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别扭
简明珠上来的时候, 正看见包小莹蹲在温遇青的房间外面哭，小姑娘家家的，蹲坐在地上, 哭的梨花带雨, 看得就让人心疼。
但是简明珠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她走到包小莹身边，看着小姑娘头埋进双膝间, 抽抽搭搭没完没了。
“大晚上你坐在人家门口哭，是嫌自己不够丢人还是想在这吓唬别人？”
听到简明珠的声音，包小莹吸吸鼻子，抬起头：“主, 主厨。”
包小莹哭的眼睛鼻子脸都是红的，简明珠皱着眉头：“哭什么呢？”
这一问，包小莹哭的更大声了。
幸亏拉克雪瑞房间的隔音好，这最上面一层豪华套房的隔音尤其好，简明珠也不担心包小莹这样歇斯底里地哭会打扰到谁，就这么斜靠在墙上, 抱着胳膊等着包小莹哭够了再说话。
几分钟过去，包小莹大概也是真的哭累了，哭不动了。
简明珠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蹲在这哭？”
包小莹嗓子都已经哑了，说出的话也十分粗哑，但是不难想象她当时有多委屈和悲恸。
“我给里面那位钢琴家送吃的，但是他凭什么羞辱我？我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他凭什么把我贬的一文不值一无是处！”
这话一说出来, 简明珠就知道包小莹在撒谎，温遇青不是会出言羞辱别人的人，就算刚才他们两个人吵起来，温遇青也只会把气都憋给自己。
何况他才见过包小莹几回，估计连字都不会多说几个。
简明珠也不戳穿，问道：“他说你什么了？”
包小莹回想起刚才，还是忍不住一个劲儿抽搭：“他说我，说我小小年纪就会痴心妄想，说我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读点书学点手艺，说我无论怎么做都，都……”
包小莹顿了顿，飞快看了简明珠一眼，说：“说我无论怎么样都不可能比得过别人，主厨！他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就只是来给他送个吃的，他就这么伤人自尊，就因为他是钢琴家，他出名他有钱他就了不起吗！”
“说错了吗？”简明珠平静道。
“什么？”包小莹愣了，“主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简明珠笑了：“他是我老板，我不帮他说话，难不成帮你这个心机婊？”
包小莹眼神飘忽，不像刚才那样据理力争，“主厨，你，你说什么？”
简明珠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便利贴，展示在包小莹眼前：“刚出了后厨的门，就迫不及待地把纸条扔了，你说你要扔也扔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别让我发现，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吧？”
看到便利贴出现在简明珠手里的那一刻，包小莹马上就不淡定了，“主厨，主厨，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简明珠懒得再听包小莹多唠叨，她今晚本就因为温遇青的事气不顺，这下包小莹还非要撞到枪口上来，叔可忍婶也忍不了了。
“包小莹，你以为下午在后厨那会儿你议论我的时候我听不见是吧，背后嘴人你都学不会收敛，我竟然还看在你战战兢兢的份上以为你就是个会打嘴炮的小姑娘，许蕴走了我这缺个下手，本来想把这个机会给你试试，结果你就给我来这一出，是不是我不在后厨久了，连一个小学徒都敢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了，嗯？”
简明珠弯着腰，离包小莹很近，温顺的小鹿眼里，此刻煞气多的快要溢出来，包小莹又快哭了，这次是被简明珠吓的。
“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敢肯定，没有一个字和温遇青说的对得上。”
包小莹僵住了，浑身的血液都逐渐变凉，她张了张嘴：“你，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比你了解他。”简明珠勾唇，语气笃定，“温遇青的原话一定和你说的不一样，但是以你的理解能力能理解成这个七七八八的样子也不容易。”
当时在后厨，包小莹接过那一碗粥的时候她就隐隐有了想法，温遇青是世界知名钢琴家，她当然认识，而且温遇青本尊比电视上还要好看，又温文尔雅。
如果能搭上温遇青，那她何必还要在后厨每天受这呼来喝去的苦？
简明珠和温遇青的矛盾，她是见证了的，温遇青现在心情一定不好，她在这个时候出现给温遇青安慰，不是正合适吗？
所以包小莹端着粥从后厨出来，就把简明珠写给温遇青的字条扔了，当她来到顶楼见到温遇青的时候，和她想的一样，温遇青眉眼间都是疲惫。
房间门口，包小莹轻声细语：“温先生，我来给您送山药薏米红豆粥。”
“谢谢，不用了。”
说着，温遇青就要关门，包小莹眼疾手快把门抵上，却也因为腾出了一只手，另一只手里的托盘滑了一下，砂锅的盖子也滑开了一条口子，粥的热气立时弥漫开来。
包小莹说道：“温先生，您今晚没吃多少，可以喝点粥暖暖胃，这样晚上会舒服一些。”
温遇青的眼神落在粥上，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刻拒绝。
包小莹瞅准时机，挤进了房间，见温遇青也没有继续赶她走的意思，包小莹大着胆子去了客厅，把粥放在茶几上，说：“温先生，您快来尝一尝。”
