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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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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新工作后尴尬的场景之一是与前同事重逢, 更加尴尬的事是,无故辞职后与前任上司在案发现场重逢。

    我两个都碰到了。

    mafia的工作我没什么不满意的,并且觉得能待就待得长久一点。因为不用花费太多钱还有免费夜宵可以蹭,实在是有点香。

    只是法医嘛, 刚上解剖台看了大体老师, 下了解剖台做好消毒回归日常时, 总会有人表情古怪的——

    “真的还能吃得下吗?”

    来自森医生。

    森医生自己因为某种事情食欲不振,就见不得我这种胃口好的吃着东西在他面前晃悠,还是高热量看起来跟健康沾不上边的。

    “你又被爱丽丝嫌弃了?”

    一句话解决。

    mafia的工作待遇毫无问题,我周围的同事也很能让我保持情绪稳定, 但这不意味着大吉的副业会被我忘在了一边。

    大吉来到mafia时, 很是混乱了一段时间。

    因为mafia周围发生的死亡太多,有时候它走着走着晕头转向了,我就看着这条傻狗往mafia的工作场地跑去,然后被我的牵引绳扼住了撒欢的脚步。

    傻狗回过头来呜汪了两声, 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看见我在摇头,做出制止的动作后, 它才贴着地仔细嗅了嗅。

    “呜汪!”

    “汪!”

    “汪汪汪!!”

    横滨的土地对一只阿拉斯加犬来说实在是过分滚烫,让它脚被烫得蹦了起来。

    确认了是自己的失误的大吉, 整个狗都焉了一会,从地板烫脚的动作变成了趴在地上, 一副职业生涯遭遇重大打击的模样。

    来到mafia后, 它怀疑自己是条傻狗的次数多了起来,我则没什么慈悲心的告诉傻狗, 它的确是条傻狗。

    找物件的副业变成了寻找案发现场就算了, 有几次横冲直撞到了mafia武斗派工作的场地, 一群黑西装和一条咬着牵引绳的阿拉斯加面面相觑,场面一度寂静。

    大吉摇的正欢的尾巴慢慢垂了下来。

    双方都感觉到了尴尬,直到黑西装里有人“汪”了一声,场面才往和谐发展的道路走了。

    事后,当事人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学狗叫,大概是被鹤见医生吓惨了。”

    自我管理意识非常强的阿拉斯加=大吉=鹤见医生就在附近。

    自古二哈容易与犯罪分子达成共识,现在大吉作为阿拉斯加,与mafia的武斗派也达成了共识。对于受害人来讲,阿拉斯加以后会被他列入黑名单了。

    前提是,他有以后。

    显然,被mafia的武斗派包围,被大吉嗅见死亡的气味,受害人肯定是没有以后的。

    如果在场的武斗派没有人认出来案发现场的阿拉斯加是大吉,将它也收拾了,我不会去为傻狗收尸的,只会再养一条新狗。

    而武斗派都能认出来大吉,知道大吉的背后有鹤见医生,那么mafia的敌人会认出它来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以大吉是条傻狗。

    不被禁足一下什么地方都乱跑的话,对横滨市民会造成心理阴影不提,它自身也会遭受迫害。

    我会碰到跳槽后的两种尴尬场面,也是傻狗在干副业的时候,撞到了案发现场。

    mafia的案发现场想要通过大吉的嗅觉仔细分辨出来不太可能,它的嗅觉没有到那种程度,我只能让它记住芥川君的气味,告诉它碰见这个气味记得绕路。

    作为mafia里工作积极的同事,芥川君虽然身体不太好,老是咳嗽,但对工作抱有热情和充沛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来了一次健康欺诈的活力。mafia的一些大动作,基本上都能看见他活跃在场上的身影。

    至于中原中也,mafia的干部,他的任务时常需要跨国跨境,没有局限在横滨。大吉撞上他的几率比较小。

    尾崎红叶的话,除开我那两个不怎么喜欢狗的同事,她对大吉的态度不算不喜欢,看见了也不会给她增添困扰。

    综上所述,大吉只用记住芥川君的气味就能有效避开让狗都觉得尴尬的工作失误。不会跑着跑着就发现自己给mafia的工作带来了不便。

    它躲开了它的尴尬,但没躲开它给人带来的不便,只是这次的受害者换成了遛狗的我。

    大吉对于死亡的气味,暂且没有办法掩饰对它的热衷。发现它的存在后,如果我不在现场,案发现场会多出一只自我管理意识非常强的狗,我在场——

    大吉没办法发挥它的速度。

    想要加速会被牵引绳拉住,转过脸来看我的脸色,我往往是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它转转尾巴,我也不会让它提速。

