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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是我姐夫不是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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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申姜天不亮就起来了,  不但自己起来,还拽上了于联海,一大早就拽着人出去,  随他一起办差。

    先是各种地方跑,排查走访案件信息,  问询更多细节,确定案件相关人有无隐藏的关系,  两次事件前后的时间线,之前没注意到的,现在有问题的,全部都要问,  等太阳终于升起悬空,  不止早起的人出来活动了,他就开始找嫌疑人问供。

    及至午前,已经问过胡安居了。

    胡安居相当配合,整个问话过程比较和谐,问什么答什么,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好像这是一件普通的配合小事,就算真有什么事,也跟他没关系,  不必紧张,也不必在意。

    人走后,申姜看着于联海,问他:“怎么样,有想起什么东西么?”

    于联海:……

    这一早起来,跟着这么跑一通,  腿都要跑细了,除了累就是累,还能有什么别的?

    你要非觉得我有问题,要玩这‘杀鸡儆猴’的戏码,好不好别叫我离那么远,什么都听不到?吓唬的着我吗!

    申姜见于联海不怎么活泼的样子,摸了摸下巴,也是,胡安居太圆滑,看起来什么都说了,其实什么都没说,所有准确给出的信息,都是锦衣卫能查到的东西,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他和一般的官不一样,是做了些实事的,也不吝帮助别人,有点悲悯心肠的意思,你说他是个好东西吧,从这滴水不漏的话里,猜也能猜到,这位大概率是科举舞弊的既得利益者,里头绝对有事。

    申姜对比手里消息和过往线索,很容易得到结论——胡安居在本案并不无辜。

    他有野心,追逐着想要的东西,也享受现在的位置,他不想有麻烦,不想被追责,想要稳住现在,所以在非常用心的经营,每个细节都小心处理,不给自己惹祸,也不牵连其他人。

    申姜问着话,都有些佩服了,你说你有这本事,干什么清贵翰林,熬这虚的资历,你直接派官去外地,处理那堆错综复杂的人际来往,政务推行,得几个上佳考绩,没准升官快多了。

    “起来,咱接着走。”

    “还走啊……”于联海颤巍巍站着,觉得腿肚子转筋,“这都快中午了,申百户就不歇个脚,吃点东西?”

    申姜不但不累,还精神奕奕,鄙视的看着于联海:“早上不是吃过饭了?”

    于联海:……

    早上吃了,中午也得吃,晚上也要吃啊!他们锦衣卫是要修仙么,光干活不吃饭!

    申姜拎起于联海后脖领,露出森森白牙:“这才哪到哪,于兄弟今儿个要跟我一天呢,可得好好保重自己,别厥过去……除非想起了点别的东西,可以例外。”

    于联海眼皮颤动:“哪有什么别的东西,我知道的,不早都说了?”

    “呵。”

    申姜冷笑一声,松开他的领子,好心的替他顺了顺衣褶:“那接下来,你可要好好享受,别掉队哦。”

    于联海:……

    接下来重复以上过程,调查走访,确定与案子有关的更多细节,别人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问,很多问题甚至反复问了许多人,申姜也不嫌累。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于联海再一次小声提议:“午饭……”

    申姜亮出白牙:“章佑不是还没问?”

    于联海看到对方更加跃跃欲试的表情,喉头抖了抖,声音有些涩:“你知不知道他的脾气?”

    就这么去问,对方怎么可能配合,不怕吃亏么?

    “我锦衣卫面前,还有人敢谈脾气?”申姜捏了捏拳,“今儿个就叫你见识见识!”

    于联海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讷讷道:“配不配合还是小事,只怕别人有意为难……申百户还是小心些吧。”

    申姜一瞪眼:“就这点胆子,怪不得总被人欺负!”

    案子大有什么要紧,难办有什么要紧,后头有指挥使顶着呢,就算一不小心闹出点动静,有了点疏漏,指挥使也不能叫外人打他罚他,怕个屁!不敢干事,怕麻烦,什么时候能当上千户!

