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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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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虽不富裕,  也绝不跪着挣钱,我爹没教过我这规矩。”

    苏酒酒神情很平静,说话也很平静,  与她话音里掀出的波澜形成巨大反差,让人心中思绪翻腾。

    这个姑娘没有敬酒,  拒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规则’,可能会被咸猪手占便宜的事,  也惹了在场男人们的不满,定不能轻易脱身。

    叶白汀问:“你怎么离开的现场?”

    苏酒酒的回话仍然很简单:“我爹来了。”

    众人目光便聚集到了苏屠身上。

    苏屠倒大方,朝上位仇疑青拱了拱手,就说了:“徒弟来送酒,  女儿久久不见归家,  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过来看看,这群人不是要喝酒?行啊,我便叫他们开开眼,见识见识真正会喝酒的人是怎么玩的。”

    叶白汀:“你跟他们喝酒了?”

    苏屠视线掠过达哈,咧出一嘴白牙:“喝了,不过是以我的方式。干拼酒多没意思,歌舞也看腻了,不如自己动个手,切磋一二,  凑个趣,我一个瘸子,他们还能比不过?”

    “你跟他们打架了?”

    “也不算,咱们大昭人,讲究君子礼节,上来就打太不客气,  真把人打急眼了,哭到皇上面前可怎么好?”苏屠道,“就限制时间,障碍物,短时间内解决的酒量……公平公正,我什么样他们就什么样,双方给彼此设置障碍条件,想赖酒钱尾款不是?我若赢了,他们予我三倍酒钱,我若输了,别说酒钱不要了,我还赔他们一批新酒!”

    “一堆什么破烂玩意儿,我单手单脚都能赢,还有脸叫我女儿喝酒?呸!”

    叶白汀:“你赢了?”

    苏屠笑:“区区小钱,叫少爷看笑话了。”

    叶白汀沉吟:“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毕竟是真金白银。

    苏屠脸上笑意更深:“不想放又怎样?这里可是大昭,只要我高喊一嗓子,外头守卫就能听到,就能冲进来,你问问达哈敢硬拦么?胆敢欺负大昭百姓,安将军可不是吃素的!”

    “不过最后我也没喊,我徒弟过来了。”

    叶白汀看了眼杜康:“你徒弟也会功夫?”

    苏屠就哼了一声,一脸瞧不上的样子:“三脚猫的花活儿,算什么功夫?他这辈子有不了出息,也只配做酒了。”

    “师父,”杜康却没生气,看了一眼师姐,表情平静极了,“能和师父师姐一起做酒,徒儿此生足矣,再无别的念想。”

    苏屠哼的更重了,看不出他到底是满还是欣慰。

    仇疑青转向达哈:“他们所言,可是实情?”

    达哈表情不太高兴,但还是点了头:“你们大昭人狡猾,我们瓦剌也不是没度量,小花招而已,跟无知小民较什么劲,他扫了兴,我们玩别的就是了。”

    仇疑青重新看厅前三人:“你们在宴会厅的这段时间里,可以发生什么特殊的事,记得什么特殊的东西?”

    苏酒酒摇了摇头:“我只记得……那位鸿胪寺毕大人,好像早早就醉了,趴在桌子上,鲁明也不是一直都在,我爹和别人比试的时候,他出去了一趟。”

    杜康接了话:“那可能是去寻我了。”

    苏酒酒蹙眉:“寻你?”

    杜康:“他到后院,我交酒的地方来寻我,说你和师父都在宴会厅,出了点事,威胁我让我听他的话,否则你们可能会遭大难。”

    苏酒酒脸色更肃:“你听了?”

    “自是没有,”杜康冷笑,“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么?他简直在做梦!”

    叶白汀想起一件事:“你和他动过手?”

    杜康抿了唇:“动了,我推了他两下,他就吓跑了。”

    只推两下,人身上是不会有伤的,叶白汀眼梢微抬:“我说的不是昨晚,往前数三四天,你和鲁明可有发生口角,或者争执?”

    杜康没说话。

    叶白汀:“我再问一遍,死者三四日前与人动过手,受了伤,你可知晓?”

    “他是该受伤,”杜康绷着脸,并未隐瞒,“三日前,五月二十四,我们对使团交第一批酒的时候,他来过酒坊,拿着他那一套惯用说词,说做酒这一行,想要做大做强,日进斗金,靠的不是手艺本事,而是外头的运作,卖酒的嘴皮子,搭建的人脉网,说瓦剌这回要开互市,对酒水采办量非常大,任何一家都独吃不下,让我们合作入伙,一起做局做事,拉高酒价,做多水酒……价格是一回事,卖到外地与本地本就不同,可我们不做亏心生意,从不卖假酒。”

    叶白汀顿了下:“你知道鲁明卖假酒?”