    我得让它意识到自己是一只狗。

    而不是其他什么。

    它的忘性有点大。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碰到了案发现场。这大概也不能责怪大吉的迫切,因为案发现场与我们的距离有点近。大吉走路由奔跑变成顺拐小碎步,都不能拖延足够的时间。

    我牵着大吉,看见了自己的上司。

    是先碰上了自己的上司,尴尬的不是碰上了这件事本身,而是碰上的地点不合时宜。

    在大街上偶然碰见,我和前任上司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还能保持正常情况的相处。

    在案发现场碰见,还多了一群人,大吉都知道事情不妙,缩在我的身后了。

    这是我的问题。

    将我的问题丢给大吉背锅是不负责任的做法。

    看见现场后,我清楚问题上出现在我身上,而不是单纯对死亡热衷的大吉。

    前任上司隶属异能特务科,曾经在mafia做过卧底,名字是坂口安吾。这些在mafia的档案室里有记录,我帮腰痛的森医生拿资料的时候看见过。

    而他身边的其他人——

    很遗憾,我没有什么印象,但是看见他们紧张的态度,和那些黑森森的枪口,那个人,很重要吧。

    前任上司坂口安吾看见我的时候,态度怎么说呢,比我还要紧张,嘴唇边的那颗痣都在抖。

    他想说些什么,最先开口的却是我:“抱歉,那个,以前无故辞职的原因,是发生了跟今天差不多的事。”

    我对于案发现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以及他们在做什么,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以前的无故辞职,还是需要向前任上司道歉的。

    坂口安吾对我没有什么苛责的地方,异能特务科的决定将之迁怒于个人也没有道理。我保持着自己的心平气和,让缩到我脚边的大吉走了出来。

    在我这边,这件事不是什么值得发挥屠夫本性的事,毫无必要,错误在我。

    所以最先试图放缓气氛的依然是我。

    就是显然,效果并不好。

    mafia的法医,还是有屠夫之称的鹤见法医,大概是相当有名的,我第一次如此清楚。

    前任上司叫了我一声“鹤见医生”后,用枪口对着我的一群人情绪出现了波动,但手还是很稳,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可惜大吉的狗胆突然大了起来,后腿都不抖了,就已经说明他们发生了变化,让大吉觉得不用害怕了。

    我注视着大吉,将目光偏移,不至于给他们增加过多的压力,我的前任上司和他的同伴在头脑风暴,决定该不该撕破脸皮。

    最后决定的不是他们,是被保护着看起来眉目里有些不耐烦的异能力者。

    “看出来了?”

    我的目光改为注视着那个异能力着,然后“嗯”了一声,“他杀。”

    是案发现场就少不了一具尸体,那具尸体我闭着眼睛都清楚是他杀。因为如果是意外死亡,或者自杀,他们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

    感谢那个异能力者的解围。

    这种闭着眼睛都能解答出来的问题,他问的是一本正经高深莫测,还帮我推销了一下副业。

    “能找到?”

    我沉吟了一会,“不是无偿。”

    mafia之外的休闲时间,我的法医职业再度给我创收。前任上司和他的同伴自然会有人不赞同,但是异能力者情绪不高的时候,眼神冷淡的盯着人,就让他们退步了。

    是基于某种底线之上的纵容。

    看起来异能力者的异能力很危险,即使是被管束着,也能轻而易举的杀人。

    这种遭遇了前任上司的尴尬事情,最后比想象中更加轻易的解决了。

    mafia将鹤见医生的危险性变得更上一层楼,在他们了解鹤见医生的一些信息的基础上,这种危险性能让他们按捺住想要给我一枪的心思——的确不是什么好重逢的时机。

    我跟前任上司坂口安吾的交流没有多少,对那位异能力者的交流和了解也没有多少。

    作为有前科的前被监管者,脱离了异能特务科掌控,让异能特务科失去对其应有的约束力,这样的人的确不应该跟现今仍旧被监管的异能力者过多接触的。

    所以我不清楚这位异能力者的名字,是很正常的。

    而异能特务科要调查的东西,应该是另一个异能力者,但我不清楚。为了避免自己与异能特务科接触太多,导致上了他们的黑名单,我在追查途中将能够找到人的大吉交给他们,自己选择了离开。

    同前任上司坂口安吾的交流,也就在大吉交还时有些密集。

    异能特务科没办法继续对现在的屠夫鹤见医生进行收容监管,而我是个人,很难撼动一个组织,双方对彼此的态度都是感知到威胁却并不畏惧。

    “太宰知道你现在是mafia?”