盛了一碗粥给温遇青，他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从包小莹手里接过，尝了一口便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温先生，不好吃吗？”包小莹问。
温遇青摇了摇头，“简明珠呢？”
“您问主厨啊，我也没见过她呢，”包小莹低着头，“刚才从包厢出来，主厨就一个人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这不是她煮的吗？”温遇青又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是她的味道。”
包小莹已经开始慌了，但话都已经说出去，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一碗粥而已，温先生您弄错了吧，这个粥亲手给您煮的，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温遇青的声音很清润，属于说什么话都会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的那种，他也并没有在反驳包小莹，只是静静的陈述：“她的粥味道都很特别，加了只有她才知道用料配比的药材，别人是学不来的。”
听包小莹说到这，简明珠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温遇青说你无论怎么样都比不过别人，其实你是觉得被温遇青说比不过我很丢人吧。”
包小莹点头，抹抹眼泪，还是很不服气：“你的那些药膳，就只是按着方子往里加东西而已，有什么难的，有手就行的工作，他凭什么说我比不过你。”
简明珠叹气，心说现在的小姑娘是怎么回事，刚从象牙塔里走出来没多久，不应该是刚被社会的风浪狠狠拍打然后怀疑自我等待开窍想通的那一天吗？
至少她刚毕业那会儿就是，药膳在主流市场上并不受到大众的认可，人人都认为她做无用功，先是说药膳见效慢不如直接喝中药，还有更多人认为中医不如西医，一分颜色都舍不得给她。
简明珠受过挫，挨过冷眼，成天待在后厨反反复复地熬煮，晚上回到房间又开始翻阅各种专业书甚至还有古籍。
和药膳一样，人也得熬，熬得越久，才越入味儿。
“你非要这么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忠言逆耳利于行但你不听，你可以继续保持你的这种想法，然后继续走下去。”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简明珠刷卡进门，最后对包小莹说了一句话：“看得出来你在后厨也挺用功，有梦想是件好事，但别做白日梦。”
门轻轻关上，包小莹一个人坐在寂静的走廊里，再一次泣不成声。
简明珠最后那句话，和温遇青说的一模一样。
当时包小莹没想到温遇青仅凭味道，就可以认出这是简明珠的手艺，有些慌了神：“就只是很普通的粥，里面加了一点点药材而已，主厨她好像很生气，没到厨房来过。”
包小莹越说底气越不足，只是温遇青似乎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心上，因为疲惫而略显苍白的脸上是浅浅的笑容。
“我比你了解她，你说她生气不假，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很软的。”
包小莹从来没有在一个男人脸上见过如此温柔的笑意，一时有些失了神，只听温遇青又道：“这粥我喝过很多次，不可能会有错，谢谢你送过来。”
“不，你真的弄错了，主厨她根本就没想过要管你，是我来给你送东西，你要感谢我的应该是这个。”
许是温遇青好说话，包小莹执意要说这碗粥是她做的。
温遇青的笑意冷了三分，对她说：“在包厢的时候我见过你，看样子应该是个学徒，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那就脚踏实地走下去，有梦想是件好事，但别做白日梦。”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包小莹被击碎了所有的信心，才会告诉简明珠，自己被温遇青说是痴心妄想。
刚进社会的小姑娘，有什么心思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即使木讷如温遇青也能看得出来她的意图，只是温遇青不如简明珠直接。
接二连三被打击，包小莹坐在地上哭了好久才离开，一边哭还一边想，这两个人是怎么了，跟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既然都心意相通了还吵个什么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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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平杯”钢琴大赛正式开始。
这次的“江平杯”还会有专业的摄影团队进行实时转播，全国观众都可以通过江城卫视收看。
温遇青起得很早，他要到现场去和主办方再对一下流程，顺便提前看一下选手资料，以便对这些选手都有一些了解，录制的时候不会出太多差错。
这个点比他平时的作息还要早一个小时，简明珠应该还没醒，温遇青便想着去酒店楼下吃自助，但是他推开卧室门，就闻到了鲜香的早餐气息。
简明珠把牛奶放桌上，看温遇青出来，连个招呼都没打，只不耐烦地说了句：“起来了就过来吃饭。”
比赛既然在拉克雪瑞举办，简明珠自然也对赛程信息都一清二楚，知道温遇青今天肯定要早起。