    申姜催着于联海后快走,很快找到了章佑,亮出锦衣卫的小牌牌,准备问话。

    章佑好像刚起床没多久,很不满意被打扰,睨着眼角看申姜:“哟,北镇抚司这是没人了,叫你一个百户来问我话?”

    申姜早就知道这是位纨绔公子哥,以前街上还碰见过,家世好,人傲气,也不傻,就是心思不用在正道上,听听这话,这不明摆着知道别人会来问话,还早就准备好了?

    玩脾气是不是?

    “要不是章公子起床太晚,司里小旗都派出去了,您这宝地,都用不着我这个百户。”申姜一点都不客气,懒洋洋往正位一坐。

    这话这行为,总结起来就是三个大字:你不配。

    “说说吧,一个月前的郁闻章百佛寺坠亡,三个月前的黄康闹市酒楼坠亡,你都在哪儿,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死者死时,有没有不在场证明?”

    章佑:……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升不了官么?只会玩这些嘴皮子活儿,到处得罪人,不抬头往上看,这辈子算是走到头了。”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中不了进士么?就因为你连这点嘴皮子活都不会,不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道理,”申姜翘着腿,一点没急,嘴架功夫早就被少爷练出来了,“你这辈子,怕难有寸进了。”

    章佑额角青筋直跳:“你知道屁,我马上就会高中——”

    “马上?”申姜微敛的眸底聚起精光,“你怎么知道,放榜了?”

    章佑反应相当快,嗤笑一声:“这种事还用得着放榜?我当然是知道自己考的非常好,一定榜上有名。”

    申姜看的清楚,心里有数,脸上仍然懒洋洋:“行啊,有个当主考官的亲戚,就是不一样。”

    这话章佑就不爱听了:“不过一个远亲,谁顾得上谁,我可是凭自己实力大考的,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暗示,没用,你想的那起子事,都没有!  ”

    “实力啊……”

    申姜见对方表情变化,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眼底转了转:“那说说吧,知不知道这两个死者为什么会出事?”

    章佑摇头:“许是命数到了呗,我又不是阎王爷,怎会知道?”

    申姜啧了两声:“就知道你这样的,什么都不懂,绣花枕头一个,能知道什么?我也是太瞧的上你了。”

    “你才绣花枕头!”章佑瞪申姜,“你不过一个百户,问这问那,一堆鸡毛蒜皮的事,自己还挺骄傲,傲个屁啊,知道上头都在忙什么么?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申姜斜了眼梢:“章公子给我分析分析?”

    章佑哼了一声:“这俩死人,呵,一个不识相,一个太识相。不识相的没法交流,条条路不通,困不死别人,只能困死自己,识相的呢,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这天底下所有事,离了他就不行了,怎么,没了你张屠户,别人还得吃带毛猪不成?”

    这谁识相,谁不识相,申姜一听,心里门清,立刻问:“你知道  ……黄康身边有事?”

    章佑:“我只知他欠了钱,还挺多,急的很,可是想瞎了心了。”

    申姜:“你怎么知道?可是他问你借了?借多少?”

    “自然是……”章佑突然停住,眼梢危险眯起,“你套我话?”

    他当即站起来要走。

    申姜腾的跳起,一个纵跃,落到他身前:“来都来了,章公子着那么大急作甚?不是挺爱说的么,来,再跟我唠唠!”

    章佑再纨绔,也是个没学过功夫的,哪儿敌得住申姜力气,一时动不了,气的牙关紧咬:“你——”

    申姜也不想这么问话,照刚才那气氛挺好,对方得瑟,他能顺着说反着挑,总能得到线索,可对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了,不把他当小百户不配合了,他只能匪气一点,不然压不住!

