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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你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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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疑青飞上飞下,  又是指挥又是忙碌的时候,叶白汀帮不上忙,拉住了蠢蠢欲动的玄光,  掌心抚过它额头:“你乖,别过去,  会受伤的。”

    玄光其实是匹狂野奔放的马,什么场面没见过?它小小年纪,  已经经历了别的马或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风景,越是大场面,它越兴奋,越能浪,  但现在少爷在身边……

    它额头顶了顶少爷肩膀,  打了个响鼻,各种和少爷贴贴,美的不行。

    大场面算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独占少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主人什么狗性子,别人不知道,马还不知道?那么大个人,  那么大个官,一点度量都没有,但凡它离少爷近点,蹭个肩膀舔个手的,他就不开心,非要夹进来制止,  要是少爷喜欢它了,摸摸头摸摸毛,哼,那男人能气炸了,比如这些天,它就没被放出来过,不允许靠近少爷一步!

    小气的狗男人!

    少爷别怕,玄光护你!

    叶白汀没注意玄光挨得多近,眼缘这个事说不清,玄光能喜欢他,他很高兴,比如现在,他就能管得住,算是能帮仇疑青一点忙。

    摸摸头,摸摸毛,安抚玄光的同时,他也没闲着,仔细的观察四周。

    跟北镇抚司接到的消息一样,的确是像小圆球一样的东西,个头不大,跟他的拳头差不多,都是从高处掉下来的,没错,是掉,不是扔,如果是扔,一定会有一个抛物线的弧度,而不是直直坠落,小圆球大部分落点在街道两边,靠墙附近,大部分人只要往靠中间走,顺着锦衣卫指引,就不会受伤。

    但也有意外,小圆球从街边建筑的高处坠落,这里街巷繁华,有很多店铺酒楼,基本没有只盖一层的,往上五六层的都有,中间必定会有窗子,或者格挡雨水阳光的遮栏,窗子会开,遮栏是伸向外面的,小圆球路过这些地方,下坠路线被迫改变,就会滑飞到空中,再往下落,可就是街道中央了,仇疑青各种在空中纵跃处理的,就是这一类的麻烦。

    叶白汀抬起

    头,看着这些建筑楼层的最高处。

    小圆球掉下来的频率没有过于密集,像雨点一样,但绝对不少,左右街道都有,酒楼有,茶楼有,珠宝铺子也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做到这么多,难道是团伙作案,多人行动?

    照街上乱糟糟的情况推测,这件事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这么久过去,这些酒楼店铺里的掌柜伙计不可能注意不到,不派人往自家楼顶去看看,可至今为止大家只有救火,助人逃跑的行为,没一个人说看到了谁,抓到了谁,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要么,是干这件事的人早就跑了,没抓住,要么,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阻隔,他们没办法到达顶楼现场。

    叶白汀沉吟片刻,再仔细看那些掉下来的小圆球,好像也不是特别标准的圆,有点像大几号的蛋,又有点像小瓶子……好像不是铁器,非常易碎,落在地上立刻炸出火花,硝烟绽放的一瞬间,似有液体,或者什么细小的渣滓碎片喷浅,燃起的火颜色也不那么红,亦不似烛光昏黄,带着浅浅的蓝色,纯净又通透。

    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才能出现这样的效果?

    在繁华大街上扔这种东西,不可能是意外,就是故意的,做这件事的人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杀人,没必要玩这么多花活,精准计划不是更方便?难道……只是恶作剧?这个人就是想看热闹,想博关注?

    叶白汀正转动脑筋思考,看到了让他心脏猛跳的一幕,有个小圆球从高处坠落,突然被空中隔板挡了一下,路线改变,直直冲着仇疑青去了!

    “背后——快躲!”

    他没办法不大喊出声,手心渗汗。

    仇疑青听到了来自背后的风声,但他没有躲,因为他躲了,这颗小圆球一定会砸到地上,而街道中间,还有未被疏散完的百姓,他只能硬生生在空中转身,脚尖一扫,将小圆瓶扫落到边上围墙的方向,确保不会炸伤人……

    因转的太急太快,没有借力的地方,他整个人从空中往下急坠。

    他的身体重量,可比小圆球大的多!

    叶白汀呼吸一滞,却见仇疑青微微倾身,整个人砸在了地上,却是半蹲姿势,双脚落地,右手同时撑在地面,左手侧在身后,抬眼看过来的瞬间,双目仍然锋利,自信昂扬。

    哪里有一点点狼狈?甚至滚滚烟尘之中,姿势表情,都帅的不行!

    见小仵作担心,仇疑青甚至笑了下,好似在说:你对我,就这点信心?

