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老师我可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头子, 也不是会纵容小孩子的无脑家长，”五条悟拉长了语调说，“说谎的小孩子会被讨厌的！会被超人气超受欢迎的五条悟老师狠狠的嫌弃的！”
某种意义上那不是很好吗！沢田纲吉默默吐槽道。
“在对你尊敬的老师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啊纲吉君！”
“……我什么都没想。”
“真的吗？”
“真的。”
“真—的—真—的—吗？”五条悟有些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真的真的啊。”精英教父, R魔王出品, 专业扑克脸二十年，声线不动不慌不乱稳如泰山。
“但！是！我的六眼在告诉我沢田纲吉君在说谎！”
“可、可是我的超直感在告诉我自己没有说谎……？”
苍蓝色的眼睛和暖棕色的眸子一眨不眨静静对视, 最终有反转术式可以回血持续续航的五条悟大获全胜, 沢田纲吉只能捂着瞪得太用力的眼缓解着干涩。
“诅咒是真的, 不过也跟两个世界的时间线不同有点关系，”沢田纲吉缓缓开口, 开始给自己补充设定，“我现在的身高只有三岁左右，甚至都可以坐在成人肩膀上，五条老师应该记得我四岁有多高吧，毕竟……好不容易才超过了你的膝盖……”
这句话哪怕是由现在知道自己是180的教父先生来说, 还是带着浓浓的怨念。
关于缩小这件事, 沢田纲吉理解的是73的大空跟其他属性的基石持有者不同, “调和”的特性可能已经改变了他们的身体, 使他们维持在一个可以持续提供火焰的最佳状态。
在他原本的世界里, 海、贝、虹三方大空中，虹所要提供的火焰远大于其他两方，彩虹之子的大空如果拥有成人的身体，就可以有更多的面积燃起火焰，哪怕这样会造成短寿, 只要有足够的大空作为替补, 就是最优解。
但融合世界不行。
在尤尼和白兰陆续死亡后, 或者说世界融合的前提下, 即便白兰还活着又回到了这个时间点上，更多的火焰也是从他这个彩虹之子大空首选候补以及贝之意识继承者身上被抽取。
融合的这些世界，本身世界意识强弱不一，但无一例外它们都在向负面倾斜濒临崩溃，它们想要存在下去，就不能肆无忌惮的取走供体的火焰。
所以他的身体的缩小并非时间线的作用，只是没有“戒指”或“奶嘴”作为辅助，火焰一下被世界意识取走太多，即便等世界意识反应过来后停止了汲取火焰，他也不得不以缩小身体为代价维持生命的存在，大概等再见到伽卡菲斯拿到奶嘴，用奶嘴加上大空属性的调和，就可以恢复原本的最佳供应火焰状态的成人身体。
穿越时空的狱寺隼人等人的昏睡也应该是因为被抽取了火焰，只是不像他这样可以变小降低生命代谢活动的要求来维持正常活动。里包恩等彩虹之子恢复了成人身体一方面是因为受到了部分残留的非73射线的作用，另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他贡献出去的火焰的量够多。
如果彩虹之子穿越，大概也只是会在第一次的时候，因为要跟新的世界建立火焰供应联系出现异常，就像他可以查阅的医疗部的报告里，跟随梅洛尼基地而来的里包恩在第一天出现了高热体重减轻了10斤左右，而后迅速恢复正常。
但这些，都没有必要说出来。
“侑子小姐是次元的魔女，存在于世界上的时间不可估计，能力同样未知。所以在侑子小姐开玩笑的说了一句“好吧，那我就努努力让你变成小孩子”之后，来到这个世界、本应该跟从前一样变成四岁的样子，结果那句话真的起了效果，我才变成了三岁。”
“我是真的没想到开玩笑的一句话会变成诅咒……，而且前因后果怎么开得了口啊。”
“因为你四岁只比三岁长高了两个指节感到羞耻？”看起来气场没有那么吓人的五条悟毫不客气的嘲笑着自己的学生，“真是惨啊~”
“五、条、老、师！”
『铃———』
电话铃声又响起了，这来电话的是他们两个人。
沢田纲吉是被巴吉尔告知那个红发青年清醒的消息，因为太宰治已经提前告诉过他了，所以他并不算意外。
但五条悟这边……
“伊地知？”
五条悟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彭格列出品的世界通讯器他确实有留在高专那边一个，就是为了防止出现现在这样他在异世界的情况联系不上他。
但现在联系他的人不是七海而是伊地知，难道是在他不在的时候出了问题？
彼此都有要忙碌的事情，于是挥手之后，五条悟率先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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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是在第二天见到的那个名为古里炎真的红发青年。
他本是想以教父的身份出场，安慰一下这个明显也是他们那边是里世界出身、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似乎因为经历了穿越时空和遇见咒灵被吓得不太愿意开口说话了的青年，但在见到那个青年的一瞬，复杂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感觉，让沢田纲吉直接走了神。
那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本应该成为很好的朋友一样。
所以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说：“你好，我是……啊！痛痛痛！”
走路说话不看脚下的后果就是不甚滑到四肢着地。
连用手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两头身的小教父直接摔在地上形成了一滩纲吉饼。
小教父费力的像小乌龟那样忍着疼痛缓缓爬起来，但很可惜没有成功。
