。

    陆驿站转过头,他变成了差不多十七八岁样?子,茫然挠头:“我走反了吗?”

    那个人无奈地说:“当然反了啊,那边是二队报名处,一?队在这边。”

    陆驿站好奇地回望了一?下二队那边正在排队的?报名处,他看到一?个眉目冷厉,但是样?子青涩的?男生背部?挺得笔直,抬起头对着报名处的?人以?一?种和外?表不符合的?成熟汇报道:“岑不明,十七岁。”

    “我的?志向?是二队,进?入二队后我会?协助你?们杀死所有为祸一?方的?异端。”

    陆驿站收回视线,旁边的?人小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二队是外?勤队,高危,志向?二队的?人杀气都很重的?,一?般都是受到异端严重迫害,家破人亡只剩自己一?个,被异端处理局收养放在训练营长大的?孩子。”

    “这个岑不明估计也是这样?的?。”

    “我还是更喜欢一?队,陆驿站你?的?志向?也是一?队吧?”这个人看着陆驿站,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志向?不错,一?队没那么危险。”

    陆驿站想了想,问:“一?队和二队都是外?勤队,不是都很危险吗?”

    “才不一?样?好吗!”这个人像是说到什么激动的?地方,手脚挥舞起来,“一?队的?队长超级强的?!她带着我们出任务完全不会?像在二队那么危险!她有一?个超级强的?七人小队,是整个异端处理局最高端的?战斗力——”

    “——叫【正十字审判军】。”

    这人捧着心口,满脸梦幻:“要?是我有朝一?日可以?加入十字审判军就好了。”

    陆驿站笑?了一?下,他拍了拍这人的?肩膀:“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啊!”

    这人瞬间?沮丧下来:“怎么可能,我们这种普通队员能挤进?一?队,跟着十字审判军出任务都算沾光了。”

    “你?这么想进?一?队吗?”陆驿站挠挠脑袋,他无所谓地笑?笑?,“我倒是没什么执念,去哪里都可以?。”

    这人瞄其他支队的?报名处一?眼,很小声?地说:“陆驿站,你?能进?一?队还是进?一?队吧,我听?他们说,其他队的?风气不太好,不像一?队队长会?护着新人,他们会?欺负新人。”

    “一?队笔试加油!”

    陆驿站点了点头,但转头也就忘了,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中午吃完饭之后,他被一?群人堵在了食堂后面的?小巷道里,这群人眉目之间?带着明显的?郁气,不想生事的?陆驿站简单地扫了一?下这些人的?脸,瞬间?就想起了这些人的?身份。

    他们是今天早上一?队笔试当中被刷下来的?人。

    一?队不要?档案上有不良记录的?训练员,这些训练员很明显档案上应该或多或少有多打架斗殴的?记事处分,被刷下来之后不爽,所以?找陆驿站这个笔试高分过了的?人麻烦。

    “可以?啊。”一?个人吊儿郎当地揣着兜,有一?种蔑视的?眼光从上到下打量陆驿站,“看不出来啊陆驿站,你?还是个学霸。”

    陆驿站瞬间?举

    起双手表示自己投降,他不喜欢惹麻烦,于是笑?着说:“只是运气好。”

    “如果你?们只是讨厌我进?一?队,我下午可以?改志向?,去二队也可以?。”

    这群人一?怔,原本气势汹汹的?目光一?顿,似乎是没想到陆驿站这么快认怂,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又?挑了个刺:“我怎么知道你?会?改?”

    “不如这样?,一?队队长下午亲自面试,她不喜欢队员抽烟,闻到你?身上有烟味多半就不会?让你?过了。”

    这群人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皱巴巴的?烟递给陆驿站,邪笑?道:“抽了我们就让你?走。”

    陆驿站从不抽烟,他眼神下移,在抽这支烟和再花十五分钟和这群人周旋当中权衡了一?下,很爽快地接过了烟,动作自然地往递烟给他的?那个人那里身体前倾,示意对方点火。

    对方也下意识地就给陆驿站点上了火,等点完之后才发觉了不对劲,恼火地刚想骂人,就发现陆驿站这小子猛地呛咳起来,一?顿,哈哈大笑?起来。

    陆驿站一?边抽烟,一?边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从来不抽烟,没想到烟味这么呛。

    早知道不选抽烟了。

    在嘲笑?声?中,陆驿站抽到第三?口实在是抽不下去了,但旁边的?人却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他,还在硬逼着他抽。