    或者——我能做到什么程度,你根本想象不到。

    叶白汀:……

    都什么时候了,这男人能不能别骚!

    不过仇疑青也只能看他一眼,因现场还在乱,他的工作还有很多,一个蹬地转身,他整个人再次纵跃到了空中——

    叶白汀刚松了一口气,就发现自己站的地方,也有点不对劲,本来他是站在危险圈之外的,因刚刚这一下担心,他往前走了几步。

    以他到危险中心的距离,只几步路,本来是没关系的,但他运气不太好,正前方不远处的酒楼,三楼临街的位置,窗子本来是没打开的,这时突然有人开了窗,就是这么巧,刚好屋顶有个小圆球坠了下来,刚刚好撞到打开的窗角。

    小圆球没立刻炸,但因这个突如其来的外力,瞬间滑飞出来,直直冲着他的方向,速度还非常快!

    叶白汀:……

    他已经不想再看仇疑青的眼神,自己不久前才放过狠话,说什么你要相信我,你得信任我,我有处理危机的能力,我能自己站得住,结果现在就发生了这种意外,他没有武功,根本不可能拦得住小圆球!

    躲吧。

    还好附近也没别人,他拍了拍马屁股,示意玄光:“跑!快点,到更远的地方!”

    他没上马,时间不够,就他那点反应速度,打死都达不到仇疑青的水平,马不停都能跳上去,等他准备好,抓着马鞍翻上马身,小圆球早就到了,连他带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栽这。

    他只能一边把马拍走,一边转换方向,往侧,往后跑。

    他可不像仇疑青,武功高强,能听风辨位,就是下意识朝远离危

    险的方向跑,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个人。

    这人心肠还挺好,顺手扶了他一把:“小先生当心……”

    声音还挺耳熟。

    “你们几个,那边!你们几个,这边!剩下的,就在咱家附近!”

    紧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小队经过,听着这个人的指令,迅速变换方向,前往帮忙的帮忙,四处拱卫的拱卫,那颗小圆球,自然也被甩到了其他方向,没有炸在眼前。

    叶白汀站好,果然是熟悉的人:“富厂公?多谢。”

    “小先生客气啦,”富力行只搀了他一把,见他站好,就顾自退了一步,“危险在前,那要注意自身啊。”

    叶白汀拱了拱手:“厂公缘何在此?”

    富力行就笑了:“咱家虽然脾气不好,有些小性子,可以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若不是世道太平,天下安和,哪有咱家这种人抖起来的机会,您说是不是?”

    去掉了阴阳怪气,去掉了油腻感,叶白汀发现这个公公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倒是没想到,厂公如此高风亮德,我辈不能及。”

    “可不敢同指挥使和您比,”富力行是谁,那是天天在宫里察言观色的主,对方一点点眼神变化,他就能感觉得到,凡事过犹不及,还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他心中迅速有了决定,并未多做停留,“小先生就在这待着,万勿以身涉险,事出紧急,咱家带的人也不多,还要前去支援,就不多陪了。”

    叶白汀:“厂公慢走。”

    富力行还真不是过来凑个热闹就算的,他还真的分出人手,过去帮忙,疏散百星的速度都快了些。

    叶白汀看着,若有所思,东厂这是……改性子了?

    小圆球再多,也有掉完的时候,街上百姓已经有序疏散,锦衣卫和东厂都在管,最大的危机过后,剩下的只是些扫尾工作,比如百姓要安抚,比如星星点点的火要灭……

    有下边人做,倒是暂时用不着上官。

    仇疑青便借力攀爬,三两下翻上了酒楼屋顶。

    这栋楼很高

    ,大概有六层,和叶白汀一样,仇疑青处理危机的同时也在思考,缘何酒楼的掌柜伙计没有上来查看,没有一点‘恶作剧制造者’的信息,而今跳到几处楼顶看了看,答案就清楚了。

    从楼顶往下的的通道,要么被盖住封好,加了大石头增加重量,要么就是梯子被撤掉了,没有爬上来的工具,倒也不是太麻烦,石头不多,推一下推不开,多推几下就能解决,梯子没了,现在形势紧张,没空管,等静下来,重新找一架,就又能爬上来,问题都不大——可见别人做这些事,只是想隔出短暂的时间空间,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打扰。

    走到墙边一看,发现有残留的,绳子燃烧过的黑色痕迹,从屋顶慢慢垂下,弯弯绕绕……之前大部分小圆球应该是吊在这上边,随着绳子一点点燃烧,到了绑系的地方,无法再承力,就一个一个往下掉,到了后面,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仇疑青频繁跳过几个楼顶,大同小异,都是这个布置,所有小圆球聚集的地方,都是人流量比较旺的店铺,客人来来往往,调查起来大约会很有难度。

    这些地方对外开放,人们跑上来很容易,混在人群中跑出去也很容易。

    他现在的问题和叶白汀一样,犯罪目的,什么样的人非要做这种事,为什么?故意将易燃易炸的小圆球掉在这上面,等到时机到了,砸到街道,对过路百姓进行无差别攻击?图什么?是要检测路过人的运气么?