    “我没有看见过他,所以不知道。”

    大吉身上被异能特务科放了点东西,外表没什么问题,这种情况我还能接受。但是大吉没办法接受,它觉得不舒服,将自己身体扭来扭去,试图将它甩下来。

    我看着大吉将自己由情绪组成的身体摊开,找哪个多出来的东西。它很显眼,大吉毕竟不是真的狗,只是情绪造物,人造的东西在情绪的上面总是显眼的。

    我没有提供帮助。

    这种事大吉自己完全可以处理。

    前任上司坂口安吾提到的太宰君,不久之后又被大吉从横滨的某个角落里刨了出来,我提溜着狗绳,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将大吉丢掉。

    无他,大吉发现他的时候,太宰君重操旧业。

    他身上萦绕着死亡,他本人正在尝试死亡,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人。应该是他新工作的同事,戴着眼镜,被他散漫得态度气得不行的样子。

    “太宰!”

    “听到了听到了,国木田。”

    他拖长了声音,目光转向了我,“好久不见,鹤见君。”

    “好久不见,太宰君。”

    这看起来真像久别重逢后感人至深的场景,但实际上,太宰君正跃跃欲试想让鹤见君请客,鹤见君保持着平静的面容拔腿就跑。

    要论谁最无辜,还是被牵累的国木田君。

    太宰君欺骗他说鹤见君就是他们这次任务的知情者,很可能就是凶手本人,非常危险。

    鹤见君拔腿就跑给他造成了很大的困扰,让他追了几条街,还有一个不干人事的太宰君在后面喊加油。

    三个人同在一个桌子上时,鹤见君和太宰君都能保持平静的心态,而国木田君听着——

    “感谢国木田君,这次终于不是我请客了,太宰君还欠了我的钱没有还。”

    “鹤见君,看在国木田请客的份上,我的欠款就记在国木田头上好了。”

    青筋毕露。

    忍无可忍。

    “太宰!!!”

    最终落座的时候,太宰君头顶着大包,鹤见君趁着他们互相斗殴的时候默默的吃东西,已经快吃饱了。

    “多谢款待。”

    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

    相比于前同事太宰君,太宰君现在的同事国木田君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实人,会认真道歉还压着太宰治道歉,会请客赔罪。

    在太宰君试图占便宜捞油水的时候,还会及时用铁拳制止。

    只是太宰君并不是一个国木田君能够看住的,他太滑头,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地方让国木田生气。

    我们的碰面,最尴尬情绪受到刺激最多的不是我们两人中的一个,是国木田君。

    不清楚我们的前同事关系,还要被我们两个牵连,让他捏碎了钢笔的国木田君。

    他追了我几条街等到我停了下来,摆好架势准备战斗时,太宰君慢悠悠的来了一句:“看错了呢,鹤见君最多是知情人,不是凶手啦。”

    知情者鹤见君在听完他的案件描述后,一脸茫然的“你在说什么”,太宰君又火上浇油的,“看上去鹤见君完全不清楚”。

    凶手。

    知情者。

    双双被否认。

    我就成了国木田印象中的因为太宰君的缘故而被牵连的无辜人士。

    这时候是鹤见君出场了。

    鹤见君安静的,“那个,你们说的那件事,我其实是有一些印象的。”

    无辜人士承认自己是一个知情者,因为鹤见君家的大吉发现了案发现场。

    国木田君于是不得不面对一个知情人士的宠物狗。作为当事狗的大吉,因为完全不能说话,很难给予国木田准确提示,绕了很多路。

    这对于国木田君而言应该不是什么愉快的一天。但回去后会倒霉的是太宰君,而不是鹤见君。

    鹤见君只是与太宰君有前同事这层关系在,与国木田君没有直接联系,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说来说两次很尴尬的情况,但真正经历过了,也就是那样。尴尬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不会有张口结舌的处境,也不会直接见面就变成仇敌模式。

    我后来又看见了几次太宰君,在芥川君边上,他躲得很快,芥川君一无所觉,我将自己的目光压下,做着面无表情的屠夫。

    太宰君以前就在躲人,现在的躲,不过是脱离了mafia,不知道该怎么面对mafia熟人的躲?

    我清楚的只是太宰君并不希望现在与芥川君见面。

    每个人都有故事和自己的生活,我也是。所以我不好奇太宰君此前经历过什么,与mafia的同事有什么故事,我在意的只是mafia里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喜欢狗。

    与我熟悉的几位同事,基本上对狗都无感,态度最好的尾崎红叶,对狗也算不上喜欢。

    森医生看见我托着下巴沉思的模样,以为我在为自己的工作而烦心,已经做好了开导的准备,结果我想的与工作没什么关系。

    是:“应不应该换只猫养养?”这种让大吉炸毛的想法。

    森医生:“……”

    森医生:“鹤见医生的思维总是不同常人。”

    “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那我的建议是,随鹤见医生喜欢。”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该养狗还是养猫。”

    “……鹤见医生还是看看今天的工作吧。”