    杜康:“他们心思歪,手底下生意路子多,并不精研哪一种,哪阵风吹就专注哪个,想赚钱又不用在正道上,水酒一事,外界多少有听闻。”

    “那你可知道,他们的假酒喝死过人?”

    “掺多了水,也能喝死人?”杜康怔了下,又道,“倒也是,再水的酒,喝多了还是要醉,也是会醉死人的。”

    叶白汀心里就有谱了:“酒水一行,能做假的手段,只有掺水?”

    杜康没什么反应,苏屠先眯了眼:“这位少爷说的可是木精?那可是最下三滥的手段,会毒死人的!”

    叶白汀:“您知道?”

    苏屠:“过往见过,酒行里根本就不该有这玩意!”

    “所以你的酒坊……”

    “从开建那一日起,就没有过这东西,”苏屠正色,“锦衣卫尽可去查!”

    叶白汀点点头,又问杜康:“你说三日前,你打伤了鲁明,都打到了他哪里?”

    杜康:“我倒是想多揍几下,可他一个师爷,身子骨不行,一拳就蹲了下来,不好再揍。”

    “你确定只一拳?”

    “只一拳。”

    “打在哪里?”

    “他当时站在我对面,我右手出拳,力道还不小……”杜康反应了反应,“他若有伤,应该是左侧小腹?”

    这点对上了,死者左侧小腹位置,的确有淤伤。

    叶白汀又问:“其它部位呢?比如手脚之类的?”

    杜康摇头:“那我没碰到。”

    叶白汀沉吟片刻:“将死者与你们酒坊所有来往,仔细说一遍。”

    “他第一次去酒坊,应该是九天前,瓦剌突然对酒进行选品,意为互市,消息在底下很快传开了,行内的人都知道,刚好我们酒坊在京城又有些小名气,那日使团的人就过去了,鲁明作陪。”

    杜康道:“鲁明当时就偷偷过来找我们,可以合作,但当时使团订单都没下,我不可能理他。过后第二日,使团来人要酒,签了契,付了定金,让我们过几日送……就是三日前,那日鲁明过来,说要亲自点一点,以防我们故意送少送漏,我之所以有那么大的火气,一是因为这个,二是他跟我师父吵了架。”

    “我师父脾气急,腿脚又不好,平时我和师姐都很注意,尽量不让他生气,可鲁明如此没眼色,我便……”

    叶白汀问苏屠:“可是如此?”

    苏屠点头:“没错,他打的那一拳,我看到了,但也仅止如此,没有更多的了,姓鲁的孙子身板不行,不敢多挨,站起来灰溜溜的跑了。”

    所以鲁明为了‘水酒生财’一事,接连找过苏记酒坊几次,都未得到想要的结果,仍然没死心,在昨天晚上,见苏家父女在席,事情闹的有点大,感觉是个机会,就又一次去威胁了杜康……

    叶白汀又转向苏酒酒:“苏姑娘呢,可知这些事的发生?”

    苏酒酒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师弟,摇头:“平日我都在后面做酒,少去前院,之前发生的这些,父亲和师弟未曾与我提及。”

    叶白汀注意到苏酒酒额角沁出微汗,转头看了眼窗户。

    她并没有站在阳光下,房间里温度并不高,不应该热成这样,她表情一直平静,哪怕说起不愉快的事,也没那么多气愤,或对什么事心虚,再观她唇色微淡,出汗……大约只有一个原因。

    “你身体不舒服?”

    “有一些,”苏酒酒微微咬了唇,“可能昨夜归家太晚,吹了风。”

    苏屠扶住女儿,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眸色很有些紧张:“何止吹了风,该是昨晚吓到了,听爹的,回去乖乖吃药,很快就能好……”

    叶白汀不想耽误病人,接下来速度就加快,问了好些问题,确定了不少细节。

    期间达哈一直试图加入话题,未料根本跟不上节奏,完全不知道他思路从何而起,为什么突然转了方向,仇疑青当然是懂的,时不时插句话,字字在关键上,申姜也坏,自己懂不懂不要紧,对面这王八蛋不懂,他就爽了,他不止一次开口截话,达哈一冒头他就大声压下去,卡着话头缝口,让人一通表达,什么都没说出来,憋的难受极了。

    接受到少爷和指挥使的夸奖目光,申姜腰板挺的笔直,瞧瞧瞧瞧,这才是一个百户的素养!他也可以和少爷很默契!