    仇疑青暂时没有任何准确的怀疑方向,只是仔细观察,不漏过一个细节。

    直到所有地方都看完了,现场一切了然一心,才收回注意力,寻找街道上小仵作的身影。

    然后就发现了富力行。

    这个太监怪会欺软怕硬,宫里主子跟前,总是顶着一张谄媚笑脸,在外面装的像模像样,极要脸面,今日却很反常,竟然凑在小仵作身边,笑的……那么恶心?

    仇疑青干脆也不走楼梯了,直接展臂跳跃,在墙面上借力,顺着从高墙屋角,飞了下来,一路奔到

    叶白汀面前,方才停止。

    “未知厂公前来,本使有失远迎啊。”

    富力行当然听出了里面的阴阳怪气,全当没听懂,非常和善的笑了笑:“指挥使可千万不要跟咱家客气,这危难在前,百姓的命都是命,小先生也是啊,万万不能涉险……”

    他极富语言技巧的,不明着夸自己,暗里说出花儿来,把之前对叶白听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仇疑青:……

    要不说是宫里摸爬滚打头的公公,阴阳怪气的时候,能噎的人胃口不适,真想捧人,那是捧的真舒服,他捧自己就算了,可他夸叶白汀,护叶白汀……

    指挥使忍了,他看中的人,当然是天底下最好,最值得所有人付出的!

    富力行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错,这条路完全走得通!只是以后得稍稍注意,和小先生距离不能太近,否则别人醋起来……

    咳,虽然他是公公,但也是男的啊,某些男人就是小心眼。

    仇疑青上下看了叶白汀一遍:“方才……可有吓到?”

    叶白汀知他关心自己,微笑摇头:“没有,哪里都没受伤。”

    “很好。”

    “有人死了——快来人!”

    二人还没怎么说话,听到这个声音,反应一样:“走!”

    “过去看看!”

    富力行来都来了,当然也是跟着,一步一步,去了现场。

    尸体发现的地方是个暗巷口,就在主街边,因之前街上危险重重,没有人顾得上别处,现在危险平息,这里就很容易发现了。

    死者是个妇人,看起来三十来岁,横躺在巷子口,上半身浸在血泊里,旁边不远处有焦黑痕迹,和街上的焦黑痕迹相类,一比对就能知道,那是炸完的小圆球留下的印迹。

    现场条件不足,光线也有些暗,叶白汀蹲下,进行了简单粗略的尸检:“尸体尚有余温,角膜无浑浊现象,有少量散在出血点,尸斑尸僵均未形成,显是新死,面部灼伤痕迹明显,几可见骨,喉间伤痕尤其严

    重……初步判断,应是喉间受炸伤严重,呼吸功能受损,很可能死于窒息。”

    “咦?这个人……咱家认识啊。”富力行突然发声。

    仇疑青:“是谁?”

    “李氏,吕益升之妻,”富力行知他们对这两位不熟悉,跟着道,“吕益升也是在外为官多年,去年冬任满回京,等待新的调令,和之前不小心遭遇意外的穆郡王关系不错……”

    说到这里,富力行都觉得有点巧:“这两家交好,今日穆王府挂白,李氏该要过去灵堂上柱香的,怎会在这里遇害?”

    “厂公且看看她身上的衣服,”叶白汀着重提醒了下死者的穿着,“她今日,应该去过灵堂。”

    虽未服孝,但周身素色,连钗环都是银的,凑近细闻,还能闻到淡淡的檀香味,此人应该是去过穆郡王府里,出来后走到这里,遭遇了这场意外。

    叶白汀看看左右,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玉器店,装潢看起来很素雅,且只有玉,没有珠宝首饰:“这里好像不是妇人爱逛的地方?”

    不用仇疑青,富力行就能回答这个问题:“绝对不是,这个铺子咱家知道,卖的全是男人会用的东西,玉佩玉扣玉扳指,豆绿浅青飘花,不管颜色质地,还是样式场合,都偏年轻人风格,别说妇人,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都不会来逛,这个李氏……好像没这个年纪的儿子?没见吕大人带出来交际过啊。”

    叶白汀感觉死者腰间荷包有些鼓,戴上手套,小心打开,取出来一样东西——

    “票证?”