要不是昨天温遇青认出了那碗粥是她煮的，没搞出什么认错人的狗血出来，简明珠才懒得起床给他做饭，她可还没消气呢。
还没消气的简明珠赌气地不想和温遇青出现在同一张餐桌上，放完牛奶就钻回了自己房间。
温遇青吃了一顿很安静的早餐，安静到他都有点不太自在，习惯了简明珠每天都在餐桌上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现在忽然没声了，他早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他习惯了简明珠在他耳边唠唠叨叨，也习惯了她做出来的每一种味道，甚至习惯了简明珠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一个人。
以至于昨晚，他失礼地要求撤掉那道加了牡丹皮和五味子的荔枝膏。
他费尽心思地扩大自己三十多年来已经习惯的领地，就是为了留住她在身边，而不是看着她在其他人面前长袖善舞，为其他人特意准备。
当他和简明珠不欢而散，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想了很久，因为简明珠并没有做错，她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对的，可正确与否都不要紧，他就只是不想看到而已。
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简明珠的时候，他就已经离“正确”，很远了。
温遇青看向简明珠紧紧关闭的房门，或许他应该主动去说什么，但是说什么呢？
算了，她又不知道自己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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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饭，温遇青去了主会场，这是个能同时容纳很多人的场馆，观众都还没有进来，工作人员还在忙碌地调试各种设备和灯光。
导演看到温遇青来，带着他去了后台，和温遇青一起当评委的还有另外三位知名的艺术家，以及江城大学的校长魏文州。
温遇青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学生，他的父母也在江城大学任教，和魏文州也认识了很多年，在魏文州眼里，温遇青是最让他满意的学生和后辈。
两人见面，自然少不了一顿寒暄，说话间提起温遇青的父母，魏文州说道：“你父母今年年后就已经彻底退休了，真羡慕你们家啊，一家人团团圆圆。”
温遇青笑了笑，没有说话，魏文州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参赛选手的资料你看了吗？今年有一个叫许清知的姑娘，江城一中的高三学生，我前不久刚见过她一回，小姑娘真是不一般啊，听说，她和你表弟盛明野的关系还不错，她来参赛，你表弟肯定也来了吧。”
对这个表弟，温遇青最近还真没怎么了解过，突然听魏文州提起，他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外面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导演来喊几位评委一起去舞台那边。
现场灯光昏暗，只有舞台正中央的钢琴上方亮着一盏聚光灯，因此温遇青也就没有看到，观众席的前排，评委身后的那一溜座位，坐着两个他最熟悉的人。
简明珠是在房间待着太无聊了，想着还不如到下面来听免费的演唱会，反正前排的票几乎都是不对外开售的特殊票，她就利用主场优势给自己拿了一张正中间的座位，从这里，还能清楚看到五位评委的后脑勺。
主持人上台以后，简明珠左手边突然又来了个人坐下，她侧头看了一眼，是个男生，一米八的大高个，穿着黑色卫衣，还扣上了卫衣帽子，带着黑色口罩，话也不说一句。
要不是相信自家酒店的安保，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进了来个畏罪潜逃的犯罪嫌疑人。
现在她懂了，应该是男生年纪不大，都把这叫酷。
不过也确实挺酷的，他懒懒散散抻着两条长腿，握着手机的手是冷白皮，骨节分明。
简明珠收回视线心里暗戳戳遗憾，这年头的弟弟多好啊，某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在为一点小事和他置气。
比赛很快开始，选手们接连上台表演自己的拿手曲目，表演结束以后再由评委给出点评进行打分。
场上一共五位评委，每位评委都会或多或少说点儿什么，但是话筒递到温遇青那边的时候，会场就安静了，简明珠隐隐约约听到导演对摄像师傅说什么，温遇青看起来心情不好，不用给他那么多镜头。
于是大屏幕也很少切到温遇青那边，简明珠一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腮，心说温妹妹这也太有气性了点儿。
等不到温遇青的点评，钢琴比赛似乎也都索然无味起来，尤其是简明珠这种本来就对音乐不感冒的，没多久就被音乐催眠了。
迷迷糊糊间，简明珠脑袋一歪，磕到了另一个脑袋上。
坐她隔壁的酷弟弟手捂着头嘶了一声，简明珠也同样抱头：“小弟弟，你怎么睡着了？”
“还说我，你不也是？”
“这玩意儿我又欣赏不来，和催眠听的轻音乐没什么不一样的。”简明珠说。
隔壁默了三秒，缓缓道：“我也是。”
简明珠问他：“那你来看什么比赛，拿的还是第一排的票，多暴殄天物啊。”
酷弟弟把帽子摘掉，撸了两把凌乱的头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说道：“我是来看人的。”
简明珠也默了三秒，说道：“我也是。”