    达哈屡屡受挫,重整战鼓数次,被打压数次,后知后觉的,总算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此来,不是没做过功课,大官官员可能认不得脸,情报里名字提的多的一定有印象,比如锦衣卫指挥使仇疑青,此人能力强悍,实则不怎么爱说话,有点不喜欢麻烦,或者怕麻烦,他们小小惹一下子应该没事,今日这般记仇可是始料未及,又是骂他们的人又是扣他们的人……

    可能不是为了他自己,是护犊子,因为他们想欺负这少年仵作?

    他此前还叫嚣着,说别人不配,要指挥使亲自过来,本只是闹,没料到真会见到本人,但人来了,感觉自己相当有面子,使团太重要,又发现不对,别人并不是为了他来的,是为了案子,是为了护犊子!

    他闹事,听说北镇抚司只来了一个仵作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更有闹的理由,却原来这才是尊大佛,是给他面子么!

    叶白汀和仇疑青问完苏家问题,放人回去休息,说近来可能会有其它调查,请他们务必配合的时候,有锦衣卫小兵过来传话——

    “指挥使,少爷,后面发现了点东西,可能需要您亲自看看。”

    叶白汀便起身,和仇疑青一起过去看。

    达哈当然不落人后,转了转眼珠子,也跟着出去了,申姜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坏事,像上回一样,卡着缝站在他前面,确保第一现场一定是自己锦衣卫的,就是不让他过去。

    从大厅侧门出来,往东走一点,有一小片草丛和灌木,这里应该很整齐干净,现在却很杂乱,不是被扔了东西的那种杂乱,是有非常明显的,蜿蜒曲折痕迹,灌木被擦蹭,落了很多叶子。

    哪怕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里曾经有人经过,且速度很快,慌不择路的那种快——

    因旁边就有青石小径,没必要这么横冲直撞。

    叶白汀看痕迹分布,能明显判断出来,这是人为制造的痕迹,不是什么小心闯进来的动物。

    仇疑青则更专业,他蹲在灌木丛前,扒开一角树枝,发现了两枚脚印:“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叶白汀过去细看,两枚脚印都不是很完整,不方便提取比对,但外形轮廓很清晰,一枚较浅,细窄,明显是个身量较轻的女人,一枚痕迹就很深了,脚掌也很宽,痕迹厚重,明显是个身材高壮的男人。

    “也就是说……曾有一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

    “嗯。”

    仇疑青沿着痕迹往前,中间有断了的时候,就来回观察,迅速找到新的线索点,还原二人路径,继续追着往前,最终找到了一个房间。

    推开房间门,里面就更精彩了。

    这个房间离主厅位置很远,稍稍有些偏僻,照功能性来看,等闲用不到,使团来人数量并不很多,好位置的房间可随便挑,也不会住到这里,这应该就是一个空闲房间。

    但鸿胪寺待客,布置的很全,哪怕是客人大概率不需要的房间,也做了清扫整理,桌椅柜几,该有的摆设都有。柜子好好靠墙放着,没有任何被打开过的痕迹,屋角器物甚至蒙搭的布巾还在,根本没有被使用过。

    但房间从门口往里,但凡经过的位置,都像经历过一场狂风似的,没有一样东西好好在自己的位置,大都掀翻在地,连椅子都缺了个角,地上一塌糊涂,一点都不清爽。

    这个范围非常明显,从门口到桌子,再到正南的窗子,大约是一个椭圆形的范围,再往旁边,就没有被波及了,比如墙角的位置,仍然干干净净。

    叶白汀一进来,除了房间乱象,还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味道,这里的味道稍稍……

    “豁——”申姜到房间门口就吓了一跳,“这怕不是打过架?”

    “也不能说是打架。”

    “应该是单方面的抵抗和拉扯。”

    叶白汀和仇疑青再次默契非常,一起发现了这些痕迹的不同之处。

    “一人明显力大,破坏力强,但凡掀倒,砸坏的东西,中间都无任何停留……”

    “一人力小,无法抵抗对方的力道,只能不停的把东西扔过去,砸过去,但仍然阻止不了对方过来……最后被擒住,拉扯撕打时,手臂或身体碰到了桌面,窗墙……”

    叶白汀看着桌角血迹:“此人身上一定有抵抗伤,会有淤青,也会有破皮流血。”

    但也有疑问,现场痕迹清晰,乱象持续这么长时间,这个打斗抵抗的过程一定不短。

    “为什么不喊人呢?”

    这夜使团酒宴,席间常有醉者,若说出现东西摔砸的声音不算异常,那如果有人尖叫呼救,外面守卫不可能不管,这里的人为什么不喊?

    仇疑青:“此人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但又无法拒绝。”

    叶白汀:“或者,她有更深的,别的顾虑。”

    她不敢喊。

    “别动!”