    “做完了。”

    “……”

    猫狗难题。

    森医生觉得他是不该来这里的,但是走到这里脚直接顺拐了,脚这么走的,他想离开也来不及,被迫陷入思考猫狗难题的境地。

    “猫比较灵活,性格有可能不亲人,还是养狗好,至少大吉很听话。”

    “但是大吉不怎么讨人喜欢。”

    “那就养猫吧。”

    “我不想重头再来培养一只猫。”

    “猫和狗都养。”

    “费钱。”

    森医生用他不知道该说是玫红还是玫紫的眼睛静静看着我,我仍在思考养猫还是养狗的问题,一脸的真情实感,非常苦恼。

    “就没有听话又讨人喜欢的宠物吗?”

    “有的。”

    森医生开口,“但不是宠物。”

    “?”

    “鹤见医生会苦恼这些问题应该是非常闲,那么,只要不那么闲就好了。我这里有个人,想要治疗一下心理,就交给鹤见医生了。”

    森医生跑的飞快。

    如果平时有这种速度,大概爱丽丝很难从换装游戏中脱离。是太宠爱丽丝了吧,所以看见她跑走,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说起来,爱丽丝跟森医生一起过来的时候,常常会看见森医生变成败犬的全过程。能让爱丽丝忍受大体老师冲进我的工作室,某种意义上,森医生也的确是一个人才。

    小女孩一般都不喜欢大体老师待的地方,更何况还是鹤见医生的地盘。

    我将脸偏了偏,声音放轻了一点,“爱丽丝,林太郎已经走了。”

    从我的工作室里探出来一张属于金发萝莉的脸来,爱丽丝松了一口气,“林太郎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鹤见医生,下次一定要让林太郎灰溜溜的走掉!”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谁让林太郎实在是太过分了!”

    能让爱丽丝说过分的事情,应该是森医生新买的一柜子洋裙。不过爱丽丝很难相信的是,这些衣服里还有我挑的一部分。

    我看起来不像是能将审美无限贴合森医生的那种人,对小洋裙的热爱也没到森医生那种程度,给爱丽丝换装什么的,更是没想过。

    但是,装扮人偶的话,我还是有点记忆的。大体老师就很像人偶,敛容就相当于给人偶换上合适的衣服。这样想一想,能挑衣服是很正常的。

    作为正常人的审美,和与自己职业有所关联而积累下来的经验,挑裙子不是难事。

    难度只在于,挑裙子的过程中,因为爱丽丝不在边上——森医生非常怂,不会暴露我帮他给爱丽丝挑裙子这种事,他还想我继续充当爱丽丝意识中的安全角色,减少爱丽丝发脾气的时间——我只能凭记忆去找合适的裙子。

    怂如森医生,是不会将爱丽丝的具体数据带在身上的。他看起来是一个喜好幼童的变态,实际上,他对幼童的喜爱的确是无可救药的,所以他不会做太多让爱丽丝发现后会气坏身体的事。

    “爱丽丝生气起来也很可爱!”

    这种……容光焕发的姿态,出现在一个颓废医生身上,如果不是因为一个金发幼童,就更好了。

    服装店里的店员对着我们两个可疑人士的微笑都差点崩坏了。

    “那你可以做一些让她更生气的事,比如告诉我她适合穿什么样的裙子。”

    “爱丽丝什么裙子都适合!”

    “尺码呢?”

    “当然是完美的!”

    啊,这种回答方式,显然已经陷入了爱丽丝妄想症里无法自拔了。这时候出现一个爱丽丝,骂着森医生“八嘎,再也不要理林太郎了”,空掉不只有森医生的钱包,还有森医生的心。

    他会立刻丢脸的哭出来都说不定。

    希望他那个时候不要忘记付清邀请我挑裙子时允诺的金额。

    这种事,这种给幼女挑裙子的事,自然不是无偿的。我对幼女没有狂热得让人报警的情绪,正常人应该也不会有这种情绪,怎么可能会无偿。

    森医生还尝试跟我砍过价。

    可惜我这里只有一口价。

    “既然舍不得钱,为什么还要邀请我?”

    “爱丽丝说我的品味糟糕透顶。”

    “还不算糟糕。”我安慰了他,“至少喜欢的爱丽丝是一个诚实的孩子。”

    能让森医生彻底破碎的只有爱丽丝。所以我并不期望这样的安慰会对森医生起什么作用,但是夸爱丽丝森医生会高兴,我还是知道的。

    那时的森医生的确很高兴。

    就是他高兴的一副马上要心梗的表情,让我觉得他是否需要救心丸或者硝酸甘油……呃,心梗是用硝酸甘油吗?