随着一声沙哑的“躲开”，下意识抬起头的沢田纲吉惊恐的看着那个红发青年用着跟他近乎相同的平地摔动作，摔倒之后向他所在的地方滑过来。
到底是谁定的在这个时候拖地，还拖的这么光滑啊QAQ！！！
就像打保龄球那样，一个人击倒了另一个人。
古里炎真大概还是比现在的沢田纲吉对身体控制的好一些，虽然他想扶沢田纲吉的动作起来变成了两个人一起摔倒，但是在撞到沢田纲吉的时候，他还算敏捷的把沢田纲吉现在小小的身体圈在了胸前，让小教父没有受到二次伤害。
地面太滑，他们撞到了床头柜才停下来，立在床头柜上的花瓶摇摇晃晃的歪倒，里面的清水和盛放的鲜花一起倾泻，弄得他们好不狼狈。
“阿嚏——”沢田纲吉捂着嘴小小的打了个喷嚏，他看着被淋成落汤鸡，头发湿哒哒的贴在耳侧，发顶、肩膀甚至鼻尖都黏上了花瓣的古里炎真，抿着嘴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抱歉但是哈哈哈哈……”
“恩？”古里炎真对自己身上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疑惑的歪了歪头。
“是你脸上……”拿下手说话的沢田纲吉看着自己手心里红色的血丝丝也愣了，他明白这可能是自己刚才摔倒流鼻血了，可不注意还好，一注意到一低头，红色的血就一滴一滴的开始往他衣服上滴。
两个人手忙脚乱的堵鼻孔止血，但古里炎真加一个沢田纲吉，而且是身上有旧伤行动不灵活的古里炎真加一个短手短脚四体不勤的沢田纲吉，就很……
鼻血总共没流几滴，他们两个人身上手上倒是都蹭上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什么凶案现场逃出来的。
面面相觑看着这样惨状的沢田纲吉没忍住又笑了，就连一直周身环绕着浓浓疏离死寂的古里炎真也跟着弯了弯僵硬的嘴角。
这是他失去了所有后，第一次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
是因为人类看到可爱幼崽都会心生喜悦吗？他看着滑稽的像打翻了颜料气呼呼的看着自己脏掉的皮毛的小花猫一样的沢田纲吉，在心里默默地想。
“要和我做朋友吗？我觉得我们很合得来，”沢田纲吉不好意思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小声说，“虽然我平时就很容易平地摔，还废柴，但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啊。”
“我……也是。”夹杂着极轻微笑意的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那声音太粗糙，让沢田纲吉无意中反射性的把目光投向了古里炎真被绷带包起来的喉口。
“会好起来的，”掌握着最先进医疗技术的彭格列十代目这样许诺道，“我保证。”
“……，”古里炎真有点缓慢的摇了摇头，说，“小……朋友，你父母……呢？”
“啊……”沢田纲吉嘴角抽搐的看着自己现在小小的身体，捂着脸反思他是不是真的一缩小智商就下降，居然忘了带幻术师来把自己伪装成成年人！但或许是超直感给他的信任，或许是跨过了百年时光从初代就开始建立起的珍贵友谊印刻在了血液中，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在没有下属在场的情况下，透露了自己的身份，“炎真，我可以这样叫你吧，其实我是……”
“彭、格、列……十代……目……？”
古里炎真沙哑的重复着，沢田纲吉说出来的话语。
这就像是打开了什么未知之物的开关。
“呃啊——！！！”古里炎真突然抱着脑袋蜷缩起来大喊着，剧烈的头痛让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彭格列、十代目……杀……杀了……”
“炎真？！”
沢田纲吉愕然的看到瞳色变暗的古里炎真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西蒙……一世……”
“真美……妈妈……大家……”
“杀……”本该被收走的大地指环和被人替换掉附加了某种异能的匕首都出现在了古里炎真身上，锋利的匕首抵在稚童细嫩的脖颈上，轻轻一压，血珠就不断渗出，“我要……复仇……”
古里炎真隐隐有意识在挣扎，但眼角有着倒三角刺青的白发男人的面孔在脑海深处浮现后，所有属于理智的部分，都沉进了海底。
他挟持着沢田纲吉走出了病房。
“你在做什么！放开十代目！”
“警报！特级警报！快去找里包恩大人！”
“侵入者发现！这是什么？！报告！侵入者使用火焰形成了黑球，具有吸引力——啊——！！”
古里炎真在失控状态下，用西蒙的大地指环燃起了火焰，释放出了数十个如星体一般拥有重力，能将人吸引过去的重力球——大地之铅。重力的进攻，让更多的有着优秀战斗经验的彭格列成员动弹不得，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这片混乱中，没有人意识到沢田纲吉本不该如此安静，安静到几乎一动不动。
先到来的支援人员，是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太宰治习以为常到处放的窃听器中，有一枚在古里炎真的病房里的恰好没有被清理掉，所以在古里炎真被狼毒埋藏在他身上的幻术洗脑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往这边移动了。
“啧，还真是声势浩大。喂太宰，滚远点，别影响我发挥。”
“嗨，嗨，经历旺盛的小矮人先生加油，但是另一只小小麻烦精好像情况不妙的样子，第一要务不是打架哦~中也~”
中原中也没搭理，把帽子和披着的大衣扔给太宰治，身上浮起重力异能的光芒窜出残影进入了战场。
而当踏入古里炎真攻击范围，感受到由重力产生的强大吸力之后，被重力“控制”的重力使咧开了嘴角，随着浮上面颊的暗红而阴郁花纹，中原中也放声大笑道——
“你这个家伙——在谁的面前使用重力啊！”