    “喂,你?们在那边在干什么?”一?道略显慵懒的?女声?从巷子口传过来。

    一?群人的?动作一?顿,陆驿站嘴角还叼着烟,他眯着眼看向?逆光站在巷口的?女人。

    这个女人扛着一?把比她身材还要?高壮的?重剑,肩胯松懈地靠在朝向?一?侧,梳了一?个高马尾,光是站在哪里就一?股浓浓的?压迫感,陆驿站站在巷口里,都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血腥气。

    有个人战战兢兢地抖声?叫道:“方队!好!”

    这声?音就像是拉开了一?群人的?抖动序幕,这群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发起抖来,这女人懒洋洋地应了声?,你?们也好啊,拖着重剑走了进?来。

    当强烈的?光线从她的?脸上褪去,能看清她样?貌的?时候,这个方队已经离陆驿站很近了,她没有化

    妆,披着一?件异端管理局的?制服外?套,五官样?貌非常出众,但比起样?貌,更加吸引人,或者说给人的?直观感受是她身上那种仿佛随时能拔剑砍人的?,混有了慵懒和美丽的?奇特气质。

    她的?目光从陆驿站被呛得泛红的?眼角,和嘴边那支只抽了两口的?烟上一?扫而过,余光扫向?这些瑟瑟发抖的?训练生们:“你?们的?档案,我会?考虑送到三?支队。”

    ——三?支队是几个支队当中条件最差的?一?个支队。

    大部?分的?训练生大气都不敢出,也有胆子大不服气地举手问:“方队,我们只是在教?他抽烟而已,又?没有犯队规,为什么要?把我们的?档案送去三?支队!”

    方点笑?了一?下,侧身靠在墙上用肘子撞了一?下陆驿站:“他们说教?你?抽烟,是真的?吗?”

    陆驿站和这些人恶狠狠的?威胁目光对上,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顿了一?下,认了:“是的?。”

    “但我看你?好像没有怎么学会?抽烟。”方点侧过头,眼神落在陆驿站嘴边那根烟上,她做了一?个所有人都看傻的?举动,她笑?起来,“看来是他们教?得不够好,我亲自来教?吧。”

    方点轻描淡写地用两指抽出了陆驿站唇边的?烟,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放在唇边,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陆驿站的?瞳孔紧缩成了一?个点,他的?视线紧紧落在被方点抿过的?烟嘴上。

    “抽烟要?教?,就自己先做示范。”方点举着烟,抬眼淡淡地说,“以?后谁还想学,亲自来找我,不劳烦你?们教?了。”

    “这也算是我队长的?职责。”

    “如果还让我看到谁私下强行教?人学抽烟……”方点眼波横扫,“我不介意亲自帮他戒烟。”

    这群人傻顿了一?会?儿,然后应了是之后,过街老鼠一?样?跑了。

    方点教?训完人之后根本没管身后一?言不发的?陆驿站,随手又?把烟塞回了僵直到一?动不动的?陆驿站手边,像是根本没注意到这是个暧昧的?举动一?样?,拖着重剑对着身后的?陆驿站随意地挥挥手,走出

    了小巷。

    陆驿站突然大声?喊了一?声?:“方队!”

    方点嗯了一?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

    陆驿站脸上通红,他手里攥着那根熄灭的?烟,深吸一?口气挺直背,力求口齿清晰地叙述道:“我叫陆驿站,十八岁。”

    “——从我当训练生开始,志向?就是第一?支队,我是今天早上的?笔试第一?,我一?直以?来都非常敬仰方队。”

    方点笑?了一?下:“那挺好,挺优秀。”

    “第一?支队欢迎你?的?加入。”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要走一段主线剧情,然后就打挑战赛啦,不喜欢的读者可以跳第一世界线的剧情,当然这是主线剧情,跳了就可能看不太懂,各位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来选择阅读就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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