    ……

    同一条街,末尾茶楼,高峻正在和叶白汀和仇疑青细说当日聚宴之事。

    “……这海棠红糕点好吃,入口酥脆,回味甘香,唯一不好的就是它粘牙,染色,我们拿它作耍,谁吃的越多,谁的嘴巴越红,大家一起笑话笑话他,酒桌上气氛可不就好了?”

    叶白天和仇疑青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个‘红嘴巴’,很是有人故意,为了遮掩黄康的死因。

    黄康在楼顶独酌,嫌疑人带着吃食赴约,二人一同分享了一样,黄□□前非常喜欢的食物,嘴唇口舌都留下了同样的黄色,黄康一死,嫌疑人当然知道自己唇舌的黄色有多可疑,为了遮掩这一点,必会采取一定行动。

    颜色一时去不掉,又不想自己被发现,最好的方法——当然是给所有人都染个色,大家都有嫌疑,不就显不出他了?

    叶白汀:“酒楼给配的菜里,没有这个吧,糕点是谁叫的?”

    “章佑添的,”高峻微笑视线滑过上官,“耿大人很喜欢这道点心,我们都不知道,章公子倒很用心。”

    章耿二人有亲戚关系,会知道这个,好像也很正常?

    可酒桌上夹菜,点心是否合适?这不是下酒菜,也不是下饭菜,拿来做游戏惩罚,一两个尚能吃,多了,不撑的难受?

    叶白汀又问:“谁提议的玩罚吃游戏?”

    高峻:“好像是贺大人?要不就是胡大人,过去太久,记不清了。”

    “可有谁前后变化非常大?比如初始兴致不高,玩着玩着放开了?”

    “好像大家都一样?只是吃饭聊天,终归没什么气氛,酒令玩起来,就都不一样了。”

    “于联海一直不在?”

    “并无,”高峻摇了摇头,“他只是耿大人的文吏,席上未发生意外事故,没别的需求,就不会叫他上前,我只在进来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他,他那日好像心情不太好,闭口不言,沉默的很。”

    闭口不言,一直沉默……

    叶白汀再次快速的和仇疑青对视了一眼。眼下场面不难理解,高峻抛出这个点是故意的,因这件事非常好查,只要锦衣卫花费一点时间,席间变化,酒令玩乐,唇齿变红的信息立刻就能得到,所以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他又问:“高大人方才说,席间所有人都出去过,这个出去,是在玩这个游戏之前,还是之后?”

    “应该是都有?”

    “那玩游戏之前,是否所有人都出去过一轮?”

    “这个是的,我们行这个酒令的时候,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算是余兴节目。”

    “此间聚会地点,是何人所选?”

    “我。”高峻微笑,“将近年节,所有人都忙,反正我落了个清闲,便请着耿大人示意,攒了这个局。”

    叶白汀:“所以高大人,对这里很熟悉了?”

    高峻:“确是来过几次。”

    “其他人呢,可还有谁对这里很熟悉?”

    “都应该不太陌生?”高峻解释道,“这是京城最繁华地带,颇具盛名的酒楼,举凡有排场之事,选择地点少不了这里,大家都应该来过,不止一次。”

    叶白汀:“你们的年末小聚,耿大人和章佑是亲族,胡大人是去年耿大人做主考官的门生,你是耿大人左右手,缘何会有贺一鸣?你们同他关系很好?”

    “这……”

    高峻意味深长的看着叶白汀:“你叶家之事,京城大都略有耳闻,我知你同他关系不好,但也不能耽误别人交朋友不是?官场应酬往来,他人品怎么样,下官不知,但做事实力倒是不错,很多人都愿意和他来往。”

    叶白汀看向耿元忠:“耿大人呢?觉得贺一鸣此人如何?”