    “这个咱家也知道!”不愧是东厂厂公,见多识广,“是刘记布行,东家本身极会做生意,在江南又有姻亲,总能拿到花样极新,质料极好的新货,只是不大轻易松口帮人留,就算松了口,帮你留了,你若在截止时间未到,会立刻放出数量,卖与他人——”

    叶白汀看了看票证上的时间,就是今日,午时前。

    已经过了。

    仇疑青补充:“刘记布行距此甚远,比照穆王府的位置,是恰恰相反。”

    所以问题就出

    现了,李氏约到了刘记布行的布,布行东家并不轻易松口,她约的估计也不是很容易,票据保存的这么好,还随身带着,应该是记得很清楚,今日午时要应约去取,可如果从穆郡王府出发,布行地址和这里是相反的方向,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想要布了,还是有更想要的东西了?

    她死在这里,真的是意外,还是有人引导,造成的‘意外’?

    正在思考的时候,叶白汀视野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好像刚刚就在穆郡王府,穆安的身边见过——

    他凑到仇疑青耳边说了句话,仇疑青往人群里一扫,很快将人拎了过来。

    这人被拎过来也不挣扎,只是满脸惊讶,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走不动路:“婶婶……”

    叶白汀:“她是你婶婶?”

    “是,”这人看起来十八九岁,眼神有些呆,一脸不信的样子,“我叫吕兴明,这是我婶婶,姓李,前头不久我们还在一块的,怎么就……死了呢?”

    仇疑青:“怎么回事?讲。”

    吕兴明觑了觑现场形势,周边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不敢隐瞒:“就今日穆郡王府挂白,我家从他家是通家之好,私底下都熟,今天一大早婶婶就带着我过去了,还叮嘱我说,别人家遇到这种事不容易熬,既然我和穆安交好,就该帮他照应着点外面的客,夫人小姐那里,她也会帮着点方夫人,不过方夫人很厉害,应该不需要她帮太多,她说晚点她会出来一趟取布,要是一时半刻看不到她也没关系,叫我不要着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白汀:“你婶婶要去布行取布一事,都有谁知道?”

    “家里人?”吕兴明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是今早听说的,但穆郡王府那边挂白,来来往往的夫人小姐很多,她们聚在一起聊了什么,有没有聊到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叶白汀和仇疑青对视了一眼。

    之前小打小闹,看起来像恶作剧,没出人命,或许可以不甚在意,现在不一样,已经死

    了两个了,是不是可以立案了?

    仇疑青沉吟片刻:“此事有诸多蹊跷之处,尸体需暂时停放北镇抚司,进行必要的调查取证,你既在此,可稍后去通知家人,若有意见,来北镇抚司申诉。”

    “这……小人不敢,”吕兴明问,“就是我叔叔,能过来看一看么?”

    “请他去北镇抚司。”

    “是。”

    “你也是,”仇疑青叫住人,“近日不要乱跑,若有问题,锦衣卫会随时调问。”

    “是……”

    富力行很有眼色,已经要立案了,接下来的就是机密,不方便再留,干脆利落的道别:“街巷危机已去,咱家在宫里还有事,就不多陪了,若有需要,指挥使和小先生尽管叫人知会咱家。”

    “多谢。”

    叶白汀目送富力行走远,瞧着锦衣卫已经分过一支小队,进行现场勘验工作,小声叫了一声:“仇疑青。”

    仇疑青走过来:“嗯?”

    叶白汀看了看左右,声音更小了:“你蹲下。”

    “嗯?”

    仇疑青左边眉峰挑高,似乎很意外这句话,更似在说——你让我,锦衣卫指挥使,在这么多人在的时候,蹲下?

    叶白汀有些微恼:“你蹲不蹲?”

    仇疑青……仇疑青当然蹲下了  。

    他看出了小仵作神情不对,蹲下来,立刻理解了为什么不对,街巷四周是经过爆炸袭击的,有些地砖年久失修,强度没那么好,就被炸出了洞,小仵作脚踩的位置不对,正好卡进了一处缝隙,动不了。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蹲下来解决,而是需要他……因为不但鞋子,小仵作的裤脚也跟着踩在缝隙里,绷的很紧,贸然蹲身,怕是裤子会……

    这是忍了多久?方才验尸时就这样了?

    仇疑青忍住笑意,拉住对方的裤脚,往上一扯——

    “呲啦”一声,裤脚布料扯下去了一小截。

    叶白汀:……

    没事,衣服坏了可以做新的,只要不露肉就好。

    他刚想弯身自己来,就见仇疑青握住他的手,搭到自己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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