    达哈刚要伸手碰桌子,就被叶白汀喊住了,一脸懵。

    申姜直接把人拎走:“现场的东西,不要乱动!”

    达哈梗着脖子:“我就是走累了,拄一下桌子,能破坏什么!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么看重,不动就能看出是什么事了么!”

    “你当然不行,我们少爷可以!”申姜看向叶白汀,那意思,少爷快,秀给他看!

    叶白汀没理会他们的放话,正经办案的时候,没空,也不想分心。

    但他的确在桌子上发现了东西:“这是……汗渍。”

    春季天气干燥,早晚都是,但凡有水分的东西,干的都非常快,桌面上一点都不湿,可湿了又干的桌面明显有区别,除了痕迹,还有味道。

    味道也不只是汗臭,还有……

    “这里,”叶白汀指着桌面边缘,“不规则地图形状,边缘明显,有硬感,灰白色,痂皮状——这是精1斑。”

    有人曾在这里,遭遇到了强制性性行为。

    一路奔逃,跑到房间里的这个女人,不仅没有跑掉,没能避开逼退男人,还被施了暴行。

    女人……

    刚刚问供时画面深刻,某个人昨晚对酒局的参与,今日身体还很不舒服……

    “苏酒酒么!”申姜立刻想到了这个人,“可是刚刚已经放她回去了,要不要再请回来问一问?”

    叶白汀摇了摇头。

    仇疑青:“不必。”

    如果不是她,再请回来问,没有任何帮助,如果是她……她刚刚选择隐瞒,现在难道就会说了?

    案情初发,他们手里的线索很少,现在更重要的,反而是更多排查结果。

    叶白汀问达哈:“达首领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达哈:……

    为什么你也要叫达首领!

    “我叫达哈!”

    记清楚了么?我不想再重复了,我叫达哈达哈!我的姓长,你们记不住也就算了,怎么可以随便给我安一个,你们礼貌么!

    “知道了,达首领,”叶白汀面色严肃,“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你可知晓?”

    达哈:……

    算了,跟这群人较真没用,他干脆甩了袖子,冷哼一声:“院子这么大,我就一个人,一双眼睛,哪能什么都看到?你也知我昨夜办的是酒宴,酒酣情热,难免这有哪位大人把持不住,借了这个房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叶白汀盯着他:“这个房间,达大人可来过?”

    “来过!”达哈理直气壮,“这不是跟着你们来了!”

    申姜:“你少在这装蒜,我们少爷说的是昨晚,昨晚你来了么!”

    达哈眼睛瞪得更大了:“怎么,你们连这个都要栽赃我?”他手指指向叶白汀,一脸羞愤加委屈,“刚刚可是你们这位仵作少爷亲自断出来,说我不行,怎么现在又行了?突然间能激情御女了?”

    申姜:……

    他感觉这个首领满嘴跑马,没一句真话,才不管案子破不破,也不关心,就是想搞事,万万没想到,□□不行,竟成他的护身符了,证明他没干过坏事!

    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方向。

    叶白汀视线滑过达哈:“达首领不是说过,昨晚席间有歌舞?”

    有歌舞,就会有舞姬,这种场合身份最低,最不被重视,很可能被拉过来欺负的人,也就只有她们了。

    “开始排查吧。”

    仇疑青转身,看向达哈:“北镇抚司公务,还请达首领配合。”

    达哈:……

    你京城地界,锦衣卫的地盘,还用问我配不配合?你那表情敢不敢有诚意一点,别写满‘敢不配合就死’?外来使团难道不配有尊严么,被你们这么践踏!

    “指、挥、使、请、便。”

    达哈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今天真是晦气极了,连番碰钉子,还不敢说不,无力抵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下回再想搞事前,一定要问清楚,对方都有谁,有没有这个少年仵作!

    可就这么走了,达哈心气也不顺,就撂了一句话:“七日,顶多给你们七日,必须得把这案子破了!胆敢敷衍了事,不放在心上,我就去你们皇上面前讨说法,看到底谁丢脸!”

    他自以为转身的非常帅气,非常潇洒,震慑万千,可但凡……他往后看一眼呢?

    仇疑青根本没理会他说什么,招了人过来部署。

    申姜非常积极的举手:“排查走访我来!这就么片地方,一天我就能给问完了!”

    叶白汀:“我带尸体回去,再看有无可验之处。”

    申姜:“那就还和以前一样,稍后我不管查到了什么,立刻往回抄送一份,少爷先分析着!”

    什么七日,顺利起来根本用不了七日,叫你个王八蛋充大头呢!

    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队伍效率,看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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