    耿元忠话音淡淡:“来往不多,只是官场应酬,不便私下评论。”

    仇疑青:“贺一鸣在你家铺子里买过字画,不止一副。”

    耿元忠顿了下,才又笑了:“店铺开门做生意,客人千千万,指挥使此话,有‘莫须有’嫌疑啊。”

    叶白汀和仇疑青又问了几个问题,主要核对了两次事件的时间线,耿元忠和高峻大概也是被问烦了,基本没什么好话,一直在敷衍,能准确给出答案的东西,一定是锦衣卫能查到的东西,其它的,一问三不知,再问就糊弄过去。

    今日恐怕就要到这里了。

    离开之前,仇疑青状似无意:“马上到放榜时间,耿大人辛苦了。”

    叶白汀立刻跟上:“人之审美有偏差,批卷考官不一样,给出的分数自也不一样,这科考打分会不会……”

    “不必如此试探,”耿元忠冷哼一声,“科考制度公正公开,判卷打分亦全程在监督下,负责打分的考官都一个月没回过家了,隔绝外界信息,拼尽所有努力,想要做到的就是不偏不倚,不让人才被埋没,任何试图污蔑科举之人,都是其心可诛!”

    叶白汀心里更有数了。

    问别的问题,就模棱两可打太极,面对这个问题,立刻笃定开口掷地有声,相当自信,看来大考过程……至少判卷这一环,是没有问题的。判卷考官也没问题,所有一切合理合法合规,所以这舞弊之事,才一直隐在水下,没有露出来。

    双方正站起来准备告别,窗外传来一阵动静——

    “表叔救我——锦衣卫要杀人了!”

    仇疑青往外一看,就皱了眉。

    并不怎么宽敞的街道上,章佑在前面跑,申姜在后头追,场面很明显,申姜只是想追人,心态动作也并不那么着急,章佑就不一样了,为了自己不被追上,又是推人,又是推东西,大街上的百姓,路边的各种小摊子,因他推砸歪了一片,坏了一堆。

    追人的申姜有些为难,继续吧,别人照样跑,丝毫无顾忌,他却不行,这伤了人,砸坏的东西,哪样不是损失?不继续吧,人跑了,他多没面子?锦衣卫多没面子?

    正愁着,突然天降暗影,一个高大身影掠过,瞬间按住了章佑,转过头来问他:“怎么回事?”

    是指挥使!

    申姜立刻有了主心骨:“他不配合!下官就是例行公务,提调问话,并无任何不妥之举,此人非但不配合,还蓄意破坏百姓财物,此等恶劣行径必须严惩!未能及时拦下,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请指挥使责罚!”

    茶楼上,窗前,耿元忠眯了眼:“非恶匪贼者,非刺客人犯,锦衣卫当街抓人,致使民心动荡,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叶白汀没见过章佑,不过前后想想线索,对比眼下境况,很快能猜出他是谁,眼下是何境况:“锦衣卫只是例行问话,不配合,还要闹事,是不是也不合适?耿大人家的亲族,都是这么不懂事的?”

    二人说话的时候,下面仇疑青已有决断:“你之过错,自去刑房,按例领罚,将此人带回北镇抚司,入牢三日,治扰乱治安之罪,责其家人赔付方才百姓所有损失,三日内不清算,则刑罚加倍。”

    申姜:“是!”

    耿元忠十分不满意,刚要说话,楼下仇疑青已经扬声过来:“任何人对本使判罚不满,皆可御前参奏!”

    这话说给谁听的,再明显不过。

    章佑被扣住,憋的脸色通红,费劲地看着楼上:“表叔救我!”

    耿元忠哼了一声,皮笑肉不笑:“指挥使要教训你,本官能如何?本官可没那妖言惑众的本事,得圣上宠信,你放心的去吧,本官会通知你家人接你,三日而已,指挥使说到做到,定不会例外加罚,你身上,一块伤都不会有。”

    章佑怎会不知今日这劫逃不掉,气的牙痒痒:“姓申的,你好样的!有本事就弄死我,弄不死,我定要还回去!”