    森医生听了我对爱丽丝的夸赞后,很果断的付钱了,这应该就是高兴了。

    我确定他是高兴。

    从爱丽丝躲森医生还会想到我这里的表现来看,爱丽丝并不清楚她的森医生用金钱说服了我,做出了给她挑衣服这种事。

    她走了出去。

    看上去只要再过一会,气消了的爱丽丝就会在林太郎的怀里吃着蛋糕了。

    第二天,事情出现了变化。

    森医生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出现在我面前,看巴掌印的大小和形状,应该是爱丽丝。

    我:“林太郎要做一个巴掌印的模吗?我有材料和工具。”

    森医生被我一句“林太郎”哽了一下,“不了。”

    他顶着巴掌印哭诉爱丽丝的种种举动时,路过的尾崎红叶装作看不见,只是对我打了个招呼就路过了森医生。

    森医生发觉了我在他诉说过程中的走神,不满的,“你在听吗?”

    我:“在听啊。但是爱丽丝不可爱吗?”

    我:“爱丽丝又没有塞一头大象进你的眼睛里。而且,你当初也说过,就算爱丽丝塞一头大象进你的眼睛,也可爱得要命吧。”

    “那是以前。”

    资深爱丽丝厨的下一句不出所料,“现在爱丽丝更可爱了。”

    “既然爱丽丝这么可爱,按照惯例,你这次也该原谅她了,赶紧回去喂爱丽丝小蛋糕吧。”

    我并不清楚森医生有恩将仇报的属性。

    他为了让我体验一下人类幼崽的可爱,跟他共感,两个人一起吹爱丽丝,还想让我从养猫养狗的难题中走出来,他实现了他的承诺。

    让我看望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类幼崽。

    我怀疑他只是想证明爱丽丝的可爱和不是所有人类幼崽都像爱丽丝一样可爱。

    陪同者是中原中也。

    刚刚从外国飞回来,不知道有没有调整时差的干部大人,睁着一双蓝眼睛“哈”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惊讶。但也仅限于此了,对于首领同意过后的命令,他没有什么疑问。

    陪同过程中发挥了一下靠谱属性,介绍了一下我将要进行心理辅导的人类幼崽的情况。

    是异能力者,只要开着自己能够消除异能力作用的异能力,就没有什么问题。

    那个人类幼崽不会有能打得过屠夫的体术。

    “要小心一点。”

    “那家伙,有些麻烦。”

    “麻烦的应该是中也君。”

    中原中也的疑惑很直白。

    “还没休息吧,中也君,就跑过来作为陪同者与我应付这个有些麻烦的家伙。”

    “我没什么问题。”

    “任务结束后还是休息一下,充足的睡眠对身高有促进作用,中也君现在不是生长期吗。生长期的年轻人多休息比较好。”

    他抓了一下自己脸上的褚色发丝,“这,这样吗?”

    “虽然得到这样经验的地方是在解剖台上,但它的确是事实,休息好了对生长发育有积极作用。”

    mafia的一些场景很阴间,看着光线昏暗,给在里面的人心理压迫,分辨不出来时间。

    现在去往的地方也算得上阴间,看守的人对那个有心理问题的人类幼崽抱有恐惧之情。情绪最正常的,就我和中原中也。

    我情绪正常可以用无效化的异能力和身边有中原中也这个mafia天花板作为解释。

    中原中也情绪平静的原因一个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一个是对首领决策的信心,最后一个是——

    “鹤见是无效化的异能力。”

    “也不用这么相信我的异能力。”

    “你在说什么?”

    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困惑。“不能相信?”

    目的地到达了。

    我们的对话暂停了。

    需要进行心理治疗,让我认识到爱丽丝的可爱之处的人类幼崽有着一张看起来很可爱的脸,至于其他的……我没什么感觉,就是感觉这个人类幼崽非常缺爱。

    这也是很有mafia特色了。

    mafia里长大的孩子,总是不认为自己是正常人,有时候还会有缺爱的表现。

    这次就不用芥川君作为代表了。

    面前就有一个代表人物。

    我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需要心理辅导的,甚至悄悄问了下身旁的中原中也,“中也君,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中原中也不自在的,“我不知道。这跟这次的任务有关吗?”

    “有关。一个合适的称呼决定了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我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孩子,“不过看起来,他对我的印象没什么需要拯救的地方了。”

    与其说第一印象好,倒不如说,这个人类幼崽对我的第一印象好的有点太正常了。

    就跟一个正常的小孩子一样,抱着一个娃娃,笑的很可爱乖巧的:“医生是来带久作出去玩的吗?”

    我认真的问了一下中原中也:“危险?”