二人对视，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出点儿相见恨晚的意思。
简明珠问他：“你来看谁？”
酷弟弟干脆把口罩也摘了，没了那层神秘感，帅的更加直白，他说：“我的准女朋友，她也来参加比赛，你呢，你要看的人什么时候上场？”
“我是来看评委的。”简明珠说，“我叫简明珠，你叫什么？”
“盛明野。”
简明珠：“……”
简明珠上上下下看着这个帅气中不乏酷拽的大男孩儿，怎么都不会想到，当初那个在房间里贴小王子和奥特曼，还每天记日记的小男孩儿，长大以后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都说女大十八变，谁说男孩儿又不是呢？
舞台上又上来了一名选手，盛明野原来半眯着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抬抬下巴，对简明珠说：“看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准女朋友。”
简明珠顺着看过去，又是倒吸一口冷气，这女孩儿长得也太好看了吧！
一席淡青色的旗袍上勾勒出朵朵海棠花，包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躯，她的头发在脑后盘起，只简单插着一根发簪，清清冷冷的气质，就连弹出的乐曲都像是泠泠之声，简明珠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盛明野还在用手机录像，酷酷拽拽的男孩儿笑容热烈，一曲终了，他用力朝台上挥手，清冷的女孩也看见了他，露出了上台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简明珠在一旁看着，心里还有点儿酸酸的，在这样美好的年纪谈一场像他们一样美好的恋爱，以后回忆起自己的青春时，还会有一个心动的女孩。
不像她，都这个年纪了，一场恋爱没谈过，喜欢的人也不表白。
正伤春悲秋着，盛明野突然对她说：“怎么样，我的准女朋友是不是又漂亮又优秀？”
还在这显摆起来了，简明珠敷衍地点点头：“是是是，你女朋友最棒了。”
真是的，就像一开始那样装装深沉的拽样子，不是挺好的吗？盛明野这一开口，简明珠眼前整个就是一大花孔雀开屏。
话说回来，许清知的表现真的很不错，就连开场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的温遇青都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盛明野大剌剌地翘着二郎腿，对简明珠说：“看到了吗，就刚才说话很好听的那个，是我亲表哥。”
简明珠配合地对花孔雀持续开屏表现出惊叹：“看见了，你表哥真厉害。”
台上，许清知下台了，盛明野赶紧把手机揣回兜里，立刻起身，朝简明珠打了个招呼：“我要去后台看我女朋友了，再见，先走了。”
少年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后台，他们的身影消失前，简明珠看到女孩儿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黑色卫衣的少年小心揽着她，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招了女孩一记拳头，却还依旧笑得那么好看。
不得不说，简明珠真的酸了。
到了现在，她也不至于看不出来温遇青昨晚上是在吃醋，只是这醋也吃了，温遇青怎么就不能再多往前走几步，真正走到她面前来呢？
一个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上半场比赛结束，所有参与人员都开始休息，简明珠也从观众席离开，直接去了后厨。
评委们也陆续离场，魏文州和温遇青一起往外走，笑着说：“刚才那个许清知，是真的很不错啊。”
温遇青点头：“是。”
明显不想多说话的态度，不像是温遇青平时对长辈的风格，魏文州多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你今天上午都没说几句话。”
“没有，谢谢魏校长关心。”温遇青看了眼腕表，这个时间，简明珠应该在后厨，他抱歉道：“魏校长，我还有点事，就不继续陪着您了。”
说完，温遇青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后厨的方向去。
他心不在焉地在评委席坐了一上午，心里总有一只炸着毛的小猫在挠过来挠过去，人家已经做了两次饭给他，剩下的，他哪怕自己和水泥砌台阶也得走下来。
要不然，他还要继续被挠得发慌。
一路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找到了后厨的位置，正值中午，里面的油烟气传出来呛进肺里，温遇青忍不住咳了两声。
刚准备进去，只听另一边走廊处传来简明珠的声音。
“许蕴，我是你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父不可能答应和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盛·花孔雀·明野，许·我总在装·清知，下一本《我不装了》的男女主角，让我看看还有谁没有预收doge正经文案和这本作话里的文案不一样，但这些都是文案，因为我文案困难症，不知道该选哪个，干脆就都放上来了，大家阔以都看一看，给各位小天使哐哐磕头了
最近已经在准备这一本的素材了，希望可以早日开文
宝子们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