    申姜拎住他脖领:“走吧章公子,正好北镇抚司清静凉快,咱们能好好说话了!”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朝楼上的少爷使眼色,意思是——查到了一些东西,现在不方便,稍后细表!

    于联海一直跟着申姜,跑这么快,都要跑吐了,结果看到这个场面,看到威武昂藏的指挥使,占不到一点便宜的耿元忠,整个人怔了好一会儿。

    申姜押着人经过他:“还愣着干什么,走啊,不是早就嚷嚷着要吃饭?”

    现场所有人散去,唯有章佑意难平,他又不是没配合,他配合了!是这个申姜非要摁着他不放,这么拐那么绕,非得逼他说点什么,他实在被问烦了,一时冲动就离席跑开,谁知道姓申的狗撵兔子似的,非得追,还搞出了这档子事!

    北镇抚司都是一群什么王八蛋,太讨厌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把今日午饭吃完时,已经过了未时。

    “可有什么想法?”仇疑青把茶盏推过来。

    叶白汀摇了摇头:“还不能串成线。我感觉这个案子的人都像带了假面,所谓油滑,易怒,无才,看起来都像是保护色,实则内里都聪明的很,才学或许不佳,为人处事都长袖善舞,‘作官’能力似乎都不错,还非常默契,懂配合,知人善用……”

    照这种‘才能’看,科举选官好像也没选错人?

    “去看看贺一鸣?”

    “好。”

    二人吃完饭,打算去找贺一鸣,结果人恰巧离开,不在预定地点,两个人就顺便查了点别的,眼看日已西斜,仇疑青准备送叶白汀回去,接下来的事他自己来,还没走到一半,就遇到了石州。

    石州在跟踪一个黑衣人。

    场面和之前申姜追章佑简直一模一样,黑衣人在前面横冲直撞,不管不顾,见人就推,见东西就往后砸,所过之处鸡飞狗跳,石州则心有顾虑,一会儿扶个人,一会儿接个东西,给人轻轻放好,一会儿接了个……小娃娃?

    前头黑衣人丧心病狂,竟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可明明场面这么紧张,之前干脆利落帮了申姜的仇疑青,这次却一动没动,只是站在高处,冷眼看着。

    叶白汀没问,慢慢的,也看懂了,姐夫的这个‘狼狈’,好像得打上引号。不管别人制造出多少麻烦,他都能顺手解决,看起来左支右绌,捉襟见肘,实则稳的很,一丁点都没漏。

    为了‘放水’折腾出的心思,只怕都要更多。

    而且他的追人,不是悄无声息的‘跟踪’,甚至有点‘声势浩大’,他不怕被看到?这是在玩什么?

    仇疑青指了个方位:“你看那里。”

    叶白汀起初什么都没看到,直到姐夫过去很久,这个角落又多出一个黑衣人的身影。

    “又有一个?”和前头的黑衣人一伙的?

    可若是一伙的,为什么前去帮忙,而是隐在后面偷偷看?难道……前头那个也是故意的?

    这是个什么局?

    耳边风声掠过,是仇疑青带着他在墙头飞。

    叶白汀还没想清楚,就看到了姐夫伸拇指的小动作——他是在夸奖仇疑青,他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还知道仇疑青明白了他的意图!

    交手的声音从暗巷传来,是石州追上了那个人。

    叶白汀还是不明白,分给姐夫的任务,是跟踪贺一鸣,及他背后可能的势力,姐夫不可能不知道隐蔽的重要性,不隐晦,大张旗鼓的和别人打架……为什么?

    坠在后头的这个黑衣人仍然没什么动作,继续再悄悄观察。

    仇疑青捏了捏叶白汀的手:“我们帮姐夫个忙,如何?”

    叶白汀:……

    帮忙就帮忙,你捏我手干什么,搞那么暧昧……而且那是我姐夫,不是你姐夫,别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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