    中原中也眨了下眼睛,无意义的重复了一下“危险”。

    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我们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我是以为森医生会给我一个闹腾得孩子,或者难以沟通的孩子,可是面前的,名为梦野久作的孩子,有些过分的安静乖巧。

    扬起笑脸,眼睛里亮晶晶的,情绪跟表情出奇得一致。

    就是说,从我的视野来看,他的负面情绪很安分,没有对我和中原中也有什么恶劣的想法,没有想着用可爱乖巧的表象欺骗。

    我垂了下眼。

    大概清楚他是什么方面的异能力了。

    如果这样的人多一点,我的副业会扩展变成心理治疗师。虽然这个副业,与真正的心理治疗完全不同,甚至会让对方的状态更加危险就是了,但从心理到外表,他们的确是正常的。

    脑叶白质切除手术。

    与其原理不同,方法不同。但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人们都认为,脑叶白质切除手术可以治疗精神疾病,认为我可以对他们进行心理治疗。

    结果是,脑叶白质切除手术,很早就被废除,它也会给接受手术精神疾病患者及其周围人带来更沉重的痛苦。

    接受我的心理治疗的人,心理状态其实也没什么好转,不过是他身上拥有的能力给他们带来了一场错觉。危害么,约摸在我。

    平静的日子被打破时就知道了。

    现在的日子在我的认知里是平静的,所以中原中也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异能力没开准备碰梦野久作的时候,梦野久作缩回了自己的胳膊。

    异能力发动的媒介是接触吗?

    接触到什么程度?

    我做出来着异能力时会出现的特效,再次接触梦野久作的胳膊时,他立马紧紧得贴了上来。

    手指触碰到的衣料下有铁器的触感,薄片,是一排刀片。

    痛觉?

    一排刀片的话,让他受伤或许能准确一点。

    第一次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梦野久作没有表现出什么攻击性,没有发动异能力的迹象,给我的感受是——除了身上绑刀片,有自残倾向外,我不觉得他有什么更加严重的问题。

    最多就是mafia的通病,缺爱。

    见证全程的中原中也如实将这一点汇报给mafia的首领后,森医生露出了一副报复失败的表情。

    “现在爱丽丝在你心中是第一可爱吗?”

    “我对人类幼崽没有狂热情绪。”说完这之后,我露出了有些无语的情绪,“只是mafia里,真的没有正常小孩吗?”

    “有,爱丽丝!”

    大言不惭森医生。

    我第二次见梦野久作时,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感受是——森医生的娃娃换装游戏已经不满足于爱丽丝了。

    他世界第一爱丽丝厨的位置有那么不稳,被他自己的行为动摇得。

    梦野久作的性别是男孩还是女孩是模糊的,森医生自己都不在意,装扮他的时候就由着自己的喜好来。出现在我面前的只能说幸好不是另一个爱丽丝,因为他没有套着小洋裙就过来。

    梦野久作对这种装扮游戏并不热衷,被森医生带着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怀疑森医生想要在mafia里发展他的同好,于是选择荼毒我。

    不热衷于换装游戏的梦野久作,和换装太久会发脾气的爱丽丝。

    森医生认为这样我就能跟他感同身受,一起抱头痛哭?

    中老年人的爱好本来就不尽相同,何况我现在的年龄才二十多,爱好差距更大。

    对于人类幼崽我没有什么狂热的情绪,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要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我不会养小孩。”

    “梦野君能够自己养活自己的,不用担心。”

    “那让他随便跑?”

    “但是梦野君看上去更喜欢待在你身边。”

    “……”

    人类幼崽非常麻烦。

    我没有养大他们的经验,也不懂他们正常生长需要哪些情感上的养分,只能说森医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mafia。

    万幸的是,他不准备不负责到底,对于梦野君的生活安排,他有了基本的处理,至于梦野久作造成的恐怖事件,他也对我进行了详细说明。

    “替首领解放一下mafia的剩余劳动力会涨工资的。”

    “可是首领除了最开始大方了一点,现在涨工资是真的抠门。”我苦恼得看着抱着娃娃的梦野久作,“这样的危险人物,交给我未免放心过头了。”

    “这是首领的信任。”

    “是首领的偷懒。”

    “体谅一下嘛,鹤见医生。”

    “别幸灾乐祸了森医生,有本事我们一起养!”

    森医生的笑容裂了。

    养一个爱丽丝已经让他搬空了洋裙店和甜品店,再来一个梦野久作,他下一个该搬空的应该就是他的发际线了。

    我很想看见森医生变成秃头的森医生,戴着假发回忆当年自己头上的一头真发。

    森医生明白,说是一起养,最后梦野久作还是会丢给他。

    他同意了。

    我们双方再次得到了合适的解决方法。

    我不能将梦野久作变成我的养子,也不能在mafia里将梦野久作变成我的下属。

    是不合适的。

    mafia里鹤见医生想要维持平静的办法与异能特务科的监管时并不相同,是需要做出一定贡献,却不能与其他人过分接近。

    培养亲信这种事,我的能力可以很容易的做到,但是做到了做出来了,很可能又要换工作了。

    森医生是可以谈判的,首领不是,所以我不想见到首领,不愿意知道首领。

    爱丽丝是森医生的人偶,可以自由得表达某种看法,但是梦野久作不能成为鹤见医生的人偶。

    让他成为mafia的人偶,或许是森医生期待的。

    那么让森医生负担起养育梦野久作的任务,不让他趁机讹诈我的余额,是必要的事情。

    顺便说一句,森医生他真的敢啊。

    将梦野久作放出来,给予他充分的活动场所。

    “加班要有加班费。”

    我将自己算账的草稿纸收了起来递给森医生,“看看,给首领说一声,我的加班费什么时候能到账。”

    “下个月。”

    森医生不动如山。

    “上次也是下个月。”

    “那我的工资给你吧。”

    我很难控制住自己打击森医生的话语,因为他的工资从我们共同工作开始,每个月发到他手里的份额都在减少。现在,我想森医生已经明白了什么是餐风露宿,可他还有自信用他的工资给首领抵账。

    我:“看看你每月的工资。”

    森医生:“这个月又涨工资了。”

    我:“……”

    森医生已经学会了如何用账单让我去带人类幼崽了。他说他想了一天,没想出来我有什么想要的,就给我准备了一个账单。

    上面写着:

    带梦野久作去游乐园,一次xxxxx日元

    带梦野久作一起吃饭,一次xxxxx日元

    对完成任务的梦野久作进行夸赞,一次xxxxx日元

    让梦野久作穿上mafia特配服装,一次xxxxx日元

    ……

    我看了账单一会,将账单收了起来,认真的,“大体老师怎么办?”

    “工作闲暇去见梦野君就可以了。”

    “那么,我们按分收费,公平公正。”

    森医生咬牙切齿的说“好”。

    “那,立字据,首领为证。”

    “好,立字据,首领为证。”

    “所以,首领的证物有吗?”

    “……”

    这就是鹤见医生和森医生坐上去往最高层的电梯,还偷偷摸摸的原因了。

    今天晚上的mafia没有多少人留下加班,陷入加班地狱的人要是出来了,森医生会嘴角抽搐的看着我给他们来一次有分寸的物理失忆。

    “去首领办公室拿东西是森医生的事,排除路上的障碍就是我的事。”

    “他们是mafia员工。”

    “所以只是让他们休息一晚上。”

    我点头,对自己的行为表示肯定,“我有分寸的。”

    “我记得,中也君好像也在加班。”

    “没关系,我马上去搞定。”

    我拎着物理学神器板砖,准备去去就回,或者一去不回,跟中原中也拼酒。

    森医生拉着了我,表情不能说是无奈,已经到了无语的地步,“中也君的办公室在上面。”

    记错了同事办公室的我收起物理学神器,平淡得仿佛无事发生。等到了地方,我准备冲出去的时候,森医生疲惫的,“方向反了。”

    我调转了方向。

    森医生接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我再次掉头,他手里没注意就多了一块板砖,递给他板砖的我,认真的向他摊手:“给我一点活动经费,中也君是mafia的体术天花板,掀天花板板砖不够,要起重机。”

    起重机——贵到让人看见价格望而却步的酒。

    森医生这个晚上为了不让我花费天价活动经费,友情提示我煮一些夜宵带过去。

    “只是要拖时间而已,不是让中也君人事不省。”

    “很快的。”

    他如此宽慰等着订新合同的我,试图让我不再那么急切,稳住情绪,但马上,他又改变了主意,“还是买点牛奶带上去吧,中也君会很高兴的。”

    “生长期的年轻人的确需要牛奶,但太直白会让他接受不了。”

    我说。

    最后我还是去了厨房,森医生一个人站在走廊上,我回头时,看见他的背影寂寥。我那时还不明白,直到我看见了厨房里有能爆炸的气体天然气。

    就这?

    他担心的就这?

    想要让mafia的大楼炸掉的此刻不会是我,反而是我的前前任老板会做,为了理想的人,还是如此极端的理想的人,道德底线是近乎没有的。

    我现在炸掉大楼,森医生拿什么来给我定合同,做出来“首领为证”的效果。

    我对能够让人活下去的钱是很热衷的。

    不用担心我会在急切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带着夜宵去敲中原中也的办公室门,我可能不是第一个,带着牛奶作为夜宵中的饮料的,我可能是第一个。

    “要吃点东西吗,中也君?”

    中原中也对我的到来并不算意外,他知道我今天被大体老师拖到了加班,这种时候出现是正常的事。

    他的眼神飘到了牛奶上,很快的又收了回来,在办公桌上收拾了一大片空地出来,还给我搬了一把椅子。

    我能收的下物理学神器板砖,带着一堆东西上来,在中原中也的办公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是不那么令人意外的。

    吃东西的时候不是食不语,就是会吃着吃着聊起一些事情。

    比如,最近能够活动似乎表现出来一点可控现象的梦野久作。

    “他在鹤见面前倒是很乖。”

    “以前不乖吗?”

    我没有见过梦野久作不乖的样子,在碰到我时,打个招呼看见的都是抱着娃娃乖乖巧巧眼睛里有星星月亮的梦野久作。

    对于他的危险性却是有一部分认知。

    mafia的同事看见他时的恐惧不会骗人。这种异能力者,还被单独关在一个地方,以前发生的事情倒是可以想象。

    中原中也对梦野久作的以前没有什么避讳,他说梦野久作的异能力以前造成大规模伤亡,所以才被mafia收容了。

    还是提醒我要记得时时刻刻开着异能力,就算梦野久作的确很乖,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与是否有同情心无关,想要发挥自己的同情心,总是要看看自己的能力,不能做到一半发现自己没办法继续下去,损害自己来完成自己的一时的同情,如果代价是自己个周围人的生命,慎重一点是当然的。

    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对梦野久作没有什么同情心,对他的异能力也有很强的防范措施,现在正和森医生捣鼓着将他的情绪置换成金钱。

    但被人担心还是好的。

    就这样吃着夜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到尾崎红叶都来了,看见这种场景笑了一下,“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红叶姐。”

    “要吃点夜宵吗,尾崎桑?”

    我和中原中也聊天时没有涉及到什么机密事情,这层楼上也没有其他不值得信任的人,声音没有收着,被尾崎红叶听见来看看情况是正常的。

    等到森医生磨磨唧唧的将首领的证物揣兜里,写好新合同后,我们三人的夜宵座谈会还在开,说了一些有的没的。

    都是琐事。

    森医生推门进来的时候,迎上了三道目光。

    尾崎红叶有些促狭的:“森医生。”

    森医生含糊的笑了一声,“红叶,你也在这里?”

    “听了动静,就来看看,森医生也是凑热闹的?”

    “嗯。”

    “……森医生。”

    中原中也顿了一下,“我们在吃夜宵,森医生,要来吗?”

    三人中,我的态度算得上平静自然,对他摆了摆手,招呼他找个地方坐一下,甚至提议道,“要去厨房吗?我在哪里还放了一些菜。”

    “鹤见医生,你到底买了多少?”

    “哎呀,夜宵嘛,要吃的开心一点。”

    如果加上芥川君的话,大概会更加热闹。不过他没有加班,性格也太头铁,应该会让森医生头疼的。

    mafia大楼里,厨房里在半夜时分又有了人声,mafia的几个高层都坐到了一张桌子上。我在后厨看着自己买的菜和森医生刚刚塞给我的合同,在上面的签名处写下了“鹤见济”,将它叠好收了起来。

    森医生找到的首领证物是首领的名字。

    既然合同都写下了,这就没什么要紧的了。森医生对此也是坦然。

    明天开始就要担负起让梦野久作变得可以被mafia控制的责任了,这个合同到时候应该也会成为重要的一环吧。

    让幼儿认识到鹤见医生的残酷和爱财,加以引导,成为mafia的正式员工指日可待。毕竟是小孩子嘛,还是有那样异能力的小孩子,对于鹤见医生而言,其实不算什么难事。

    拿钱的话,就是要控制一下尺度,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不过对于森医生来说,这个决定委实大胆过了头,mafia这么缺人吗?

    我可不觉得我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地方,普通人对于工作的态度,工资高才有资格提对企业忠诚,否则,谁不是为了赚钱才选择打工的。

    梦想在现实的重压下过于脆弱。

    森医生是终于理解了普通打工人的心态?

    那是件好事。

    这应该是我第三次看见梦野久作,小孩子长得可爱,笑容可爱,小心翼翼过来牵手又没有被拒绝的时候笑的更可爱。

    我摸了一下他的头,在我的视野里整理了一下他的负面情绪,算是默许了它一些黏糊糊的举动。

    “脑髓地狱”。

    精神系异能力,伤害梦野久作的人会被他拖入幻境,原理我不用清楚,异能力的作用机制很少会讲究原理。我只用清楚的是,他的异能力会带动负面情绪。

    作用于精神的异能力,对情绪的刺激总是很厉害。所以我安抚起来的确也不是麻烦事。

    “要去哪里?”

    “久作还没有吃饭。”

    “好。”

    “想要吃鹤见医生做的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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